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儀式啊,不會是那種在我身上烙一個印子,或者是給我耳朵上穿一個項圈這樣的吧。”蘇離有些擔憂道。


    他頓了頓,“你真要這樣做,那你就告訴上麵那人,說我寧願一頭撞死算了。”


    鬱漣一臉得意道:“原來你也會害怕成這樣啊?”


    蘇離咽了下口水,轉而鎮定道:“別看我外表那麽堅強,其實我的內心是相當脆弱的,所以我時不時地行善積德,以求人品關鍵時刻爆發。”


    鬱漣愣了一下,咯咯嬌笑起來,又品了一口茶道:“話所回來,你剛才猜得不錯,本小姐可不像其他人給個掛件就了事了,讓我想想,要不就在你臉上刻個“鬱”字吧,哈哈,你要是這個樣子肯定難看極了。”


    “刻個“鬱”字?鬱大小姐,你真想那麽做麽?”蘇離冷冷道。


    鬱漣白他一眼,嫵媚笑道:“不用怕的,我用銀針的話,疤痕會很小的,痛也就一小會,不會非常破相的。隻是這樣的話,相信那人也不會怪我的。”


    說著,鬱漣輕拿銀針一角,向蘇離款款走來。


    蘇離沉默半響,忽然抬頭,道:“鬱大小姐,你不會真以為,我蘇離會怕你嗎?”


    “五,四,三…。”


    “你在數什麽?”鬱漣有些不解,當她回過神來時。


    “零。”話音剛落,隻見刹那間,鬱漣便如同散沙一般軟軟地癱坐在塌上。


    “你,你下了毒?”再一望那茶盞,鬱漣頓時明白了,原來蘇離說是給自己看彩虹,其實是趁著將茶水潑到鏡子上時,就已經在茶水裏下了毒。好奸詐的蘇離!


    還是多虧了薛奶奶有先見之明,賜我“靈丹妙藥”,否則小蘇今天就要遭歹人暗算,貞操不保了。蘇離百道心思湧上心頭,慨歎不已。


    “來人…”話才剛說了半句,鬱漣的櫻桃小口已然被蘇離大手堵住。


    鬱漣被堵了嘴,全身乏力掙脫不開,漲紅了臉,眼裏透出的殺意像是要把蘇離殺上個幾百來遍。


    倒不是鬱大小姐大意了,實在是多虧蘇離身為賭神的手法太快了,若是換了常人,就算讓他盯著蘇離看,也看不出他下毒時的手法。


    “這個毒不服解藥,斷腸摧心蝕骨化肝消肉腐脾溶肺樣樣來,識相的就別發出聲音。”蘇離大手抵著鬱漣紅唇,惡狠狠地道,眼神裏哪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影子。


    鬱漣鬱大小姐平日裏在古意樓裏都是橫著走的,幾時受過這等氣了,雖然三年前也是個殺手,不過也是因為三年前的負傷,近來都嬌養慣了,早已失去了殺手的敏銳感。


    “蘇離,你這狗奴仆,竟敢以下犯上,我饒不了你!”鬱漣掙脫開蘇離的大手,氣狠狠道,但因為中毒,連聲音都微弱了下來,不過多久,便重重地喘起氣來,隻有目中的精光依舊。


    聽他叫自己狗奴仆,加之剛才鬱漣想給自己臉上刻字,蘇離心中一時慍怒不已,竟將鬱漣身體整個翻轉過去,讓她頭貼著牆壁,並將她整個身子按在了牆上。


    雖然這一刻,從鬱漣身上傳來的一陣陣女子特有的香味一度讓蘇離心神蕩漾,手上傳來細膩柔滑的觸感也不是蓋的,但蘇離心裏可如明鏡一般,自己拚死一條命,也一定要好好教育下鬱漣,讓她嚐嚐自己的厲害。


    再說鬱漣被蘇離死死地按在牆上,杏眼圓瞪,小腿胡亂地瞎蹬著,間或會踢到蘇離,嘴上依然倔強道:“死奴仆,浪徒子!你再敢動我,我就殺了你。”


    蘇離哼了一聲,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手上力道更加緊了,以鬱漣漸漸乏力的身體,配上薛奶奶的三成功力,實在是掙脫不開了。


    見蘇離神色鎮定,毫不動搖,鬱漣也是第一次被這麽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這樣製住,一時不知所措道:“浪…蘇離,你放過我,我答應你,我不殺你,如何?”


    蘇離嘿嘿一絲冷笑道:“鬱大小姐,請不要懷疑蘇離的智商。”廢話,我若此時放過你,以趙總管對鬱漣怕到這個地步來看,你鬱大小姐縱使不殺我,肯定也會剁我雙手雙腳,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鬱漣眼中雖有點滴晶亮,眼周也紅了一圈,硬是沒掉下眼淚,道:“蘇離,那,你想怎麽樣?你到底怎麽樣才肯放過我?”


    蘇離哈哈笑道:“放過你?哈哈哈哈…”


    鬱漣眼周更紅,眼淚流在框裏,快流出來一般道:“蘇離,你放過我吧,我發誓,我不會追究這件事的。”


    “除非你答應我不在我臉上刻字,不告訴任何人,另外,還要你認錯!”蘇離麵容一整,道。


    “做夢!要讓我認錯!下輩子吧!”鬱漣一口決絕道。


    “還真是死不悔改!”蘇離狠狠道,一個不留神,左手撐在了牆壁上。


    鬱漣抓住這個當口,一口狠狠咬在了蘇離手背上,這一記咬,十指連心,差點沒把蘇離給痛死。


    “你屬狗的啊!”蘇離強忍劇痛,又不敢硬把手抽離,因為那樣的話,以鬱漣所咬之狠,若是妄動,手必斷無疑。


    所以,蘇離四尋無法,急生一智,模仿電視上摔跤比賽那樣,突施猛力,將鬱漣重重地壓在了身下,把她帶入缺氧狀態,鬱漣才不甘願地鬆開了口。


    然而這一壓可不得了。


    鬱漣全身凹凸有致的曲線都被蘇離堪堪壓在了身下,細膩如絲綢般的肌膚,順著潔白無瑕的頸脖,如怒的雙峰高高挺起,誘人之極,鬱漣火紅的勁衣更是引人遐想連篇。


    加上兩人四目相對,不斷交換的火辣鼻息,她顫抖的嬌軀仿佛催情的藥物一般,隨著幽幽的暗香侵入鼻孔,蘇離腦中像是被炸開一樣,完全迷失在了濃濃的春意間。


    “浪徒,快…快放我起來。”找不到任何借力點的鬱漣終於放棄了肢體上的行動,隻得靠言語說辭“頑抗到底”。


    蘇離不禁想起了初次見麵時那個紅衣綠妝的少女,麵若敷粉,螺黛滿額,金釵橫立,宛如新月的眉梢透著一股難以言傳的妖異氣質,逼得人搖魂蕩魄,而此刻,她卻在自己的身下!


    這麽一想,一時間,仿佛蘇離手上的劇痛也消失了。隻是任由四目對望著,自然是“純潔”的那種。看著那嬌豔欲滴,像是能擠出水的紅唇,蘇離第一次有了想吻下去的衝動。


    鬱漣平生也是第一次讓一個男人壓在自己身上,而從他身上傳來的男子氣息火辣辣地遍布她全身,對視其間,竟讓她心中起了一絲無比奇怪的感覺,令她滑嫩如凝脂般的玉脖不經意間便緋紅成了一片。


    “放我…起來。”鬱漣連說辭都不是那麽堅定了。但也正是這句話,讓緊抱著鬱漣的蘇離清醒了過來。


    未幾,鬱漣臉紅道:“好了,蘇離,我認錯了,讓我起來吧!”看蘇離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具體講講。”蘇離強壓下心中邪念,不放心道。


    “好,我發誓,不在你臉上刻字,不告訴任何人,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仗勢欺人了。”鬱漣一臉的誠懇,小聲道。


    古往今來,殺手從不輕易發誓,因為和他們的殺手信條有關聯,那就姑且信了吧。


    蘇離悵然歎道,自古以來,女人果然是要“上了床”,才肯聽話的啊。說來自己也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宵小之徒,這種感情上的事,沒有達到一定境界,自己這樣的正人君子是不會做的,於是稍稍克製了一下心中邪欲,便將鬱漣扶起了。


    片刻後,鬱漣雖服下解藥恢複如常,臉卻依舊紅成一片。


    “蘇離,你可是我出生以來,第一個敢對我動手動腳的人。”鬱漣從塌上直起身來,散亂開的如瀑秀發被她重新打理起來,簡直便像是一隻小小的可愛小怪獸一般,這一下,又把蘇離心裏給撓得癢癢的。


    蘇離一臉壞笑道:“那可真是榮幸了。不過這次我隻動了手,不如湊個圓滿,把動腳也給補上?”


    鬱漣臉上一紅,啐道:“你個浪徒!”


    “浪徒就浪徒,我說過的吧,我起碼表裏如一,總比那些披著正人君子外套的浪徒好吧。”蘇離嘿嘿笑道。


    鬱漣白他一眼道:“強詞奪理,照你說來,這世上表裏如一的好人又當如何?”


    “若是老好人,豈不是就要被你這樣的壞人欺負至死麽,而我這個大壞人,就是為了欺負像你這樣的壞人。”蘇離笑了笑,從塌邊站起。


    鬱漣若有所悟著喃喃道:“你說話的神情倒是和他有幾分相像。噢對了,這個信物送給你。”一個刻著“鬱”字的,手指大小的精美小劍掛飾。


    “其實我本來就不打算在你臉上刻字,隻是突然想看看你害怕時的表情,沒想到卻著了你的道,反被你將軍將住了。”鬱漣笑著,替蘇離戴上了這個掛飾。


    “被你咬得那麽重,咱們起碼也算是扯平了,說起來,你應該還給我點利息吧。”蘇離也皺著眉頭,將那個血肉模糊的手抬起。


    “無恥!”鬱漣下意識反應道,後又接著小聲道:“都被你占了那麽大的便宜,你還想怎麽樣?我又不是你的小悠。我是你的主人!”鬱漣羞紅著臉道,顯然是又想起了剛才儀式前的旖旎。


    “小悠…”然而,蘇離被這麽一說,仿佛是撞鍾般被撞醒了,心中有一股濃烈的罪惡感泛起,是了,如今薛奶奶被九淵閣抓走還不知被怎麽折磨,小悠又生死未卜,自己若是這般沉醉其間,確實是有點樂不思蜀地忘本了。


    “小悠…”剛那麽一想,蘇離眼睛上的疼痛又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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