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色帶著絲絲的涼意,微風吹拂在臉上,倦怠的人兒不由得精神一震。


    夕陽已落,一輪彎月慢慢爬上星空,皎潔的銀輝灑落在青石小路上,印出些許斑駁的倒影。


    慧娘正帶著碧蘇和晚秋往西廂墨菊的住處走去。


    “碧蘇,墨菊那裏準備的怎麽樣了?”慧娘對提著燈籠走在前麵的碧蘇問道。


    碧蘇回頭笑著看了慧娘一眼,笑容在月光下襯得璨爛。


    “都準備好了......齊嬤嬤幫著墨菊姐把嫁衣的袖口改了改,明天頭上帶的鳳冠,馮瑞也派人送了來......墨菊姐那雙大紅色的繡花鞋可好看了,聽了您的話,鞋麵上沒繡鴛鴦戲水,改繡喜鵲登梅,還有那潔白的玉蘭花......馮瑞還派人跟齊嬤嬤方嬤嬤說,侯爺派了多福、三夏幫著他,明天的幫忙的人都請好了,那些請帖缺了的人也都補發了......墨菊姐隻等著上花轎就行了!”


    說完,碧蘇自己嗬嗬的笑出了聲。


    慧娘也很高興。


    墨菊終於要嫁人了,她的一樁心事算是完成了,以後就剩下碧蘇了。


    她是真心希望她們倆都有個好的歸宿。


    墨菊和碧蘇兩人是住在一起的。


    這會兒她們的屋子已經貼滿了紅豔豔的喜字。


    在紅色燭火的映襯下濃烈的喜意烘的人心裏暖暖的。


    慧娘抬腳邁進屋裏,墨菊正坐在床上聽齊嬤嬤說話。


    見慧娘來了,一臉驚喜的起身迎了過來。


    齊嬤嬤順著墨菊的眼神也看到了慧娘。


    “夫人,您怎麽來了,今兒那麽忙,您應該好好歇歇的!”


    墨菊拉著慧娘坐在床上,又走到桌邊給慧娘倒了杯水。


    “我不累。你明天就出閣了,我總得過來看看。這兩天府裏忙得很,也不知道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慧娘伸手接過水杯,抿了口潤了潤喉嚨。


    “奴婢這裏都好,齊嬤嬤和方嬤嬤想的都很周到,齊嬤嬤還說明兒親自幫奴婢上妝呢!”


    墨菊對於能夠的得盛京各家千金姑娘們都豔羨的齊嬤嬤親自上妝,覺得萬分榮幸。


    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受寵若驚!


    慧娘拉了墨菊坐在下麵的小錦杌上,笑著道:“齊嬤嬤把你當她的接班人調教,給你上妝她很高興!”


    說完,慧娘笑著看向坐在一旁的齊嬤嬤。


    齊嬤嬤也是微笑著點頭。


    隨後。慧娘問了方嬤嬤:“找了誰做全福人?馮瑞的住處也近,明兒的吉時是什麽時辰?”


    “全福人是太夫人院裏的孫家媳婦,她父母子女兄弟姊妹健全。是個有福氣的!”


    因這是她全權負責的喜事兒,所以看著墨菊出閣她也高興,一向嚴肅的臉上多了笑模樣。


    “至於吉時定在了辰時正!”


    “這麽早?”


    慧娘一臉驚訝,她記得自己出閣的時候寅時初就被折騰了起來,到了申時迎親的隊伍才到。


    時間早了不僅手忙腳亂。很多事情也趕不及。


    方嬤嬤聞言欣慰的看了墨菊一眼,竟然笑著道:“墨菊想著明兒夫人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想早些出門前給您磕幾個頭,也算是謝了您的恩情!”


    慧娘眼睛一熱,拉著墨菊嗔道:“你這個傻丫頭,又不是不回來了。什麽謝不謝的!要說恩情,夫人我還欠你的呢!要不是你跟碧蘇,我都不一定有現在!”


    墨菊見慧娘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連忙安慰道:“夫人,奴婢就是奴婢,不管奴婢做什麽都是本分,您待奴婢的好,奴婢心裏記著呢!再說。咱們都熬出來了,姑爺帶您也好。以前那些能忘記就忘了吧!”


    “對,咱們不想以前,隻看以後!”


    慧娘看了墨菊和碧蘇一眼,笑著點頭。


    慧娘又到處看了看墨菊準備的東西,就帶著碧蘇和晚秋往正屋走。


    進了上房,慧娘扭頭對碧蘇道:“你今晚跟晚秋她們湊合湊合吧!”


    女人嫁人的前一晚,都要由長輩教導房事。


    雖說效果怎麽樣不好說,但是該做的還得做!


    慧娘就想到底是齊嬤嬤還是方嬤嬤合適。


    據她所知齊嬤嬤和方嬤嬤都沒有嫁過人,好像誰都不是很合適。


    但是最後還是齊嬤嬤自己有自己擔任這一重要任務。


    慧娘心裏將信將疑,卻沒有說出來打擊齊嬤嬤的熱情。


    畢竟即便是她出閣的時候,姨娘也沒跟她說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主要是還沒說呢,姨娘自己先臉紅的跟蘋果似的,吞吞吐吐半天,塞給她一本小人兒書。


    所以今晚碧蘇就不合適在回去睡了。


    顯然碧蘇也被叮囑過了,笑著道:“沒事兒,今晚奴婢在外間守夜吧!”


    今晚侯爺回來了,夫人半夜肯定會要熱水的,她和墨菊不在旁邊守著,不放心。


    “不用了,讓野菱香薷她們守夜吧,明兒事兒多,墨菊不在,你和晚秋在沒精神,那可不行!”


    慧娘搖頭拒絕。


    碧蘇想了想,覺得夫人說的也對,就沒在堅持。


    琢磨著待會兒叮囑一下野菱和香薷幾個小妮子,今晚可不能睡了過去。


    入秋之後,天氣涼了下來,慧娘也不擔心趙弘毅的傷口感染。


    慧娘隻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身子,想著繃帶是今天下午剛換上的,就給他換了身銀白綢緞中衣,讓他先躺下休息。


    碧蘇和晚秋服侍慧娘洗漱之後,換了身玉蘭色寢衣,出了耳房見趙弘毅靠在床頭等她。


    對他微微一笑,慧娘打發了碧蘇和晚秋早點回去歇息,明兒早早點過來。


    許是中午休息過一會兒,這會兒慧娘也沒有睡意,想著就從床腳爬了過去。在趙弘毅身邊坐了下來,靠著跟趙弘毅背後一對兒的大紅色冰裂紋錦鍛大迎枕,身子稍稍放鬆把全部力量都靠在迎枕上。


    兩人靜靜地坐著誰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慧娘突然歪著頭問趙弘毅:“兼之知道西子的事情嗎?”


    趙弘毅一愣,接著臉色有些陰沉。


    慧娘見狀心裏打鼓,難道這個西子跟趙弘毅真有什麽牽扯?


    慧娘心也忍不住一沉。


    在她還沒想好怎麽應對的時候,趙弘毅又開口道:“知道一些,你想知道什麽?”


    慧娘聞言搖了搖頭,眉頭微皺:“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她那裏不對勁兒!”


    “你以後離她遠些,有事兒也交給丫鬟去做,對了。讓芳君院的下人都離她遠些,沒事兒別去招惹她!”


    趙弘毅沒有回答慧娘的話,反而一臉凝重的囑咐道。


    咦,看趙弘毅這神情她好像很忌憚這個西子姑娘!


    而且慧娘能感覺到他身上對西子那股厭惡很明顯。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讓趙弘毅如此情緒外漏的討厭一個人!


    “怎麽?有什麽事兒我不能知道?”


    慧娘心裏越發好奇了。


    “你把事情告訴我。我才好去小心啊!”


    慧娘接著又道。


    趙弘毅想了想,在不情不願的答應。


    他好像萬分不想提起西子這個名字,好似那個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沾染了什麽髒東西。


    “西子確實是父親的養女。”


    趙弘毅現在開始稱呼孫司童為父親。


    “後來她十四歲那年被和連漢看中收了做侍妾。”


    趙弘毅說完,抬眼看向慧娘,見她神色淡然沒有任何吃驚,自己反而有些驚訝。


    慧娘見了趙弘毅驚訝的樣子。撇嘴道:“早就發現了她一顰一笑嫵媚動人,卻沒有普通女兒家的天真和純潔。”


    趙弘毅見她很好的接受了,繼續說道:“她很受赫連漢寵愛。一是因為孫司童受赫連漢器重,二也是因為她美貌聰明。”


    說著趙弘毅嘴角彎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她不僅僅是美貌聰慧,還是為蛇蠍美人。”


    “哦?她做了什麽?”


    慧娘好奇的問道。


    “據從西域赫連府裏傳出的消息,赫連漢就是她殺死的!”


    趙弘毅低沉的聲音裏多了分壓抑。


    慧娘聞言頓時一驚。眼睛瞪得圓圓的,問道:“她會武功?”


    “赫連漢的武功很好。即便是我和孫司童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所以即便西子會武,也不一定能殺了赫連漢。”


    趙弘毅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想。


    慧娘還是滿臉驚疑的看著他。


    “要殺一個人的方法很多!但是赫連漢的防範更嚴,即便是孫司童他也不一定是全部信任的!”


    趙弘毅沉著臉繼續說道:“隻是不知道西子用了什麽辦法,竟然把赫連漢毒死了,卻被查出是暴斃而亡!”


    慧娘失神的躺會大迎枕上,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長平侯府多了個大麻煩和定時炸彈,以後恐怕要家無寧日了!


    趙弘毅見慧娘神色驚恐,伸手把她撈進懷裏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肩膀。


    慧娘卻突然想到西子看趙弘毅和老長平侯的怪異眼神,頓時渾身毛骨悚然。


    她情不自禁的抓了趙弘毅的衣領,問道:“你有沒有跟她接觸過,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趙弘毅見慧娘突然猶如一隻炸了毛的貓兒一樣,活力四射,心裏忍不住一喜。


    慧娘除了那個遇刺,從來沒有在他麵前失禮過。


    她這樣表現是不是說她很在乎西子或者換個說法她重視自己。


    這個想法讓趙弘毅心情陡然好了起來,就想一注陽光一樣陡然注了進來,。驅散了黑暗和煩躁!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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