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虞姬的決意。


    虞姬站在走廊,她的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狐裘做成的暖袍,就那樣站在風雪之中,亭亭玉立,仿佛一位風雪之中走出的女神。


    但是墨策天對虞姬並無太多的好感,確實,虞姬很美麗,美的能讓鹹陽所有上到八十九,下到才會走的所有性功能健全的人物色授魂與。美得能讓西楚霸王項羽為了她的一句話而火燒鹹陽(小說家言),但是這份美,對墨策天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誘惑力。


    墨策天也不否認,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麵對如此美麗的虞姬,他也確實有著**上的衝動。畢竟這是一個能夠勾起任何能力正常的男人最原始**的女子。若隻論美麗,隻怕隻有西施、妲己、褒姒之流才能跟她相提並論。


    但是也這不代表墨策天就要對她多恭順,多好,像是一條哈巴狗一樣的對她言聽計從,實際上,現在的墨策天對她相當不滿,任何一個男人在即將進行那事情的時候被突然的來訪打斷,估計心情都不會太好。


    “天也晚了,虞姬小姐不在你的園子裏跟著一幫鹹陽貴少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再說說情情愛愛,你儂我儂的,跑來我這窮鄉僻壤幹什麽來的?”墨策天心情不好,語氣自然也不會太柔順,甚至帶著譏諷和嘲弄,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你……”虞姬自從十四歲出道以來,便以無雙才藝和美貌豔絕鹹陽,成為無數公子哥的夢中情人,連扶蘇胡亥這樣的皇子王孫也爭當她的裙下之臣。何曾受過這般諷刺和挖苦,當即臉現嗔怒之狀。


    但是旋即,虞姬好似是想到了什麽,強壓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滿,低頭,低聲的道:“請將軍救救虞姬。”


    “啥?”墨策天一愣,忍不住反問道,一來,是確實沒有怎麽聽清楚,二來,則是因為他認為自己聽到的是錯覺。虞姬這女人,什麽時候需要自己救了,隻要他一開口,什麽扶蘇啊,胡亥啊,鬼破天啊七大姑八大姨的誰不會舍了命的幫她?


    用得著自己?


    墨策天還沒有想明白,那邊,虞姬已經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跪倒,拜在地上,壓著冰冷的雪地:“請將軍救救虞姬吧。”


    這次墨策天聽明白了,也知道不是自己耳朵裏麵出現了幻聽,而是虞姬真的這麽說了。


    “喂喂,到底怎麽回事,你跪雪地上幹什麽,先起來。”


    “將軍不答應虞姬,虞姬便不起來!”虞姬這句話說的很是堅決,大有墨策天不答應,她便長跪不起的架勢。


    一般來說,男人,尤其是好色的男人在麵對一個女人,尤其是大美女這般的作態和懇求的時候,說不準腦袋一熱,就不管不顧的什麽都答應下來了。但是偏偏,這用在墨策天身上沒啥用處,反而激起了他的火氣。


    “你不起來,你不起來關我鳥事!”墨策天這人是倔驢脾氣,也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吃軟不吃硬的架勢,有的時候不能用常理來推測,麵對虞姬的這番架勢,墨策天火氣勃發,剛剛壓抑著的怒氣,徹底破表了:“你以為你丫的是誰啊,你不起來就不起來,愛凍死凍死,愛凍殘凍殘,跟老子有半毛錢關係?行,你丫愛跪著就跪著吧,我懶得管你!”


    墨策天說到做到,當即丟下了跪在雪地之中的虞姬,回房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房間之內,絕色不著寸褸,隻蓋一方絲被,半遮半掩的軀體,凸顯出無限的妖媚味道。


    “沒什麽,一個瘋婆娘大半夜的無聊跑出來擾人清夢。”墨策天懶得提起虞姬,那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墨策天對她也有**,這一點墨策天並不否認。但是大家非親非故的,一上來就讓人救你,還拽著不起來了,別以為你是美女你就可以有特權,愛誰誰,誰愛管誰管,你死了我不管。


    “別管她就成了。”墨策天一把揭開了絲被,大手握住了絕色高聳的雙峰,輕輕揉搓,旋即豎起兩根手指,在那凸起的紫葡萄上微微用力一捏。


    絕色嚶嚀一聲,身子卻是隨之一軟,癱入了墨策天的懷抱之內,臉色微紅,鼻息卻是越發的重了。


    “嘿嘿,讓我們繼續剛剛未完的戰鬥吧。”


    虞姬跪在門外的雪地上,周身凍的通紅。但是這並不痛苦,從屋內傳來的清晰可聞的呻吟和交合聲更讓她麵紅耳赤,羞怒不已。她真的好想就這樣站起來,一走了之,然後發動自己的關係,鼓動鹹陽城內的貴族少年們為自己找回顏麵。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她現在已經一切都沒有了,除了屋內的那個男人,除非屋內的那個男人願意幫助自己。


    她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一切的一切,隻因為一道聖旨,一道高高的坐在龍案上,掌控天下生死的那個暴君,或許隻是心血來潮之時產生的一個意思。


    秦始皇的聖旨。


    今天白天,扶蘇前往虞姬園中小坐,聊起了先前雪夜盜金人的風波。卻在閑談之中,迎來了秦始皇的一道旨意。


    旨意簡單明了,三天之後,虞姬入宮麵聖。


    入宮麵聖?嬴政素來荒淫,喜好女色,招虞姬這鹹陽城第一美人入宮麵聖,還能有其他的意思嗎?


    接到這道旨意,無論是扶蘇還是虞姬都徹底慌了。來自嬴政的巨大壓力。虞姬當即要求扶蘇入宮麵聖,告訴嬴政,她已經是扶蘇的女人了。這是她唯一想到能夠阻止秦始皇的方法,成為扶蘇的女人。


    雖然成為扶蘇的女人,對虞姬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隻要能夠避開嬴政那個暴君,哪怕代表著她必須要躺倒另外一個男人的床榻之上,她也願意接受。


    但是扶蘇不敢,他的選擇一如既往,哪怕隻是一絲絲一丁點,扶蘇也不敢反抗那位高坐在龍案之上的人,大秦皇帝嬴政。而扶蘇臨別之際的最後一語,更是讓虞姬徹底心死。他臨走之際,竟然還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三日之後進宮。


    這是怎麽樣的一個男人,自己心愛的女人即將被自己的父親所奪,他不但連一絲絲反抗的勇氣也沒有,甚至要雙手奉上!


    虞姬這個時候才明白,她原本引以為豪的交際和魅力,在真正的權勢麵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就像是紙糊的長城,看似雄偉壯麗,實際上卻隻需要輕輕一撕,就會崩塌。真實的力量,就是如此的強大。


    那一整天,虞姬都仿佛失了魂一般的坐在那裏,想著,想著在這鹹陽城之中,究竟有誰能夠幫助自己逃離魔窟。


    但是沒有……鬼破天,不行,因為丟失金人的事情,他現在自身難保,更何況即便是沒有這件事情,鬼破天誰都敢惹,也不敢惹那個人。


    胡亥,跟扶蘇一樣。


    一時之間,虞姬竟然想不到哪怕一個能幫助自己的人,因為在這座鹹陽城之中,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有膽子違逆那個至高無上的皇者。


    除了……一個人。


    和墨策天的第一次見麵,是在樹林之中和鬼破天打獵的時候,也就是那個時候鬼破天和墨策天起了一場衝突,隻因為一場小誤會。


    那個時候,虞姬就記下了墨策天這個人。記下墨策天,並不是因為墨策天多麽英俊帥氣虞姬一顆芳心暗許,也不是因為墨策天武功高強。而是因為墨策天的眼神,那種瘋狂的,狂野的,充滿了**裸的野性氣息的眼神。


    虞姬從未曾見過的眼神。


    當虞姬在痛苦和絕望之中尋思著究竟有誰可以幫助自己的時候,她的腦袋裏,浮現出的就是這樣一雙眼睛。


    那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沒來由的直覺,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種直覺,但是虞姬一向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覺。


    “如果在整個鹹陽,有誰能夠不畏懼秦皇。那麽那個人,隻可能是他了。”


    虞姬尷尬的想走,想逃離這裏,即便是被嬴政侮辱了,也比跪在這裏被人羞辱來的好。但是本能的,虞姬又不願意放棄這最後的一個機會,因為他很明白,一旦自己逃離,那麽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肯定是以為你這樣對待我,我就會知難而退,我偏不!”氣起來的虞姬明顯誤會了墨策天的意思,反而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場歡好持續到大半夜,才以絕色的不支告饒而告終。而墨策天也徹底忘記了在自家房子的門外還跪著一個大美人的事情,收工之後,他直接就摟著絕色睡覺了。至於虞姬的事情,他已經忘了。


    所以,當第二天早上,他一身清爽的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看到門外的‘冰人’,隻感覺到腦袋一陣空白。


    “我了個草,這婆娘還真的在門外跪了一夜。”看到幾乎要化身冰雕的虞姬,墨策天險些傻了。


    “該不會死了吧?”


    墨策天連忙衝了上去,伸手探向虞姬的鼻頭。


    好,還有呼吸,雖然很微弱,但是至少還沒有死。


    “呼。”墨策天忍不住鬆了口氣,雖然對這個清高自傲的婆娘沒有什麽好感,但是墨策天可不希望自己家的門口大白天的凍死了一個沒有力量的女人。墨策天雖然深知世界的殘酷,也可以毫不在乎的依循殘酷的法則,隻為了利益而放棄無謂的善心,但是這也不代表著墨策天可以接受這種事情。


    將已經凍僵了的虞姬抱進了房間。鹹陽位於靠西靠北的位置,到了冬天的時候,總是天寒地凍的怕人。因為鹹陽的絕大多數屋子裏冬天總是升著火爐的。墨策天雖然已經到了不懼寒暑的地步,冰天雪地的**著身子在外麵跳上一圈華爾茲也是很輕鬆的事情。不過入鄉隨俗,墨策天的屋子裏也是生著暖爐的。


    隻不過因為墨策天並不注意這方麵,所以此時暖爐之中的火焰明明暗暗,倒是快熄滅了的樣子。溫度雖然還有,但是卻不夠暖,至少不能讓虞姬凍僵了的身子鬆軟下來。這種情況下,墨策天連忙喚來絕色,讓她往暖爐裏麵多加些炭火。


    絕色自然是認識虞姬的,作為鹹陽城第一美人,認識虞姬的人實在太多太多。絕色雖然是個女人,不可能像鹹陽的那些無聊貴公子一般對虞姬色授魂與的,一個笑容就覺得自個骨頭輕了三兩,悠悠的都快飛到天上去。


    大事難事曖昧是女人的天性,更何況絕色自身也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聽了虞姬的豔名自然會忍不住前去看一看,是否名副其實。


    此刻再見虞姬,絕色自然難免驚訝。


    “墨郎,虞姬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知道。”墨策天沒好氣的道:“我以為她昨天晚上滾蛋了,卻沒有想到這瘋婆娘居然在門外跪了一夜!”


    “跪了一夜,難不成墨郎昨晚上所說的人是……”絕色自然想起了昨天夜裏墨策天突然出去,回來之後卻是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還說門外跪了一個瘋婆娘的事情。


    “難不成墨郎昨晚所說的瘋女人就是虞姬?”絕色想到這裏,又覺得有些不敢置信,需知虞姬的美麗,絕對是讓人神魂顛倒的魅惑,天下間,除了已經喪失性能力的八十老兒,和還沒有發育成熟,不知道何謂性衝動的八歲小兒,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了虞姬的魅力。


    但是墨郎卻讓她……在門外的冰雪之中整整跪了一夜,甚至連家都未曾讓這女人進入?而且……虞姬居然就這樣,在冰雪之中跪了一夜,沒有離開?


    絕色如何能不驚訝,如何能不懷疑。但是她卻也從墨策天的神情之中看出,墨策天並沒有說謊,事實情況就是這麽回事。


    “虞姬小姐怎麽會在門外跪了一夜?”心有所思,絕色自然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鬼知道這瘋婆娘怎麽想的,大半夜的跑出來打擾別人睡覺,弄得跟個遊魂一樣。”墨策天緊皺著眉頭,他的一隻手放在虞姬的酥胸之上,卻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因為他感覺到,虞姬的心跳已經越來越微弱了,在這樣下去,她恐怕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喪屍。


    “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墨策天扶著昏迷的虞姬坐了起來,旋即,將自己的一隻手抵在了虞姬的背心之處,淡淡的氣,順著手的脈絡進入虞姬的背心大穴,隨即遊走全身,幫助她凍僵的經脈重新活躍過來。


    這卻是墨策天在武冊天窟之中修煉了三個月之久,對於人體穴道以及對氣的掌握都有了長足進步的結果,否則,隻怕這氣一放出,隻有攻擊和破壞之力,早已將虞姬嬌弱的身體破壞的七七八八了,卻不會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療傷效果。


    絕色也知道用內息為人療傷是一種很困難而且很危險的舉動,若是稍受打擾,輕者重傷,重者當場殞命都不是不可能的,因此絕色也立刻閉口不言,隻是去拿來了更多的炭火,將暖爐燒的更旺一些。


    不過這對墨策天來說,也確實是一個巨大的挑戰,虞姬不習武功,身體也算不上多好。經脈跟墨策天以及墨策天經常接觸的那些人可以說是脆弱的一捏及斷,墨策天隻要有稍稍的控製不當,救人就會變成殺人,最少也是個全身癱瘓的結局。


    氣行周天,墨策天喘了口粗氣,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一層細汗。氣的損耗倒是不多,但是這操縱實在是太費力了,虞姬的經脈也太脆弱,在寒冰的凍結之下更是容易摧毀。墨策天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這卻要比墨策天平常粗獷性的氣釋放來的精細太多太多。


    畢竟他是習慣一力降十會的人,這種細膩的技巧,對他來說難度偏大了。即便是已經全力控製了,他輸出的氣還是偏大了。


    不過好在,即便是到了最後,也沒有出現任何的差錯,隻是偏大的氣,似乎將虞姬的經脈稍微撐開了一些。虞姬和呼吸和心跳都漸漸的快而有力了起來,至少不像是之前那樣若有若無,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般的感覺。身體也漸漸的有了溫度,在爐火的映照之下,蒼白的臉開始恢複血色。


    “靠,總算救下來了,累死爺了。”墨策天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另一邊,絕色執著一方錦帕,沾了溫水,替墨策天擦拭掉額頭上的汗跡。


    忍不住的問道:“虞姬小姐昨兒夜裏來訪,到底是為了何事?”


    “我也不知道。”墨策天搖了搖頭:“昨天晚上她突然跑來,我心情自然是不大好的,她又突然跪下來讓我救她,我問她什麽情況她卻也不肯說,我一氣之下就把她給丟在外麵了,隻以為她會自己回去,卻沒有想到……”


    墨策天看著昏迷之中的虞姬,即便是在昏迷之中,那張絕美的臉上似乎仍然殘存著倔強的神色,忍不住歎息道:“她居然在房外守了一夜。”


    “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怕隻能等她醒過來,再細細的問她了。”想到這裏,墨策天有點頭疼,好像他一不小心,又卷入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裏麵去了。


    “隻希望,別給我帶來什麽麻煩才好。”墨策天看著窗外,雪又開始下了,今年冬,鹹陽的雪似乎總是如此,下個不停,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在祭奠,大秦這個短命的王朝,即將到來的終點。


    “即便大秦天命要走向終點,但是隻要我不放手,上蒼決定也不行!”靡靡的雪,又是下了一天。鹹陽的街道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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