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皇上病重臥床不起,為保護皇貴妃,特下旨,皇後治宮法度不嚴,後-宮諸事由皇貴妃處理,熙妃及德妃協助。而皇上病重,皇貴妃分身乏術,特令德妃主理,熙妃協理,各宮妃嬪每日輪流伴駕伺候。


    這日,夢婕妤前來照看皇帝,隻見皇帝麵色慘白,安撫地握著她的手:“煙雨,你可知道朕為何喜歡你?”皇帝虛弱問道。夢婕妤咬唇,“臣妾知道,是因為臣妾與皇貴妃相似。”


    “一開始,朕確實是以為你和雪兒相似才注意你的,隻是慢慢,朕被你的溫柔所吸引,可惜,朕到現在才說出來,後-宮熙妃和德妃均由皇子,皇後素來沒有容人之量,朕是知道的,你向來不卷入這些,朕有一事要托付於你。朕意立大皇子為太子,這案頭有朕親手寫下詔書,若朕有三長兩短,就將這詔書交予楚王爺,此外,那兵馬圖也一並交予楚王,萬一有人圖謀不軌,才能及時出兵製敵。”


    夢婕妤慌忙地應允,在她離去後,林子寒便一直跟在其後。而其他妃嬪伺候在側,皇帝都是暗示已經祛除毒素,安撫妃嬪勿憂。這日,西貴人如往常般照顧皇帝用膳,離去沒有多久,皇貴妃便匆匆出現在羅雲殿,一進來就聞到毒藥的問道,依雪急切扶起林子軒,將背包裏的藥水取了出來,趕忙灌入。


    “子彬,你去調查下西貴人,暫時先別打草驚蛇。”林子軒囑咐道。


    “雪兒,你在擔心我?”林子軒笑著,這幾日,由於照顧他,也為了排除體內毒素,依雪倒也沒有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林子軒暗暗開心。


    “看來你是得罪挺多人的,那麽多人都想要你死,這次這西貴人下的毒的分量,完全就是要你死,迫不及待地,而不是等著慢慢毒發。”依雪眉頭緊鎖。一邊陪著解藥,一邊譏笑道。


    林子軒慢慢走下床榻,自背後緊緊抱住依雪,“若我的病危真能喚起你的心疼,纏綿病榻又有什麽所謂呢?”依雪僵硬著,想起那年,林子軒也曾經言之鑿鑿地宣誓,自然也就想到後來總總,突然就想起看過的一句話“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依雪已經忘卻以前,皇上也該忘記吧。”而皇帝並未看到,說著這話的人,不自覺流下了兩行清淚。震驚地鬆開雙手,重新回到床榻。


    沉寂的氣氛,林子軒哀求般道:“雪兒,好久沒有聽到你的歌曲,為我,唱一曲可好?”原以為會受到拒絕的林子軒,見依雪沒有回應,正垂頭喪氣之際,依雪的琴聲就緩緩響起,步步驚心的主題歌,與她現在的心情許是相近吧,依雪帶著哀戚,喃喃唱起:“一眼之念一念執著,注定就此飛蛾撲火,明知是禍為何還不知所措。最好不見,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與你相戀,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淪陷…。你有多遙遠,早知道結局是不能抗拒的錯,停留在這一刻,隻好,情深,緣淺”


    順著歌聲,兩人都不自覺回想起藥穀的種種,最終,依雪放下琴,望著窗外明月,如果沒有那次相遇,沒有自己的自信,也許,現在的彼此,未必需要如此相互折磨吧。


    夜深人靜,林子寒帶來了夢婕妤私通安親王,深夜潛入宮裏,預發兵變。兵貴神速,早已等著的禁衛軍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安親王。


    “皇兄不好好安享親王的福分,心懷不軌地送秀女入宮,意欲對朕不軌,可真是嫌命長啊。”已經排除8分毒素的林子軒高高俯視著下方的林子夕與夢婕妤。


    “要不是你,母後怎麽會殉葬!你都已經過繼明親王,憑什麽還得父皇的寵愛,就連死,都要為你做好一切,我怎麽會看你安享這一切。隻是沒有想到,你表麵的兄友弟恭背後,如此防範於我,成王敗寇,悉聽尊便。”


    “嘖嘖嘖,想不到皇兄對已故皇後如此孝順,如是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所孝順之人是自己的殺母仇人,不知道皇兄會有何感想呢。”林子軒殘忍說道:“當年朕的母妃與習小儀陸續懷孕,而習小儀早早就失心瘋囚禁冷宮,皇後也懷有身孕,皇兄早產出生之日,冷宮的小儀卻喪生火海,而朕的母妃將朕送出明親王府時,朕早就因為在母胎中中毒,隻是幸虧朕福大命大,明親王尋醫問藥為朕解除餘毒,而母妃卻離奇死去。莫非皇兄不奇怪為何無皇子皇女嗎?後來,朕不停追查母妃死因,最終獲悉了皇後毒害母妃,燒死習小儀,搶奪了大皇子。父皇因為皇後一事牽連甚廣而隱忍十幾年,臨走前為避免皇後把持朝政,慫恿皇兄圖謀不軌而下令皇後殉葬,許你親王之位,你到是胃口大得很。”


    “不可能,我不相信!”


    “皇兄愛信不信,無論你是為母報仇也好,自己心係皇權也好,朕都沒有興趣,皇兄今日犯下大錯,朕已經決意將皇兄你軟禁至死。至於你的元煙雨,賜毒酒毒啞,充為軍妓。”林子軒冷血地下達旨意,不在麵對眼前二人,見到依雪在暗處,明白自己的冷血無情的一麵赤裸裸展現在他麵前,心下有些驚慌。追上去的林子軒支支吾吾地解釋,依雪隻是淡然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麵,依雪不是不明白,皇上身居高位,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依雪還是能了解的,隻是,這都與依雪無關,皇上不需要對我解釋。”


    看著依雪一襲白衣,容顏依舊,卻已經不見當年的神采,林子軒跨步將其摟著懷裏,“雪兒,到底要如何,你才肯原諒我,如果說,因為我的不信任,還你失去了我們的孩兒,那麽,要怎麽樣你才能消氣呢。”


    依雪冷冷得推開林子軒,落寞地離開。剛剛回到軒雪殿就聽到楚雲帶來了心霧有孕的消息,不自覺的替她高興,而楚雲說的另外一消息,讓依雪急急忙忙地,趕去羅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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