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好主意,其實就是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是烈酒與火藥的老板安度因的幹兒子,烈酒與火藥是整個比爾吉沃特最大的情報集散地。


    所以,一定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在找陳森然,而格雷夫斯可以輕易獲得這個消息。


    沒錯,陳森然現在要做的不是急匆匆地衝上前去,對著要找自己的人說,嘿,兄弟,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必須要先隱藏在暗處。


    因為他不知道要找自己的人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他不知道是誰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個人如果記性不好,就不要去太多是非之地,因為你可能忘記你的仇人。


    這對於一個失憶了的瞎子來說實在是太對了。


    “所以,你需要知道是誰在找那個叫陳森然的家夥?”格雷夫斯和陳森然並肩站在冥淵號的船頭,他盯著船下粼粼的海水看了一會,又轉頭看了一眼陳森然的那個黑色的眼罩。


    他昨天就知道了自己即將要效力的是整個比爾吉沃特最凶狠的一股勢力,對此他一點都不害怕,因為他已經見過了無數的凶狠。


    他反而覺得自己有更大的機會找到崔斯特那個混蛋。


    而陳森然是個瞎子這件事,他卻是剛剛才知道的,這對於他來說不亞於當年在賭桌上第一次和別人同時拿出四張a。


    被一個瞎子打敗,這無疑是一件無比有意思的事情。


    他忽然覺得自己今後的一年都會非常有趣。就像當年他和同樣拿出了四張a的崔斯特組成了同盟。


    雖然現在自己恨不得殺了他,但是和那個王八蛋搭檔的過程很有趣。


    有趣就夠了。


    格雷夫斯是個很怕無聊的男人。


    所以。他也很輕易地就嗅到了這件事情深藏著的有趣的氣味。


    “沒問題,馬上幫你搞定。”他也沒有問陳森然為什麽要去做這件事。


    有時候問得太多,就會非常無趣。


    捉迷藏的意義就在於未知。


    “那我就敬候佳音了,你的第一次任務,這可影響著你以後的酬勞。”陳森然很滿意格雷夫斯的態度,事實上,他在開口前就已經把握住了這個粗豪男人的性格,一個喜歡賭博的男人……


    他一定喜歡冒險。


    “哦。那你可要準備好滿滿兩口袋的金子來感謝我了。”格雷夫斯哈哈大笑著扛著他的散彈槍走下了甲板。


    “什麽事這麽好笑?”身後傳來了小魚人還未睡醒的哈欠。


    老實說一個魚人打哈欠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詭異,陳森然如果能看到的話,一定要好好欣賞一下。


    “沒什麽,帶你去吃大餐。”陳森然拍了拍被陽光曬得有一絲溫度的船舷,轉身也開始朝著船下走。


    那幾個被格雷夫斯打傷的船員他早就已經料理好了,每人給了一個金幣。


    雖然沒看到他們的臉上的表情,但一定都更加地恨自己。


    不過這一定是普朗克最想看到的。他也債多不壓身。


    無所謂咯。


    “哦,太好咯,一起來就有大餐吃。”小魚人再次慢半拍地沒心沒肺地笑著,一叉子跳了起來。


    海風吹過。


    比爾吉沃特的早晨。


    很有意思。


    ――――――――


    而與此同時,比爾吉沃特自管會中心大樓。


    四樓。


    遠道而來的安妮小姐和他的管家從會議室裏緩緩走了出來。


    盡管女孩的背依舊堅強地挺直著,但她的背影看起來卻還是有幾分落寞。


    “小姐。都已經三個多月了,他不在這裏,我們回去吧。”管家沉默著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真的覺得他死了嗎?”安妮小姐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比爾吉沃特方麵給她的消息依舊是查無此人。


    已經整整三個多月了。


    小森森……你真的死了嗎?


    “我不信。”小女孩倔強地搖著頭,像是要把什麽可怕的想法從腦海裏甩出去。“他不可能會死的,索拉卡先知也說……”


    “她早已測不到他的命盤。”管家無奈地皺起了眉頭。“小姐,與其在這裏耗下去,還不如查出凶手是誰,那樣……”


    “我明白的。”安妮打斷了管家的話,她重複著,眼神有些失去焦距,“我明白的,對不起,老杜,我隻是……太想他了,其實我知道我該做什麽的。”


    “恩,我們就算是回去了,也可以留人在這裏的隨時關注消息的。”被稱為老杜的管家安慰著安妮,微微歎了口氣。


    這個孩子啊……她是多需要那個男人的疼愛啊。


    “明天就走吧,畢竟,你也知道那邊情況不好。”說道這裏,老杜忍不住再一次歎了口氣。


    他發現自己最近歎氣的次數實在是越來越多了。


    是真的老了嗎?


    “明天……再過幾天吧,那個長老不是說,藍焰島的海皇祭就快要開始了嗎?”安妮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小聲說,“我很想看看,聽說那一天海會和月亮連成一條線,很漂亮的,我想他看到也會很喜歡的……”最後一句小姑娘已經近乎是在呢喃。


    “好吧。”老杜隻能點頭。


    他除了點頭什麽也不能做。


    因為他也試過很想很想一個人。


    ――――――――――――


    “貝裏街三號的那個巷子裏?你確定嗎?”格雷夫斯看著麵前的這個被頭巾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的家夥,將信將疑地問。


    烈酒與火藥不愧是號稱整個比爾吉沃特消息最豐富的地方。


    他在五分鍾裏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我確定嗎?我當然確定。”格雷夫斯的發問似乎觸及了對方的什麽敏感處,那個用頭巾包裹自己的家夥用一種很不爽地口氣說,“你去打聽打聽我蒙麵人菲克的名字,我給出的消息從來就沒有錯過,也沒有假過,你懷疑我?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職業素養,要不是看在你是老板的幹兒子的分上,老子一個字都願意都對你說了。”


    “好吧好吧,我的錯我的錯。”格雷夫斯沒想到對方脾氣這麽大,連忙道歉,“那……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為什麽要找……”


    “不知道。”蒙麵人菲克果斷地搖頭,隨後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老板安度因,不情願地又補充了一句,“真不知道,那夥人神出鬼沒,就知道他們在找那個叫陳森然的,別的都不清楚……”


    “哦……”聽到這個消息格雷夫斯沒有多少失望,反而露出了更加濃重的感興趣的表情,“很好,貝裏街三號是吧?”


    他吹著輕快地口哨開始往外走。


    “喂,附送你一個消息,對方似乎是從諾克薩斯來的……”


    “謝謝。”格雷夫斯頭也不回地揮手。


    諾克薩斯……


    有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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