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見錢眼開,吆喝著勸大家散去,並且發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說自己願意冒險再醫治這小姍幾天。


    周圍的村民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依依不舍的離開。


    劉明冷冷的笑著,這老東西真是會粉飾自己,心想:“那千把塊算是暫時給你保管了,他日必定連本帶利要回來。”


    那姓周的給劉明準備房間食物,那對母女雖然看起來極不情願,卻也反對不了,隻能閃到角落裏過著嘟囔,而那可憐的小姍就那樣被扔到地上。


    劉明走過去將小姍扶起來準備帶回屋裏去,那對母女從旮旯裏衝出來蠻橫的擋住去路,大聲警告: “外地人,我警告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你不會好過!”


    母女倆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似乎鐵了心想要讓這小姍自生自滅。


    劉明不耐煩起來,也不再糾纏,扶著小姍準備繞道走,可那對母女上來就開始拉扯,掙紮中女人那尖銳的指甲居然將他手上給劃出幾條紅痕,火辣辣的疼。


    “你們在幹嘛?人家是客人,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就在劉明快要失控之際,周醫生終於發現了衝突,於是上來喝止。


    母女兩不敢頂撞,隻得悻悻的放棄了。


    劉明帶著小姍到了給他準備的屋子裏,有錢就是好,人家自始至終都沒追問他的底細。


    “喂!喂!醒醒!醒醒!”


    劉明將小姍扶上床,然後低聲呼喚了幾聲,他可是很清楚來這裏的目的,現在完全實在多管閑事,隻是希望待會能從這小姍口裏打探到些東西,也沒白費自己那千把塊軟妹幣。


    小姍毫無回應,秀氣的臉頰上粘著一些塵土,使得兩條淚痕無比清晰,她胸脯微微起伏,是那麽的惹人憐憫。


    劉明不知道小姍是被打昏還是睡著了,也不忍心再折騰她,看著那憔悴的小臉蛋,終究有些看不過去。


    劉明拿過熱水小心翼翼的給小姍擦拭臉蛋,那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膚展現出應有的光澤,使得那幾條傷痕異常猙獰,心裏不忍,這些愚民還真是下得去手。


    將被子拉開給小姍蓋上,劉明在角落裏坐下等待,隻要小姍一蘇醒,他就會第一時間打聽於家的事情,折騰了大晚上,連正事都沒來得及辦。


    劉明掏出手機打發時間,卻發現連信號都沒有,暗呼這什麽鬼地方。


    無聊中,他感覺眼皮變得沉重,有些不適的來回扭動身體,這樣的坐姿讓人渾身酸痛,怎麽也無法入睡。


    劉明難受的睜著眼睛四處打量,那張還算鬆軟的大床讓他無比向往,可惜那已經有個女主人了。


    “怕什麽,反正她又沒有傳染病。


    劉明咬著牙,強行擠了進去。


    …………


    “開門!起床了!起床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明便被粗魯的敲門聲吵醒,一個熟悉的女聲張狂得沒有丁點矜持,差點沒把他嚇出心髒病來!


    “幹嘛?”


    一大早被繞了清夢,劉明本就怒火中燒,再加上他第一時間認出門外正是那庸醫的老婆,心裏越是反感,猛烈的呼吸了幾下,強行壓住直接破門而出掐死那女人的衝動。


    “幹嘛?你難道還想在這裏一直住下去不成?馬上起來滾蛋了。”


    那庸醫的女人絲毫沒給劉明麵子,語氣依然蠻橫無比。


    劉明來不及生氣,他猛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於是趕忙朝床上瞄去,隻見小姍不適的皺了皺眉,然後有些艱難的將嬌弱的身體撐起,小臉依然有些憔悴,烏黑的雙目無焦距的環顧四周,待看清自己身邊還躺著一個男人時頓時睜得滾圓,小嘴一張就大叫出聲:“啊!你是誰?”


    劉明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那一刻居然硬是慌了神,連連勸道:“別叫!別叫!”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讓人家一個小姑娘怎麽淡定得了,一雙小手拉過被子緊緊捂住身體,一邊往角落裏縮一邊驚叫。


    “哈哈,真是一對狗男女!”


    門外的女人聽到動靜,嘴上絲毫不留口德的損道。


    劉明稍微冷靜下來,於是大聲將少女的驚呼壓下去:“我真的沒對你做什麽,你衣服不是穿的好好的嗎?”


    小姍拉開被子一看,這才恢複了一些理智,卻依然沒有放鬆警惕,怯生生的問:“你是誰?”


    劉明將昨晚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好歹也是做了一件善事,沒想到好心沒有好報。


    小姍不敢確定劉明所說是真是假,但到底平靜了下來,門外再次傳來那那女人的聲音:“囉囉嗦嗦的幹嘛?大清早的難道還想做什麽不要臉的事情?趕快給我爬起來哈!”


    那女人說完,便興趣缺缺的離開了。


    小姍歎了一口氣,也不敢爭辯什麽,拉開被子趕忙下了床,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


    劉明雖然痛恨外麵女人那張臭嘴,但這樣的誤會居然讓他覺得占了便宜,心情好了一些,連忙勸道:“你身體還很虛弱,休息一下再說吧!”


    “休息一下?恐怕到時候就沒命了。”


    小姍自言自語的道,不過卻沒想著逃跑,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沒什麽機會。


    “沒那麽嚴重,如果他們敢對你怎樣,那就報警。”


    劉明安慰道。


    “報警?嗬嗬,這兒信號都沒有,你怎麽報?跑路去報?”


    小姍不置可否的笑笑。


    劉明麵色一僵,他倒是將這茬給忘了,於是又安慰道:“那也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


    “你不怕我傳染什麽病給你嗎?”


    小姍揶揄道。


    “你沒病,我是醫生,能夠看得出來。”


    劉明很肯定的回答。


    小姍先是一喜,不過目光轉眼又黯淡了下去,道:“可惜你說了不算,他們是不會聽你的。”


    “我說我會保護你就一定會,別想太多,在此之前我,我想向你打聽點事情。”


    劉明也沒有耐心在糾纏下去,入了正題:“你們這兒有姓於的人家嗎?”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小姍思考了一下回答。


    “什麽意思?”


    劉明忽然升氣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這於家死絕了?


    “我們這村子裏的病,據說就是這於家傳染起來的,十多年前周醫生來到這裏,為了防止擴散,所以就陸續將於家的人拉去石佛廟了。”


    小姍小巧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懼色。


    “石佛廟,那到底是什麽地方?”


    這個問題劉明已經憋了很久了。


    “我們這背後山上有個懸崖,古時候有人在上麵雕刻了幾個佛像,並且修了個廟供奉起來,可是後來去的路垮了一段,所以每次上去都必須事先準備好樓梯木板之類的搭橋用,一旦撤了,你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下來。”


    小姍臉蛋變得慘白,真是談之色變。


    “踏馬的,這也太殘忍了。”


    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劉明真是見所未見,忍不住罵了起來,這姓周的庸醫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簡直是血債累累。


    “踏馬的,難道線索又斷了嗎?”


    劉明痛苦的揪著頭發,他本來還想著直接問於家,沒想到卻絕了戶,問這些村民更是白搭,能夠相信腎衰竭是傳染病飯桶,又會知道什麽。


    “你在這裏呆著,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發誓一定將你救出去。”


    劉明吩咐了一下,然後朝門外走去,將要踏出門時,身後卻傳來細弱聞聲的聲音:“謝謝!”


    劉明洗漱了一下,然後出了院子,舉目四顧,發現這裏地處一處山脊,後麵的確有一處數百米高的懸崖峭壁,看起來就讓人頭暈眼花。


    “這姓周的庸醫肯定會遭到報應。”


    劉明又忍不住罵道,那地方簡直就是個空中監獄,上上不去,下又下不來,他簡直難以想象那些被關押的人會飽受什麽樣的精神折磨。


    “不行,我一定要將她救出去。”


    劉明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花季女孩就那樣香消玉殞,於是越發下定了決心。


    “周醫生,這小姍能不能交給我帶出去治療?”


    劉明想想,然後找上那庸醫。


    “不行。”


    那姓姓周德庸醫卻一口拒絕了。


    “為什麽?”


    劉明百思不得其解,這有人帶走不是更好嗎,何必硬要殘忍的送到石佛廟去。


    “鬼知道你是幹嘛的?我怎麽可能將人交給你?”


    周醫生義正嚴詞的道。


    “你踏馬都要將人交給天了,還在意交給誰?”


    劉明忍不住在心裏罵道,臉上卻露出一個笑容,道:“再給你一千怎麽樣?”


    “不行。”


    周醫生很果斷的拒絕了,那感覺就像個鐵麵無私的清官一樣,其實就踏馬是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劊子手。


    劉明沒想到著老東西這麽固執,他真恨不得摁住暴捶一頓,可惜他還要查於家的事情,一旦得罪了當地人,特別是這種有名望的人,他跟本就呆不下去。


    “除非這個數。”


    那庸醫忽然改口,伸出五個手指道。


    劉明正失望,沒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轉機,試探性的詢問:“五千?”


    “對。”


    姓周德庸醫壓低聲音道。


    “你讓我考慮一下。”


    劉明現在身價好歹也是小幾十萬,那個五千出來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可他實在不甘心認人擺布,準備拖延一段時間再說。


    “我可沒有太多的耐心,再給你一天的時間,今晚必須答複。”


    那庸醫人老成精,給了個期限。


    “這種狗東西還當醫生呢,真是給醫療行業丟臉。”


    劉明暗地裏差點將這庸醫的八輩祖宗都罵出來,這種時候不想著救人,居然還乘機敲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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