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槿和蕭殊看向他,安心聽。


    “一來,我和人約好了過些日子會出門一趟。”蕭介誠笑著說道。


    老爺子每年都會出去,一年的時間一大半都在外麵,所以蕭殊沒有驚訝。


    雖宋暮槿也從蕭殊那知道了老爺子的這個習慣,不過這咋然之下還是有些意外,“外祖父,能不去嗎?您年紀大了出門在外我和子硯也不放心,還有五哥也不會放心……您就留在京城讓我和子硯好好孝順您,若是府裏住膩了那就去護國寺啊,廣積寺啊,或是莊子上住些日子,離得近往返也方便。”


    老爺子豁達,慈祥,她才剛進門想著好好孝順他老人家來著呢,老爺子年紀又大了。


    小女娃就是軟糯,兩個外孫雖都擔心和不舍,不過也都不會說這種窩心的話,蕭介誠捋了下胡子,“是早就約好了的,今年這次後,以後我會盡量留在京城受享受天倫之樂。”


    這是去年就和朋友約好了的,本三月就會動身,因為外孫和外孫媳婦大婚所以特意把時間往後挪了兩個月。


    不能言而無信。


    想想,他年底回來大約他們夫妻就會好消息,明年就有重孫子抱了,那明年他就沒有打算再出門了,在家含飴弄孫帶重孫子!


    蕭殊給了宋暮槿一個放心的眼神,問道,“哪天動身?”


    “二十。”蕭介誠說道。


    就是沒幾天了!宋暮槿道,“那我給外祖父您收拾行囊。”


    “好,乖。”蕭介誠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收了臉上的笑容,“還有就是關於國公府的事。”


    宋暮槿擔心地看了眼蕭殊。


    蕭殊朝她笑了下,看向蕭介誠問道,“外祖父,那邊有什麽事?”


    “早年子硯你出生的時候,鄭國公是不承認,不過太夫人是想把你接回去的……而我和母親當然也不會同意的,尤其是你母親她盼了好幾年才有了你,又好不容易才得以離開那個家,怎又會舍得把剛出生的你送回去?後太夫人也沒有辦法隻好作罷,不過她當時說了會等子硯你長大了再說,這些年太夫人也已經不問事了,我以為她是忘記了,不過這次你們成親她送了禮過來,想來她還沒有放棄。”提到陳年舊事的時候,蕭介誠不免會想到早逝的女兒,臉上頓時悲傷了起來。


    當年女兒因生產虧身子,孩子接回去了那還不得會要了她的命?他自是不會同意的,不想外孫留下了,女兒也沒有熬兩年就撒手人寰了。


    蕭介誠心裏酸酸的,看向蕭殊和宋暮槿兩人,“雖說太夫人那邊沒有什麽話傳過來,不過你們兩個心裏也有個準備。”


    “外祖父,您放心我不會跟他們走的。”蕭殊說道。


    “子硯你已經長大成人了,回不回去你自己做主,也不用因為我而為難,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外祖父否支持你。”蕭介誠看向他們夫妻兩個笑道,“隻要你們兩個好,那外祖父也就放心了。”


    他是打心裏也不希望外孫回那個家,不過外孫若是要回去,那他也支持,畢竟外孫已經長大成人了,應該讓他自己做主。


    “我明白了。”蕭殊點了點頭。


    “哎,當初我就不該答應鄭家的求親,你母親她在那熬了幾年,後來用了她的嫁妝才換得了自由。”蕭介誠臉上帶著深深的懊悔。


    兩個女兒,一個在深宮中凋零。一個在鄭家磨去了鮮活,便是得了自由回來後也額沒有能過多久就走了。


    “我這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蕭殊蹙眉。


    “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鄭家得了好他們若出來免不得會落個貪財的名聲所以他們不會說,而我不心疼那些嫁妝錢財乃身外之物,舍棄了能換得你母親的自由之身,也是值得的。”蕭介誠說道,“是以,也就沒有跟你提過。”


    他心疼的是,女兒回來沒有活多久。


    “我本是想等過些日子再與你們說的,不過太夫人送了禮過來,我過兩日就要動身了,擔心我不在家的時候那邊會上門來,所以就今日跟你們說了。”提到以前的事,蕭介誠情緒有些低落,話說完了就回屋去了。


    宋暮槿和蕭殊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蕭殊麵色如常,不過宋暮槿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回了屋,宋暮槿也沒有讓依蘭等人伺候,把她們都打發了出去,伸手摟著他精壯的腰,微笑著抬頭看著他輕聲說道,“子硯,無論你去哪兒我都會陪著你,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陪你去!”說完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唇。


    蕭殊摟著她親了親,然後抱著她坐在了凳子上,就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道,“怎麽那麽無恥!”


    所以他們一邊嫌母親沒有生孩子,又掐著不跟母親和離,母親用了嫁妝交換他們才放她離開?


    什麽公侯之家,簡直就是勢利小人!


    宋暮槿拉著他的手說道,“可能他們也沒有想過接你回去的,你想想啊,鄭銳已經這麽大了而且鄭國公一直都想立他為世子,因此鄭國公和鄭銳等人肯定是不想你回去的!”


    蕭殊笑著點頭,“嗯,他們父子是最不希望我回去的人!”那請立的奏折每年都會遞那麽幾次,不過都被皇上給壓著了。


    “你若不想理他們就不理就是了,你是外祖父養大的,你姓蕭,那邊他們養過你嗎?沒有!所以,不去就不去!”宋暮槿展顏笑道,“若你想過去呢,那我就陪你過去!過去了我們就回去給母親討個公道!算是把母親的嫁妝給了善堂也好過給他們然後再回來這邊就是了。”


    蕭殊溫柔笑著親了親她的嘴角,“真是我的好北北。”


    宋暮槿笑顏如花。


    不過兩人沒了剛才前麵的旖旎的心思了,宋暮槿笑著從他腿上下來了,也拉著他一起起了身,道,“走,我們叫人過來問問外祖父的行囊準備得如何了。”


    找點事轉移他的注意力。


    蕭殊點頭,“好。”


    兩人出了內室。


    蕭介誠是早準備了要出門的,這隨侍的人也是經常跟他出門的人,行囊也是早些時候就已經開始收拾了的。


    蕭殊吩咐了人去請了人過來。


    從衣服鞋襪,吃的,常用的藥材,宋暮槿都一一仔細問了,不時還與蕭殊討論一下,該添些什麽,減些什麽,很是認真。


    後有問了他們去的具體地方。


    仔細詢問了後,宋暮槿就讓人退了下去,看向蕭殊問道,“外祖父這次是去江南,我沒有去過,你去過嗎?”


    “嗯,去過的,風景溫婉毓秀。”蕭殊道,“等有機會,我帶你去玩。”


    “好。”宋暮槿高興地點點頭,“嗯,我們再去庫房看看。”拉著著蕭殊去了庫房。


    挑了些出門用得著的東西出來,又挑了不少的藥出來,又常用的,還有補身子的補藥等,宋暮槿吩咐了依蘭帶人整理。


    忙乎了一番蕭殊身上帶著那一抹陰霾也消散不見了。


    見快是日落了兩人才牽著手準備回,走了兩步宋暮槿突然頓住了腳步。


    “怎麽了?”蕭殊忙頓住了腳步。


    宋暮槿仰頭看向他,“外祖父非走不可嗎?”


    “嗯,他和幾位朋友都約好了,外祖父不會失信於人的,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他們這是去那邊書院講學的,所以沒事的。”蕭殊以為她是擔心蕭介誠的安危。


    宋暮槿回想了下,道,“那我們另外給外祖父多準備些盤纏,你再多挑些護衛保護他。”


    “好。”這個當然沒問題!蕭殊微笑著拉著她的手繼續走。


    “子硯啊,我們回頭多存點糧吧。”走兩步,宋暮槿突然說道。


    “你想買什麽吩咐下去讓人買就是了。”蕭殊莞爾。


    她買的不止是一點點啊!宋暮槿扭頭看著他,動了動嘴角不知怎麽開口的好,斟酌了一番才說道,“好像春天都沒有下幾場雨,我擔心夏天會更加,所以買些糧食存著到時候也有備無患。”


    蕭殊握住她的手笑道,“沒有想到我家北北還會觀星象?”


    這是不相信她了!宋暮槿伸手在掐了下他腰,下巴一抬,“星象我是不會,不過我從小在鄉下長大,這農夫人家不就圖個風調雨順嗎?所以這是未雨綢繆!”她是不會觀星象,可是上輩子發生過啊!


    今年北方會大旱。


    上輩子自己是在武寧侯府跟著嬤嬤學習,京城也是幹旱,武寧侯府裏的幾口井到後麵都隻有一口出水了。


    外麵的情況沒有親眼見識,不過從丫頭和婆子聽說過,很多人流離所失,不少地方餓殍遍野。


    好在江南那邊沒事,所以外祖父多帶些護衛就說了,不會有事。


    不僅要存糧,還得保證用水!宋暮槿道,“這樣的現象,我曾經聽村裏的老人提過,是大旱的預兆。”


    種地靠老天爺吃飯,所以有經驗的老人會看,蕭殊這會麵色凝重了起來,點頭說道,“那我們是得準備準備。”


    而且還得跟五哥好好討論討論!


    “府裏的井情況如何?”宋暮槿問道。


    “這裏以前是一公主的府邸,所以比一般的府邸要精良,這水井你自也比別的要深。”蕭殊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宋暮槿笑著說道。


    至於買糧,她打算讓漕幫直接從南方買。


    宋暮槿不由得就擔心西北軍營中的宋揚等人,北方大旱,他們在的地方肯定逃不過,打算回頭給宋揚和尹樂生去封信,讓他們也準備準備。


    嗯,還有胡睿。


    ……


    五皇子回府後,先去了安置謝琅的小院子。


    看了眼床上的謝琅,五皇子看向一旁的太醫問道,“情況如何了?”


    “內傷有點嚴重,就看駙馬爺能不能醒了,若能醒那就無礙,若是醒不來那……”太醫沒有說下去。


    謝琅的兩個親隨聽得眼睛都濕了,朝五皇子跪了下去,“求殿下救救我家公子。”


    五皇子看看向太醫,“你隻管治,要用什麽藥隻管吩咐他們就是了。”


    “下官自當全力以赴給駙馬爺療傷。”太醫拱手說道。


    五皇子點了下頭。


    太醫拱手退到了一旁。


    “起來吧,你們也下去歇會,讓旁人照顧就是了,你們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顧他。”五皇子看向謝琅的兩個親隨,然後扭頭看向他派來照顧的人,“好好照顧駙馬爺。”


    兩人筋疲力盡的,肯定一直就沒合眼。


    “是。”幾人屈膝應道。


    “是。”謝琅的兩個親隨起身朝五皇子行了一禮躬身去了隔壁廂房。


    五皇子讓太醫看自己的腿。


    給他敷了藥,太醫又給他開了個方子。


    五皇子讓認接了方子,然後站在床邊看著麵色寡白的謝琅,低喃道,“姐夫你已經做了這麽多了,不能就此而放棄了啊,妙心姑娘那邊挺好的,我也不好接她過來,等你好了你自己過去看她吧。”


    都已經走到了一步了,不能就此沒了命,若就這樣沒了命那妙心姑娘該多難過?


    佇立了會,五皇子才轉身離開。


    他直接去的書房。


    到了院子門口,卻見得了謝玉琬的丫頭秋月一臉著急地等在門口。


    見得五皇子,秋月迎了兩步跪了下去,“殿下,主子她病得很嚴重,您過去看看吧。”


    “病了就請太醫和大夫,請我過去做什麽?我又不會把脈治病。”五皇子冷冰冰地說道。


    “殿下您就過去看看吧,主子自早上就一直病著了,太醫說隻怕是不好了……殿下過去看一眼吧。”秋月哀求說道。


    “怎麽?我過去看一眼,她就能好了?”五皇子譏諷問道,“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還成了靈丹妙藥了,瞧一眼就能好了。”


    秋月哀求說道,“殿下……娘娘嘴裏隻念叨著夫人,求殿下開恩讓夫人過來看看行嗎?”


    主子早上暈了後,那病就來勢洶洶的嘴裏一直喊著夫人,她們是想回謝府去請夫人過來看看,可府裏這兩日戒嚴,她們根本就出不去。


    遞了話過去,然夫人又進不來。


    簡直是欺人太甚,小姐可是五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妃,是這府裏的在女主人,他們竟是如此沒人性!


    “既如此,那你們就回謝家去吧!”五皇子說道。


    五殿下這是什麽意思?是要休小姐回謝家?秋月頓時懵了。


    五皇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往裏走。


    秋月往前一撲就抓住了他的腿,“殿下,求求您可憐可憐……”


    五皇子一腳就把她踹開了,直接進了大門。


    秋月吐了一口氣,揉著胸口站了起來垂頭喪氣地回內院。


    “殿下呢?”一見秋月回來,一臉焦急的許媽媽就問道,“答應了嗎?殿下答應讓夫人過來了嗎?”


    秋月蒼白著臉搖了搖頭,抹著淚把五皇子的話說了。


    “殿下他怎麽這般冷血!”許媽媽氣得渾身顫抖,“若不是他那樣殘暴讓小姐看那些……”想到那血腥的場麵許媽媽也眼前發黑,“小姐怎麽會病倒了,竟讓夫人過來瞧瞧都不行?”


    “媽媽!”秋月忙伸手捂住了許媽媽的嘴,“讓人聽到了不好。”雖說這院子都是他們的人,可這是五皇子府!這話若傳到了五殿下的耳裏就不好了。


    許媽媽就憤慨地啐了一口,轉身回到了床邊去照顧謝玉琬。


    謝玉琬閉著眼睛,嘴裏不時地吐出一句話,惶恐不安地扭動著。


    好在藥是足夠的!許媽媽帶著秋月等人仔細照顧著謝玉琬。


    到了晚上謝玉琬突然出氣多進氣少了,謝玉琬人也清醒了過來,“媽媽,我可能不行了。”


    看著許媽媽等人,謝玉琬覺得每呼吸一口都是煎熬。


    好像有隻後扣在了她的心口,頭痛欲裂,又全身輕飄飄的,一閉上眼她眼前都是紅色


    ,紅紅的那麽多的血——


    許媽媽等人頓時嚇得驚慌失措。


    “不會的,小姐您一定會好的。”許媽媽紅著眼睛笑道。


    謝玉琬張了張嘴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又暈了過去。


    “太醫,您一定地救救我家小姐。”許媽媽哀求著太醫說道。


    太醫點了點頭,給謝玉琬把脈施針。


    看著床上麵色灰白的謝玉琬,許媽媽囑咐了一番秋月等人去了外院求見五皇子。


    二門的已經落了鎖,許媽媽跟守門的婆子好說歹說了一番也沒有能讓那婆子鬆口開鎖讓她出二門。


    許媽媽隻好咬牙切齒沿路返回。


    和秋月一眾人是打起了十二的精神照顧謝玉琬。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謝玉琬的情況終於好轉,她的人也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許媽媽等人終鬆了一口氣。


    ------題外話------


    今日小假期開始,寶貝兒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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