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小白不知為何一直在沉睡。


    她瞪大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雙深邃黝黑的瞳孔,往天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此時卻神奇般長到了二十歲左右。


    身高拔高壯實了一些,臉龐更立體,唯一不變的還是臉上洋溢的純良笑容。


    她驀地從地上站起來,小白脫離了懷抱摔到地上,也脫離他灼灼的目光,心跳加速,欲要破膛而出,忽明忽暗的閃電下一張小臉變得蒼白。


    她看了看草地上依然沉睡的小貓,並沒有上前去將它抱起來。


    剛剛那一不小心的脫離相信應該跟他脫不了幹係。


    眼底有一些恐慌,雙手拍了拍胳膊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似乎要將剛剛離得很近的某人氣息拍掉。


    “你又出來嚇人!”她近乎磨牙磨得利利地說道。


    想起上次在洞府發生的事情,她依舊起了一些恐慌,雙腿不自覺的後退幾步,戒備的看著他,生怕他在下一刻變成玄冥撲過來。


    “對不起,嚇到你了。”純鈞揚了揚嘴角,說著抱歉的話,身體從草地上站起來,整整比白薇高了一個頭,一身黑衣隱沒於黑暗中,一雙狹長的眼睛顯得越加明亮。


    他邁開長腿,緩緩地朝白薇走來,她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嘴唇嚅囁想說點什麽。


    後背脊也不停的冒汗,明明是單純無害的少年,以前被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教訓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這一次無端端的很害怕。


    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黑夜下。


    腳跟像生了鉛一般的沉重挪移不開,直直的釘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慢慢的伸開一隻手。


    那隻手蒼白骨節分明,看起來與正常男人的手沒什麽區別。


    可是白薇清楚這樣一個純良無害的少年體內到底藏了一個怎樣的靈魂。


    輕輕搭在她肩上,淡色的嘴唇緩緩吐出一句話:“師姐,你好像怕我?”


    少年垂著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不停顫動的睫毛,白淨的如紙一般的小臉。


    細長白嫩的脖頸此刻正緊張的吞咽著口水。


    她鼓足勇氣拍掉他的大手,故作輕鬆道:“怎麽可能。隻是很納悶你怎麽一下變這麽大了――”


    少年定定的看著她半晌,才拉上她垂在身側握成的拳頭,一字一句緩緩道:“修為進步了,自然。”


    他將白薇的手握在掌中,一根一根扳開她蜷縮的倔強指頭,再和她十指相扣。


    一陣惡寒從腳底竄到頭頂,再到整個身軀,白薇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心中的別扭。


    她甩了甩手,沒掙脫開。抬眸剛好和他深不見底的寒潭撞上,正待脫口而出的話卻在他眼底無形散發的寒氣下戛然而止。


    此時她才注意到原先並沒有什麽功力的純鈞,此刻已經是連她都已經看不穿。


    因為玄冥的關係。她並沒有太過驚訝。


    他的手與玄冥的不同。帶著溫熱的氣息包裹住她,別扭的又掙脫了幾下,實在受不了這麽突然的轉變。


    “能不能放開我的手?”她臉色難看的對他說道。


    很熱啊魂淡。


    鼻尖一些汗滴已經冒了出來,明明是微涼的大晚上,她卻全身都在冒汗。


    沒想到他卻愈加扣得更緊,笑臉盈盈:“不放。”


    單純的笑容就跟情竇初開的小子。


    白薇側身朝陸華峰看去。卻發現沒了蹤影,心頭一跳,再看向傅家亦等人的方向,哪裏還有人影?


    四周除了靜立的樹木和身旁的黑影,再無其他東西。


    “你!他們人呢?”她莫名得火大。聲音拔高了一些。


    純鈞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一雙黑曜石般的眼中卻無一絲溫度:“師姐在乎他們?”


    白薇驚恐的看著他:“你……你該不是。把他們……”那個字無論如何她說不出口,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樹木變大變長,像一個牢籠將她困在裏麵跑不出去。


    她想逃開,可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視下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變得很輕,這明明就還是曾經看著她膽怯小心的那張臉。


    可她依然敏銳的發現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額發濕了一大片,她連抬手擦擦汗水的精力都沒有,腦中一片空白,隻一味的睜大眼睛回瞪著他。


    少年伸出另一隻手,溫柔的順了順她的頭發,拭起袖口擦了擦她光潔額頭上的汗水,隨即低頭唇瓣擦過她的耳際柔聲道:“放心吧,他們隻是挪了個位置。”


    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種執著的專注。


    你能想象一個曾經在你麵前害羞膽怯的孩子突然對你做出這麽惡心的事嗎?


    白薇隻來得及“啊”一聲,上身向外傾斜,漲紅著臉躲開他靠近的頭顱,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玄冥暗沉的眸光。


    她真想拔腿就跑。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畫麵在腦中不斷放電影,耳邊充斥著她不停的求饒聲和臉紅心跳的喊叫。


    白薇覺得全身的毛孔都一根根豎立了起來,喉嚨一緊,另一隻手蜷縮起來垂在身旁,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言。


    長臂一伸,將她遠離的身子拉攏過來,摟上她的腰。


    白薇身子一縮,臉上的表情跟便秘一樣欲哭無淚,孩子,你要不要突然變得這麽……這麽……


    “手拿開,別摸我,惡心死了――”她迅速的打掉腰上的大手,打了一個顫栗。


    “我想摸一摸。”少年嘴角笑得純潔無暇,說出的話就像一個要糖吃的孩子而已。


    話音剛落,手又襲了上來。柔軟的觸感融化了眼中的寒氣,多好,這是他一直就想做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實現了。


    白薇臉色難看的掙脫開他的懷抱,轉身欲走:“滾,滾開。”


    這違背常理,她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況且還是那麽個小屁孩。即使現在離奇般的長成了壯年,也抹不去他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形象。


    誰知道他力氣那麽大,長臂一伸又將她拉了回來,扣住她的後腦勺。


    眸光暗了暗,專注認真的說道:“說要。”


    一場無法避免的架終於忍無可忍的被他挑了起來,白薇一腳從側麵踢了過去,同時揪住他扣住她的一隻手,反手想摔一個過肩摔。


    她的力量驚人,誰知道純鈞的力量也大的離奇。單手就按住了她不聽話的雙手,團團的將她圍過來,臉色陰沉。曜黑的眸光突然變得冰冷。淡色的唇間緩緩吐出三個字:“別惹我。”


    正在掙紮的白薇身子一僵,頭腦瞬間陷入一片空白,抬眼看向他低垂的眉眼,那麽陌生。


    冷硬的立體五官上矜持的笑意不見了,剩下的隻有冷漠,隱忍。似乎極力在控製著什麽。


    白薇的拳頭用力攥了起來,但也不敢輕舉妄動,被他忽冷忽熱的性格搞得有一些糊塗。


    她呆滯的看著側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鬼了?


    他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素素淨淨的和剝了皮的白雞蛋似的。淡淡的粉唇微張,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啞聲道:“別反抗我。”


    直到他的舌頭伸進她的口中白薇才醒悟過來,她到處躲閃,渾身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就跟一條蛇在她身上無恥的吐著信子一般讓她難受得想吐。


    腰被他扣在懷裏,少年深沉的眉眼微微垂著,看她小臉皺成了苦瓜,靜靜的圈住她不說話。


    白薇蒼白著臉,鼻音濃重,極力忍著脾氣,抬手狠狠地擦了擦嘴皮:“惡心死了!”


    她欲哭無淚,變戲法也不是像他這般變的,一會一個樣。


    嘴裏都是他的氣息,她險些休克過去,不停的擦著嘴皮,不忘埋怨:“麻煩先介紹自己下好嗎?曾經的純鈞可沒有你這麽大膽子。”


    掀起眼皮瞪向他,果然見他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湛黑的眼眸沉了下來。


    “你是玄冥?”白薇慢慢放下手臂,帶著一些不確定的問道。


    見他依然一瞬不瞬的冷光看她,她不由地越加確定,純鈞是不會出現這種眼神的。


    玄幻了,他們兩人還可以自由切換?


    心跳不由地加快了,白薇倉促的移開眸光。


    “我以為經過上次的事你變乖了。”他的話隨著夜風飄進她的耳朵裏,好像帶著徹骨的寒意。


    腦袋上的頭發被冒出的汗水侵濕,連背上都冒著大滴大滴的冷汗。


    腿不由地有些顫栗,想起之前在洞府裏他做的,白薇隻覺得可笑。


    這男人到底憑什麽要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現在她麵前?她跟他有什麽關係麽還非得聽他的?


    可是這些她都隻能在心底誹謗,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攥緊拳頭,一如她攥緊的石頭,隻是為了將它扔得更遠。


    她嘴間浮起笑容,抬頭似乎很歡樂的和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對上:“看來真是你,對不起,剛剛沒認出來――”


    此時微微的夜風刮得有些大,少年冷光看向前方,神色中帶著一絲不屑。


    白薇還沒來得及看懂他眼裏的寒意,就被他抱著飛上了虛空。


    一個身影迅速的由遠而近,聲音也隨之到來,響徹天地:“看這次還抓不住你!”


    ……


    ps:


    大家不要奇怪,男主的性格有缺陷,寫到這大家肯定也看出來了純鈞是一個分身,分身為何成長這麽快後麵會揭曉,嗯,千萬別被他害羞的表像騙了。。。嚶嚶嚶~~謝謝親親們的支持,魚魚覺得好抱歉,可是年底了公司的事比較多,回家還要準備年貨,打掃房子洗床單啥的,隻能一更抱歉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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