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醉意微醺的沈奕回到主宅。上了二樓。推開臥室的門。踏腳進去。正要喊“溪兒”。卻一眼瞥見床頭櫃上兩個白光閃閃的物體。他兩個大步上前。清這兩物體時。他驚愕不已。這是竹小溪的結婚戒指和吊墜。


    他打開儲物櫃一。心裏立時咯噔了一下。她的東西都不見了。打她手機。也沒人接聽。叫來幾個傭人一問。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派人到花園裏找了一圈。都不見她的蹤影。


    他著急擔心得眉頭擰了起來。一張俊臉冷沉得讓一眾傭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她在風城除他之外。沒幾個認識的人。大黑夜的。她能跑去哪兒。


    沈奕著急無措中。見溫洛洛走進來。一把拉住她。直接問:“到小溪沒。”


    溫洛洛眼睛瞪大。吃驚不已:“你不知道她在哪兒。她還得打針吃藥呢。”


    瞥見他手心裏攥緊的吊墜。她眉毛一挑。盯著他憂冷的眼睛說:“我聽人說。她去過一次宴會廳。可能到了什麽不該的東西。心情不樂。出去散散步吧。”


    沈奕了她兩眼。即刻讓人取了車鑰匙和外套。疾步往外走去。


    他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一身盛裝的林依依攔住了。她上前挽住他的手。關切地問:“奕。夜深了。你要去哪兒呀。”


    沈奕冷冷瞥了她一眼。厭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在宴會上。裝模作樣和她扮情侶。已經讓他惡心夠了。


    他沒走兩步。正好撞上了沈澤和溫羽蘭。他的父母。剛剛送走最後一個客人。見他行色匆匆。忙攔住了他的腳步。溫羽蘭拉住他。“奕兒。夜太深。你又喝了酒。有什麽事。明天再做吧。”


    沈澤見妻子的話對兒子毫無效果。上前一步說:“奕兒。今晚。依依留在這兒。你倆剛剛訂婚。陪陪她。”


    沈奕眉頭深深一皺。目光複雜地向沈澤。為了恢複往日的尊貴權勢。他的父親。使了個權宜之計。逼他與林依依假裝訂婚。以得到林家權貴的支持。他答應了。所以。才暫時隱瞞了和竹小溪已經登記結婚的事。才把她一人委屈地憋在房間裏。才有了宴會上的那一幕。


    這種複位手段。很小人。很虛偽。很讓他不恥。但他作為一個兒子。抵不住父親的請求。做了一回虛偽可恥的小人。


    父子默然對視幾分鍾。之後。沈奕眸光微微一黯。沉著聲音說:“爸。我和小溪已經結婚。和林家的這場戲。到此結束。”


    沈澤臉色一沉。冷厲地著兒子:“結婚了就給我離掉。那丫頭。對我沈家。現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她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


    沈奕黑眸裏閃過絲絲怒火。失望地盯著他的父親。真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三年前。他追竹小溪受挫時。是他在鼓勵他。讓他堅持自己所愛義無反顧地追下去。現在。他卻這樣殘忍勢利。讓他拋棄她。他一向所尊敬的父親。骨子裏竟然是這種兩麵三刀的人。


    “奕兒。聽你爸的話。別為了一個小丫頭。”


    “夠了。”沈奕冷冷地打斷了溫羽蘭的幫襯。他愛的。他要的。誰也無法動搖。


    他轉身。盯著神色不安的林依依。冰冷無情地說:“今晚。我和你的訂婚。純屬做戲。沒有半分真情實意。以後。請你林大小姐。收起你的一廂情願。別再費力不討好地在我身上做文章。”


    說完。他轉身。了一眼惱怒不已的沈澤。攥緊手中的吊墜和戒指。大步利落地邁下台階。直奔了出去。


    “逆子。”沈澤立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他這個兒子。從小到大。二十幾年。從未違逆過他的意願。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小女人。與他冷麵相向。


    “阿澤。別氣壞了身子。”溫羽蘭輕輕地拍了拍沈澤的後背。抬頭了眼一旁的溫洛洛。轉頭對他說:“你放心。過不了三天。奕兒會自己回來。到時。你想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做。”


    沈澤了眼嘴角得意的妻子。又了眼溫洛洛。微微一想。怒火漸漸熄滅。清峻滄桑的臉上。浮出了一抹誌得意滿的笑容。


    林依依從傷心中回神。見沈澤和溫羽蘭兩人。臉含笑意地進了屋子。不明所以地問身旁的溫洛洛:“伯父。心情怎麽突然變好了。”


    溫洛洛瞥了眼屋子那兩人的背影。慵懶地聳了聳肩。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嗬。男人的心理世界。誰知道呢。”


    她轉頭。從頭到腳地打量了林依依一下。眼中露出不屑之意。挑了挑眉。沒說什麽話。撇下她一人進了豪華大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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