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事?”


    一聲怒喝聲響起,便是看到三五個穿著筆挺軍裝的軍官快步走了過來,一個個教官跟隨在了他們的身邊,全都快步走到了事發地點。


    接著,他們看到了讓他們為之震驚與火冒三丈的一幕,李浮屠一腳踩著楊定軍,沉著眼看著他們。


    “長、長官——”


    這時,負傷的蔣雄,被摔飛的張豹,女生方隊的教官彭強也全都走了過來,開口攻擊的說著。


    居中的軍官正是楊木峰,當他看清楚李浮屠腳下踩著的楊定軍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時,他臉色一變,而後雙眼直接燃起了兩團怒焰,一個箭步衝上前,喝聲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竟然出手打人?你們這些當教官的究竟是幹什麽吃的?在你們的眼皮底下發生這樣學生之間相互打架的事情?”


    “報告長官,我們根本無法阻攔,他連我也打了。”蔣雄說著。


    楊木峰心中燃燒著一團怒火,他等著李浮屠,說道:“把你的腳拿開!”


    任何一個做父親的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踩在腳下心裏麵都會憤怒萬分,楊木峰也不例外。


    楊定軍正是他的兒子,這一次過來練兵大操作也就是想要看看自己兒子的訓練表現,順便囑咐幾聲,讓自己的兒子好好表現之下日後能夠落入老首長的法眼。一旦被老首長相中,那麽他這個正師級的軍官在未來的歲月中升遷博得一個少將級軍銜是指日可待的。而自己的兒子未來的前程也會無可限量。


    然而,他走過來之後卻是看到了這邊發生的打鬥事件,他走過來了才看清楚被踩在腳下的人竟然就是他的兒子!


    “我們不是打架,而是切磋。點到為止的切磋。”李浮屠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然而讓人看著都感覺到一陣的森冷。


    “切磋?點到為止?人都被你打得暈過去了,血肉模糊,這就是切磋嗎?”一個中校站出來,喝聲問道。


    “我隻是按照他規定的規則來切磋的。你看,我這位兄弟嘴角、鼻子都出血了,臉也被打腫了。就是被他之前所謂的點到為止的切磋方式打的。那麽我上場了也當然要按照他這樣的點到為止方式。我錯了嗎?”李浮屠冷笑了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不介意為李魁討回他自己受到的委屈與不公正待遇。


    “混賬!趕緊組織人手,把受傷的同學帶去軍區裏的醫院進行治療。參與打架的學生給我帶走審問調查。”楊木峰冷冷說著,這時候他不方便明說倒在地上已經是被李浮屠打得暈迷過去的楊定軍就是他的兒子。


    不過,他不說別的軍官包括蔣雄這些教官也知道,他們既然知道了楊定軍的身份那麽也當然能夠認得出楊木峰。


    隻不過現場還有著太多的學生,如果楊木峰直接說出自己的身份,那麽往後他也不好處置李浮屠,萬一處置重了那麽會遭人閑言碎語說是要偏袒自己的兒子,如果處置輕了他心中不舒坦!


    “報告長官,打架是我鬧起來的。受罰應該是我受罰,跟我老大沒關係。”李魁站了出來,開口大聲的說著。


    “李魁,閉口!你是受害者,怎麽受罰起來了?你跟著去醫院治療一番。打人的是我,現場幾百雙眼睛盯著,你想為我開脫也開脫不了。”李浮屠喝聲說著。


    李魁努了努嘴,還想說什麽,然而李浮屠瞪了他一眼之下,他隻好默不吭聲起來。


    這件事李浮屠的確是不願意把李魁牽連進來,就算是所有的過錯他一個人擔起來,那麽在部隊裏麵也沒人奈何得了他。可是李魁就不一樣了,所以他開口喝住了李魁。


    楊木峰怒哼了聲,很快,倒在地麵上的楊定軍以及受傷的李魁、蔣雄他們都被送去軍營裏麵的醫院。而李浮屠也被帶走了。


    那一刻,李浮屠轉頭看向了女生方隊裏麵的洛輕舞、唐小果與蘇晴,微微一笑,示意讓她們放心。


    “好好訓練!”


    李浮屠看著劉東與林斯文想要站起來,便是開口低沉的說了聲。而後他便是被部隊的軍官直接帶走調查。


    部隊軍營裏麵分為外圍和內層,李浮屠他們所軍訓的大練兵操場不過是外圍的部分。


    而內層才堪稱是真正意義上的軍區。


    內層的地勢連綿數十裏,都是軍區範圍,曾為許多的駐紮部門,包括武裝部、炮兵團、特種大隊等等。


    而外圍的軍營是尋常的部隊駐紮人員,說得通俗一點就是常規入伍的士兵,而內層的軍官戰士才是一個軍區的真正核心。


    當然,外圍與內層有著嚴格的分界線,並非是隨隨便便的人都可以進入內層的,唯有一定級別的軍官才可以進入內層,而這些軍官也是在內層裏麵辦公的。


    此刻,內層的一處精致大氣的樓層內,這裏有著神情戒備的警衛員持槍守護,裏麵的客廳內正有著兩個人正在下棋。


    一個是老者,穿著一身中山裝,顯得沉穩而又老練,須眉皆白的他看著依然是精神抖擻,一雙老眼開闔間有著絲絲精芒閃動著,身上有著一股沉穩大氣讓人敬重的氣勢。


    他走了一步棋,而後看著對麵的一名穿著軍裝身上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男子,笑著說道:“遠征,棋藝見長啊。”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魁梧高大,雙眉如劍,目光內斂,臉色沉穩,身上的氣勢如山似嶽般的厚重,他一笑,說道:“方老,你這不是在取笑我嘛。每次跟方老下棋都是铩羽而歸,想勝一局都難啊。”


    “嗬嗬——”方老撫須而笑。


    這時,門口推開,一個警衛員走了進來,走近後他語氣恭敬的打了聲招呼:“老首長,馮將軍。”


    “嗯。有什麽事嗎?”方老開口說著。


    “老首長,明天您老要去看看那些新生軍訓可能要稍稍延遲幾天了。”警衛員說著。


    “哦?怎麽回事?”方老一抬眼,開口問道。


    “剛接到消息,軍訓中出現了學生相互打架的事情。聽說一個教官都被學生直接打傷了。”警衛員說著。


    方老一怔,眼中精芒閃動,他嗬嗬一笑,說道:“竟然有這等事?遠征,你在軍中這麽多年可曾聽說過軍訓的新生連教官也敢打的事情啊?”


    “老首長,還真是沒有聽說過。”馮遠征笑了笑,說道。


    “打架雖說不是什麽好事。但也並非是沒有可取之處的嘛。一個新生能夠連教官也敢出手,代表了他的勇氣與狂傲,而且還很有血性,這些品質都是一個合格軍人應該具備的。唯有這樣才能撐得起國家的脊梁!小陳,你去打聽一下那個新生叫什麽名字。也過問幾聲,如果事情不嚴重那麽犯不著追究下去。”老人開口說著。


    “是!”警衛員轉身離開。


    沒過幾分鍾,這個警衛員再度折身返回,他開口恭敬的說道:“老首長,查出來了,打人的新生名字叫李浮屠……”


    那一刻,老人右手拿棋準備落定,可聽到這句話後他整個人直接愣住了,拿著棋子的右手也仿佛定格住了般,在半空中動也不動起來。


    對麵的馮遠征也是臉色一怔,臉上的神色變化紛繁。


    仿佛李浮屠這三個字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直接讓這個地位崇高的老人與馮遠征這個上將級別的軍人直接愣住了。


    “李浮屠——遠征,你說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吧?真的會是那個臭小子?”半晌後,老人緩緩開口,問道。


    馮遠征一笑,說道:“方老,我也不確定。不過如果真的是那個小子,那麽發生這樣的事一點也不奇怪。但他怎麽會是一個新生?”


    “這也是我感覺到納悶的。那小子從一年多前就銷聲匿跡了。真是一個混賬小子,跟他的爺爺一樣,那脾氣簡直是一模一樣。他要是認準什麽事那麽百八十頭牛都拉不回頭。”方老說著。


    而後,方老深吸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這要是不去一看究竟我於心難安。遠征,你陪我走一趟吧,去看看那個打人的新生。”


    “好的,方老。”馮遠征開口說著,他站起身,伸手過去扶住了老人的身體。


    “小陳,你去安排一下,我現在出去。那個打人的新生在哪裏?我過去看看。”方老開口說著。


    “是,老首長!”警衛員聞言後轉身離開去準備車輛了。


    軍營,審罰大樓。


    部隊裏麵的審罰大樓用來審查一些犯了過錯的士兵軍官的地方,因此,一入審罰大樓都可以感受得到一股陰沉而又血腥的氣味,這股氣息直逼而來,膽小的人來到這裏了隻怕都要嚇得屁滾尿流。


    兩輛軍用吉普車飛馳而來,停在了審罰大樓前。


    車門打開後,便是看到李浮屠被一名軍官推搡著走下車來,楊木峰目光陰冷的跟著下車。


    剛才他已經是接到軍營醫院那邊打過來的電話,他的兒子楊定軍的傷勢很重,胸骨、肋骨多處折斷,鼻骨也被打斷,臉麵遭到打擊之下還出現了輕微的腦震蕩。


    看到這些診斷報告後楊木峰的目光更加的陰冷了,他看著李浮屠的背影,嘴邊直接揚起了一絲的冷笑。


    他記得軍區中有不少主罰的高手打人的時候不會在表麵留下絲毫的傷痕,但內傷卻是沉重,而且一疼起來都是無藥可解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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