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鞅才在桃花樓兩位花魁身上梅開二度,身子骨已經是強弩之末,跪著跪著就有些打顫,卻是隻敢去竭力紋絲不動,生怕稍有動靜,就被誤以為心懷不軌。請使用訪問本站。


    好在唐輝已經笑道:“魏鞅,我才跟牡丹姑娘說你我關係不淺,雖說上回打賭誰輸誰見麵就得跪迎,可你也不用跪上癮吧。起來了,聽說你在這裏是頭一號的豪客,就不怕以後被桃花樓看輕了?”


    唐輝這個混蛋,說起謊來壓根不臉紅,這分明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哪來的打賭一說。


    牡丹今天算是悲喜轉換得跌宕,按照她的想法,魏鞅斷然不會是突然腿軟才趴在那裏裝死狗,那就隻能解釋成屋內自稱不是荊州城人氏的白發公子哥,是不是魏鞅的舊友不好說,肯定家世遠勝荊州城魏鞅。


    如果是父輩官職品秩在盛世王朝相當的膏粱子弟,譬如附近州城或者郡城的紈絝公子,就算某次被教訓魏鞅得刻骨銘心,但也絕對不至於低三下四到見麵就給人五體投地。


    莫非是盛世王朝京城的哪一位皇子不成?


    牡丹身為小掌班,薔薇可以躲起來發愣,她不行,她趕緊在腦篩沙子般梳理了一遍頭緒,除去先前坐在那頭發純白公子哥的大腿上研磨臀瓣兒有些不敬,其餘待人接物,牡丹自還算認厚道。


    不過她到底隻是桃花樓的風塵女子,官家子弟多當官,將門子孫多投軍,有生龍鳳生鳳,自然就有老鼠生兒打地洞,但像她這樣跟著娘親一起做老鴇的,荊州城肯定還有,但絕對屈指可數。


    唐輝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魏鞅身上,之所以能記得這個名字,還得歸功於魏大公子有個不俗氣的爹,荊州城城主魏洪武。


    唐輝雖然在南門葉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覆蓋整個荊州城的磅礴靈識,又豈會不知道荊州城主魏洪武的蠅營狗苟,隻不過那妖道布置了陣法,靈識無法窺探進去。


    魏鞅心思活絡,否則也沒辦法在荊州城左右逢源黑白通吃,幹了如此多傷天害理的壞事,早就被行俠仗義的遊俠兒取了項上頭顱。


    當下就心了然,唐仙師是不想泄露身份,修真者逛妓院也算是頭一遭了,趕忙起身,仍是鄭重其事地拍袖振衣,唐輝站起身,對牡丹做了個飲酒的抬臂手勢。


    屋內有酒,隻不過用來伺候魏大公子就有些上不了台麵,牡丹就想著去酒窖拎幾壇子封藏多年的醇釀,不過唐輝說黃酒就行,不用麻煩了。


    牡丹愕然,也不敢質疑,不過仍是下意識瞥向魏鞅,這讓魏大公子氣惱得七竅生煙,腹誹這小掌班難不成瞎了眼,這不是坑害他嗎,當下就丟了個淩厲眼神過去,讓她別多事。


    牡丹也知道不小心畫蛇添足,趕忙低斂眉目匆匆離去。


    唐輝對魏鞅擺手說了個“坐”字。


    魏鞅諂媚搖頭,忙不迭說:“站著舒坦。”


    唐輝還是拎了條椅子給魏鞅,自己則站在窗口。


    魏鞅幹笑著坐下,如坐針氈,把所有認識的菩薩仙佛都念叨了一遍,隻求這位唐仙師別是先禮後兵,在荊州城連天下武榜前十的幾位都砍瓜切菜一般,他一個連三品實力都沒有的蝦兵蟹將,唐仙師還不是想清蒸就清蒸想紅燒就紅燒?


    唐輝手肘靠在窗欄上,問道:“魏伯父身體可好?”


    魏鞅咽了一口唾沫,點頭道:“還好還好。”


    對魏鞅一直和和氣氣的唐輝想了想,笑道:“聽說貴府上有一位幕僚,是位實力極其不俗的修真者,唐某很想見識見識。”


    魏鞅尷尬道:“比起唐公子,自然差遠了,隻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不值一提。”


    唐輝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人實力還算可以,築基期的修為,如果我不在南門葉家的話,斬殺三百多位才觸摸到練氣期門檻的葉家子弟,砍瓜切菜一般。”


    人人可親的黃酒在荊州城隨手可得,牡丹很快就提來四壺,唐輝跟魏鞅自然分去兩壺,牡丹自己要了一壺,薔薇不善飲酒,最後一壺就放置在了桌上。


    魏鞅瞠目結舌,說實話這位幕僚的實力如何,他還真不知道,隻知道是父親魏洪武重金聘請的一位高人,禮遇有加,每月都會供奉數名童男童女,服侍這位高人。


    隻是這些童男童女的下場頗為淒慘,一律被吸幹了元陰元陽,淪為一具具幹屍,一看便知在修煉某種邪惡功法。


    魏鞅察言觀色的本領比起牡丹還來得爐火純青,唐仙師說到府上幕僚的時候,表情似笑非笑,並且不是那種讓旁人骨子裏發冷的冷笑,而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魏鞅有些拿捏不準唐仙師的意思,自古正邪不兩立,邪魔外道向來是正道修士的死敵,南門葉家自然走的正統修士的路數,城主府為府上幕僚提供童男童女,淪為幫凶,難不成城主府危在旦夕?


    魏鞅才喝了口酒壓壓驚,他以往是從不會廉價黃酒的,不過跟唐仙師同飲,別說是勉強入口的綠蟻,就是酒渣也能生出一醉方休的豪情,冷不丁想透這一層的利害關係,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魏鞅趕緊把那口烈酒咽###,酒下了肚子,可一顆心又被吊到嗓子眼,小心翼翼苦笑道:“唐公子,這件事情在下實在是不知情。”


    唐輝點了點頭,像是相信了魏鞅的,看似漫不經心隨口問道:“你不知情實屬正常,黃泉鬼宗的餘孽向來善於藏匿蹤跡,自從十大門派聯合剿滅黃泉鬼宗之後,黃泉鬼宗的餘孽便藏身於各大州郡之,等待黃泉鬼宗光複之日。”


    魏鞅一臉實誠地說道:“唐公子,為父每月都會供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童男童女各一名給那妖道,如今荊州城內已經很難找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童男童女,最近那名妖道,又把注意算在了南門葉家的頭上。”


    唐輝嗤然一笑,說道:“你還算老實,恐怕前些日子你父親上葉府造訪,並不是上門服軟,而是打聽虛實來了吧。吸食修真者的血液自然比童男童女功效強太多了,又恰恰是三百多名煉氣期修士,這位黃泉鬼宗的餘孽已經迫不及待了吧。”


    一字不漏聽在耳的牡丹,愈發驚奇。


    敢情這位白頭公子哥不是盛世皇朝的某位皇子?再加上他剛進入屋內,一連串奇怪的舉動,一眼便認出那個黃銅香爐是修真者用過的東西,毋庸置疑,這位白發公子哥正是南門葉家的仙師!


    否則哪裏能對魏鞅指手畫腳?


    紈絝之間的意氣之爭,捅破天也就是相互鬥毆,兩幫人各請幫手,打得天昏地暗,最厲害也無非是讓衣甲鮮明的軍伍士卒做幫凶,萬萬沒有嚴重到牽扯出修真者,那可是天上飛來飛去的神仙啊!


    在桃花樓小掌班印象,還從沒有過修真者來逛過妓院,如今眼前的白頭公子哥,經過魏鞅的證實,就是實打實飛來飛去的神仙啊!一想起剛才自己拿著臀瓣在神仙身上巧妙研磨,牡丹都感覺自己身上沾染了一股仙氣。


    魏鞅臉色複雜,難道唐仙師言下之意南門葉家跟城主府一戰,已經刻不容緩,他作為城主府的嫡長子,馬上就要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在修真者的眼裏,凡人的性命如同草芥,他又如何去抓住一線生機?


    唐輝也沒有賣關子,直接給魏鞅擺明利害關係,“既然已經點破了這一層關係,為了不打草驚蛇,你回到府上之後,密切監視著那位妖道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隨時向我匯報。”


    魏鞅一咬牙說道:“唐公子,不知道您對付這個妖道有幾層把握?”


    說到這裏,魏大公子瞥了眼豎起耳朵的牡丹,唐輝笑道:“牡丹姑娘,你跟薔薇去換些新鮮吃食,今天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守口如瓶。”


    牡丹和薔薇慎重點頭,這已經涉及到殺身大禍,這位白頭公子沒有殺人滅口,已經是心有大慈悲了,換做是魏大公子說話,肯定是死屍永遠比活人能保守秘密。


    唐輝微微翹起嘴角,說道:“十層,不說一個築基期的黃泉鬼宗的餘孽,就是十個,一百個,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魏鞅飲盡杯的黃酒,開口說道:“唐公子既然有此信心,魏鞅自然助其一臂之力。隻是若被妖道察覺,在下的小命可就……”


    唐輝把玩著手的酒杯,微微抬眼,信手點在魏鞅的眉心,說道:“這個你無需擔心,我已在你身上做下了印記,唐某一定保你周全。”


    魏鞅這才鬆了一口氣,的的確確感覺到眉心傳來一股清涼之意,站起身道:“未免夜長夢多,魏鞅這就返回府上,時刻監視著那妖道的一舉一動,隻是不知道如何聯係唐公子?”


    唐輝放下手把玩的酒杯,促狹的一笑,說道:“不用聯係我,你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


    唐輝已在魏鞅身上種下了一絲分神,隻是沒有喧賓奪主,占據魏鞅的軀殼罷了,這就是沒有靈力的弊端。


    如若靈力如初,平推即可,那需要如此多的謀劃對付一個築基期的黃泉鬼宗餘孽。


    當然,唐輝縱使失去了靈力,也有自己的殺手鐧,那就是屢試不爽的“精神刺”,隻是那黃泉鬼宗的妖道,若提前有了防備,有專門護住心神的法寶,唐輝就隻能玩肉搏了。


    沒有靈力,根本施展不了法術!


    就連靈台意識海的五尺龍泉劍都無法祭出,尋常刀劍根本傷不了修真者的肉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成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騷年請留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騷年請留步並收藏重生成狼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