傳送戰報的信鴿,每日在溫國士兵駐紮的地方與皇都之間來回穿梭著。請記住本站的網址:。戰場上的情況並不算妙,這不過幾日的時間,溫儒明大筆一揮就已經總共召集了將近二十萬的士兵奔赴戰場。


    若是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南疆蠻夷的士兵跟打了雞血似地往前衝還有情可原。那麽現在戰爭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對方還不見任何頹色,就實在是讓人心中生疑。


    距離上月末派出的幾名老將新將的到達,雖然形勢仍舊不容樂觀。但是較比之前連連敗退的情況已經要好上不止一點半點!但是,這仍舊不夠!


    溫國的士兵們因為承受不住南疆那邊毫不疲憊不要命的連番襲擊,在一個月後的七月二十五日,甚至已經退至了雙江城。原本還為了保家衛國而衝上戰場的士兵們,也已現出頹喪之色。


    眼看著這種局麵將影響到軍心,主將鄧德爽不得不召集了幾位副將,進行了秘密的會議。


    “雖然以往南疆蠻夷進犯,我方也要花上數月時間以及大量人力物力,才能夠將他們完全教訓的服服帖帖。但是,哪次不是我們壓著他們打?即便不說是一麵倒的局勢,也不會猶如現在這樣喪家犬似地,連連戰敗,竟是都退到了雙江城!”鄧德爽麵如寒冰,遍布著風霜的臉,在他如此認真的神色下,竟是能下意識的被人忽略他已經年逾五旬。


    李巍是這次眾多小將中較為出眾的一個,他對於戰術與局勢的敏銳性,很讓鄧德爽看好。他一向頗受鄧德爽的看重,因此聽了他的話並未過於頹喪,而是鬥膽道:“在小將看來,雖然之前有防守邊疆的軍隊被打個措手不及。沒有及時反擊有些關係。但是,南疆的士兵們過於激昂的情緒也是很關鍵的一點。”


    “可我方士兵也鬥誌激昂,在戰場上也是拚出了一股狠勁兒啊!小將覺得此事過於詭異,不是都說南疆那邊有些神秘的能力,例如下蠱之類的......”說話的範素林,他麵白肉嫩。相比於上戰場來說,他的腦子更被將士們看重。他頭腦聰明,對於戰略上的一些方案,總是能一句話點出重點。因此,他的話一出口,就立即引起了在場人的重視。


    脾氣一向比較暴躁。還不到而立之年的副將袁春振,當即就吼道:“這幫子陰險的蠻夷人!”


    鄧德爽雖然覺得範素林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敢貿然苟同。他細想了一下,才道:“雖然用下蠱一說解釋,在外人看來是咱們打了敗仗後的說辭。但從我大溫國幾百年的曆史來看。從沒有過退兵至雙江城的先例。上戰場殺敵是我等的使命,但也不能在敵人不對勁兒的情況下,放任咱們的兄弟上戰場去送死!這樣吧,我等先想辦法刺探一下南疆那邊的具體情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範素林,你之前想辦法安插進南疆那邊的釘子如何了?”


    範素林被點到名字,立即就繃緊了臉,拱手道:“因為南疆那邊迅速的占領了十多個城池,且未攜帶太多無用的雜役。所以,小將就在被南疆蠻夷征召去當夥夫的人身上動了些手腳。小將之前敢貿然說南疆那邊疑似對士兵下蠱,正是因為分處幾地的線人。都傳回了消息。說是,在每次做飯的時候,南疆的將領都會下發許多不知名的粉末,撒進飯食之中後,才能端去給那些上戰場的士兵們服用。”


    “哦?竟然有此等事!”鄧德爽略顯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厲光,他隻不過略一合計,便追問道:“那幫作為線人的夥夫,可有留下部分那種粉末?若是能將那種粉末弄來,讓隨軍的醫者們仔細研究一下。咱們就能知道南疆蠻夷這次大肆進攻的底牌了!”


    範素林隻是苦澀一笑,道:“若是如將軍所說,小將自然早就將東西交給醫者們研究。可惜的是,南疆營中每次往飯食裏麵加那種粉末的時候,都有人在旁邊監視,並無法動手腳。那些為我軍傳消息的夥夫們,雖然有心做,但都不過是普通百姓,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程度。如果因為這一點,而讓這些夥夫們的動作被發現,那現在被占領的十一座城池中的百姓......”


    範素林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雖然戰火蔓延的太過快速,他們的心經過血的洗禮後也變得越來越堅硬。但是對於及至百萬百姓的性命,他們還是狠不下那個心。畢竟,蠻夷的凶狠殘暴是舉國皆知的常識。雖然這次南疆那邊因為戰爭太過頻繁,所以沒有禍害那些百姓。但是卻不代表著接下來也能繼續這般老實。


    李巍察覺到鄧德爽有些出神,便輕咳了一聲提議道:“雖然無法立即徹查那種奇怪的粉末,但是隨軍的醫者中不乏見識廣博的。何不將他們召集過來,將蠻夷們的表現敘述一番。興許他們之中就有人知曉跟那種粉末相似的東西。到時候有了突破點,就可以想辦法破解了!”


    聽得此話,鄧德爽就猛地拍了一下粗糙的大手,讚道:“此法甚好!來人,這就去將冷江軍醫請來,記得態度好一些,如果對方忙的話,就說本將軍有急事!”


    門口隨時恭候的士兵得到命令,連忙就去了受傷士兵們所在的區域。直接找到了醫者們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不過三十四歲,就做到了軍醫之首的冷江。


    那傳令士兵找到冷江的時候,正好趕在冷江為一個斷臂士兵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看著那個斷了手臂痛苦的齜牙咧嘴的士兵,嘴裏的話猶豫了半晌,還是咽了回去。


    等了半刻鍾之後,見到冷江將已經處理幹淨傷口的受傷士兵交給其他醫者的時候,才上前拱手道:“將軍請冷醫者前去一敘,有要事相商。”


    冷江是個冷心冷清的人,即便是麵對著殘肢碎骸的時候,也能夠保持著心靜如水,對周邊的情況保持了然於心。也正是因此,之前傳令士兵的舉動,也完全被他收入了眼中。


    “走吧,趕緊處理完將軍那邊的事情,我還得回來這邊繼續忙活呢。”冷江應下的很幹脆,沒有如往常那般視身邊人如無物的態度,使得蹲下身繼續處理傷口的某位醫者,有些驚訝。


    但傳令士兵可不清楚冷江這位軍醫的怪脾氣。他見到冷江動作迅速,自然是連忙跟上。但在回去的路上,卻不禁的有些忐忑。想著這麽一來回耽誤了兩三刻鍾的時間,也不知道將軍會不會怪罪於他。


    冷江的步伐邁的又大又快,看起來不算健壯的他竟是將傳令士兵都甩後了十多步。他在到達鄧德爽等人所在臨時搭建起的帳篷門口後,不等門口的士兵傳報,掀開簾子就直接走了進去。


    屋內正在商量著下一步戰略計劃的鄧德爽等人,猛一發現有人走了進來俱都是驚了一下。在發現貿然闖進來的人竟是冷江的時候,他們雖然心中不悅,但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就連急脾氣的袁春振,也不過是露出了一些憤然的神情,嘴裏卻沒有說出任何難聽的話。


    冷江對帳篷內眾人難看的臉色,恍若未見一般,對著鄧德爽拱了拱手,還算恭敬的說道:“聽傳令士兵說,將軍有事要與在下相商。那邊還有將士需要在下去救治,不知將軍有何吩咐。”


    鄧德爽雖然對於冷江這幅冷淡的模樣不甚喜歡,但礙於對方高明的醫術以及對於傷患的責任心,倒也是十分敬重的。


    因此,見冷江露出如此難得,較比以往甚至算的上好的態度,就連忙道:“冷軍醫不必多禮。會將百忙之中的您請來,實際上是因為收到線報,說是南疆士兵那邊可能在服用某種粉末,才會在戰場上打了幾個時辰也毫不疲憊的。”


    “這個在下近日就有所想法,不過礙於沒有任何證實的條件,所以一直在暗地裏琢磨著。”冷江的兩句話一下子就將鄧德爽等人驚住,皆是沒有想到冷江竟然早就尋到了苗頭。


    一直忍耐著的袁春振,一想到冷江早就知道此事卻不說,就忍不住的喊道:“既然冷軍醫早就知道,為何不早早提出來。隻要你說得有理有據,將軍自然會派人去查證。這樣的話,這幾日死傷的兄弟們,也就不會那般多了!”


    袁春振的嗓門很大,但落到冷江的耳中卻沒有掀起什麽波瀾。


    隻見冷江極為平淡的睨了袁春振一眼,聲音卻有些發寒的說道:“袁副將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這幾日一到空閑的時候,在下手下的醫者們,就與在下一起翻閱典籍,查看是否有類似於南疆蠻夷戰士們的症狀符合的藥材。再說了,如果沒有任何的證據就將此事說與將軍聽。誰能保證將軍不會認為在下是在擾亂軍心,亦或者是在隱晦的鄙夷你們,在幫打了敗仗的你們找借口呢?”


    “你!”袁春振下意識的就想要上前,不過等將冷江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卻又有些啞然。


    打了敗仗,連退十幾個城池,確實是讓人再如何心痛,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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