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還是純血種吸血鬼就好了。


    咬他一口什麽都解決了。


    無論是湯姆想要的長生,還是她的逃離。真想大喊一聲“變成我的奴隸吧!湯姆!”


    咳咳,這樣想真是太糟糕了。思思窩在沙發裏看書,神思不屬,連書都拿倒了。也不知道她這一上午是怎麽看的。


    雖然不允許走出莊園,但是湯姆倒是送了不少原本應該埋在大家族秘密圖書館蒙塵的珍貴的書籍過來。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是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秘密情史。初拿到手,思思倒是興致勃勃的翻看,但是在接觸了幾個相差頗大的版本之後果斷扔到一邊去了。看來,巫師界也不乏八卦之人。


    距離那個吻已經幾個月了,天一天一天的冷起來,風刮得越來越冷,施了溫暖咒的室內卻溫暖如春。即使再聰明幹練,湯姆也是還不滿20的少年,雖然很多人都忘記了這個事實,每天走出晚歸,被大堆陌生的文件報表淹沒還真是可憐啊。每個早晨,思思還睡的迷迷糊糊被湯姆驚醒的時候,湯姆就在她的額頭上親一下讓她繼續睡,然後一天過去,等思思睡著的時候,那位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鑽進被窩。被火仔細考過的衣服帶著木炭的清香,溫暖的讓人不由自主的靠過去。


    是的。他們同居了,但是他們可沒有做什麽□的事情。


    不過那個吻,還真是……。少女的臉一瞬間紅的像漂亮的蘋果,然後又氣惱的鼓起嘴。某一位還真是經驗豐富啊!


    好吧,這算是另類的承認他的吻技高超了嗎?


    思思搖搖頭,妄想把那些記憶和觸感拋出自己的腦子,這是不對的,與自己的哥哥接吻然後還會感覺很好。但是腦海裏又有一個聲音反駁道,你們根本不是兄妹,而且對方又是那麽優秀。


    那種溫柔的、細致的、纏綿的吻輕易傳達了對方對自己的憐惜深愛,那個吻比一百句剖析內心的告白還要讓人動容。


    ――我隻是愛上了一個人,這又有什麽錯呢?


    那種無辜委屈和想要獲得對方回應的祈求!


    呃,雖然知道了那家夥的狡猾啦!愛一個人當然沒錯,但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當然是錯的!


    如果告白的人是一個猥瑣醜陋大叔,思思一定毫不猶豫一個混淆咒過去,但是對象是一個年輕有為,長相俊美的少年,雖然明知不能接受,但被愛還是給人一種虛榮感。


    他為什麽愛我?那當然是因為我很優秀,值得被愛!


    啊啊……,我果然進入可怕的青春期了嗎?一個吻至於這樣讓腦子發炸嗎?思思悲哀的把頭埋進膝蓋裏,可惡。


    隻能說哪個少女不懷春!


    利益瓜分完畢,剩下的讓他們自己去爭,湯姆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新建立的食死徒勢力混雜,利益分配不均,敵人小動作不斷,想拉攏的異族心思各異,提出的條件千奇百怪,所有的事情千頭萬緒全壓在一個剛出校園的少年身上。他還需要學習很多東西,但時間不允許,他隻有在實踐中慢慢摸索。想得到多少就必須付出多少,這已經很幸運了,有的人付出十分也得不到一分的回報。


    晚餐隻隨意的填了些東西,現在肚子已經發出反抗的聲音,但是他一定也不想理會它。


    他隻想快點回到那個房間去。隻有在那個房間,他的神經才能鬆懈下來,心也會變的柔軟。雖然明知道那個人現在恐怕在迫切的想逃離他。


    抬起頭的時候,有冰冷的東西落在臉上,手摸上去觸到水漬,像是他哭了。


    是雪!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在久久的醞釀下,終於落下了。


    開始還是很小的雪,等他走過回廊,繞到後宅的時候,已經是鵝毛大雪了,在月光下飄飄揚揚,像一個個黑色的影子。


    湯姆駐足看了一會兒,吐出一口白色的霧氣,在外間的爐火邊把自己的衣服烤熱,進入內間的時候,本以為這個時候碧翠絲已經睡了,但是在他吻她的時候,她卻沒有裝睡的閉上眼睛。


    思思坐起來,心疼的說:“最近很累嗎?”


    湯姆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把頭放在她膝上,搖了搖頭,“外麵下雪了。”


    房間裏沒有開燈,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這樣輕鬆的環境最適合聊天,剖白心意。原本思思不想說話的,這份靜謐對現在的這兩人太珍貴了。但是兩個人都不說話,總感覺很奇怪。再說也不是沒有想說的事情,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挺卑鄙的。”思思點點頭,“抱著不純潔的念頭來到你們身邊。”


    “愛上你,是我自己的事情,怪不了別人。”湯姆低低的聲音說,“怪隻怪我們在錯誤的時候,遇到了彼此。”


    “你不適合玩這種遊戲,你的心太軟了。不想傷害別人又怕被別人傷害,這種想法太天真了。”


    “嗯!但是沒有辦法啊!強買強賣什麽的,我太渺小了。”原本想開個玩笑的,語氣卻像自嘲一樣。


    湯姆躺在她腿上,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顫抖,問:“怎麽了?”


    思思咬著唇,唇被她咬的發白,搖了搖頭,好久才說,“沒什麽。”其實是剛剛係統給了她一個小小的警告。


    也不知道湯姆知不知道,但是也沒在說這方麵的話題,他不置可否的說:“我很高興你來到我身邊,要是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了。明明小時候說過要一直陪在我身邊的,結果隻是在騙人。我自幼聰明,天賦驚人,以為愛情這種事我能輕鬆應付的來,沒想到,自己怎麽會愚蠢到這個地步。”


    “……也許你隻是理解錯了,你對我的根本不是愛情,隻是親情罷了。”


    “說這句話真讓人生氣。”湯姆看了看她,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裏像火紅的煙火,思思的心一窒,知道說了讓他生氣的話。可有些話明知道說了對方會生氣,還是不得不說的。


    “誰知道我是怎麽想的,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不想隻把你當妹妹了。你疏遠我,我就更想靠近你,想每時每刻看著你,又想你的目光每時每刻看著我。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最懂我,我也隻在你麵前表現真實。然而,我更想的是了解你,知道你的每一個秘密,想知道你每一個表情代表的含義,但很可惜,我們之間總隔著一層紗。”好不容易這層紗被掀開了,事實卻不是讓他高興的消息。


    總覺的這種似是而非的解釋,不怎麽像大眾理解上的愛情啊!思思黑線。不會是她小時候把他欺負狠了,所以這家夥長大了,就想找回哥哥的存在感,把她牢牢捏在手心裏。


    “我討厭你把目光放在不相幹的人身上,我討厭你對別人卑躬屈膝委曲求全,我還討厭你的言而無信優柔寡斷。如果一開始就要離開,為什麽要輕易許諾?如果一開始就決定要離開,為什麽要那麽多的朝夕相處……”


    卑鄙小人,始亂終棄的大帽子牢牢扣在頭上,思思的臉色慘白,麵對他不溫不火的指責,恨不得挖條縫鑽下去。


    她想反駁,這一切又不是她想的,她是被係統逼得,憑什麽都把錯推在她身上!


    可她心虛。做出這一切的是她,無可辯駁,係統充其量也隻是一個推手。


    ‘咕……’


    湯姆話還沒說完,一聲響亮的腹鳴聲打破了尷尬的氛圍,思思連忙爬起來,慌慌張張的說:“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湯姆被掀的躺在一邊,換了個姿勢默默無言的看著思思逃出去,薄唇微啟,吐出三個字:“膽小鬼。”


    這間房間有配備的小廚房,如果不是處在一個莊園裏,思思還以為是一幢獨立的公寓。


    這麽晚了,小廚房裏肯定沒有食材,思思也不想做什麽大餐,隻簡單的下了一碗麵,臥了一個雞蛋。


    “雞蛋味道很怪。”湯姆的話似乎別有深意,嚇得思思汗毛倒豎,幹巴巴的開口:“是你很久沒吃過這麽簡單的食物了吧!”


    “是嗎?”湯姆不置可否,繼續夾起一筷子。


    時間似乎差不多了,藥效應該起作用了吧?!把吐真劑做成藥丸,捏碎了撒進雞蛋裏,隻開了床頭一盞小燈,昏黃的燈光讓人分辨不清。


    “湯姆,你愛我嗎?”


    第二天久久不見lord出來,底下人頗為驚奇。要知道這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盡職盡責工作狂。


    伏地魔大人難得睡這麽遲,雖然堆積的公事還有不少,但也沒有出頭鳥敢打擾大人的美夢,更何況是在那個房間裏啊。馬爾福被推出來叫湯姆的時候實在覺得自己交友不慎,什麽叫你們感情好,大人不會罰你啊,什麽叫你是左手右臂義不容辭啊?是個男人都不會希望那個時候被打斷的好不好,他也是他的上司好不好。但是罵歸罵還是要去叫人起床的,狼人族派了交涉的代表過來,幾個月的勾搭終於有了希望,錯過了,湯姆?裏德爾才會剝自己這些人的皮。


    “咚咚……”


    “進來吧!”


    阿布拉克薩斯依聲推門進去,湯姆?裏德爾披著衣服坐在床頭,他的目光很謹慎的隻放在地板上,今時不同往日,他可不想成為樹立威信被殺的那隻雞。阿利安娜的消失無疑為很多人敲響了警鍾,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是lord下的手。但沒有證據不是更可怕嗎?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眼角餘光左右逡巡著房間,三心二意的報告著事情。


    咦?碧翠絲呢?他滿心不解。


    “阿布,去向外麵宣布,昨晚我的莊園進了刺客,我的妹妹碧翠絲去世了。”


    咦咦咦!騙人的吧!防備的跟個鐵桶似的,敵人是怎麽進來的啊,誰能在你眼皮底下殺死碧翠絲啊?湯姆這樣說,阿布拉克薩斯一百個不信。


    “有什麽疑問嗎?”冷淡沉肅的聲音傳來,可以聽出主人心情不好,阿布拉克薩斯連忙點頭稱是,暗自盤算著栽贓嫁禍給哪個倒黴鬼。鳳凰社怎麽樣,剛好缺個開戰的借口。自從改名之後,這位好友威嚴愈重,信服者崇拜者與日俱增,在共同的利益之下阿布拉克薩斯不想違背他,更何況他可是親信啊。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外麵已經是雪白的一片,花草凍在冰裏,玉砌一般,一陣風吹來,落下銀屑般的粉末。


    馬爾福領命而去,湯姆?裏德爾的目光注視著窗外,嘴角勾起,長久注視著白色,眼睛有種流淚的衝動。


    “碧翠絲啊!”他仿佛歎息般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穿衣起床。


    希望我沒有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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