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怔愣了片刻也忙轉身追了上去,“夫人,奴婢送您。”


    話這麽說,眉眼之間卻帶了幾分焦急之色。


    宋暮槿知道她這是著急要回去跟珍妃稟告,不過她明白也當不知道她的心思,笑著說道,“那就有勞嬤嬤了。”


    這後宮裏誰都是貴人主子的,有珍妃的人相送倒也能省去些麻煩,所以宋暮槿也就沒有好意拒絕。


    畢竟,家裏還有多多在呢,可是耽擱不得她得趕緊回去,若回去晚了,不知道那小東西會不會哭鬧。


    徐嬤嬤也是客套話,還以為宋暮槿會婉拒她的,不想她還順著自己的意思答應了。


    這蕭夫人怎麽能這般沒眼色,難道不知道娘娘在等著她回去嗎?更何況她一個侯夫人罷了,要送隨便讓個小宮女送就可以了。


    雖是心裏不願意,不過這話已經說出口了,不想送那也必須送了。


    於是徐嬤嬤躬身笑著示意,說道,“夫人,這邊請。”


    宋暮槿點了下頭,隨了她往前走。


    一路過去開始碰到什麽人,不過在到了半路碰上了信陽公主和惠陽公主。


    “見過八公主,九公主。”宋暮槿收住了腳步,笑著給兩人行禮。


    徐嬤嬤和米蘭佩蘭也屈膝行禮,“參見八公主,九公主。”


    惠陽公主表情倨傲,定定地看了眼宋暮槿兩眼然後才涼涼地說道,“這不是蕭夫人嗎?快免禮平身。”


    信陽公主雖是麵色一如既往的溫婉,卻目光冰冷。


    “謝兩位公主。”宋暮槿謝了一聲,站了起來。


    “蕭夫人你這是——”惠陽公主看了眼徐嬤嬤,然後說道,“今日進宮來是有什麽事嗎?”


    宋暮槿沒有找借口,而是直接說道,“臣婦是奉命珍妃娘娘進宮的,這會準備出宮。”


    珍妃要她進宮的事,想必也不是什麽秘密。


    “哦,原來是珍母妃要你進宮的啊。”惠陽公主恍然笑著說道,“珍母妃找你想來應該是有什麽事跟你說,不過這會天色還早呢,你這就要出宮回去了嗎?這難得來一趟宮裏,不如多坐坐,剛巧本宮和八皇姐聽說禦花園那邊的芙蓉開地好,我們準備過去看看呢,今日天氣好,俗話說相親不如偶遇,不知蕭夫人有沒有雅興跟本宮和八皇姐一起賞芙蓉花?”


    宋暮槿微笑說道,“不敢打擾兩位公主的雅興。”


    她們姐妹怎麽會這麽巧來禦花園,還剛巧就是自己出宮的路上。


    宋暮槿沒有那個雅興和她們賞什麽花,而且兩人不抱什麽好心。


    “蕭夫人這是不給麵子?”惠陽公主臉色一沉就帶幾分不悅。


    宋暮槿麵色平靜,“臣婦惶恐。”


    她這樣子叫惶恐!她就是有恃無恐!惠陽公主大怒,眼看就要爆發,信陽公主忙拉了她一把,語氣溫柔說道,“九皇妹,蕭夫人既不願意,那我們就不要強人所難了。”上次不過是算計了蕭殊一次,算計還沒有得逞,就付出了她們兩個親事,雖說沒有人證據表明那是蕭殊做的,不過信陽公主心裏很肯定,大體那是他的手筆,是他和五皇兄的手筆。


    今日知道宋暮槿進宮來,她們也是故意過來想刁難刁難她,不過顯然宋暮槿也不怕她們兩個。


    她們雖是公主,可宋暮槿有蕭殊捧在手心裏,有五皇兄護著,她有那個底氣。


    既今日刁難不到宋暮槿,那便就算了,以後再找機會就是了。


    “八皇姐!”惠陽公主正氣頭上,那火是壓都壓不住,見信陽公主這般好說話,頓時更氣了。


    徐嬤嬤見狀,就忙躬身說道,“八公主九公主,還請息怒,蕭夫人記掛著小世子著急回去照顧呢,娘娘也叮囑了奴婢,讓奴婢務必盡快送她出去,還望兩位公主見諒。”


    “小世子不是有乳娘和丫頭嬤嬤照顧,蕭夫人有什麽好擔心的?”惠陽公主說道,“明明就是蕭夫人不給本宮和八皇姐麵子。”


    還真就是不給她們麵子!難道她還要跟算計自己丈夫的人,還有覬覦自己丈夫的人稱姐道妹不成?宋暮槿但笑不語,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惠陽公主這段時間來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見得宋暮槿的神情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若不是蕭殊和五皇兄從中作梗,她和八皇姐怎麽會突然就賜了婚。


    還是那般平庸的人!


    “還請八公主九公主見諒,娘娘還等著奴婢回去回話。”徐嬤嬤腰身又彎了幾分。


    宋暮槿著不著急出宮她心裏沒有底,但是她自己卻是著急要回去跟娘娘回話的!萬不能因為兩位公主而耽擱了時間。


    竟是敢抬了珍妃出來壓她們!惠陽公主怒視著徐嬤嬤,那死奴才等等罵人的話卻說不出來。


    她的母妃已經沒了,珍妃不是善茬,徐嬤嬤已經抬了珍妃出來,這點麵子若是不給,那珍妃會記在心裏的。


    惠陽公主想到的,信陽公主心裏也明白溫婉笑著說道,“既蕭夫人惦記著小世子,那就快些回去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再約一起賞花。”


    宋暮槿笑了下,屈膝告辭,“那臣婦就告辭了。”


    徐嬤嬤大鬆了一口氣,也屈膝行了禮。


    等她們走遠了,惠陽公主才一臉怒氣地看向信陽公主,“八皇姐,你剛才拉我做什麽?難道你就不想給那宋暮槿一個教訓看看?”


    要不是蕭殊,她們姐妹怎麽會嫁給那兩個沒用的東西?


    信陽公主微微歎了一口氣,“如今她和蕭殊正是情濃的時候,若今日我們欺負了她,回頭那蕭殊還不知道怎麽報複我們呢?上次就是一個教訓。”


    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惠陽公主也是有些心有餘悸,不過嘴上卻不想吃虧,“怕什麽,我們可是公主!”


    信陽公主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是公主又如何?


    上一次,她們姐妹還不是被人報複了?


    想著上次的事,信陽公主這段時間來心裏很後悔,就不應該那麽豁出去賭一把的。


    不然她的心思也不會有人知道。


    她應該再小心,再謹慎些,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然後才下手的!


    姐妹兩人本不是來賞花的,這宋暮槿走了,姐妹兩人自然更沒了賞花的興致,帶了人各自回去了。


    徐嬤嬤送了宋暮槿幾個上馬車就立即馬不停蹄回了珍妃那。


    珍妃正等地有些著急了,見徐嬤嬤回來了就讓殿閣裏伺候的人都退下了下去,然後不悅說道,“聽說你還親自送她上了馬車?嬤嬤不知道本宮等著消息嗎?你隨意找個小宮女或是小太監送她出去就是了!”


    “是奴婢考慮不周!”雖她也不是心甘情願的,不過事情的確是她考慮不周,所以徐嬤嬤也沒有辯解,忙屈膝告罪。


    “好了,起來吧。”珍妃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指了指旁邊的繡墩,“你也辛苦了,喝口茶潤潤嗓子坐著回話吧。”


    “謝謝娘娘厚愛。”徐嬤嬤謝了恩後,自己倒了茶喝了一口坐著把剛才宋暮槿見邵嬌的情況仔仔細細跟珍妃說了。


    聽了徐嬤嬤的回話,珍妃做直了身子,臉色嚴肅,“你說那宋暮槿跟邵嬌說了兩句悄悄話?你沒有聽仔細?”


    “是的,娘娘。”徐嬤嬤把她隱約聽到的跟珍妃再是說了一遍,“奴婢沒用,隻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詞。”


    珍妃沉思了好半響才吩咐徐嬤嬤說道,“你讓人去看看皇兒在哪,讓他盡快過來一趟。”


    “是。”徐嬤嬤忙起身。


    二皇子過來的時候已是午後了,“母妃。”


    “都下去吧。”珍妃擺手。


    徐嬤嬤領了人退了出去,她親自站在了門口守著。


    “母妃,出什麽事了?”二皇子見狀麵色也肅穆了起來,“是邵嬌那邊出了什麽變故嗎?”


    他知道今日宋暮槿會進宮來見邵嬌。


    珍妃把情況跟他說了下,說道,“皇兒,必須立即把邵嬌處理了,否則會夜長夢多。”


    二皇子把珍妃說的話斟酌了一下,沒有反對,“就按母妃的意思辦。”頓了下,又問道,“那要不要把事情栽髒到宋暮槿的身上……?”母子兩人事先雖是沒有討論過,不過母子兩人對這件事的反應出奇的一致。


    “不成,不能把她扯進來。”珍妃立即說道。


    “母妃……”二皇子有些不解。


    這是個好機會啊,雖一開始沒有能把宋暮槿等人坑進去,現在雖說也許不能成功,不過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啊。


    珍妃搖頭說道,“當時看守邵嬌的人也都在,他們是你父皇安排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不過既是你父皇派過去看守邵嬌的人那本事肯定比徐嬤嬤要大,所以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一開始她也是這麽打算的。


    然,仔細想想萬一皇上的人聽到了呢?


    所以,不能這麽冒險。


    現在他們也經不起再多的波折了。


    二皇子一聽她的就明白了過來,點頭說道,“還是母妃考慮周到。”


    兩人說了會話,珍妃就讓他回去,“宮裏的事情我來安排,你回吧。”後宮數年,雖說那邊有皇上的人看守,然除掉邵嬌對於珍妃來說還是能做到的。


    “那母妃您小心些。”二皇子起身告辭。


    ……


    等蕭殊回來後,宋暮槿把進宮後的情況也與他說了說,蹙著眉頭說道,“希望邵嬌能改變主意。”


    該說的她都說了。


    “我倒是覺得珍妃和二皇子可能不會留她了。”蕭殊沉吟說道。


    是呀,今日她雖是聲音說得輕,不過徐嬤嬤也離得不是很遠,就算她沒有聽到,以珍妃和二皇子的為人估計也會懷疑!宋暮槿抬頭看向蕭殊,“那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阻止他們?”


    “看守邵嬌的人是皇上的人,皇上不讓我和五哥的人,一來是因為那是皇宮我們的人不好安排過去,二來也是為了避免有人弄死了邵嬌然後栽髒嫁禍我們。”蕭殊說道,“穩妥為上,我給五哥送個信過去。”


    說著就叫了米蘭進來讓她給五皇子送信過去。


    這會還沒有天黑,五皇子就立即吩咐了人給宣仁帝送了信。


    宣仁帝是覺得他們有些大題小做,不過還是加派了兩個人過去看守邵嬌。


    雖如此,邵嬌還是死了。


    第二日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首都已經冰涼了。


    邵嬌是中了毒死的,那毒是邵嬌藏在空心的手鐲裏,還留了一封親筆歇下的遺書,說她罪該萬死,並仔細交代了一切,又說雖已經跟宋暮槿已經賠禮道歉了,卻還是萬死難辭其咎。


    所以她選擇了服毒自盡。


    宣仁帝氣得不輕。


    可她吃的飯菜都會有人檢驗過了才會送進去的,看守的人又他自己的人是不會被人買通的。


    可邵嬌就這麽死了了!


    真是服毒自盡?


    還是有人做了手腳?宣仁帝皺著眉頭喝道,“查,給朕仔細查,昨晚的飯菜,水,杯子,碗筷都給朕仔仔細細驗查!”


    “陛下,已經有人去查了不過碗筷等昨晚就都已經清洗幹淨了。”李公公低聲回稟說道。


    宣仁帝麵沉如水地看向二皇子。


    “父皇,兒臣有罪!”二皇子帶著哭腔跪了下去,“都是兒臣沒有管束和教好妻子,兒臣該死,兒臣自請去皇陵守墓以此恕罪,還往父皇成全。”


    二皇子的話一出口,眾人均驚。


    這去了皇陵守墓,若沒有皇上召他回來的命令,那就是一輩子都會呆在那冷冷清清的皇陵了!


    二皇子這一步走得很妙啊!蕭殊眯了下眼睛,和五皇子對視了一眼、


    雖二皇子那麽說了,不過宣仁帝也沒有應下來,這一次宣仁帝沒有讓五皇子和蕭殊他們調查邵嬌的死,而是吩咐了李公公負責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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