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


    “啪嗒——”


    低沉的腳步聲從沉寂的黑暗裏響起,越過了破碎成粉末的牆體在闊大的房間裏回蕩著不完整的聲調。


    卡特琳娜睜開眼,那個原本殺氣逼人的年輕人已經不在原地,隻剩下那把猙獰的刀鋒泛著瘮人的光澤。


    從刀鋒掉在地上的那一刻開始卡特琳娜就知道自己今天應該死不了了,她剛剛在努力地恢複著自己的體力以便於能夠逃出這個鬼地方。


    不過看起來今天的運氣實在是……


    “哢——”一隻腳越過破碎的牆體踩碎了地上散落的碎石,一個渾身裹著黑袍的人從無邊的黑暗裏走了出來。


    卡特琳娜看了一眼那個黑袍人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她認得那身裝扮,那是最高公正議會議員的服飾,而今天自己闖入了這個議會的禁忌之地,那麽無論自己在諾克薩斯是什麽身份,在英雄聯盟有多麽殘暴的名聲,今天必定是不可能走出去了。


    想起這個鬼地方那惡心的名字——研究所,她那恢複了一點力氣的手掙紮著向那把猙獰的匕首抓去,她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人玩弄自己的身體的。


    “叮——”那個原本正走向基蘭的黑袍人隨手一彈射出了一道暗淡的灰色射線將那把猙獰的匕首擊飛了很遠,一邊低聲笑著道,“嘖嘖嘖……多麽美麗的生命啊,卡特小姐,何必自尋死路呢?”


    聽著對方一語雙關的話語,以及那令人惡心的腔調,卡特琳娜連冷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閉上眼想要用最後的力氣咬舌自盡,諾克薩斯人寧死不屈。


    “嘖嘖嘖……卡特小姐,我勸你不要自殺,否則,你那可愛的弟弟泰隆先生將會過的很不好。”黑袍人的語氣平淡,但威脅的意味卻表露無疑。


    卡特琳娜高聳的胸脯不斷起伏,最終,親情戰勝了榮耀。


    “你不得好死。”以卡特琳娜之彪悍,從前最看不起的就是說刻薄的話,可是現在,此時,她不能動彈,任人魚肉,那些吃人的字眼幾乎是沒有經過腦子便衝口而出。


    “多謝你的祝福。”黑袍人不以為忤,甚至笑得十分愉快,他不再去管可憐的小女孩,徑自走到了奄奄一息的老人麵前。


    “嘖嘖嘖……基蘭,你真是令我失望。”黑袍人攏起了雙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姿態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的基蘭。


    “盡管我對於伊澤瑞爾那惡毒的人心感到恐懼,但他有一句話說的真好,從前我雖然痛苦但至少還忠於自己的信仰和痛苦,而現在我卻隻是你們的一條狗,這個事實讓我覺得難過。”將死的老人眼神依舊平靜,平靜地說著找死的話語。


    “伊澤瑞爾,好孩子,真是一朵美好的惡之花,我真是期待他的浴火重生啊。”黑袍人並沒有發怒,隻是笑笑,“你想死,可是你覺得我會讓你那麽輕易地死去嗎?你的族人也舍不得你吧?”他的整個臉被黑袍遮住,隻剩下一雙漆黑的眼眸露在外頭,散發著詭譎的氣息。


    “拉利瓦什你這個狗雜種。”基蘭平靜地說出了粗俗至極的言語,卻沒有一絲違和感,反而像是訴說著某種真理。


    “嘖嘖嘖……真是刻薄啊,怪不得人們總說智者總是刻薄的。”被稱作拉利瓦什的黑袍人笑得風輕雲淡,“把他們帶走,記得小心一點,他們可是重要人物。”


    一群穿著紫色長袍的家夥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闊大的房間裏,動作迅捷地將地上兩個將死之人裝進了無盡的黑暗裏。


    拉利瓦什籠著雙手一動不動地看著高台上的那個小型石台,一個同樣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從黑暗裏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了拉利瓦什的身後。


    “沒有找到伊澤瑞爾,後門被封閉了,有人用過。”後來的黑袍人繼續分析,“顯然,有內鬼。”


    “看起來我們那些應該死了的夥伴回來找我們複仇了。”拉利瓦什沒有任何驚訝,用一種調侃的語調說,“算了,他也沒有看到什麽,隨他去吧,我可是很期待這朵美麗的惡之花茁壯成長,肆意綻放的那一天啊。”


    “是,至於那個陳森然……應該還在研究所內,隻是他顯然也有資料,暫時找不到。”後來的黑袍人停頓了一會,有些不確定道,“三相之力應該在他身上。”


    “應該?”拉利瓦什笑,“皮耶羅,這個答案我很不滿意。”


    “屬下……”皮耶羅的呼吸瞬間一滯,隱隱又有出汗的跡象。


    “哈哈哈……好了,開個玩笑,不要緊張。”拉利瓦什笑著搖了搖手指,“繼續搜,沒了暗門,他逃不出去的,至於三相之力,無所謂,本來就是一件無用的藏品,我倒希望它落在伊澤瑞爾的手裏,那樣,這朵惡之花將會開的更加燦爛啊。”


    “那卡特琳娜他們……”


    “我自有打算,下去。”拉利瓦什揮退了戰戰兢兢的皮耶羅,繼續站在廢墟一般的闊大房間之內。他看著天穹很久,蹲下了身撿起了那把猙獰的刀鋒,放在手間彈了彈。


    粗獷的長刀立刻發出低沉的嗡鳴。


    “狗雜種……”拉利瓦什發出意味莫名的笑,“如果我的父親真的是一條狗,其實也不錯。”


    ——————————


    陳森然屏著呼吸在漆黑的暗道裏一動也不敢動,外間是不斷走動的守衛,整個研究所的防禦機製已經完全啟動。


    胸口仍在隱隱作痛,三相之力那件鬼東西不知道和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麽奇怪的反應,此刻如同一隻吸盤章魚一般整個擴張死死貼在了他的身體上,他能夠感覺到無數的如同血管一樣的東西將自己的心髒糾纏住,似乎是樹根汲取養分一般正在抽取著猩紅烈焰核心的能量。


    不過還好並不是單方麵抽取,那些被抽取的能量在那些血管裏流動到三相之力上,又循環著回到了猩紅烈焰之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


    陳森然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放鬆,那種融合後的不適感還在影響著他,不過幸運的是他在不該來的人來之前離開了那個房間,否則後果……


    三息之後,外麵沒了聲息。陳森然嚐試著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緩緩走了出去,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圖想要向著暗門走去。


    幸好去往暗門的路有兩條,否則他就真是逃生無門了。


    這個名為研究所的地方整體是由一種白銀色的不知名物質構成的,而那些暗道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整個建築之內,通過不斷地穿行,陳森然終於在半個魔法時後來到了那個位於一堵平凡無奇銀色白牆之後的暗門前。


    “呼——”陳森然呼出一口氣,按照訣竅想要開啟那扇暗門。


    左下……右……開。


    開……


    沒有任何動靜。陳森然的冷汗瞬間下來。


    難道是伊澤瑞爾留下的後手?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而最近的暗道至少還有兩分鍾的路程……


    似乎,窮途末路。


    ————————


    第一更。有點雜事,可能會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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