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傾盆而至,紡織成了珠簾,微微中泛起了淺淺的水霧銀花,這個淋漓而惆悵的世界,空氣愈加稀薄,雨聲拍打的節奏像極了激烈的進行曲。


    明明我的手上還拿著柳笙軒借我的雨傘,但是不知道怎麽的,我卻不想撐開,任由雨水濺打在我的身上,臉頰上似乎有了兩道瞬間滑過的痕跡,讓我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感覺全身被沾濕後,衣服上的重量愈加沉重了起來。我慢條斯理地踱著步,回憶開始湧進了腦海裏,記得那個放學後,突然間下起了雨,蘇宥鑫他牽著我的手,我們在雨中狂奔著,是那麽的快樂,是那麽的溫暖。後來,我竟然跟著他來到了他租的房子,他讓我換上了他的襯衣,那個時候真的好尷尬,而我也在不知不覺中跟他糾纏了起來。


    我的心莫名地疼痛了起來,原本我以為,我和蘇宥鑫距離幸福隻有幾步之遙,而如今,我卻被他狠心地趕出了他的世界。


    終於,我帶著一身的狼藉回到了家,而屋子內一片漆黑,可能我的母親出門去了吧?我無精打采地回到了房間,感覺整顆心都跌至了穀底。


    視線不直覺地落在了床上的公仔熊身上,仿佛蘇宥鑫就在我的麵前笑著說:“不,我是喜歡,我和你的孩子。”我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卻怎麽也觸碰不到。


    然而腦海中的畫麵急速一轉,就變成了剛才陰沉著臉的蘇宥鑫,他無情地說著:“對,就是分手。”


    我的手重重地垂下,忍不住發現了一聲輕如柳絲的歎息。


    為什麽會這樣子?我感覺我的心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我虛弱地坐倒在地上,因為剛才淋過雨,身子不住地顫抖著,但是我沒有換衣服的心情,我享受著這種狼狽不堪的自*虐感,似乎隻有這樣的不適,才可以刺激我如今緊繃的神經,帶來自以為的些許快感,但心情依然沉重如鉛塊,不得絲毫輕鬆。


    我怔怔地看著那個公仔熊,仿佛夢中的嬰兒形象跟它完美地結合,我虛弱地問道:“寶寶,你寂寞嗎?”


    突然間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了一個念頭,而我很想做這件事,因為我好想圖個解脫。


    我擦幹了身子之後,換上了蘇宥鑫給我買的粉紅色連衣裙和那雙白色高跟鞋,從廚房裏拿出了一把水果刀,那刀光是冰冷的,我的心也是冰冷的,我想隻要這一刀下去,所有的痛苦就將會離我而去。


    我的眸色一沉,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往手腕處劃了一下,那鮮紅的血液滲透了出來,滴落在了地上,如一朵朵在地上盛開的豔麗小血花。我單手抱緊了公仔熊,靜靜地坐在床邊,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如果上天要奪走我的寶寶,不給我和蘇宥鑫在一起的機會,就讓我懷抱著那個跟他還在一起的夢,一起下地獄吧!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地麵上已經鮮血一片,我感覺一陣暈眩,趴倒在床頭,隱約間我聽到了手機的鈴聲。我的心中靈光激起,難道是蘇宥鑫打來的嗎?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操起書桌上的手機,來電顯示的號碼,好像是方律修的,在看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我感覺我的世界全都變黑暗了。


    “砰……”失血過多的我,終就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倒在地,我強撐起的眼皮子,似乎隱約間看到了蘇宥鑫,所有關於他的畫麵,快速地在腦海中回放著,我的嘴角扯了一抹幸福的笑,原來這就是夢,請讓我死在夢裏吧!


    當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雪白色的天花板,還有身邊濃厚的藥水味,我正欲說些什麽,卻驚訝地發現,我正戴著氧氣瓶,我感覺我的心跳得很輕很慢,仿佛隨時都會停止了一樣。


    難道我還活著?為什麽我還活著?我對自己的生命已經失去了期待,為什麽還要讓我苟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其代,為什麽你要這麽傻啊?”我的母親坐在我的身邊,哭著出聲了。


    這突然的聲響,終於讓我飄離的思想回過了神來,我疲憊的目光掃在了我的母親身上,但是我卻始終看不清,仿佛我的世界是模糊的,我也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麽話。


    “其代,你終於醒了?”我的母親一臉興奮地開口,但是我沒有回答她的話,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隱約間想起一句話,有的人他還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他已經死了,他依然活著。為什麽還要活著呢?我突然間強撐起虛弱的身體,撥掉了身上的氧氣罩,撥掉了身上吊著的點滴。


    “其代,你這是怎麽了?”我的母親實在看不過去我的過激行為,忙過來抱住了我,她喚來了醫生,護士們把我按住,往我的手臂上注射了什麽液體,貌似是“麻醉劑”,我感覺了有股困意襲來,終於昏睡了過去。


    就這樣過了幾天,我的母親來了好多次,但是我都沒有說話,就這麽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發一語。送來的飯菜一口也不願意吃,可悲的隻能靠這點滴來維持生命的地步,然而我已經不在乎了,就像一個將死之人一樣,完全失去了求生的鬥誌。


    甚至我都忘了自己是誰?忘了我還有什麽好期待。


    “嘎吱……”門終於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向我走近,隱約間我知道不是我的母親,所以我懶得去看他。


    “其代,我是律修,你還認得我嗎?”


    “我知道孩子的事讓你很難過,是不是你男朋友不諒解了?”


    “你真的就這樣忍心嗎?就算你沒有他,你還有你的母親,還有關心你的朋友,看著你這樣自暴自棄的樣子,我真的感覺好難過!”


    我的母親?這四個字是那麽的溫暖而沉重,我的記憶似乎一點點地被蘇醒了,我是誰呢?我叫梅其代,從小我就跟我的母親相依為命,她已經夠苦了,而現在我竟然忍心丟下她一個人。


    “水……”我覺得口好渴,聲音是低啞。方律修聽了我的話之後,馬上扶起我,倒了杯水喂我喝。


    “孩子的事不完全是你的錯,不然我找你的男朋友談談吧!”方律修看我把水喝下去了之後,繼續說道。


    沒有想到方律修會有這份心意?相比較莊萌巧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他的關心讓我有了依靠的感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滿,我真的好想發泄一下,我搖了搖頭,異常艱難地開口道:“也不知道是誰拍了那天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所以他現在根本不聽我的解釋。”


    可能是因為好久沒吃東西的關係,我連說一句話都感覺好辛苦。


    “這麽說來,是有人落井下石了?那你就更要振作,難道你想讓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嗎?”方律修聽了我的話之後,徑自猜測道,看著他為我擔憂的表情,我知道,原來我並不是隻有一個人。方律修依然還是那個知心朋友,總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成為我最強大的依靠!


    我也覺得自己不應該放棄,至少我得搞清楚是誰陷害我,是不是我隻要查明了真相,就能讓蘇宥鑫回到我的身邊了?


    “謝謝律修,你對我真好。”我感激地說道,有了他的安慰,我覺得我的世界又重新恢複了陽光。


    “我隻是不想你成為第二個沫沫。”方律修的眼色一沉,然後他繼續說道:“關於調查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幫你,我有一個朋友雖然他的人還在美國留學,不過他在國內還是很有人脈的,我想竟然那人可以拍到我們在醫院,那麽這個人應該也來過醫院。把重點放在醫院開始調查,估計會有所收獲的。”


    “律修,你真的隻是拳社的副社長那麽簡單嗎?”我聽了他的話,更加懷疑他的身份了。他還認識一個很有料的朋友,而且還是在美國留學的那種,而且他的朋友還有人脈,那肯定不是什麽小人物了。還有,就是他不也是認識蘇韻欣的後媽嗎?他究竟有什麽樣的過去啊?


    “你想多了吧,我就隻有一個身份而已,還有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飯,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知道嗎?”方律修體貼溫柔的聲音響起,我看著他那像哄小孩的樣子,不僅笑道:“律修,我覺得你其實也可以做奶爸的!”


    “拳社還有點事要處理,我先走了……”方律修笑了笑說,便跟我道別,他在走到門邊的時候,又回過頭對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鼓勵道:“記住,一定要振作!我有空再來看你。”


    方律修走後,房間又顯得格外安靜。


    我的眼神突然間一沉,這次被陷害的事情,我絕對不可以善罷甘休,還有,寶寶的事情,我也一定要找小黑好好地算上這筆帳!莊萌巧呢?竟然她不相信我,就讓她過去吧,那蘇宥鑫呢?經過這次寶寶的事情,我真的對他感覺好失望。我不再看好我和他的未來,但是至少我想證明我是清白的!


    為什麽在我最需要安慰,最需要有人陪的時候,應該理解我、陪在我身邊的人永遠都不是蘇宥鑫,為什麽他就是不能信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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