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煙醒是醒了,雙眼無神的定在頭頂,就連柳卿雲走到了床邊也不知。小蓮才要開口,柳卿雲便抬手阻了她,朝門外揮了揮。


    小蓮立在門邊回頭望了一眼,默然歎息一聲,輕輕合上了門。


    柳卿雲撩起袍子,在床沿邊坐下,饒是如此也沒驚動床上的人。柳卿雲胸口驀得翻起一陣酸痛,柔聲喚道:“煙兒。”


    蘇凡煙麵上不見血色,聽聞聲音眸子木然的轉動,定在柳卿雲臉上良久,才扯了個笑容:“爺來了。”


    那笑容似豔陽裏的一塊冰錐,紮在柳卿雲的心尖,疼的呼吸一滯,化開的寒意滲透了整顆心。這人究竟是被她傷到何種程度?明明最不願傷的人,為何卻傷的最狠,最痛?


    蘇凡煙見柳卿雲臉色瞬間慘白,就要起身,柳卿雲忙壓住她:“別。”


    “煙兒……”柳卿雲撥開她臉頰的發絲。這張臉看過千百遍,歡喜時,難過時,受傷時,憤怒時,可卻從不敢細看,怕看久了,刻入了血肉再忘不掉。如今,看著這張臉,這雙明亮如珠的眸子,她好悔!


    蘇凡煙心中大驚,麵上也慌了神。柳卿雲這幅模樣從未見過,就算是柳鶴童下葬時那眸子裏也隻有悔恨。而此時竟是悲戚到了極致。


    “我不願這樣,可為何,又總是傷你?”柳卿雲似在問她,又似在問自己。劍眉擰成了一團,眼底帶出了絲霧氣。


    這似是柳卿雲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來,蘇凡煙怔怔的望著她。她不懂她的心思,她隻甘心情願為她付出,且不求回報,這人起初是不受的,可等受著了,也隻顧自己的滿心歡喜,也不知這人可曾是歡喜的?


    “你這樣的女子不該配我這樣的人,如若是這份情今生還不了,來世……”柳卿雲不願深想。蘇凡煙與霍紅顏不同,霍紅顏明白兩人終無果,所以情來的刻骨,恨不得一朝就嚐盡了一世的喜怒哀樂,毫無保留,歡喜便是歡喜,難過便是難過,要什麽隻管索取,粉身碎骨也不怕。蘇凡煙卻是相反,不怒不喜不悲,隻把好把心都交予過來,這樣一顆真心捧著怕摔著,藏著怕悶著,稍稍不留神就叫塵埃汙了去。


    “爺忘了,你我隻有今生,再無來世。”


    一滴淚打在蘇凡煙的胸口,落在那顆朱砂痣上,滾燙的肌膚卻感到徹骨的冰冷,像是暈開的血色花骨。


    柳卿雲向來是個不信命的人,可此刻她不得不信。這個女子是她一輩子的糾纏,早已融進了血肉,就如那夜,她的手指沾滿了她的鮮血,纏繞在指間便是洗去那味道也更早滲透進了身體。


    蘇凡煙慌亂了心神,柳卿雲的神情叫她心疼到了極致。猛然間她便明白何為兩情相悅,兩人歡喜到了一處,傷起來自然也到了一處。她曾以為自己疼時這人定是渾然不覺的,可沒竟是沒看透這人的強顏歡笑。


    “雲兒……”蘇凡煙伸手要去擦那讓她不願看見的淚水。


    “由它去。”柳卿雲拉住她的手,“你說的對,縱然我不願偷生,也不能叫你苟活。我拚了命護著府裏也好,得皇上器重封了護國公也罷,不過都是我不甘心。讓你蹚這趟渾水卻是最不該的,便是隨意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如今你也不必為我如此。”


    蘇凡煙揚起一抹笑容,不顧阻擾輕輕拭去柳卿雲眼角的濕潤:“到此時,雲兒還要撐著麽?把我推了出去,你便心甘情願麽?”


    柳卿雲一怔,淚水更是洶湧。一滴滴落在那顆朱砂痣上,卻似一把把利劍紮穿了兩人的心門。蘇凡煙不知柳卿雲是否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便真是,隻要兩人在落入深淵的那一刻還在一起,就絕不悔。


    這一次卻是蘇凡煙主動,她拉過柳卿雲的身子,仰頭應了上去。兩唇相觸,烈火熊熊,她細細吻去柳卿雲的淚痕,為她寬衣解帶。那一頭雪色的秀發披散垂下,映著柳卿雲通紅的麵頰美的令人驚歎。


    “煙兒……”柳卿雲此刻動了情。


    蘇凡煙拉著她躺下,唇眉都染了笑意。柳卿雲迷離的眼神讓她心火難耐,柳卿雲本就是個美人胚子,隻平日著慣了男裝,加上那渾然天成的英氣總讓人忘記她的女兒身。而此時在蘇凡煙身下,她就是個需要撒嬌,柔弱不堪的絕色佳人。


    蘇凡煙學著柳卿雲的樣,細細的吻從脖頸開始,不放過每一寸細膩。直到那白皙轉為粉紅,身下的人再耐不住嬌喘,蘇凡煙在她耳邊輕聲嗬氣,引得她一陣顫栗。


    “雲兒可願?”


    柳卿雲竭力壓製著意識,可奈何情到深處,便是什麽神功也不頂用。她脫口而出:“願。”


    蘇凡煙微微一笑,伸手覆上胸前那團早已聳立的梅尖,柳卿雲輕哼一聲抓住她的手:“可你的身子……”


    蘇凡煙手掌抵著那梅尖輕輕揉擦,傾身在她耳邊道:“你隻享樂。”


    柳卿雲最後一絲清明被抽去,嘴裏發出的呻/吟不似自己。蘇凡煙低頭含住另一邊,舌尖挑逗,直到柳卿雲忍不住吭聲:“煙兒……別……難受……”


    蘇凡煙抬頭見她麵色潮紅,也跟著情動不已,棄了胸前的柔軟,吻上那片幹涸的紅唇。手漸漸往下遊走,剛觸到那片密地,柳卿雲便輕吟了一聲。微涼的指尖按在那早已腫脹的花蕊上,柳卿雲猛的含住了蘇凡煙的舌頭。


    蘇凡煙生澀的撩撥著柳卿雲的火熱,一股股溫熱潮濕的暖流自底下而出。蘇凡煙一手繼續動作,另一手慢慢退去柳卿雲的裘褲,冰涼與溫熱的身體觸碰激發出最敏感的*。練武的身子素來就比常人更加敏銳,隨著蘇凡煙的手沿著大腿內側往上走,柳卿雲的腦中似乎隻剩下了那雙手。


    它勾著她的心,勾著她的身,勾起了她所有的欲火。蘇凡煙緩緩打開柳卿雲的雙腿,那簇粉紅的花井就暴露在眼前,腦中忽的閃過那夜,蘇凡煙那時不明白,柳卿雲為何盯著她看了許久,如今她嚐到了滋味,目光濃稠般黏在那處。


    柳卿雲感覺到目光的注視,一把拉過蘇凡煙壓在她身上。蘇凡煙望著她,抿嘴一笑,柳卿雲就胡亂湊了唇上去。這一吻,險些吻的蘇凡煙難以自持,手猛然就往下滑去,觸及一片濕潤,那裏卻是早已泛濫成河。蘇凡煙輕笑出聲:“煙兒伺候的爺可舒服?”


    柳卿雲哼了一聲,閉上眼眉頭微皺,蘇凡煙觀察這她的神情,邊把手指一點點往裏送。柳卿雲是處子之身,緊致異常,感覺有異物進入,更加緊繃了身體。蘇凡煙手中動作一停,回想著那日柳卿雲是如何做的。眸子一閃,俯身低下了頭,臉也燒的火熱。


    感覺到她的動作,柳卿雲抬手勾住她的下巴,嘶啞著道:“別……”


    蘇凡煙不解的看著她,慢慢便感覺那處鬆弛了開來,似是在迎接她。蘇凡煙指尖趟著濕滑往前又送了一點,便感覺到那層阻隔,接著便猶豫了。正在她躊躇間,一隻修長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往裏送去。


    撕裂的感覺席卷而來,饒是柳卿雲也忍受不住,鬆了手輕呼一聲。蘇凡煙一愣,就聽柳卿雲續喘道:“別停……”


    她沒有柳卿雲的內力,自然更痛苦些。而那肉壁一縮一張包裹著她的指尖,仿佛一種呼喚,沒在多思慮,指尖緩慢的抽/動起來。輕緩的,有節奏的,跟隨著呼吸,柳卿雲喉頭間發出舒服的歎氣,那指尖便加快了速度與力道,摩擦著肉壁。


    柳卿雲的身體微微弓起,迎合著蘇凡煙的動作,直到那激流越來越快,一股熱流隨著噴薄而出。此時柳卿雲揪著被褥的手指已發白,重重的呼出口氣。蘇凡煙抬起手,呆愣的望著指間那抹纏繞的殷紅。


    柳卿雲喘息了半響,渾身的熱度也隨著巔峰而漸漸落了下來。她仰頭望去,見蘇凡煙正發愣,便坐起身,擁住了她,在她耳邊輕喚:“煙兒……我,好歡喜。”


    蘇凡煙猛然抬頭望著她的眸子,淚水幾欲決堤,柳卿雲抱她入懷,蘇凡煙在此刻全身癱軟。柳卿雲替她擦了身子,蓋上被褥,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睡吧。”


    蘇凡煙耗盡了全身的氣力,那一吻直暖到了骨子裏。剛閉上眼就沉沉睡去,柳卿雲隨意攏起發絲,披上外衣,就出了屋子。小蓮見她這副模樣出來,臉上還帶著紅潤,心下驚訝不已,卻不敢多看。


    柳卿雲喚了祿笙來,回了臥房梳洗一番,又是一副俊秀非凡的少年郎模樣。柳卿雲轉過一處回廊,就見幾個小廝使女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眉頭不禁一皺。祿笙見狀趕忙上前道:“爺,晚上想吃些什麽,小的讓膳房準備去。”


    那幾個小廝使女聞聲望過來,頓時嚇的跪了一地。柳卿雲幼時便驕縱頑劣,大街小巷傳言滿天飛,見了這狀況哪有不知的道理。她避開祿笙徑直朝那幾個下人走去,祿笙見她似笑非笑,心知這是要發怒的征兆,跟緊了上去。


    “你們方才說的什麽,大聲說出來。”柳卿雲道。


    一個看起來頗機靈的小廝顫顫巍巍道:“小的們偷閑了幾句,說出來怕汙了小爺的耳朵。”


    “不妨事,說來聽聽。”柳卿雲語氣柔和,幾個人卻嚇的心驚膽戰,抖成一團。柳常青早些便叮囑過,小爺最恨府裏人說三道四。


    “爺。”祿笙賠著笑臉道:“這會兒主子還病著,爺就甭操心這些小兔崽子們,讓小的把他們交給柳管事處置便是。”


    柳卿雲微笑:“什麽時候,你也替我做起主來了?”


    祿笙登時如跌冰窖,跪了下去:“小的該死,小的……”


    “罷了。”柳卿雲道:“把柳常青叫來,隨我去正廳。”祿笙再不敢多嘴,爬起來頭也不敢抬,一溜小跑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_→你們猜到了麽。扔磚可以。不要砸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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