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攻城已經結束。


    在沒有攻城器械的幫助下,單靠**人力,即使是有著厚重的鐵甲覆體。


    即使是完全不畏懼死亡。


    路易十四的軍隊還是沒有太大的進展。


    落葉城城主府作為整個城池的核心的堅韌和強大,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長達數百年的積累,幾代人的努力。


    讓波多黎各就算是在兵力完全劣勢,兵種完全被壓製的情況下,也牢牢地守住了這波進攻。


    而且他也沒有任何的守城工具。


    “大人,退後吧,刀兵無眼。“忠誠的弗林看著城下漆黑的敵軍,勸說道。


    從忠誠角度來講,他真的無可挑剔。


    “退……”波多黎各卻搖了搖頭,慘笑道,“我又能退到哪裏去呢?”


    “這後麵已經沒路了……”這一句他說的很輕,很慢,很――


    絕望。


    弗林不禁心有戚戚。


    但讓他沒有想到是,波多黎各卻在這一刻爆發出了少有的英雄氣概。


    他說:“所以,我不退,我就站在這裏,我……要看到明天的黎明!!!”


    他這樣說著朝下望去。


    因為在那裏同樣站著一個不退的男人。


    路易十四。


    他像是沒有感覺到波多黎各的目光。


    他看著似乎難以攻破的城牆,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第一次進攻的失利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完全可以接受這個結果。


    事實上他現在關心的完全不是能不能攻破麵前這座城池的問題。


    因為破城那幾乎是必然的。


    他所關注的,是那些躲在暗處的人。


    那些準備做黃雀的人。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步險到不能再險的棋了。


    他當然知道隻要自己一動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自己。


    可是他沒得選。


    他隻能用強攻來硬逼著暗處的人出手。


    這是最快,但也是最險的一招。


    哪怕再多一點時間,路易十四都不會用這樣的險招。


    因為這完全是在拿普雷希典王室最後的氣數做賭注。


    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從他決定出兵的那一刻,他的命運的沙漏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他完全不知道那些深藏的暗湧會在什麽時候出來狙擊自己的命運。


    他隻能一頭紮向深海不管不顧,死了也要沉到海底。


    現在,沙漏裏的沙子已經隻剩下最後的一點了。


    他站在那裏都仿佛可以聽見沙子在他耳邊流逝的聲音。


    他無力阻止,隻能站著,靜候那些最可怕的撞擊。


    站著。直到死。


    “轟―――”隨著又一陣整齊的踏步聲。


    第二輪的進攻開始了。


    這一次他的部下采用了臨時搜刮來的民房材料,做了簡易的攻城器械,似乎是一副誌在必得的氣勢。


    ――――――――――――


    “再等一等。”


    已經將忍者軍團開到了落葉城外的寂並沒有出手。


    他還在等待。


    他的身後是一眾沉默的均衡教派長老們。


    這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這一戰其實無論輸贏,均衡教派都將大受打擊。


    贏了固然好,可是也極有可能背負弑君的名聲,就算到時候可以推給外來者,也到底是說不清的事情。


    而如果輸了,雖然不至於真的千年大教毀於一旦。可是教中人才十死七八,人才凋零至斯,也是開教千年未有之衰勢,再加上近幾年由於抗擊諾克薩斯不力,均衡之名江河日下,又有影流大敵在世,寂在世之年或許還能挽住頹勢。


    可一旦寂身死,恐怕就真的要一蹶不振了。


    所以所有人都沉默。


    對於漆黑如同這個夜晚般的未來。


    “或許我們本就不該來。如果我們當初回轉天王山……”長久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忍不住說。


    “你這是什麽話,你這是在怪寂大人嗎?你大膽!!!”


    “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原本那外敵是小,我們若是拿下天王山,掃除後患,那麽那個時候就進可攻,退可守,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局麵……”


    “也不能這麽說吧。寂大人的決策也是為了我均衡的氣數,隻是誰能想到那路易小兒竟然背信棄義,不顧大局到來偷襲我們,原本他們應該替我們震懾劫的……”


    “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唉……”


    “唉……”


    寂就那麽靜靜地聽著這些話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憤怒。隻是在眼底流轉過了屬於他那個年紀的疲倦。


    他累了。


    很累。


    看著寂沉默不語,所有人也是緩緩閉上了嘴巴,內心忐忑。


    不管怎麽說,寂也始終是均衡教派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們中的很多人開始驚覺,自己剛剛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敢說那樣的話?


    很久之後,寂重新睜開了眼睛,無比平靜地道:“都說完了?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低下了頭。


    “那就進攻吧。”還是平靜。


    又或者絕望?


    ―――――――――――――――


    “他還沒來嗎?”


    臨時整理出來的帳篷裏,艾歐尼亞聯軍的大部分高層都已經在場了:


    卡爾瑪,艾瑞莉亞,巴爾紮克,凱南,阿卡麗。


    唯獨缺一個陳森然,遲遲沒有到場。


    “他不會來了。”卡爾瑪沉默了一下道。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因為這句話背後實在藏著太多不能明言的東西了。


    “他……不會的。”頓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艾瑞莉亞替陳森然說話了。


    而巴爾紮卻是反而是越加的沉默,就仿佛他已經默認了什麽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前去請陳森然的士兵回來了。


    他帶回來的答案是陳森然,連同李青,格雷夫斯都不見了。


    不見了,這一下連艾瑞莉亞的臉孔都蒼白了起來。


    因為她也不得不承認,也許……


    “巴爾將軍,你走吧。”卡爾瑪忽然開口,“我們畢竟並肩作戰過,你還救過我的命,就此別過吧。”


    “……好。”巴爾紮克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開始往外走,等到快要出門的時候,他低聲說,“你也保重,也許下次相見……”


    也許下次相見,他沒有說下去。


    但每個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麽,隻是那詞眼太傷人。


    所有人在心底歎了口氣。


    整個帳篷裏,唯有艾瑞莉亞在那裏失神地呢喃:“他不會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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