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敢不敢!”宋暮槿冷笑了一聲。


    田緒往後縮,妙心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們不要亂來。”田緒冷汗涔涔,“宋暮槿,我是你姐夫,我要出了什麽事,那你姐姐怎麽辦?到時候嶽父嶽母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還有祖母,肯定也會傷心死了的,他們傷心難過,大伯和大伯母肯定也不好過,宋暮槿你冷靜點,千萬別亂來。”


    驚恐之中,田緒隻能把宋玉秀等人拉出來說,順帶把宋大平和張四娘也拉了出來,希望宋暮槿冷靜下來,能看在宋玉秀等人的份上饒了他。


    “她算我什麽姐姐?”這個時候知道拿親情來說了?怎麽他們算計她,打那齷齪的主意的時候,他們怎麽不想想她是宋玉秀的堂妹?宋暮槿冷冷地看著著。


    基於求生的本能,這會田緒的腦子轉得飛快,桌上杯子了的茶杯都隻有小半杯了,按理說,她們主仆喝了的話,是立馬就能見笑的,那可是他的尋來的極品好東西,一口下肚就能讓烈女變蕩婦,所以,她們不應該如此冷靜和理智,除非——她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喝!可是杯子裏的茶水為何少了?他是剛才得了宋玉秀的消息才會過來的,她已經下了藥,茶水也少了?可她們兩個一點事都沒有,難道她們早就察覺到了?或他們也沒有察覺到,隻是剛才自己伸手去摸她們兩個的肩她們才出手的?田緒立即選擇了最後一個說法,“宋暮槿你喊打喊殺的做什麽呢?我不過是來找你堂姐秀兒,看你們沒有動靜出於關心,擔心你們兩個出了什麽事所以才出手想看看你們兩個,我那是關心你們,關心你們!你們這是把我的好心當了驢肝肺!”


    “還關心我和小姐?”妙心腳尖一用力,道,“你當我們是傻子呢?好心?虧你還有臉說是好心,是關心我們?我呸!”


    妙心啐了一口,伸手,“把匕首給奴婢,奴婢來,別髒了你的手。”


    宋暮槿搖了搖頭,彎身揚了手。


    “宋暮槿你個毒婦,不要……”田緒話還沒有說完,就下身劇烈一痛,嗷地淒厲地叫了起來,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宋暮槿沒有那個好手法,等紮了下去的時候妙心就接了手,隔著褲子手法利落地直接把那一團齊根斷了。


    田緒痛得翻白眼,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嘴裏嗚嗚地叫著。


    宋暮槿朝後麵的樓上瞥了一眼。


    “宋暮槿!”宋玉秀提著裙子疾奔了過來,見得田緒躺在地上麵色白得雪一樣,痛得在地上痙攣抽搐著,褲襠那已然被鮮血染紅了,雙腿一軟差點就坐在了地上,扶著涼亭的柱子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宋暮槿,你們把他怎麽了?”


    “你自己不會看?”宋暮槿淡聲說道。


    宋玉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連滾帶爬爬到田緒的旁邊,跪在他的身邊,手顫抖著伸了伸又縮了回去,哽咽著問道,“夫君,夫君,您怎麽樣啊?”‘


    田緒猛地攥住了她的手,“救……救……我。”說完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夫君,夫君。”宋玉秀叫了兩聲音,就大聲叫道,“來人,救命啊殺人了。”


    那兩個小丫頭已經嚇得花容失色,摟在一起簌簌發抖。


    因這宅子本就隻有幾個守屋的下人住在這裏,今日又似宴請宋寶平等人,所以下人都在前麵胡氏那和外院伺候著,這會宋玉叫了幾聲也沒有人立即過來。


    宋玉秀伸手想去看看田緒的傷口,可手抖得厲害,見都沒有人過來看向那兩個小丫頭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去請人來幫忙,還不去請大夫?”


    她們不過就離開了這麽一下下,就鬧出了這樣的事來,這可是怎麽辦好?兩個小丫頭哆嗦了下,兩人拔腿就往外跑,去叫人,去請大夫。


    “夫君,夫君。”宋玉秀嗚咽叫了幾聲,抬頭看向宋暮槿,咬牙切齒說道,“若我夫君有什麽事,我定要殺了你,一定殺了你!”


    不自量力!宋暮槿都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她以為宋玉秀也就心思狹隘點,目光短淺,看不得自己好罷了,不想她卻如此陰毒,竟然與田緒一起來害自己。


    若她隻是無傷大雅地鬧一鬧,說幾句嫉妒的酸話,那看在爹和娘的份上,自己也不與她計較。


    然,今日她竟然給自己下毒,想讓田緒這個人渣來玷汙自己,這簡直不能忍!


    他們是想著自己失了身,那自己就會給田緒做妾?如此他們田家就能依傍著侯府。然後她宋玉秀就又可以如以前在下林村一樣,踩在自己的頭上了?


    真是異想天開。


    太把自己和田緒當一回事了。


    妙心拿了帕子擦了擦匕首扭頭與宋暮槿說道,“小姐這個已經髒了,丟了?”


    “丟了吧,回頭我給你尋一把好的。”宋暮槿說道。


    回頭寫信讓尹樂生幫忙尋一把帶回來就是了,邊關那邊的匕首,刀,還有毛皮等東西都非常好。


    “好咧。”妙心抬頭掃了一眼,揮手把匕首丟到了遠處的小池塘裏。


    “你們——這是毀滅證據?”宋玉秀手指顫抖著指著兩人,大罵道,“喪盡天良的,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宋玉秀,是我下的手,我不會否認!所以,我用得著毀滅證據嗎?”宋暮槿聲音平平。


    說完,胡氏和宋蘭平,許春分三人帶了下人匆匆趕了過來,胡氏一邊走一邊問道,“田姑爺傷得如何嚴不嚴重?怎麽……”


    “田女婿傷到了哪了?是不是很嚴重?人呢……”許春分的聲音尤其尖銳和著急。


    “怎麽會受傷了呢?”宋蘭平的聲音也透著著急。


    人進了涼亭,走在了前麵胡氏嘴裏的話戛然而止,腳步也陡然的停了下來,目光駭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田緒,看了兩眼,臉色一紅,撇開了頭。


    許春分和宋蘭平麵色震驚。


    她們都是成親多年的婦人,怎麽會看不出田緒傷到了子孫根?


    這——


    宋蘭平也忙撇開了目光。


    丹砂等一眾年輕的丫頭是又驚懼又羞澀,都垂眸看著地麵。


    “我的兒啊!”許春分嚎了一聲,就跌跌撞撞撲了過去,田緒是女婿她不好伸手摸更不好查看傷勢,隻得伸手抱著宋玉秀哭了起來,“我可憐的秀兒啊,我可憐的女婿啊,這都是怎麽一回事啊?田女婿將來怎麽辦?我可憐的秀兒以後要怎麽辦?怎麽會傷了呢,怎麽會受傷的呢……”


    樓著宋玉秀是一陣哭天搶地。


    女婿傷到那,血都流了一地了,那活兒還能用嗎?女兒這才多大啊!才是十六歲不到呢,難道以後就要守著田緒守活寡?女兒這一輩子還不得就這麽毀了?


    許春分悲從中來,哭得十分的淒涼。


    宋玉秀也摟著她哭,“娘,娘,娘,是宋暮槿,是她們兩個傷的夫君,娘,您要給我做主啊。”


    “北北?”許春分聞言,就有些愣了,抬頭看向宋暮槿,“北北怎麽會傷田女婿?”還傷在那個地方。


    那死丫頭動的手?胡氏愕然看向宋暮槿,然後想起了什麽一樣目光往後麵的樓上一瞥。


    文公子不是全看到了?胡氏有種不好的預感,文公子肯定都看到了,那親事——十之*是要泡湯了!


    胡氏陡然心裏升起了一團火來,今日她強裝著笑容對付這幾個村婦,不就是為了那死丫頭的親事?


    她倒好,竟然當動手傷人?還傷到了人家那難以啟齒的地方?文公子對她還能有個好印象?


    許春分不明白,但宋蘭平卻心裏有些了然了,皺了下眉頭,往前走到了她們母女的身邊,“弟妹,秀兒你們兩個先起來,現在給田姑爺治傷最要緊。”伸手扶她們兩個起來,邊看向胡氏,“夫人,實在是麻煩了。”


    胡氏回神,指了幾個婆子,“你們吧田姑爺抬去廂房,丹砂,你去問管家有沒有金創藥之類治外傷和止血的藥,然後再叫個手腳伶俐的小廝過來在大夫來之前,讓他先給田姑爺上藥伺候他……”


    胡氏冷靜的指揮著。


    幾人應了一聲,丹砂提了裙角往外院奔,幾本婆子抬了田緒去廂房。


    宋玉秀和許春分忙跟了過去。


    很快,涼亭裏安靜了下來,隻有空氣中彌漫著沒有散去的血腥味。


    “二姑太太,我們也過去看看。”胡氏與宋蘭平說了一聲,然後厲目瞪了眼宋暮槿,“你也來。”


    “夫人,這茶有問題,是不是讓人拿著一起去?”宋暮槿看了眼桌上的茶,總不能就這麽放在這裏,等會讓人潑了。


    茶有問題?胡氏麵色一沉,


    “北北……”宋蘭平看向宋暮槿,“是不是弄錯了?”


    “有沒有弄錯,等讓大夫驗了就知道了。”宋暮槿道。


    胡氏皺了眉頭,讓朱砂帶著人把茶和茶壺都原封不動地拿了。


    宋暮槿這才帶了妙心與他們一起離開。


    ……


    “她……”後麵小樓上的文皙麵色蒼白,雙腿直哆嗦,看向身旁的宋昌翊,“世子,她真是你妹妹?”


    如假包換!目睹了這麽血淋淋的一幕,宋昌翊也不好說什麽,隻說道,“我們離得這麽遠,也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我看,事情應該不是我們看到的這麽簡單,我妹妹她——不是一個無理取鬧,隨便傷人的人,所以三公子您別誤會。”


    與文家聯姻,對於惠妃娘娘和七殿下都好,所以,他當然也讚成,雖說將來說不定宋暮槿和文家會支持宋昌旭,不過眼前這個時候他是讚成的,因侯府與惠妃娘娘七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惠妃娘娘和七殿下有利的他沒有理由說不。


    “嗬嗬,世子別說笑了,你也是都看到了的,你剛才也說了那男子可說她幹爹那邊的堂姐夫,不管是如何那可是親戚!這樣一個出手狠的姑娘,你敢娶嗎?”文皙麵慘白,比母老虎還可怕!這般手段狠厲,直接就把那男子的根給斷了。


    那可是她的堂姐夫!


    那一下,宋姑娘沒有絲毫的猶豫。


    隔這麽遠,他似乎都能聽到刀入肉的聲音,那一下他都下意識夾緊了雙腿,自己也跟著痛了一樣。


    這樣一個出手狠毒的人,他怎麽敢娶回去?以前聽說她射殺盜匪,讓她的丫頭扔人,那都沒有親眼看到,就隻當茶餘飯後的樂子聽聽罷了。


    可,今天他雙眼親眼看到了,親眼看到她舉刀傷人,雖她隻出手了一下,可那都是出手了!


    他的妻子,容貌可以平凡,但性情一定要溫婉恭順。


    她的容貌是無可挑剔,可是太狠毒了,太殘暴了!


    文皙胸口湧起了一股酸味,抬手揉了揉鼻子,把湧到了嗓子口的惡心壓了下去。


    小槿那樣的妻子?手段強硬,漂亮又聰慧,這樣就不會受人欺負!宋昌翊覺得很好,“應該是事出有因,文公子你再等等,我讓人出去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小槿她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不用了,我現在就回。”文皙半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宋昌翊隻好作罷,送了他下樓。


    兩人到了一樓的書房,文皙禮節周到地與宋汶告辭。


    外麵的喧嘩,宋汶是聽到了的還親隨去打探了下的知道是宋暮槿下手傷了人,見文皙的臉色就知道是白忙乎了一場,也沒有說什麽,點頭應了一聲。


    宋昌翊親自送文皙到了後門,“等回頭事情查明了,我去找你。”


    “不用了,此乃侯府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宜過問。”文皙擺手說道。


    看著五官俊秀,文質彬彬的文皙,宋昌翊覺得很說可惜。


    文皙拱了下手,逃也似的上了停在門外的馬車,“快走。”上了馬車立即吩咐了人離開。


    宋昌翊歎了一口氣,回了宋汶那。


    宋汶正是一臉嚴肅地坐在椅子上,見宋昌翊進來,問道,“走了?”


    “嗯。”宋昌翊走了過去,“剛才的事,文公子都看到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開始他都以為宋暮槿拿匕首出來隻是嚇嚇人罷了。


    他是想阻攔都來不及。


    外麵的喧嘩,宋汶也是聽到了的,隻是怎麽回事,想著文皙在怕他不自在,所以就沒有動。


    宋汶惱怒地把桌上的鎮紙摔到了地上,“孽女!”


    宋昌翊垂眸。


    ……


    田緒是抬回了前麵第二進的屋裏,大夫已經請了過來。


    胡氏等人不好進去看,就在大廳裏等著。


    宋玉秀和許春分哭成了淚人。


    宋蘭平蹙著眉頭想著田緒受傷的事。


    宋暮槿麵色平靜地喝著茶。


    等了好一會,大夫才跟著丫頭走了過來。


    “大夫,我夫君怎樣?不要緊吧?他的傷能好吧?”宋玉秀一起就站了起來,走到了大夫的麵前,焦急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也是辛得下手的人刀法好,不然公子的命都難以保住了。”一團都削了,還能好?


    能保住命就是萬幸了。


    “不可能,不可能。”宋玉秀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尖叫了起來,“不可能的。”


    “秀兒。”許春分忙摟著了她,“你別這樣啊,秀兒,你別這樣啊。”


    大夫與胡氏交代了一番,然後就準備告辭。


    宋暮槿看向大夫,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大夫,麻煩你檢查一下這茶和茶壺。”


    大夫點了點頭,走了過去,低頭檢查了一番,然後麵色微變,看向胡氏說道,“夫人,這兩個茶杯裏放了媚藥。”


    胡氏等人不知道的麵色均變。


    “有勞大夫。”胡氏吩咐了人送大夫出去。


    大夫忙垂眸跟著丫頭離開。


    “怎麽會有媚藥?”胡氏怒不可遏地在宋暮槿和宋玉秀的身上來回看。


    宋玉秀在許春分的懷裏哭得昏天暗地,聽得了胡氏的怒吼,顫抖了下回過神來,眼眸一轉,雙目赤紅地朝宋暮槿撲去,“宋暮槿,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是你害了我夫君,我要你血債血償。”


    她沒撲上去,就被丹砂幾個丫頭給拉住了。


    宋玉秀奮力掙脫著,“你們讓開,今天我要殺了她,殺了她這個毒婦。”


    胡氏惱怒地蹙起眉頭,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麵色猙獰的宋玉秀身上,眼睛裏帶了戾氣。


    “我毒?”宋暮槿站了起來走到了宋玉秀的麵前,伸手攥住她的左手,“宋玉秀,我再毒也毒不過你,你前一刻還輕輕熱熱的叫我妹妹,轉身就給我下藥!你們夫妻兩個用那麽卑劣齷齪的手段算計我和妙心,宋玉秀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宋玉秀我告訴你——我留了他一條狗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宋玉秀心裏一慌,麵上是一臉的憤慨,“什麽下藥?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隻知道是你傷了我夫君,你傷了人竟還在這裏說是我們算計你?你這是血口噴人!”


    宋暮槿冷笑了一聲,“大夫還沒有走遠呢,把他叫回來,剁了你的手指頭下來讓大夫驗一驗就清楚了!”


    ------題外話------


    這一次,咱北北挖了坑,然後把人都捆了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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