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肖雲邊,他是個有是非觀的人。”讓洛依驚訝的是,方南逸竟然比自己還要信任他,這實在很令人費解。


    “但如果肖大哥的父親真的是青竹會的人,那他怎麽可能會選擇與父親對立的一麵?”洛依想起之前凶險的一幕幕,青竹會做事可謂手段獨道滴水不漏,肖雲邊的存在既然如此特殊,理所當然是他們首先爭取的對象。


    “這些都隻是猜測,我賭的是肖刻遠背負著身不由己的理由而並非青竹會的一丘之貉,我賭的…還有肖雲邊在麵對青竹會斑斑劣跡草菅人命之時,內心最正直的責任感。”方南逸看著劉鹿卿:“前輩,你覺得會是什麽原因致使肖刻遠詐死而投靠青竹會?”


    “大概是有人在他麵前殺死了愛妻,萬念俱灰吧。”劉鹿卿道:“這些年來,就像我萬萬沒想到他還活著一樣,也許他亦不知我是否活著。”


    “我倒不這麽認為。”方南逸含笑看著劉鹿卿:“按照約定的作戲尚未來得及演,愛妻便慘死身前…如果要我猜測,將兩顆頭顱放置原地擺明了就是要您來收屍。恐怕盯上您的另有其人吧――”


    “另有其人…”劉鹿卿沉思靜索。


    “我就實話實說吧,繆蘭的身上帶著先皇留下的寶藏信息,太後的追殺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斬草除根這麽簡單。”方南逸問道:“恕我直言,這些年來,前輩就從沒來有從蘭繆妃得到過相關的隻言片語麽?”


    “從無消息。”劉鹿卿搖頭。


    “也許蘭姑姑真的是因為傷到了腦子什麽都不記得了。”洛依道:“如果真的有寶藏,我爹也不用拋頭露麵得跳舞謀生吧。”


    “有關寶藏,我真的一無所知。”劉鹿卿忽然道:“若依你所言,他們劫走繆蘭必然也是為了這個…”


    “不錯,隻為滅口。大可以當場斷命,又何須擄走?”方南逸想了想:“前輩,若此事真的是太後所為,我願為蘭繆妃請命。寶藏本屬於皇室,如能從她口中得到真相也不失為國家之幸。至於上一輩的恩怨糾葛,本就沒有你死我活的必要。對聖上來說,誰是他的生母比起社稷的堅穩全然算不得大事――”


    “你是要將蘭姑姑是皇上生母的這件事隱瞞下來?”洛依連連搖頭:“這怎麽可以!蘭姑姑受了那麽多苦,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能見一麵,這太不公平了!”


    “太後養育聖上多年,親如母子。她的政治手段雖然狠烈一些,但畢竟不曾傷民勞財暴虐橫行。一旦給聖上知道敬仰愛慕的母後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如此殘忍…後果可想而知。”


    方南逸堅決道:“皇室俯視著天下,天下莫不注視著整個皇室。當年太後臨政已然觸及名正言順的底線,萬一此等舊事醜聞大白天下――且不說聖上情何以堪,在野有密謀罪孽的青竹會,在朝有叔父為首的謀逆黨,對內今年大旱半壁江山,對外邊塞大隴虎視眈眈…。沒有什麽比聖心穩民心穩更重要的了!”


    “為了你們方家的天下,繆蘭就理應犧牲麽!”劉鹿卿冷笑。


    “我向你們保證,隻要蘭繆妃在太後的手裏,我一定竭盡全力保她周全。但你們也要答應我,這件事…將永遠是個秘密。”方南逸誠懇得對劉鹿卿承諾,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把局麵掌握在什麽範圍內。但他相信,隻要手裏握著秘密就一定有翻盤的餘地。


    “方南逸…”洛依難能見到他如此嚴肅得決議一件事,輕聲問了句:“你,是為了你弟弟對吧…”


    “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方南逸點點頭。


    “你是擔心盛烈帝一旦得知真相,與太後黨發生劇烈的衝突――”劉鹿卿道:“可是,這對你來說不正好是個名正言順的機會麽?”


    “爹――”洛依使了個眼色,她覺得劉鹿卿這樣的問話有些咄咄逼人。


    “我無心於此。”方南逸搖頭:“就像陛下曾經為了維護我這個兄長所做的一樣,我終其一生必然不會背叛於他。這不僅僅是出於私情,更源於他勤學好政,仁德愛民,是天下之幸。縱然為了黎明安生,我也決不允許那些不該發生的權鬥所帶來的血腥汙染這片江山。前輩…最後,我需要你的幫助――”


    “抱歉,我沒有你那樣的高度。”劉鹿卿笑道,他轉向洛依,眼裏滿是寵溺:“我這一生,唯有丫頭和繆蘭最為重要。其他的,我顧不得許多。如果太後要殺害繆蘭,我必拚死――即便你攔在麵前…也一樣。”


    “爹…”洛依心裏一驚,一切複雜又壓抑的情愫瞬間湧在喉頭。她淒然看了一眼方南逸那同樣堅決的目光:“方南逸,你一定不會讓太後殺害蘭姑姑的對不對?”


    方南逸望著女孩祈求的雙眸,認真得點了點頭,旋即神色一凜:“可是…我們都不能確定,蘭繆妃真的是太後的人帶走的。”


    洛依父女都沉默了,所有的一切全然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沒有人知道繆蘭到底在哪,是死是活。


    “前輩,”方南逸歎了口氣:“希望您考慮一下,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十七年前的事隻有您親身經曆過――”


    “好吧。我可以加入你們的行動,我也想知道…我那兄弟肖刻遠,究竟為何做此抉擇。”劉鹿卿微笑著看看洛依:“丫頭,這下不用擔心了。不管有什麽危險,爹都陪著你。”


    洛依說不出究竟是擔憂還是心慌,總覺得一顆心懸著無法下放。她抬頭看到一隻雪白的信鴿恰恰收翅落在方南逸的手臂上。


    他小心翼翼得摘下信鴿腿上的紙條,眉頭一展:“恐怕,我們還要出一趟遠門了。”


    那紙條上的筆記讓洛依很熟悉,是肖雲邊的字:棵羅山穀,奉郡死城。


    “在那!”小麵瓜挎著一匹馬顛顛跑過來:“王爺!小姑奶奶!”


    “小麵瓜?!”洛依迎上去,扯住他的馬籠頭:“出什麽事了?”


    “有個人…渾身是血的衝進衙門,要找王爺――”小麵瓜火急火燎得說:“我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你們,問了守城兵才知道你們出城了!”


    “是什麽人?”方南逸問。


    “他說…他叫楊什麽,楊瓊!”


    楊瓊?!洛依大驚,這不正是昨天全軍覆沒的親騎衛裏唯一失蹤的那個隊長麽?


    ------題外話------


    後麵的劇情持續燒腦…每天追文看得不爽的親,建議養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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