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時候,晉綏軍軍官還是隻是做些小買賣,隨著閻錫山對大同的監控越來越弱,他們也漸漸大膽起來,以前還需要通過晉商這個中間人,後來直接和大同黨開始接觸,慢慢地賺得盆缽滿盈。


    不知不覺中,閻錫山的兩大依靠,晉商和軍官團被綁上了大同黨的金融戰車而不自知,就連他本人也沒有那個覺悟,因為他自己也在這場經濟貿易中賺了不少浮財。


    表麵上看,晉綏地區的經濟欣欣向榮,上下皆得到了無法想象的財富,可一旦大同黨從中抽身,這個繁華的經濟瞬間就會崩塌,將晉綏係打入萬丈深淵。


    不過在那之前,大同黨還需要借助晉綏係這條線,招攬更多的工人和人才進入西北蘇區。


    一開始的時候,大同黨還花錢從閻錫山手中購買那些閑置的工人,後來山西的工人聽說大同黨那邊工作環境更好,收入更高時,一些人便悄悄跑到西北蘇區。


    對此閻錫山雖是非常不忿,卻也拿大同黨沒有辦法,因為這是工人們的自發行動,大同黨不僅從未從中作梗,反而一直花錢從他手中買人。


    除了工人,知識份子的需求也在與日俱增,尤其是北大清華兩個學校的新型知識份子,在大同黨的地下情報站重新建立後,北平站的一大任務便是為西北蘇區輸送愛國知識份子。


    北平距離西北蘇區有著千裏之遙,往常進行秘密轉送時,難免會出現一些遺漏和損失,現在大同黨把觸角伸進山西後,頓時縮短了愛國知識份子的轉送距離,北平站隻要想辦法把人員送進山西,剩下的路程便暢通無阻。


    西北蘇區的實力在不斷膨脹的同時,閻錫山也在積極地擴軍備戰。一方麵是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中日全麵戰爭,一方麵也是為了防備大同黨。


    正當他以為自己的實力今非昔比時,卻傳來大同黨和東北軍合並的消息,一時間驚得他坐立不安。


    作為東北軍的鄰居之一,閻錫山也在時刻防備著張學良,情報部門一直都十分關心東北軍情況。


    早在去年五旗鎮戰役結束,一曲《鬆花江上》徹底打亂東北軍軍心,那時閻錫山高興得忍不住拍手稱快。


    要知道自大同黨被趕出贛西之後,他便一直關注著中央軍對大同黨的後續圍剿,同時也注意到中央軍把大同黨趕得到處亂跑的同時。也順便把當地的軍閥勢力瓦解消化,湘係黔係就是如此滅亡。


    待到大同黨被趕到西北地區時,閻錫山就一度害怕大同黨竄到自己的地盤,到時候委員長要進來剿匪,是允許他進來呢還是不允許,這可是一個麻煩事。


    不過好在的是,大同黨在進入五旗鎮後,好似鳳凰涅槃一樣,瞬間爆發了新的生命力。打了一個漂亮的殲滅戰,讓各方勢力都摸不清具體是怎麽回事。


    更妙的是,五旗鎮戰役結束後傳唱出一曲《鬆花江上》,攻心手段可謂狠辣。隻是一首歌曲便徹底瓦解了東北軍的軍心,讓他們獲得了短暫的間歇期。


    東北軍出現亂象之後,閻錫山不再擔心他們以剿匪為名進入自己的地盤,不過還是密切關注著東北軍的情況。


    接下來果然如他所料。東北軍內部開始出現分裂現象,少壯派和元老派矛盾重重,最終發生了內鬥。就連六十七軍軍長王以哲也不幸在這場衝突中逝世。


    眼見東北軍就要分崩離析,閻錫山正打算著之後吞並一部分東北軍部隊,不料大同黨這時插手進來,不僅一手扭轉了東北分崩離析之勢,還與張學良建立了同盟關係,組成新的中國抗日義勇軍,豪言打回東北,驅逐侵略者。


    麵對大同黨和東北軍聯合發布的《告全國同胞抗日聲明書》,閻錫山現在簡直如坐針氈,因為在聲明書中,除了號召全國勢力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義勇軍竟然還向他的晉綏軍借道,希望能借道晉綏打回東北。


    閻錫山這段時間雖然和大同黨過從甚密,卻也隻是止步於商業合作,他實是沒有想到,大同黨竟然想在這個時候向他借道,前麵一點征兆都沒有。


    想都不用想,閻錫山直接地就感覺到,這是大同黨在向他逼宮呢,那份《告全國同胞抗日聲明書》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結盟的盟書,號召大家與大同黨建立抗日統一戰線。


    若是往常,大同黨提出這樣的結盟口號,大家隻會當他是一個笑話,因為大同黨太弱,弱得幾乎沒有哪個軍閥看得起,以那樣的弱勢姿態想要領導抗日統一戰線,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是現在,大同黨已經今非昔比,不到一年便已占領了西北四省,手中握有幾十萬部隊,全部都是百戰老兵,戰鬥力可謂首屈一指,西北圍剿戰役中已經向世人展示了絕對壓倒性的實力。


    現在的大同黨不僅擁有國內排在第一的軍事實力,經濟基礎也好到不行,這一點閻錫山更是深有體會,自從大同黨進入晉綏之後,晉綏的經濟幾乎是以飛速增長,羨慕死周邊的所有勢力。


    有錢有人有組織,麵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閻錫山的壓力可比遠在江南的常凱申要大許多。


    盡管閻錫山這段時間的軍力擴大了一倍有餘,但在麵對新編的中國抗日義勇軍時,依舊是沒有多少信心,越是了解大同黨現在的實力,越是不想和大同黨正麵衝突。


    可是有些衝突不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現在大同黨直言向他借道,而且是以抗日的名義,這條道路他是借呢還是不借。


    本能上,閻錫山是不想借道的,傻子也知道這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大同黨的部隊進入山西境內,以後就不要想把他們趕出去,對於大同黨落地生根的能力,他可是十分了解。


    可要是拒絕的話,他不知道大同黨會不會對他采取其他行動,就像對付東北軍那樣。


    雖然大同黨現在高舉著抗日的旗幟,仿佛是中國唯一的良心,不過從自身的角度上來考慮,閻錫山根本不相信這次東北軍合並到大同黨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齷齪。


    要知道最初擾亂東北軍軍心的《鬆花江上》就是來自大同黨,一首歌曲能夠那麽快傳唱開來,沒有有心人在暗地裏操作,打死他也不相信。


    既然東北軍混亂的源頭來自大同黨,那麽最終導致東北軍差點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有沒有可能是大同黨呢,閻錫山認為可能性極大。


    縱觀東北軍並入大同黨的前後事件,基本都能找到大同黨的身影,閻錫山可不相信兩軍合並會如表麵現象的那般和諧,事實的真相應該是大同黨收編東北軍,而不是兩軍建立同盟。


    考慮到這裏,閻錫山更加不敢給大同黨借道,晉綏軍可是他辛辛苦苦幾十年才打下的家業,怎麽可能願意拱手讓人。


    所以在麵對大同黨發出的《告全國同胞抗日聲明書》時,閻錫山如大多數人一樣選擇了沉默,讓他奇怪的是,一向積極勸說他加入抗日統一戰線的大同黨這次竟然沒有派人來過問他為何保持沉默,如此一反常態的情況讓他不禁擔心大同黨是不是又在準備什麽陰謀。


    就在《聲明書》發布之後,全國各地的地下黨都組織了或大或小的抗日遊行,並在“雙十慘案”發生後進一步繼續擴大,幾乎席卷了大半個中國。


    麵對人民群眾如此高昂的抗日情緒,閻錫山不禁生出一股後怕,要是讓這些學生和工人都徹底鬧將起來,他們這些軍閥的日子可不好過。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在全國各地都在進行抗日遊行時,唯有他的晉綏兩省平靜得一點風波都沒有。


    按道理來說,晉綏地區遍布大同黨,應該鬧得最凶才是,現在卻平靜得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讓閻錫山心中更加不安,總有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此時他也不好直接去找大同黨在太原的負責人洗忠勳,這個大同黨黨員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商人,不僅穿金戴銀好似暴發戶一樣,對翡翠玉石古董字畫等也越來越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冒出來的土財主,說是大同黨根本沒人相信。


    除了日常的工作的外,洗忠勳到處竄門拜訪,好似鄉間名流一樣,時常與晉商聯絡感情。


    最初的時候,閻錫山還派人監視過一段時間,後來發現洗忠勳隻是談一些商業往來和風花雪夜外,幾乎不涉及任何政治問題,他才暫時放心,不過還是時不時地關注著洗忠勳和晉商們的來往。


    《聲明書》出來之前,閻錫山也很喜歡找自己這個老鄉聯絡感情,順便探探大同黨的口風,不過在保持沉默之後,他便沒有主動見過洗忠勳,主要還是害怕洗忠勳問起他為何保持沉默。


    原本他還以為選擇沉默之後,洗忠勳會代表大同黨來找自己,卻沒想到大同黨也跟他一樣玩起了沉默,你不來找我,我也不去找你,看最後誰沉不住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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