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電話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這種事嗎?”跡部久野將公文包扔在沙發上,煩躁的揪下箍在脖子上的領帶,貪婪的大口呼吸空氣。


    “什麽叫這種事?她是我們的女兒,現在她失蹤了!!外麵人心險惡,她是個女孩,又沒成年,九條家是什麽樣的家族,表麵上承諾不傷害她,可誰知道他們背地裏的手段有多肮髒。可憐的束綠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生不如死。”


    “這都是她自找的,都是你把她寵成這樣的!”


    “這是束綠的錯嗎?誰知道九條家的那個女兒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進入冰帝就沒消停過,而且……,反正我絕不相信我的女兒會因為嫉妒做出那麽愚蠢的事!”


    自從迫不得已將跡部束綠趕出跡部家,跡部雅美沒一天晚上能睡好覺,更別說有多餘的精力流連在貴婦們的沙龍和聚會裏。她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女兒又單純又驕傲,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她就已經為她計劃好了完美的一生,她一步步的成長的曆程如她所料,讓她又驕傲又欣慰。但是現在,一切全變了,她要時刻擔心女兒的安危,擔心會不會有人誘她誤入歧途。


    “久野我不管你在外麵還有幾個家,一年能陪我們多長時間……但束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跡部雅美捂著胸口泣不成聲,平時裏的端莊高貴全不見蹤影,她麵色蒼白流露出跡部久野從沒見過的脆弱表情。


    被迫中斷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會議的怒火驟然熄滅,雖然是商業聯姻,但這麽多年風風雨雨相攜走過,誰是最適合他最適合跡部家的媳婦,時間已經給出了最好的答案。後院風平浪靜,男人才有足夠的精力開拓視野,要不古人怎麽說修身齊家然後才是治天下。


    “銀行卡裏的支取記錄怎麽樣?”


    見跡部久野肯聽自己的話,跡部雅美像是抓住了主心骨,連忙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自從束綠出院之後就沒動過卡裏的錢。我請的私家偵探說束綠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家商場,但是商場的監視錄像沒有束綠出來的記錄。各地的汽車站火車站飛機站也沒有束綠的買票記錄……”


    跡部久野原本以為隻是束綠故意躲起來讓他們找好回家,但是聽著聽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不像是束綠的手筆,難道束綠真的出事了?


    不管怎麽說束綠也是他跡部久野的女兒,難道九條家真的對束綠下手了?


    **


    玖蘭束綠坐在鋼琴凳上,纖長的十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靈活的跳動,優美的旋律流瀉而出,仿佛有晶瑩的水晶音符跳躍在空氣中交織成銀色的光河。春日的陽光溫柔的灑在他一側肩上,半明半暗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通過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大家不由自主的猜測那一定是比窗外盛開的櫻花樹還要動人的優雅。


    似乎是為了印證仁王雅治對玖蘭束綠花花公子的定義,自從音樂課上一鳴驚人,玖蘭束綠的女人緣越來越好,他的魅力光波以班級為中心逐漸向全校覆蓋,甚至有流出學校範圍的趨勢。他從不拒絕任何告白,但是讓那張溫柔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又怎麽能忍心呢?


    王子是我們大家的,誰也不許獨占,誰也不許為難王子?


    陷入愛情沼澤的女生們似乎從沒有這麽寬容和理智過,她們默默守護在他身邊,以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感到由衷的幸福。


    早晨桌肚裏塞滿的信件禮物,在窗戶後躲躲藏藏的女生身影,課間被叫出去的頻率,以相田秋元為首對玖蘭束綠的嫉妒羨慕恨像燎原之火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被塗鴉的課桌被塗上膠水的板凳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女騎士們換走,課間被緊緊看牢的課本讓男生沒有絲毫可乘之機,玖蘭束綠體育全能亂飛的球全部被踢回給罪魁禍首,女生們的歡呼聲中罪魁禍首連問罪的資格都沒有,同理沒有人敢明麵上找玖蘭束綠單挑。


    玖蘭束綠的王子地位不可動搖,風頭直逼網球部部長有神之子之稱的幸村精市。


    雖然相田秋元多次暗示仁王雅治的整蠱計劃該搬上台麵了但仁王雅治卻一直沒有什麽動靜。他完全沒有接近或者整蠱這個人的念頭,在他眼中這個人的危險程度不下幸村精市,第六感告訴他對待這個人最好的作法就是視而不見,直到他某一天像突然出現一樣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起玖蘭束綠的風光,仁王雅治不禁想起另外一名轉學生似乎在學校裏也是非常的受歡迎,不知道玖蘭束綠和憂木瞳碰到一起會怎麽樣,湯姆蘇和瑪麗蘇會撞出更絢爛的火花嗎?


    不過,班級裏最近用ok繃的女生是不是越來越多了?而是都是不易受傷的脖頸,難道是為了遮蓋吻痕嗎?


    這些女生前幾日似乎都在班級裏說過要去玖蘭家拜訪,想起那個可能的答案,仁王雅治隻覺的有什麽橫亙在心口堵得慌。


    今天玖蘭束綠難得沒有被女生圍住,單手撐在桌上假寐,表情寧靜安詳,長而翹的睫毛在光潔白皙的皮膚上投射扇子般的陰影,豎起的製服領口……


    猛的推開桌子發出刺耳的聲音,女生們向他投來憤怒的目光,仁王雅治大步跨出教室,背影莫名有種落荒而逃的倉皇。


    午間的校園氣氛安寧,三三兩兩的學生在櫻花樹下談笑。仁王雅治思緒繁雜腳步不停一直往人少的地方走,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左右已經沒人了。他正準備回教室,卻聽見草叢那邊有低低的啜泣聲,天生的好奇心迫使他靠近。


    “嗚……找不到怎麽辦?好不容易玖蘭君才收下我的禮物而且還戴在身上,都是該死的安達裏代,都是因為嫉妒我才扔了我的耳釘。玖蘭君一定對我有好感才戴我的禮物,我才不要和你們分享玖蘭君!”


    女生一邊哭一邊在草叢裏翻找,嬌嫩的手很快被鋒利的草葉劃傷,變得又紅又腫。


    玖蘭束綠最近才戴在身上的東西?


    一抹璀璨的幽藍突兀的跳出腦海。是那隻耳釘吧?!


    立海大附中校風嚴謹,禁止男生長發,禁止佩戴多餘的飾品,例如耳釘。但是因為玖蘭束綠太適合長發和耳釘了,那種不可破壞的美感,所有人似乎都下意識的讓這些校規在他身上失效了,連老師都不例外。


    “嗚……怎麽辦?”女生一臉哀莫大於心死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讓仁王雅治跨出去的腳步猶猶豫豫。


    仁王雅治從不會對一個女生拖泥帶水模棱兩可,不喜歡他會直接拒絕,態度冷漠到冰冷,不給女生任何一個僥幸的可能和多餘的幻想。


    這是屬於仁王雅治的溫柔,不喜歡你就讓你及早死心不再浪費多餘的時間精力。


    盡管有的女生希望的是那種‘你雖然現在不喜歡我但是也不討厭我我還有希望說不定努力努力就行了’的拒絕。


    仁王雅治到底還是走出來,假意路過,女生看見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極其丟臉很快跑走了。


    現在走了還是會來找的吧?!仁王雅治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下午體育課安田老師進行了一場跳高的測試,下午的體育課上完了就可以提前放學,等仁王雅治完成網球訓練天已經暗了,從體育場這邊走近路的時候卻發現體育館旁邊的倉庫居然亮著燈。


    “喂,有人被鎖在裏麵了嗎?”


    “啊,有人的。仁王同學,是你嗎?”


    熟悉的清朗嗓音混合著困倦的睡意一下子炸響在仁王雅治的耳邊,要不是對方聽出了自己的聲音,他真想立刻拔腿就走。原本以為是校園暴力事件,卻沒想到是玖蘭束綠被鎖在裏麵了。


    “玖蘭同學你在裏麵幹什麽?”今天玖蘭束綠是和自己班的同學一起上的體育課,把他鎖在裏麵的也一定是仁王雅治的同學。所以仁王雅治希望玖蘭束綠不要追究責任,不知道這樣問,玖蘭束綠有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其實仁王雅治真的不想在這件事上包庇自己的同學,但那也是玖蘭束綠最近做的太過火,女生們又護的太嚴,每個男生心裏都壓著一口惡氣。


    倉庫裏安靜了一會兒,正當仁王雅治忐忑的時候,隻聽見裏麵傳來一陣笑聲,“仁王同學,你在擔心什麽呢?我隻是在裏麵看星星看的忘記了時間而已。”


    看星星,真是個爛借口!但仁王雅治還是鬆了口氣,伴隨愧疚內心還冒出一點尷尬。


    “你等著,我去教員室拿鑰匙。”把網球包拋在地上,仁王雅治以最快的速度拿回了鑰匙,但是校園太大,他又費時間解釋了一會兒,等他拿著鑰匙回來,天已經黑透了。


    推開門,仁王雅治的呼吸一窒。


    倉庫頂上開著天窗,玖蘭束綠沐浴在從天而降的銀輝下仿若神袛,他一腿支起一腿伸直坐在厚墊子上,聽見開門聲,原本仰望天空的臉向他這邊轉過來,看著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忽然笑了一下。


    這是他第二次對他笑,第一次是在班級裏他們初次見麵人群包圍中他對他友好而疏離的微笑,而這一次是在寂靜的倉庫裏他對著他露出前所未有的真誠笑容。


    “仁王君要一起來看星星嗎?”


    仁王雅治好像著了魔一樣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良久,仁王雅治問:“玖蘭同學,如果有一個女生送了你一隻耳釘,但是她自己的那一隻弄丟了,非常傷心,你會怎麽做?”


    玖蘭束綠很自然的回答:“我會把耳釘還給她,然後告訴她不要再傷心了,她可以再送我一套。”


    “……噢。”


    “仁王同學還有什麽想問的嗎?因為仁王同學救了我,所以今晚我會有問必答的。”


    “不,我沒什麽想問的問題了。”仁王雅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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