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斂秋此話一出,全場皆靜。(..tw好看的小說)


    宮女太監們哪怕耳聞太後提及過,但也不過是酸唧唧的想這是她在作妖而已。都以為冷斂秋是因為被一個庶女出身的侍妾壓了一頭,還被人誤解與郡主有一腿,為了以證清白才傳出來的話,隻是為了讓流言平息罷了。


    可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冷側妃該不會是氣瘋了氣傻了吧?


    若是之前與恒王妃說要出家什麽的,還能讓人領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無害,證明自己的立場不會威脅到恒王妃罷了。


    但是!太後可是太後啊!跟太後說了,萬一太後鬆口答應了,那冷側妃這一輩子都是板上釘釘,甭提得到恒王的無上/寵/愛與地位,說不定連承/寵/都不再可能,一輩子都要完璧了!


    眾人看向冷斂秋的目光皆是不解又震驚,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是怎麽長得。


    而喬珺雲呆怔了半天之後,勉強的搶在太後開口前驚詫道:“冷側妃!此話慎言!你已經是大皇舅的側妃了,怎麽還能提誦經念佛連門都不出這種事情呢!”


    接著,喉嚨一哽想到了什麽,臉色尷尬道:“若是冷側妃在擔心昨日被人誤解一事,還請你盡管放心,本郡主會想辦法將事情澄清的。”


    太後因喬珺雲這番解圍的話,神色有所鬆動,點頭道:“雲兒說的沒錯,不過就是個小小的荒謬誤會而已,說開了就好,冷側妃還是將之前的話收回去吧。你才嫁給恒王不過一日,可能說這種傷感情的話。之所以會將你賜給恒王為側妃,就是看重了你識大體的性情上,你可別讓哀家失望啊。”


    這話,就是在警告冷斂秋了,別給點兒臉不要臉,既然把你捧了上來。你就不能將皇家的麵子落下來玩兒!


    可冷斂秋卻是堅持著低頭不語,場麵一時之間又冷了下來,眼看著太後的臉色漸漸陰沉,溫儒明也露出了不悅之色。喬珺雲隻能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看向了恒王,問:“大皇舅,你怎麽不說說話啊。冷側妃可是你的側妃,之前真是一個誤會,當時是我喝多了才不小心倒下去壓到了冷側妃,還因為喝醉了酒咬了她呢。你可真別誤會啊,她可是你的側妃......”


    恒王的眼神陰翳,瞥了喬珺雲一眼,嚇得她捂著胸口一哆嗦,有些怕的硬撐著頭皮喊道:“大皇舅你怎的不說話啊!該不會、該不會你還在生我的氣吧?我都知道錯了.......”


    “恒王。雲兒既然知錯了,你也就別再陰沉著臉了,省得嚇到了她。”太後端起了長輩的範兒,頗為嚴肅的說。


    恒王的眼神一閃,不甘不願的吐露了一句:“嬌嬌還沒有找回來呢。兒臣不放心.......”


    聞言,喬珺雲是真的訝異了。不著痕跡的仔細梭巡了恒王的眼神,雖然是真真的滿盛著擔憂,但她心裏卻隱隱有種違和感。故意又驚又喜的叫道:“什麽?大皇舅你就是因為那個冷嬌嬌丟了不高興,而不是在生我的氣嗎?太好了.......不對!”


    喬珺雲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遲疑的道:“前日在品鮮樓的時候,大皇舅你見到她的時候。不是甚為不喜的嗎?再說,是她自己作,整天不著調,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皇舅你幹什麽還如此擔心她?”


    太後與溫儒明立即露出隱隱恍悟之色,一臉了然的看著恒王。顯然。他們是深想了一番,認為恒王其實還對冷嬌嬌餘情未了,之前的不在意與厭惡說不定就是偽裝出來的,是為了保護她罷了。


    讓溫儒明心中暗自嘲笑的是,看來冷嬌嬌並不理解。才會三番五次的想要逃離呢。


    恒王心想總算是等到了,麵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嘴硬道:“本王早就不喜歡她了,要不是皇上賜婚的話,本王保證是再也不看她一眼的!本王之所以擔心她,就是因為她既然入了恒王府的大門,那就是恒王府的人了,總不能讓她在外麵吃苦受罪,不然百姓們要如何議論本王不顧舊情呢!”


    恒王這番嘴硬的話,又加深了太後與皇上二人的想法,不免開始琢磨起,是不是要加大力度將冷嬌嬌弄回來,畢竟這可是一個能讓恒王繼續不著調的好棋子呢。


    而冷斂秋聽了這麽一番話後,總算是微微抬起了頭,幹澀道:“正如王爺所說,臣妾願意退位讓賢,將側妃之位讓給妹妹。隻要能讓妹妹安然無恙的回來,那就比什麽都好......”


    喬珺雲的心中是又氣又急,這個冷斂秋,莫不是真以為做出這幅傷心至極的樣子,又說得好聽就能讓冷嬌嬌上位,自己獨居一院找機會跟殷紅近距離接觸吧?


    且不說陳芝蘭和恒王夫婦二人心中作何想,隻說太後與皇上就不可能答應。畢竟,當初的聖旨可是將冷嬌嬌狠狠的貶低了一番,再則一個外室所出的庶女,成了王爺的侍妾已經是天大的恩典,怎麽敢還能被升為側妃呢?


    最重要的是,太後與皇上雖然一直都存著疑心,想要將恒王養得越廢越好,但也不可能做出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將壞名聲傳遍了皇都的冷嬌嬌賞給恒王做側妃啊!


    說到底,冷嬌嬌在太後與皇上的眼中,恐怕隻算得上是一顆小小的棋子,還是並非非她不可的那種。女人多的是,恒王以前的劣跡斑斑可是眾人皆知的,找個附和他喜好的女子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冷嬌嬌長得又不美,能勾住恒王看來還真是使了什麽下作手段,等恒王覺得她醜了,自然是一腳踹開的事情。


    所以,在喬珺雲看來冷斂秋如此急切的想要將自己給孤立出來,無異於是在讓恒警惕,懷疑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請來。


    冷斂秋與恒王可是幾乎沒有過接觸的,身為自小悉心培養的冷家嫡女的她,是絕對不可能因為被一個庶妹打了臉,就覺得屈辱的忘記了身上背負著的責任,自願放棄恒王側妃這個人人眼熱的位置的。


    不過,這麽一想。喬珺雲忽而有一瞬間的疑惑。


    冷斂秋絕不是如此愚蠢不識大體的,更不可能被不得的感情衝昏了頭腦。那麽,她是在故意放迷障,還是受了誰的指使呢?


    聯想昨日恒王酒後發瘋要找冷嬌嬌。那時候覺得還算正常。可是一/夜過去早已醒酒的恒王,竟然又燃起了對於冷嬌嬌的感情,還故意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莫非也是在籌劃什麽?


    這就有些邊了,如果可能的話,冷斂秋說不定也是在恒王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演這場戲的。而且,還正好對上了冷斂秋之前的主意,還真是個一舉兩方滿意的法子呢。


    就在喬珺雲胡亂猜測的時候,站在一旁並不落座沉默許久的陳芝蘭總算是開口了。“臣妾昨日就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派出所有的人手去搜尋嬌侍妾了。臣妾明白王爺在擔心,但是也不能委屈了冷側妃啊。”


    恒王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看跪地的冷斂秋的頭頂,又看向了陳芝蘭,悵然道:“雖是這麽說......行了。側妃你快起來吧,這種話以後絕對不能再提了,你看母後都在為本王擔心了......”


    “可是側妃之位......”冷斂秋一臉的欲言又止。


    恒王不耐煩的粗魯的將她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冷聲道:“不過是個側妃之位罷了,你無須做出這番施舍的姿態,你也不過是個側妃而已,側妃之位可並非隻有你一個!”


    這話委實難聽。眼看著冷斂秋都忍不住落淚了,就連陳芝蘭也上前規勸道:“王爺,嬌侍妾的事情是她的事情,何必遷怒於冷側妃呢。”


    恒王不買賬的橫了她一眼,是叫殿內的奴才主子們都看了一場好戲。看來,這冷側妃和恒王妃可都是被冷嬌嬌給比下去了呢。恒王之前能克製自己的感情裝出對其無所謂的模樣,還真是用情至深呢。


    氣氛有些僵滯,在冷斂秋跪下來自請出家的時候,溫鳴幾個孩子就被帶下去了。可留下來的幾個妃嬪,見證了如此難堪的情況。還真是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


    而太後也不知該如何紓解目前的情況,示意人將恒王三人請坐下之後,隻能將話題引到了旁人的身上。


    在兩側坐著的妃嬪們之中一掃,太後的視線就定在了芳妃的肚子上,柔聲問道:“芳妃的肚子也大了呢,肯定有些行動不便吧?若是累的話,就不必早起來為哀家請安了,你現在肚子裏懷得可是龍嗣,馬虎不得,哀家與皇上都期待的很呢。”


    芳妃一直時刻注意著她與皇上的動作,一聽此話立即微微躬身道:“多謝太後娘娘體貼,不過嬪妾目前還能走得動,自然要日日來為您請安以盡孝心的。昨日的時候,嬪妾還去向黃容華取經,她的肚子現在大了不能日日來為您請安,心中有些愧疚難安呢。”


    太後對於越來越知情識趣的芳妃,是有些喜歡的。滿意於她提及了黃容華,微笑頜首道:“哀家就是喜歡你的細心,哀家年紀大了也不能常常去看黃容華,你們都懷著龍嗣,沒事多交流交流也是好的。黃容華是個溫溫柔柔的性子,若是多想了的話,還得你這個當姐姐的多疏導她。”


    芳妃嘴角勾出一抹淺笑,道:“是,嬪妾省的。昨日嬪妾就勸過黃容華,她也顯得安心了不少。有太後娘娘的心中,嬪妾會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不過嬪妾也有著身孕,倒有些有心無力,還是多虧了敏夫人以及齊貴嬪冷貴嬪,她們常常貼心的幫助嬪妾處理一些事務呢。”


    溫儒明在一旁看著,敏夫人無比順從的附和道:“是芳妃姐姐太過客氣了,能有機會為姐姐分擔煩憂,是我等的職責與榮幸呢。龍嗣安康才是最重要的。”


    齊貴嬪倒是沒顯的那麽獻媚,抿著最老實的笑著:“的確是芳妃姐姐客氣了,不過嬪妾也沒有多少能幫得上忙的,隻是一些瑣事而已。”


    冷貴嬪最近越來越沉默安分了,隻是點了點頭輕聲附和了兩句,就沒有再說什麽。


    看著妃嬪和美相處,溫儒明的心中不知道多麽得意多麽美,瞥了一眼還冷著臉不放心的恒王。暗暗搖頭,感慨她馭妻妾之道果然不行,府裏才幾個人呢,喜歡的女人還不相信的逃跑了。側妃還要出家鬧膈應的。


    溫儒明眨眼間就將恒王的那點兒小煩惱給拋到了腦後,笑言道:“你們別謙虛了,最近宮中風氣不錯,你們都有功勞。錢江,回去後記得將新進的月光綢分別送給芳妃、敏夫人、齊貴嬪和冷貴嬪,一人一匹。對了,還有黃容華,都別忘了。”


    這月光綢可是好東西,是江灘那邊新弄出來的絲綢,雖不算稀奇。而且個別已經在神通廣大的家族的幫助下弄到了些欣賞,但在宮裏可是還沒有人穿的,自然稀罕得緊。


    妃嬪們紛紛起身謝恩,沒得到獎賞的隻能隱蔽的看著芳妃,心思百般複雜。


    恒王坐了會兒。就受不住這種女人家閑聊的氣氛,起身要告辭,直接就被同樣準備離開的溫儒明領走,到了養心殿。


    目送著二人的背影走遠,陳芝蘭和冷斂秋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大家都知道冷嬌嬌的事情,倒也沒有覺得不滿。不冷不熱的。就繼續閑嘮著......


    之後,喬珺雲沒有坐多久,跟被再次請進來的溫鳴溫榮蘭幾個蹦豆大的孩子玩了會兒,就不掩飾疲憊的告辭出宮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走到冷斂秋的麵前,再次安慰了她一番。原本說要解決的話直接就改成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時間久了那些人也就不會亂嚼舌根了。冷側妃莫要亂想,本郡主先告退了,有空的話可以與大皇舅母一起去我的府上坐一坐。”


    冷斂秋麵對喬珺雲的眼神有些閃躲,在外人看來是尷尬的不知所措。但喬珺雲卻看出來她是心虛了。


    心虛就好。喬珺雲含笑告辭,臨了以身子不適暫時不喜太熱鬧氛圍的借口,婉拒了太後想要讓她搬入宮來住,等過年再回去的提議。


    見喬珺雲拒絕,太後也不好強求,隻能派了慧萍親自去送,真像是關切至極。


    喬珺雲回府的路上又遇到了點兒麻煩,不過先不提這個,還是說說在倚翠閣安安穩穩睡了一覺的冷嬌嬌吧。


    她極其酣暢的睡了一大覺,等起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前所未有的清爽,這幾個月來一直困擾著她的成妃或被害的夢境竟然沒有在昨夜侵擾她。


    冷嬌嬌一起床,守在門口的嬌兒就聽到了響動,領著小丫鬟走了進去,親近的對她們推門而入而滿臉驚愕的冷嬌嬌道:“給冷姑娘請安,還請姑娘先洗漱吧。現在已是日上三竿。雖然閣裏其他的姑娘都沒有醒,但是秋媽媽可是一直在等著您呢。說是您什麽時候想回去,就立即讓轎子將您給抬回去。”


    冷嬌嬌片刻的迷茫之後,就想起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看著卸去脂粉分外嬌俏清純的嬌兒,沒有絲毫的懷疑,持著不知何處而來的傲氣微微頜首道:“回去的事情先不急,待我見過秋娘之後再說。你們來服侍我穿衣洗漱,順便找套新的錦衣華服來,這套已經都是褶皺了,沒法再穿了。”


    端著水盆洗漱用具的丫鬟們的眼中飛快閃過不屑之色,唯獨嬌兒麵色不改,示意丫鬟們上前動作,自己卻在一旁站著不動手。


    見她這樣,冷嬌嬌也隱隱覺出她可能在倚翠閣地位不低,有人伺候也懶得挑刺。正在洗漱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捧著一套嫩粉色裙衫的女子。


    冷嬌嬌本來沒在意,可是在一晃而過對方的臉,發現她跟身側的姑娘長的一模一樣的時候卻是一驚,傻乎乎的揉了揉眼睛,在嬌兒與媚兒之間來回掃視了好幾次,才訝異道:“誒,難道你們是雙生姐妹?”


    媚兒將手中捧著的衣物遞給了丫鬟,讓她們伺候冷嬌嬌更換,回應道:“給姑娘請安,我與嬌兒的確是雙生姐妹。”


    在幾個外人的注視下更換衣服,冷嬌嬌自然會拘謹。


    丫鬟們將她引到了屏風後麵,她這才放鬆下來,一邊褪衣服一邊感慨道:“這麽像的雙生姐妹花,本小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們兩個長得不錯,是這裏的姑娘嗎?”


    嬌兒的表情當時一僵。媚兒的眼睛微眯了眯,巧笑道:“姑娘說笑了,我們姐妹是這裏的琴師,從不上台表演。隻是負責教這倚翠閣裏的姑娘們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冷嬌嬌傲氣慣了,絲毫沒有已經得罪了兩人的自覺,反而暗自覺得自己沒有因她們是這青/樓裏的人而輕蔑,已經是足夠大度寬容了。


    冷嬌嬌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出來,她揪著衣角本來想挑剔這衣服的材質不算上等的時候,就聽到嬌兒呀了一聲,頓時不滿的揪起眉頭抬起頭問:“怎麽了?”


    嬌兒捂著嘴眼睛發光道:“冷姑娘可真美,穿上這道裙衫就跟仙女似地,也難怪王爺會對你癡情一片呢。”


    冷嬌嬌先是自得,隨即反應過來冷著臉道:“什麽一片癡心!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騙我說會一輩子隻愛我一個,可僅僅是兩三個月過去而已,就喜新厭舊的把我給拋到腦後了.......”


    按照冷嬌嬌的自大以及傲氣來說,她本是不應該在外人麵前揭自己的短的。但是,誰讓她心裏已經有些自暴自棄了呢。


    嬌兒與媚兒對視了一眼。媚兒就立即眼中含笑道:“冷姑娘可真是會說笑。如果王爺真的不喜歡你的話,為什麽又會在昨天黃昏開始,派出了恒王府所有的人,幾乎將皇都都給掀了個底朝天,甚至直至現在還沒有停止呢?”


    “什、什麽?你說什麽?”冷嬌嬌似乎沒有聽清,不住的追問。


    嬌兒也滿是羨慕的道:“是啊是啊!據說王爺為了冷姑娘,喝了許多酒。聽說沒有找到你,大發酒瘋,甚至連王妃都受到責斥了呢,你可真厲害啊。”


    冷嬌嬌一喜,確定姐妹二人不是在開玩笑,就激動的道:“太好了!我就說王爺不會真的不喜歡我了的。之前對我那樣冷淡......對了,王爺一定是為了保護我才那樣做的!王爺真體貼,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念念叨叨了半天,冷嬌嬌忽然抬起頭問:“王爺還不知道我在這裏嗎?你們知道王爺在找我,為什麽不告訴他們我就在這裏?”


    察覺到冷嬌嬌總算是回過勁來表現出些許的懷疑。媚兒心中冷笑了一聲,嘴上卻是條條道道都是理:“自然是為了姑娘著想啊,而且冷姑娘你本來就是自己跑出來,若是我等輕率的將你送回去,說不定會違背了你的意願呢,那可怎麽行。而且啊,男人就得吊著胃口才行,要是姑娘你立即就回去的話,說不定會被以為是故意跑出來,然後......”


    媚兒的話雖然沒說完,但冷嬌嬌卻是明白他在意指什麽,誰讓她的確是偷溜出來的呢。她心中掂量了一下情況,一咬牙索性問道:“不知道現在外麵是怎麽傳的?你們覺得如果我下午回去的話,會不會太著急了一些?”說著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念念叨叨道:“可是冷斂秋那個賤人還在王府裏,回去之後我豈不是非但要給陳芝蘭敬茶,還得給她敬茶嗎?那怎麽行......”


    “姑娘千萬別著急!外麵都在傳是有人混入你的仆婦之中,將你給擄走了。”這番說辭,自然是陳芝蘭未免冷嬌嬌再次逃婚而造成的惡劣影響。可是,隻要是知道冷嬌嬌豐功偉績的人,都能猜到又是恒王的這位侍妾自己作什麽妖呢。


    聞言,冷嬌嬌不自覺的鬆了口氣,還好沒有人知道這次其實是她自己跑出來的。還被人給賣到了青/樓......要是傳出去了,她也別想回去了。


    思及此,冷嬌嬌的目光竟是非一般的淩厲,注視著媚兒嬌兒姐妹,沉聲問:“不知道秋娘在哪,我現在就要見她。至於你們,最好將嘴管得嚴嚴實實的,不要說出些不該傳出去的話。這事情一共就你們幾個人知道,若是傳出去了,我就拿你們試問!”


    嬌兒懶得反擊你有什麽資格來壓製我們,麵上卻很誠懇的點了點頭,說出了讓冷嬌嬌心都跟著狂跳的話題:“還請您放心。之所以不立即將您在這裏的消息傳出去,就是因為秋媽媽知道了您的身份,能夠遇到您真是難得。所以想請我們姐妹教你一些籠絡男人心思的法子,讓您能鞏固住王爺對您的喜愛,早早的登上王妃寶座。”


    太過直白了!但是左不過冷嬌嬌喜歡啊!


    於是,冷嬌嬌就口頭應了下來。美滋滋的跟著去找秋娘了。


    秋娘就歇息在旁邊的屋子,冷嬌嬌進屋的時候,她正半倚靠在床上麵帶倦意。


    一見到秋娘,冷嬌嬌就有些興奮得不得了,好心情的快步走了過去道:“秋娘!我聽這倆姐妹說了,我打算留在這裏好好學學如何籠絡王爺的心,想必至少也要兩三日的,你能確保王爺派出來的人不會找到我嗎?”


    秋娘揉了揉臉,聲音有些沙啞:“姑娘放心,諾大的倚翠閣想要藏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不過。希望姑娘回去王府之後,不要提起倚翠閣幫助過你,以免王爺遷怒我等沒有第一時間將你歸還。咳咳,我身子有些不適,就由她們兩個教導你好了。”


    “沒問題!”冷嬌嬌幹脆的應下之後。眼珠一轉頗為警惕的又問道:“除此之外,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麽要求。畢竟,保我不被立即找到,想必也要花費不少的心神吧?”


    “姑娘說笑了,那些搜城的官兵除卻昨夜搜了一次之外,應該是不會再來了,也沒什麽好耗費心神的地方。不過。姑娘這麽一說,我還的確有一事相求。”


    秋娘話落,冷嬌嬌就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語氣有些淡的道:“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你盡管說,本姑娘可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


    秋娘直接看向了媚兒和嬌兒,道:“我沒有什麽多求的。隻有媚兒和嬌兒是我放不下心的。她們兩個是我早年閨蜜的女兒,來曆非同一般。隻是她們的娘親卻遭人陷害,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就留下了她們兩個。我念在以往的交情上,撫養了她們兩個。可是卻一直很自責不能給她們更好的生活環境.......”


    “哦?她們兩個到底什麽來曆?”冷嬌嬌審視的目光落在兩姐妹的身上,對於其中一個叫做嬌兒還是很有些不滿的。


    媚兒和嬌兒在秋娘開始胡謅的時候,就已經配合的用帕子擦拭眼角,眼淚很快就淌了下來,美人落淚無比惹人憐惜,隻是冷嬌嬌卻不是那憐香惜玉的男人。


    “唉!”秋娘長歎了一聲,眼神一掃幾個旁邊守著的丫鬟,就立即退了出去。


    等外人走了,秋娘才續道:“她們兩個,是某位權勢滔天的大人,在十多年前的時候與同僚來喝花酒,遇見了當時是花魁的她們娘親——盼兮。”


    說著,秋娘的眼中就充滿了回憶的暖色,“那日正好是盼兮掛牌的第一日,她是自小就被當做花魁培養的,不知道多少人就等著她掛牌的那一日呢。那位大人當日喝得有些多了,一擲千金,與盼兮共度春宵,甚至還對盼兮許下了要娶她為平妻的承諾。盼兮也是太天真了一些,當時的老鴇礙於她得了那位大人的喜愛,也不敢將她推給其他的客人,再加上那大人離開之前說的信誓旦旦,老鴇想著盼兮能做平妻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就將她花魁的牌子撤了,換了別人頂上,讓盼兮安心的等著被抬入那位大人的府中......”


    一聽開頭,再看看還在倚翠閣裏做事的嬌兒和媚兒,冷嬌嬌就猜出了結局,耐不住的問:“那位大人是負心了嗎?他到底是誰?”


    秋娘傷感的點了點頭,“沒錯,那位大人許下一月之約,說是要為盼兮準備嫁妝,並且說通自己的正妻。可是盼兮等啊盼啊,眼看著一月已經過了,卻還是沒有等來絲毫的動靜。就在盼兮覺得無望,老鴇也氣惱的要將她牌子再掛上去的時候,那位大人卻忽然來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嫁妝,隻是理直氣壯的一句‘對於你一個青/樓女子來說,平妻你實在是沒有資格。我好說歹說,夫人才同意你進府,不過是做侍妾。’”


    “侍妾?!”冷嬌嬌現在對這兩個字極為敏感,一聽都要炸起來了。


    “是啊!”秋娘覺得可笑道:“當時盼兮已經陷進去了,雖然覺得傷心萬分。但與再次淪落風塵相比,能入得那位大人的府邸,說不定真是難得的安生與機會了。我們都是那麽想的,盼兮咬著牙答應了。可是。在那位大人離開之前,她卻忽然昏倒。老鴇召來醫婆一檢查,發現她是懷了身孕......”


    冷嬌嬌看向已經淚流滿麵的兩姐妹,聲音有些幹澀:“就是她們兩個嗎?如果知道了盼兮懷了身孕的話,就更應該將人接走了,為什麽她們兩姐妹會在你這裏?”


    “那位大人得知消息十分高興,甚至開口說回家後要再爭取一下,至少讓盼兮做個有名分的妾室。可是,盼兮隻高興了幾日,非但沒有等來那位大人。反而隻等來了她的夫人,和一萬兩銀票。嗬!”秋娘的眼中閃過恨意,看得媚兒和嬌兒都要稱讚一句好演技,“他的夫人買了幾個舞姬,纏著那位大人脫不開身。更說要幫忙將盼兮接回去。實際上,轉身就給了盼兮一萬兩銀票,威脅她必須厲害,不然讓她一屍兩命。盼兮怕了,隻能自己給自己贖了身,拿著餘下為數不多的銀票離開。後來我得知,那位夫人將盼兮趕走了不算。更是在那位大人麵前抹黑她,說她肚子裏懷得不是他的種!而且、而且,她還一直派人監視著盼兮,在她生產的時候動了手腳,害死了盼兮!”


    恨意再也無法掩飾,秋娘的表情都開始扭曲了。咬牙切齒道:“那個賤人!要不是那個產婆一開始是我花錢幫忙請的,她也覺得兩個女嬰太過可憐,下不去手殺害。就想辦法偷偷地將她們送到了我這裏!一開始我也小心翼翼,就怕被發現,請了奶娘在外租了個院子養著她們。等年歲大了些,她們的容貌與盼兮越來越相似,我擔心那個毒婦還會對她們下手。雖然愧疚,卻還是將她們給弄進了倚翠閣,那時候我已經成了老鴇,勉強能護著她們兩個。我後悔啊,現在讓她們離開都難了......”


    “天啊,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女人,差一點就是一屍三命!”冷嬌嬌小聲驚呼,還想再追問那個大人和夫人究竟是誰。


    但是秋娘卻直接打破了她的好奇:“不是我不信任姑娘,而是那位大人真的是權傾朝野的人物,他的夫人也很是惡毒,不說是為了你好。唉,說了這麽多,隻不過是希望你能將她倆帶走,想辦法給她們一個好的後半生。這樣,我也算是沒有辜負當年與盼兮之間的友誼了!”


    冷嬌嬌的神色有些鬆動,顯然是在猶豫。本來嘛,帶來兩個女子走,想辦法將她們給安頓好了也不難。但一是她們姐妹的身世成謎,而是她擔心自己學成回府的時候,肯定沒有多餘時間將提前安排好的。她怎麽看都覺得秋娘的目的不太單純,猶豫了半天忍不住問:“你該不會是想讓她們進恒王妃吧?”


    那可不行,這倆姐妹長相不俗又是勾人心魂的雙生花,放在身邊豈不是養虎為患。要是有一日她們勾搭走了王爺的心,她上哪裏去哭?


    不過,冷嬌嬌明知如此卻沒有說的太過不滿,畢竟她還在倚翠閣裏,又知道了這種隱秘,不答應恐怕無法脫身呢。


    秋娘微斂的視線一亮,頗為認真的道:“姑娘誤會了,實際上,我的意思是......宮裏。”


    “宮裏?”


    “皇宮?”“不是吧?”


    冷嬌嬌與倆姐妹不約而同的震驚喊道,前一個是真的驚詫萬分,後兩個則是不解。秋娘不是說辦好了這次的事情,就能很順利的將她們送入宮嗎?怎麽,現在還要假借冷嬌嬌之手了,她有那個本事嗎!


    “沒錯!”秋娘似乎不了解自己說了多麽驚人的話,眼神注視著嬌兒和佩兒滿是懷念,像是在借著她們倆的容貌緬懷盼兮。


    ps:


    為什麽我覺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明天的字明天再碼,耗子要去吃飯,然後看會兒電視休閑一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珺主凶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耗子家的花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耗子家的花花並收藏珺主凶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