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心下好奇。


    回慧筠院的路上,慧娘看著媛娘一臉凝重的樣子,心裏又思量是什麽事情如此鄭重?


    媛娘一氣兒拉著慧娘到了她的臥房,把丫鬟婆子都趕了下去,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嚴肅的問:“這些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慧娘莫名的問道。


    “這是長平侯臨走前派人送來的,說是你要的東西,當時鏈瑜不在,東西直接送到了我手上,我多問了句什麽東西,送信的那人說是什麽章碩義的詳細信息,是你拜托長平侯查的!”媛娘快速的說了來龍去脈。


    “章碩義的資料?真的?這麽快就有消息了?”慧娘聽到‘章碩義’三個字眼睛一亮,從媛娘手裏拿過信封,迫不及待想要把它打開。


    “還真是你讓長平侯去查的?”媛娘瞪大眼睛問道。


    “是啊!”慧娘點了點頭,不明白媛娘為什麽如此大驚小怪。


    “還是啊?你竟然讓你的準夫婿去查另一個男人的事兒?”媛娘見慧娘竟然還是一臉的無辜,聲音不自覺的提高。


    “大姐,你小聲點兒,你這樣會把外麵的人嚇到的?”慧娘聽到這句就是的媛娘的意思了,她哭笑不得的安撫了一句。


    “難得你還知道怕別人聽到!”媛娘白了她一眼,不過聲音確實壓低了很多。


    慧娘無奈的歎了口氣,低低的笑道:“大姐,你知道章碩義是誰嗎?”


    “不知道!”媛娘如實的搖了搖頭。


    “他是大哥的同窗好友!”慧娘淡笑的道。


    媛娘作出一副聆聽的樣子,眨了眨眼睛,道:“那也不行啊,你已經定親了!”


    “大姐,你看我是傻呢。還是笨呢?”慧娘苦笑道。


    媛娘睜著那雙黑亮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慧娘一遍,認真的道:“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跟傻和笨一點兒都不沾邊,現在才發現你既傻又笨!”


    “大姐......”慧娘握緊小拳頭,輕輕地捶了她一下。


    “好了,快說清楚怎麽回事!”媛娘見慧娘的架勢就已經放心了,現在純屬是好奇心作祟。


    她一開始也知道慧娘不可能跟這個男人有什麽。


    先不說慧娘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真有什麽也不可能讓長平侯知道這事兒。


    而且她從程鏈瑜那裏知道長平侯對自己這個妹妹可是很上心的。怎麽會容許她對其他男人動心思呢!


    隻是她還是擔心慧娘沒有跟長平侯說清楚情況,又怕他倆人性子都倔,一個不想說清楚。一個不想問清楚,最後產生誤會!


    那樣兒的話吃虧的也隻能是她妹妹,所以她才一收到信封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慧娘把那天她走後熹禾院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略去長平侯跟自己的對話。


    媛娘知道這事兒雖然不是慧娘的,卻也成了薇娘的。心裏的擔憂又來了。


    她沉思半晌,沉吟道:“你是說,那個男的跟薇娘看對眼了?”


    “還沒有道那麽嚴重的情況,隻能說兩人彼此都有些好感吧,也沒有到了非君不嫁非她不娶的地步。”慧娘搖了搖頭。


    媛娘白了她一眼,哼道:“真要到了那一步。事情就棘手了。”


    “薇娘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慧娘看了媛娘一眼,歎了口氣道:“母親也拖了齊媒官幫忙留意。你也知道有咱們兩個在前麵,薇娘又是一副好勝的性子,但是偏偏她是個庶出的身份,所以她的婚事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到現在也沒有個著落。”


    “那這個章碩義就行嗎?”媛娘問。


    “我想找個身份跟咱家差不多,或者高一點的人家。咱們家還是不難的,如果再加上是薇娘自己心儀的。那她應該會好接受一些。”慧娘繼續道,“章碩義,我隻知道他是章家的族親,但是他家裏是個什麽情況,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就不清楚了,所以我就想先查清楚了,再跟薇娘說說。”


    “既然他是大哥的同窗好友,那你怎麽不找大哥呢?”媛娘突然不解的問道。


    “大哥雖然跟他是好友,頂多知道他一些現在的情況,而且脾氣一時可以遮掩,一世卻是無法掩藏的。再說大哥也不可能知道他家裏詳細的情況啊!”慧娘無奈一歎,“這種事情,我能找的人不多,剛好他就是其中之一,又恰好那天就在,我不抓他,抓誰?”


    “那咱們先看看這人的情況吧,如果還說的過去的話,就找來薇娘問問,再做決定。”媛娘當機立斷決定。


    慧娘點了點頭,從信封拿出幾張折放在一起的薄薄的紙,遞給媛娘。


    然後她發現信封裏還有底下還有一張與那幾張不同的紙,慧娘好奇的拿了出來。


    這張紙是從中間折起來的,背麵印著淡淡的竹紋,同時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慧娘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裏麵好像有什麽讓自己不安的東西。


    想著卻又覺得荒謬,長平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她好奇之下,慢慢展開那也散著淡淡墨香的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筆瀟灑剛毅的字跡,然後她才凝神看去。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


    有美一人,傷如之何?


    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彼澤之陂,有蒲與蕳。


    有美一人,碩大且卷。


    寤寐無為,中心悁悁。


    彼澤之陂,有蒲菡萏。


    有美一人,碩大且儼。


    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靜靜的讀完,慧娘突然覺得臉忽的燙了起來,雖然隻是聊聊數語,卻比前世收到的那些你儂我儂的長篇情書更燙人心。


    沒想到他那樣冷漠的人也會做這種事情,真是太稀奇了!


    慧娘的嘴角壓抑不住的翹了起來。


    突然慧娘又拿起那張紙看了起來,她首先朝右下角看去。空空如也。


    然後她前前後後的翻來覆去,都沒有找到署名。


    慧娘腦子裏又不可抑製的開始亂想。


    這是他寫的嗎,是他的字跡嗎?


    不會是他那個手下不小心夾進去的吧?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怎麽看那人都不像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慧娘的肩膀不自覺的垂了下來,懊惱的出了口氣。


    這可能是個美麗的誤會吧!


    媛娘把手裏的都東西看完,笑著抬眼看向慧娘:“他這身世也太......”


    媛娘沒有說完,就看到慧娘在哪裏出神,先是嘴角上揚,笑的一臉,嗯。‘膩人’,接著卻又垮了肩膀,垂頭喪氣。


    她不由得好奇道:“哎。你怎麽了,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撞邪了?”


    然後她的視線轉到慧娘手裏的那張紙上,也是一眼就看出了它的‘與眾不同’。


    “這是什麽,給我看看!”說著媛娘手就伸了過去。


    媛娘的手剛碰到那張紙。慧娘刷得就藏到身後,幹幹的笑道:“沒什麽,沒什麽,咱還是看章碩義吧!”


    媛娘突然臉色一板,嚴肅的道:“我看你剛才很不對勁,一定是這個東西有古怪。我得好好看看,萬一你有什麽事兒,我怎麽跟長平侯交代啊!”


    “你跟他交代什麽?”慧娘不解的問。


    媛娘一怔。強辯道:“他是鏈瑜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我當然得幫他看好他未過門的媳婦啊!”


    “我還是你親妹呢!”慧娘眼睛一瞪。


    “那我更得看好你了!”說著,媛娘不由分說的從她身後抽走了那張紙。媛娘手裏拿著那張紙,眼睛越瞪越大。然後又眯了起來,半晌無語。


    慧娘先是一囧。閉上眼睛等著媛娘取笑她,接過半晌沒有等到動靜,不由得睜開眼睛,奇怪的看了過去。


    “大姐?你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兒?”慧娘奇怪的問道。


    “噗,哈哈哈哈!”媛娘突然掩嘴爆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媛娘一邊喘息,一邊淚眼朦朧的看著慧娘:“沒想到長平侯竟然也有這種情趣,真是太難得了,這要是讓盛京的人知道了還不得驚得眼珠子掉一地。”


    慧娘見媛娘誇張的樣子,都把自己名門貴婦的氣度給丟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從她手裏奪過那張紙,“連個印鑒都沒有,你怎麽知道這是他的筆跡!”


    “那是誰的?”媛娘一驚,又抽了回來,上下打量,“真的沒有,不會是誰不懷好意吧?”


    “誰會那麽無聊,肯定是不小心夾上的!”慧娘無力的道。


    “不對,肯定是他!”媛娘突然眼前一亮,神秘兮兮的趴在慧娘耳邊嘀咕了一句。


    慧娘吃驚的看著她,驚奇的道:“真的?”


    媛娘一臉幸福的點了點頭。


    慧娘又拿起那張紙端詳了起來。


    媛娘見她還是不敢確定,拍著胸脯道:“放心,鏈瑜書房裏應該有他的筆跡,我回去跟你找找,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大姐,這個要不是他寫的,那他就慘了!”慧娘突然對著媛娘燦爛一笑。


    “呃......”媛娘突然覺得長平侯娶到自己這個妹妹也挺可憐的。


    “好了,咱們先不說這個了,說章碩義吧!”慧娘把那張紙折好壓到榻下麵,準備待會兒把他收在書房裏,然後轉移了話題。


    “怎麽樣?這裏麵怎麽說?”慧娘又問。


    “他家裏的情況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身世嘛,不好也不壞!”媛娘略微沉思,總結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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