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欺男霸女的‘石公子走後不久,一個相貌與花軒菲有七分相似的女子摸進了一片狼藉的秦記麵館,拎起死狗般的中年漢子,惡狠狠道:“說!你把軒菲小舞賣給誰了?”


    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女子,漢子滿臉見到鬼的駭然,“花軒卉!...你怎麽跑回來了?”


    不由得他不怕,近兩年前,秦家出現大變故後,他這位表妹就加入了白楊聖教,那可是叛國的罪行,若是被發現,那可是要興株連之罪的!


    “我若不回來,怎麽知道你這個狠心禽獸居然要賣掉軒菲小舞她們?”


    “沒有啊!軒卉!你聽我說,她們是被人搶走的!”漢子頓時宛若撞了天冤一般,哭嚎道。


    “誰?”名叫花軒卉的妖嬈女子柳眉一蹙,寒聲問道。


    “是是...景...景蓮殿下的人。”


    “景蓮王女?”花軒卉咀嚼著這個名字,目露凝重之色。扔下了麵如土色的中年漢子,又悄然離去。


    ......


    接下來蘇耶雅顏又帶著石辰幾人去了另外幾個地方,在這個過程中,石辰一路觀光著帝都的風土人情,時不時逗弄會兒精靈可愛的小舞,唯有夾在他們二人中間的花軒菲身體一直僵硬著,感受著從身後傳來的灼熱氣息,麵色酡紅的欲要滴血。


    她的丈夫是一個性格古板自律的男人,自從十四歲那年嫁給對方後,她什麽都不懂,二者也是相敬如賓的多,在懷上小舞沒多久,男人便被帝國征召去了前線,這一去,便沒能回來。


    而丈夫去世之後,她便一直守寡至今。而如今的她,才是女人最青春黃金的時段,哪裏跟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親密接觸過。


    她在石辰的懷中如坐針氈,仿佛每一個路人都在用有色的目光看著她。對她指指點點。


    這一刻,想起自己在被對方‘搶走’時沒有任何的反抗,仿佛就是心甘情願被搶走一樣,她隻覺得自己是世間最恬不知恥的女人...


    石辰可不知道懷中的女人心中怎麽想的,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小舞身上,至於她的母親,隻是不忍小舞母女分離產生的附帶品,他可沒什麽禽獸的想法。


    小舞年紀隻比千琳大兩歲,但因為千琳實在早熟的很,讓兩者看上去真的有些像。同樣的黑發黑瞳,同樣的明眸皓齒,同樣的明曉是非,同樣的精靈可愛,就像是一個可人的貼心小棉襖。溫暖著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每每逗弄著小舞銀鈴般歡笑時,便仿佛回到了首都星圈銀香別墅的日子。


    隻是小舞終究代替不了千琳的位置,離家許久,每每想起離別時千琳慟哭的樣子,石辰便揪心不已。


    他有些想千琳了...


    一旁的蘇耶雅顏同樣不知道石辰的心思早已經跨越了十萬光年,飛到了遙遠的星之彼岸。


    因為石辰和小舞中間隔著一個俏麗的美婦。而石辰逗弄小舞時,基本是貼著那美婦的側臉,每次開口,都仿佛最親密的情人之間咬著耳朵說情話似的。


    再看那美婦麵色緋紅,緊張到快要失神的模樣,蘇耶雅顏就暗罵一聲騷蹄子。但心中又恨不能取而代之,有些幽怨的想著,自己和石辰相處時,對方都從來沒對自己這麽溫柔過,有的隻有無情的粗暴和近乎羞辱的蹂躪。


    臨近午時。他們一行人便在幾十名便衣的禦林侍衛的暗中保護下,走進了帝都的一家餐館。


    餐館大廳的正對門處,掛著帝國現任陛下蘇耶牧嵐一身戎裝的巨幅畫像,每個剛進入餐館中的人,都會滿臉嚴肅的行矚目禮,即便是前天剛被那位陛下亂鞭了一頓的蘇耶雅顏也不能免俗。


    帝國的人很多,貴人同樣不少,失去了周邊那些明晃晃的侍衛後,下了白馬,他們就和普通貴人沒什麽兩樣,也沒有多少人能夠一眼就認出那個身著中性毛呢大衣紮著單馬尾的女人,便是帝國的景蓮王女。


    但美麗的事物走在哪裏都會引人注目,剛走進這間餐館,石辰明顯便覺得內裏的聲音弱下了很多。不過終究沒人認出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便是帝國的第三王女,短暫的驚豔過後,該吃飯的吃飯,該談話的談話。


    餐館原本便是很多人喜歡談事的地方,石辰收回望向那幅畫像的目光,耳中便傳來各色的談話聲,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他的帝國語是在旅途現學的,新聞裏的聲音大多強腔正圓潤,而帝都人講話都帶著一股子濃重後鼻音的京腔,讓石辰聽的有些吃力。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在帝都收到關於帝國的情報,不由得投入了不少好奇心和精力卻分辨哪些談話,這些談話大多是家長裏短的,比如哪家的女人偷了男人被浸豬沉了塘,又有哪位倒黴的仁兄去逛青//樓被自家悍婦捉了個正著鬧的不可開交等等。


    但還是被耐心的石辰捕捉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便比如近日南山郡王將要繳兵投誠的消息,有人認為這消息來的太突然,其中必然有詐,更有位老學究列舉了重重十三條可疑跡象,都被石辰記在了心裏。


    而關於滄瀾前線的戰事,同樣有人談論,一談到,前線的慘敗,聲音都壓低了下去,滿臉的仇痛,有認為皇帝昏聵的,一紙亂命折了帝國手中最精銳的部隊,也有人認為戰事的失敗跟國內新興的白楊教不無關係,認為攘外必先安內,擋下剿滅白楊教方是正理。


    他甚至聽到有人在談到當年帝國和聯邦的第一次戰爭的是非問題,關於這個曆史性的爭執點,石辰很有興趣聽聽帝國之民的看法,然而沒等他細聽,他就已經隨著蘇耶雅顏一路來到了二樓的雅間,那些聲音也隨著房門的關閉而被格擋在外。


    來到雅間之後,蘇耶雅顏親自點了菜單,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站在石辰身旁宛若小媳婦兒般的美婦,又看了一眼石辰懷中跟花貓似的小瘦馬,眉頭微蹙,讓小二傳喚來了一名女侍衛,吩咐她帶兩人下去沐浴一番,換身幹淨些的衣服再來就餐。


    於是餐廳內隻剩下石辰二人,沒過多久,菜上齊後,那名護衛統領敲門而入,單膝跪於蘇耶雅顏麵前,道:“殿下,屬下已經查清楚了。”


    “哦?報來聽聽。”王女眼簾微垂,輕抿了一口剛剛泡開的大紅袍,輕哼道:“我倒要看看,哪個膽大包天之輩,膽敢如此設計欺淩遺孀。”


    “據屬下查明,該女名為花軒菲,乃是帝國赴須嶽先遣軍第四機械師團秦豐師座的遺孀。”


    “什麽?”


    聽到秦豐這個名字,石辰二人同時變色,麵麵相覷了一眼,俱是能夠看到對方的眼中的驚愕和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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