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大概開了二十幾分鍾,來到一處大院門口。


    汪甜玉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應該沒有認錯:“咦?這裏不是市政廳麽?”


    肅穆林立的高樓群坐落在這個城市中央綠地植被覆蓋率最高的一片公園後麵,寬闊的廣場上旗杆上永遠飄揚著豔麗的市旗和軍旗。雄偉的大門外哨兵崗設立兩排,每半小時輪一般值。身材挺拔站姿魁梧的哨兵就像假人一樣堅定不動。


    這樣的地方就是尋常市民們也會覺得過於高端壓抑而不肯靠近,何況汪甜玉這個靠偷竊為生的不法分子了。


    囂張的座駕居然連停也沒停就直接穿過了防鎖崗,一路開了進去。杜辰楓把一臉好奇的汪甜玉拉回座位上:“淡定點,這裏以後也是你的家。”


    “你住在市政府裏?”


    “不是市政府,是後麵的軍隊區。我父親——當然也是你父親,是市國防部軍統總司令。市政廳後麵的整個軍區大院都是我家。”杜辰楓淡淡得說:“之後我會給你一張地圖,你要慢慢熟悉這裏,但這幾天你最好跟著我,不要到處亂跑。”


    “不用不用,”汪甜玉笑著擺擺手:“你要相信我的能力,隻要給我張地圖我連秦始皇陵都能翻個遍——”


    “這可不一樣,”杜辰楓冷冷得說:“我父親是國家重點保護對象,一旦發現可疑人員,這裏的任何一個身手不凡的保鏢都是可以對你就地開槍的。我不能保證這裏的上百個人都能在一兩天裏認識你。”


    汪甜玉打了個大大的冷戰:“…他們不會真的都有槍吧?”


    杜辰楓撩起了身旁保鏢的西裝衣襟,一個黑乎乎的真家夥此刻就別在他的腋下槍帶裏,簡直亮瞎汪甜玉的雙眼。


    “上…上過膛麽?”汪甜玉咬著手指,小心翼翼得問。


    “恩。”


    “那…小時候我看電視的時候就一直有個疑問,”汪甜玉睜著圓圓的眼睛,盯著那一臉不知所措的保鏢:“一旦槍走火,不是會先把你自己打個窟窿麽?”


    保鏢不容調戲,一言不發。汪甜玉自討沒趣得笑笑。


    車子在大院裏又開了十分鍾,終於停在一處別致的小樓前。紅牆白窗,古樸典雅。從外觀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奢華俗氣,倒顯得低斂大方。


    保鏢和司機先後下車,杜辰楓扯住汪甜玉的安全帶:“等一下,我有幾件事要交代你一下。”


    “知道知道,見了你爸爸要喊爸爸,見了你媽媽要喊媽媽,見了你弟弟要喊弟弟…。”汪甜玉念咒語一般得說。


    “都不對。”杜辰楓搖搖頭:“初次見我爸爸必須要喊他首長,媽媽是我的繼母,你要叫她沈姨,我弟弟你要記得,千萬不能直呼他的全名。”


    “首長沈姨和名字也不能提的那個人,記住了——誒?你弟弟伏地魔麽?”汪甜玉似乎興奮得很,她看到草叢裏有兩隻雪白的貓咪正滾作一團,整個心像被融化了一般。


    “還有,我家有些規矩你要懂得。”


    “快說吧,你們這樣的高幹豪門總歸有些個雞屁股鴨屎的臭規矩。”汪甜玉不屑得說:“唉,那是什麽?”兩個騎著奇怪腳踏車的環衛工人正在修建草垛,女孩就劉姥姥進大觀園,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過去。


    “在我爸爸麵前,不能提我媽媽——”


    “知道了,不叫沈姨就好。”汪甜玉巴望著車窗:“那又是在幹什麽?給樹穿衣服麽?”


    “那是南亞進口來的棗椰樹,價值不菲,要扛過這個嚴冬需要好好保養。這…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杜辰楓把她幾乎擠扁在窗玻璃上的臉蛋扭回來:“我媽媽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沈姨是爸爸幾年前才續的弦,你記著不要再我爸爸麵前提起亡妻,他會很傷心。”


    “哦,他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老頭子。”汪甜玉說。


    “他才五十六歲,看起來比我還年輕,你要是敢在他麵前叫他老頭子——看見整個大院沒有?繞場三周半,跑不斷腿別想回來吃飯。”杜辰楓不是嚇唬她。父親當了一輩子軍人,軍旅中一切雷厲風行的硬手腕都被他用到了家庭教育中。


    “看樣子…你跑過?你弟弟也跑過?”汪甜玉悻悻得說。


    “我跑過,他跑過…我還背著他跑過。”杜辰楓的臉上閃過一絲往事成風的惆悵。


    汪甜玉感覺額頭上有根筋跳個不停,她嘿嘿一笑:“父親教育兒子麽都是這樣嚴厲的,說不定看到我這麽乖的女孩,把我捧在手裏疼呢。你弟弟呢,他有什麽忌諱?”


    “不要在他麵前叫他的名字,全名。他會發飆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杜辰楓說。


    汪甜玉心裏犯嘀咕:杜辰楓的名字不是挺響亮挺文雅的麽,他弟弟的名字總不能被起成杜三條杜狗蛋之類的吧。會是怎樣的難聽才能讓他跟人拚命啊?


    “我能…弱弱得問問他叫什麽名字麽?”汪甜玉說。


    “子騰。”


    “子騰…”汪甜玉默念了一遍:“挺文氣的名字啊,幹嘛不喜歡?”


    杜辰楓瞟了她一眼:“你忘了我們姓杜了麽?”


    杜子騰!噗——


    汪甜玉差點給口水嗆到:“你爸爸怎麽會給他起這個名字啊,肚子疼…。真是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


    “是我媽媽起的,她生我弟弟的時候難產,留下名字就走了。”杜辰楓說:“我想,一個母親在彌留之際所能傾注給孩子的希望和愛就隻有一個響亮而文雅的名字了,可能她沒來得及考慮到冠上這個姓氏有那麽點可笑吧。爸爸不許他改名,所以他隻能強烈得要求改姓,十七歲時因為這件事被爸爸用皮鞭抽得三天下不來床。從此以後,他們各讓一步,名字還是原來的名字,但誰也不可以叫他全名。”


    “這麽誇張啊。”汪甜玉咂咂嘴:“算了,也沒有家人直呼姓名的嘛,不叫就不叫。”


    “這還不止,你連肚子疼也不能說…要說我肚子很疼,我肚子有點疼,或者胃疼腸子疼…。”


    “靠!”


    汪甜玉已經覺得頭有點大了:“你後媽呢?後媽這種設定…是不是規矩更多啊?”


    “是。但是你可以不用理她,她沒地位。”杜辰楓推開車門,紳士般得站在外側衝汪甜玉伸出一隻手:“下車吧,杜少奶奶。”


    “嘿!這個我喜歡!”汪甜玉拉著杜辰楓的手鑽出車門,氣派的大宅門院終於呈現在眼前。


    ------題外話------


    要見家人咯,家人很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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