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程鏈瑜下意識的回了句,驀地卻察覺到不對勁,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慧娘。


    慧娘好似沒有發現他的目光,自顧的問了下去:“他可還好?”


    程鏈瑜瞬間就知道了他自己沒有想錯,慧娘已經知道了趙弘毅去了西域。


    他心裏不知道什麽感覺,是表弟太信任這個小妻子,還是這個長平侯夫人太精明厲害了。


    慧娘看他的眼神太過專注,即便是他想忽略都難。


    “還好......”無奈之下,他隻能硬著頭皮道。


    “姐夫,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慧娘截住了程鏈瑜的話,看著他淡淡的道。


    “好吧!”程鏈瑜歎了口氣,無奈的道:“他受了些傷!”


    程鏈瑜說到這裏,抬頭看了慧娘一眼,見她臉上雖然閃過絲擔憂,卻還算鎮定,心裏也不由得有些欣賞。


    “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修養幾日就無礙了”程鏈瑜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隻是那裏的情況還是很嚴峻,估計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過,睿親王的紅衣衛大部分都動手了,還有表弟手裏也有些很厲害的人,他不會有危險的。”


    慧娘抿著嘴點了點頭。


    雖然程鏈瑜不在敷衍她了,但是隻是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


    估計也是怕她擔心。


    而且那裏的具體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了。


    能知道他還算安全已經安心些了,而且她也知道了睿親王確實動手了,想必他會輕鬆很多。


    她也不再強求。


    慧娘起身朝程鏈瑜福了一禮,嘴角彎起抹淡淡的笑容:“謝謝姐夫告訴我這些,今日叨擾了。姐夫趕緊回去歇息吧。慧娘改日再登門賠罪!”


    程鏈瑜聽了連連擺手,慧娘既是他的表弟媳。又是妻妹,他哪敢怪罪她呀!


    他趕緊起身送了慧娘出門,然後吩咐管事送慧娘出府。


    慧娘一路不停的回了長平侯府,剛進芳君院,就有小廝跑來通報,柱子求見夫人。


    慧娘和碧蘇她們聽了都是一愣。


    澤蘭和降香雖然在柱子被趕出府之後進的府,但是她們作為長平侯的心腹,還是知道柱子是何許人也!


    被打的半死逐出府門了還敢回來?


    而且是要見夫人!


    他憑什麽以為夫人是他想見就見的!


    慧娘則是一開始沒有想起柱子是誰,後來見碧蘇一臉憤慨的樣子,才想起來是那個命大的柱子。


    當時他身受重傷活了下來。又被打了四十大板,按說應該活不下去了。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硬撐了下來。


    當時她對這個稚嫩的少年有一絲的不忍,所以讓墨菊給他送了傷藥。還請了大夫。


    至於他能不能活下來,慧娘倒是沒有繼續關注。


    後來她好像是從墨菊嘴裏說了一次,馮瑞一直對他頗為照顧。


    沒想到這孩子真的活了下來。


    碧蘇見慧娘沒有說話,也不敢說話,但是臉上的憤怒卻是掩不住的。嘴裏忍不住嘀咕:“夫人饒了他一命,他竟然還敢回來,欠揍了是吧!”


    那前來通報的小廝也是戰戰兢兢。


    本來柱子是以叛主罪逐出侯府的,他不僅不應該替他還通報,還應該直接把他打出去的。


    但是他以前與柱子私交不錯,那是柱子善良熱情。總喜歡幫著眾人幹活,大家都喜歡他。


    雖說是為了給老娘看病,那也不能害夫人哪!


    他對柱子的行為也很是不滿!


    要不是見柱子很是焦急。又哭得可憐,他才不會冒著被夫人責罰的危險來給他通報呢!


    這會兒小廝見夫人沒有表示,心裏更是忐忑,身上的汗已經如雨水般滾下。


    慧娘想到柱子是誰,卻沒想著見他。


    這會兒她心情不好。煩躁的很。


    “我還有事兒,這會兒沒有功夫。你讓他回去吧!”慧娘淡淡的說著,繼續往院裏走去。


    果然,夫人不想見他。


    小廝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衝著夫人後背行了一禮,就想回去打發柱子離開。


    一路上慧娘正在想著怎麽給趙弘毅減輕負擔,她走了兩步突然心裏一動,就聽了下來。


    “柱子可有說找我何事?”慧娘扭頭對著要轉身離開的小廝問道。


    小廝一愣,連忙恭敬的回道:“柱子沒說何事,隻說是很要緊的事情,跟夫人有關!”


    慧娘想了想,扭頭對著澤蘭淡淡的道:“把他帶進來吧!”


    澤蘭一愣,接著就低頭應道:“諾!”


    澤蘭和小廝離開,慧娘回了正屋。


    香薷趕緊端上酸梅湯。


    野菱見慧娘熱的鼻翼上冒出點點汗珠,抽出絲帕給輕輕的給慧娘拭去。


    見慧娘一口氣喝光了酸梅湯,野菱笑著道:“夫人,今兒早莊子上送來了些瓜果,西瓜您不能吃,那香瓜您應該能吃一個,也好解解暑熱。”


    慧娘聽了一笑,問道:“都送了些什麽來?”


    “有西瓜、香瓜、葡萄還有大黃桃!”野菱笑嘻嘻的搶著道。


    “看把你高興的”慧娘嗔了野菱一眼,“給太夫人每樣都送些去。不過太夫人身子不宜吃太多,西瓜大寒,隻送兩個給吳嬤嬤她們常常就行了,香瓜和黃桃可以多送些,葡萄也不宜多吃。”


    “齊嬤嬤和墨菊姐做主早就送過去了!”野菱笑著回道。


    慧娘滿意的點了點頭,抿嘴一笑,“給齊嬤嬤和吳嬤嬤、吳管家她們都送一份。我這裏也端些上來吧!”


    長平侯府主子少,下人多。


    趙弘毅不在,隻剩下她和太夫人兩個主子。


    她們本來就吃不了多少東西,這些瓜果本身都有些涼性,她們更是不能多吃。


    自然這剩下的東西那些有頭臉的下人也能分一份。


    “對了,這東西有多少?富餘給錢府也些過去!”慧娘想了想又道。


    “很夠的!”香薷接道,“一共送了四筐西瓜。香瓜,葡萄、黃桃各三筐。府裏就您跟太夫人,怎麽都吃不完的。”


    “嗯,”慧娘點了點頭,“那就一樣送一筐吧。太夫人那裏給留一些,剩下的都放了冰窖裏冰上吧。”


    她們說話的功夫,墨菊領著幾個小丫鬟,端著一盤切成菱角的香瓜,一盤桃子,一盤紫紅色如玉珠般晶瑩剔透的葡萄進來了。


    慧娘見狀。看了眼香薷和野菱,嗬嗬的笑了起來。


    墨菊一臉莫名,香薷和野菱卻是紅了臉頰。


    一旁看著的碧蘇和降香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是墨菊姐周到心細。奴婢們還是得好好學著!”野菱紅了臉,慚愧的朝慧娘蹲身行禮低低的道。


    香薷也跟著行了禮。


    然後兩人一起朝墨菊福了福身,誠懇的道:“墨菊姐,以後咱們多跟著您學學!”


    墨菊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兒,見她們說的真誠。也是高興的笑著道:“隻要你們有心,我指定不藏私!”


    眾人說說笑笑,就見澤蘭回來了,她朝著慧娘行了禮,恭敬的道:“夫人,柱子帶過來了。就在外麵。”


    “嗯”慧娘點頭,然後對著墨菊道:“你帶著她們去吃些瓜果吧,不過。那些冰鎮的西瓜也是少吃。女孩兒吃多了不好!”


    墨菊先是聽澤蘭說柱子來了,心裏也是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


    這會兒聽慧娘這麽說,知道是她有話跟柱子說,她們不方便留下。就帶著小丫鬟們往外走去。


    “澤蘭去把柱子帶進來,降香也留下吧!”她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慧娘又道。


    墨菊碧蘇臉色微變,卻也隻是一瞬間,然後去了茶水間。


    澤蘭出門叫柱子,降香又反了回來。


    片刻後,澤蘭就帶著一個白白淨淨的瘦弱少年走了進來。


    慧娘抬眼打量這個曾經讓自己心軟的男孩兒。


    隻一眼,慧娘就知道柱子雖然活了下來,卻到底虧了身子。


    他臉色是病弱的蒼白,嘴唇都是蒼白色的。


    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纖瘦的身子不停地顫抖。


    那顫抖雖然細微,卻明顯存在。


    也可能是麵對她的時候緊張,但是慧娘卻覺得這孩子到底落下了病根。


    打量了他兩眼,慧娘淡淡的開口:“你找我何事?”


    柱子神色卻很激動,慧娘一早就發現了,他眼裏有激動,驚喜還有憤恨。


    慧娘心裏頓時警惕起來。


    “夫人,見到他了!”慧娘話音一落,柱子就好像得到指令一樣,快速的說道。


    “奴才見到那個人了!”


    “誰?”慧娘心裏驀地一動。


    “就是在劉老三那裏的那個人!”柱子咬牙道。


    “哦?”慧娘眉頭忍不住一跳,鄭重的道:“慢慢仔細的說清楚!”


    “......那天劉老三把我叫去還錢......他們打奴才的時候,奴才滾落到一邊,正好看到屏風後麵的那人......雖然奴才沒有看到那人的臉,奴才卻看到了那人的右手少了跟小指。而且他身上的那塊兒白玉佩我也認得!”


    “那又怎樣?”慧娘仍舊淡淡的問。


    “奴才隱隱約約聽到劉老三跟那人說,奴才是長平侯府的,那事兒準能辦成。後來他騙奴才說,他們有事兒求侯爺,又怕侯爺不肯幫忙,就讓奴才在夫人的馬上做手腳。那樣隻會讓馬半路上虛弱,夫人的馬車走不了。而他們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幫夫人一次。”


    “奴才不知道那藥會讓馬發瘋的,奴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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