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酒的喬珺雲,一夜好眠。翌日一醒來,回想昨夜與張蝶語見麵時的對話,有了些察覺。雖然清澄與張蝶語盡量表現得風輕雲淡,但是被奪舍後的常秀敏,一定有什麽不容人輕視的地方,不然,以劉硯的現在的性情,哪裏是以前可能相識的人就能給籠絡住的。


    不過,偏得她又沒有能夠去查證的能力.......


    不,其實也是有的。說來,常秀敏能有縣主的稱號,還多虧了她在太後麵前進言呢。所以,想要與她見上一麵,也是很尋常的事情。若是常秀敏知曉什麽不知道該知曉的,再如何心思深沉,與其見麵之後,憑她的直覺也能得知或多或少的不妥之處。


    如此一想,喬珺雲便有了主意。起床洗漱一番之後,就直接的對為她梳發的紅飄說道:“近日被人鬧得頭都疼,若是不有個說法,怕是在皇舅解決了奇珍閣一事之前,咱們府上都要不得安生了。你說,我在府內舉辦一場宴會,邀請皇都內的大家閨秀們來參加如何?若是真有什麽不能答應的要求,婉拒那些女眷們,含蓄一些也不至於傷了彼此的臉麵。”


    紅飄微微有些驚訝,但手上的動作隻是一頓,就繼續,“郡主說的是,不過您說將宴會定在何日才好?就是派請柬為宴席做準備什麽的,還有咱們府上的人手太少了,不同與往日,怕是一日之間根本準備不好呢。”


    喬珺雲接過彩香遞來的手鏡,照了照臉,“不怕,等會兒我入宮一趟。看看皇祖母順便問問她老人家給我挑的丫鬟如何了。就算是沒準備好,跟皇祖母借些人手也好辦事。另外,宴會上準備的菜肴之類的,按照以前那樣花錢請醉仙樓的廚子來一趟就好。算下來,還真沒什麽要咱們府上忙碌的。你告訴丫鬟們,守著本分就好,有著別人來幹活呢。”


    “對了,給我修修眉,幫我上些脂粉,讓臉色好看些。”這個手鏡是前日溫儒明讓人送來的。清澈的很,足以讓她看清因昨夜喝了些酒,所以臉色稍顯蒼白,入宮的話總得臉色紅潤些,免得讓還沒完全恢複康健的太後看了‘擔心’。她可是‘孝順’的很呢......


    喬珺雲打扮的格外精心打扮一番的入了宮,到了養性殿,不意外的看到了來此侍疾的各妃嬪。太後雖然之前被她給氣了個仰倒,但去了火氣之後也沒什麽大礙,但又生氣於最近宮中越來越不像樣,好些子上不得台麵的庶女都入了宮,所以索性臥床不起,每天樂得看著這些往日裏跟她搶奪宮權的妃嬪們來小心討好的侍奉著。端的悠閑。


    對於喬珺雲沒提前打聲招呼就入宮,太後並沒感覺太驚訝,畢竟她知曉近來幾日郡主府的大門差點都要被人給敲倒了。


    “皇祖母。您今日覺得可還好?”喬珺雲坐在了床邊的小凳上,對著守在床邊的敏夫人等人微微一笑,關切的問道。


    “好,好得很。有這麽多人侍奉著哀家,自然精神得很,隻是禦醫說還要臥床休養兩日才成。”太後半依靠在床頭。含笑道,“說來。還多虧了思琪、敏夫人還有齊貴嬪的徹夜照顧,你們果真都孝順的很。辛苦了。”


    “不敢當,能在太後娘娘的身邊侍奉,是嬪妾的福氣。”


    “太後娘娘太客氣了,嬪妾理應孝順您才對。”


    “皇姑母,瞧您說的,隻要您身子康健那就比什麽都重要,哪裏當得起辛苦二字。”


    內殿侍奉太後的,自然不止霍思琪三人。不過是位份不夠或者沒什麽寵愛,不敢上前跟霍思琪她們一起站著罷了。


    而太後平日裏也沒少誇讚她們有孝心的,今日格外點了霍思琪三人的名字,不免得都覺得有些不自在,猜測太後這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這時候,黃梓兒端著參湯走了進來,看到喬珺雲沒什麽意外反應,顯然是已經有人在她耳邊通報過了。“雲寧郡主來入宮探望太後娘娘啦,太後娘娘今早上還念叨著郡主呢。”


    “哦?”喬珺雲的眼神微微一動,有些歉疚的看著太後道:“皇祖母,是雲兒不孝,沒能留在宮中日日為您侍疾,真是該罰。”


    “什麽罰不罰的,你身子本來也不好,要是在勞累過了再犯了病,反倒是不美了。更何況,你現在不是來看哀家了嗎,哀家知道你有心。”太後頗為淡定的說著,張開嘴喝了兩口黃梓兒舀在勺子裏送到她嘴邊的參湯。


    一時間氣氛有些安靜,黃梓兒沒看出氣氛有些不對勁兒似地,瞥了眼那邊站著的冷貴嬪等人,問:“各位姐妹們怎麽不說話?”


    冷貴嬪尷尬的笑了笑,想要開口說句什麽,但見太後低頭喝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也就隻是笑了笑。


    見此,黃梓兒也沒有再開口。侍奉著太後喝完了參湯,才見太後慢悠悠的道:“哀家聽說,你這幾日是被堵在府裏了,連門都出不去?”


    喬珺雲一愣,才反應過來太後這是在跟她說話,忙不迭道:“皇祖母,可不是我誇張,那些想要求我說情的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派人堵在正門口攆都攆不走且不說,竟然連偏門後門都派人守著,像是我會為了躲他們從後門離開似地,忒是煩人了!”


    “你是郡主,不喜的話,就讓侍衛們將他們攆走,難不成他們還敢違抗你的命令?再不濟,也可以請了官兵去,但凡有敢堵在你郡主府門口的,直接下入大牢,看他們還敢不敢堵門了。”太後有些無奈的道。


    “皇祖母,我倒是想來著。可那些堵在門口的家仆都是賴皮臉,侍衛攆都攆不走,還有人時時刻刻注意著我府上的情況。怕是外人現在都以為那勞什子奇珍閣真與我有關係,若是我讓侍衛們動手,或者請來官兵將他們下入大牢,那落入有心人的眼中,豈不成了我心虛嗎。”喬珺雲很是煩惱的樣子,瞥了一眼殿內的妃嬪們,索性將自己所來的目的說了:“其實我今個兒入宮來吧,也是想到了個折中的法子,打算開場宴席,請些女眷來赴宴。要是她們之中有要找我求情的,就算要回絕也比對著那些老狐狸輕鬆些,而且還有交好的友人能幫我擋一擋,您說好不好?”


    聞言,太後抬眼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也好讓那些有心人看清楚,你並沒有失勢,奇珍閣的事情與你無關,讓他們看清楚局勢別找你麻煩對不對?”


    喬珺雲不露尷尬,反而咧嘴一笑討好道:“果真還是皇祖母懂我,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皇舅他還在查這件事情,雖然還沒有個定論,但您一定是知曉我,不會幹那等違反律法的事情,不然,可對不起我的爹娘,也對不起您的悉心教導了不是。”


    聽了她的奉承話,太後頗感舒心,不過要是喬珺雲能將她放在她爹娘前麵提起就更好了。遂,露出寵溺的表情道:“那好吧,就都依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在府上開宴?上次哀家派人給你送了些丫鬟過去,你不說不順心又給送回去了嗎?按照你要求的敦實麻利不多話的性子,哀家讓人挑得還不足十個呢。要不,哀家先給你派些人手過去?”


    喬珺雲眼珠忽然微微一轉,顯然是有了什麽主意,笑道:“皇祖母,我想了想,要是隻以往那些有些來往的貴女們赴宴,在府裏自然顯得親近些。但這次宴會呢,我不但算挨個送請柬,隻讓來赴宴的女眷備上一份厚禮,隻要是府上在皇都內勉強能叫得上號的,就能來參加。可要是這樣,我都不知曉那些人的秉性如何,在府上開宴肯定不妥當,容易引來不懷好意的人。”


    說到這兒,看了太後一眼,見她狀似思索中,才續道:“所以我想,要不租賃個酒樓一天開宴如何?明晃晃的,就算是有人故意作妖潑髒水,也落不到我的府上或者別莊裏,她們自找的,也攀扯不上我。”


    “哦?租賃個酒樓?”太後顯得有些遲疑,若是喬珺雲去酒樓開個十桌八桌的倒是簡單,不過租賃個酒樓這等場麵,怕是要更加混亂,酒樓的門更好進,也更容易吸引到懷有不軌之心的人,不妥。


    正當太後要拒絕喬珺雲這突發奇想的主意時,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慧心更是慌慌忙忙的衝了進來,跪下就道:“太後娘娘,芳妃說是要生了!”


    “芳妃?!”太後猛的一完全坐起也不頭暈,足以見得她身子健朗的很,追問道:“皇上知道了嗎?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幾日了,產婆醫婆還有禦醫都到了嗎?”


    “產婆和醫婆一直在靈玉殿裏麵候著呢,禦醫也差人去請了。芳妃娘娘是自然胎動的,之前的脈象說胎兒很健康胎位也正,醫婆和產婆都說這一胎會很容易。”慧心快速的回複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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