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防盜版章節,諸位且慢點開,等我上完廁所就修改成正確章節,謝了。)


    三月份的北半球依然有些寒冷。尤其是在臨海的泰瑟爾島上,北大西洋上空吹來的冷風不時讓街上的行人裹緊了衣服,生怕自己在寒風中受凍。


    碼頭邊的街道上,到處是鼻頭凍得通紅的各國水手,而在相距不遠的港灣內,懸掛著紅色直紋與金色直紋相交的旗幟的德國船、有雄鷹振翅圖案的銀色旗幟的勃蘭登堡船、金色太陽的施特拉爾鬆德船、銀色盾紋的拉古薩船等列國船隻比比皆是,昭示著阿姆斯特丹這座國際化大港口的超絕繁榮。


    各式各樣的商品在此匯集,其中最大宗當屬穀物、礦石、木材、漁產品、牲畜了。此外,隨著近些年荷蘭經濟影響力越來越強、荷蘭航運業越來越遍布各地,阿姆斯特丹已經出現了一大批具有壟斷性質的辛迪加企業(托拉斯企業隻有薩爾丹船廠一家勉強夠格,康采恩企業是一家也沒有),其中猶以糧食行業的十二大批發商最為著名。來自波蘭、莫斯科的穀物先是被當地的荷蘭經銷商購下,然後又經荷蘭船隻運回阿姆斯特丹,最後還是經荷蘭船隻運輸到歐洲各個港口進行出售。而在這個過程中,攫取了最大利潤的自然就是阿姆斯特丹主要的十二位糧食批發商了。


    荷蘭人把控了這條商業鏈中大部分的利潤,無論是穀物的生產者(東歐平原的領主),還是終端市場的零售商,他們的利潤都小得可憐,自然也就積攢了滿腹怨氣。隻是懾於此時荷蘭人經濟的強勢,他們才不得不忍氣吞聲。不過隻要一有機會,相信他們是不會吝嗇於從荷蘭人手裏拿回本屬於自己的利益的。


    荷蘭人經濟的強勢在這個時候是毋庸置疑的,這得益於他們經銷網絡的龐大、航運業務的發達以及融資的便捷。而在這其中,航運業的發達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打個比方,由於荷蘭人壟斷了波羅的海大部分的貿易。因此沿岸的國家或商人隻能把自己的商品出售給荷蘭人——往往並不是以一個令他們滿意的價格,否則他們的商品可能就無法運輸出去。


    那麽有人就會說了,這些國家可以發展自己的航運業務,然後將自己的產品賣出去啊。理論上來說的確如此。但問題是荷蘭人不可能坐視這一切的發生。他們會通過種種手段(比如融資、貿易禁運等等)限製每一個想發展航運和商業的國家或組織,就如同他們和英國人聯手壓製漢薩聯盟一樣(將漢薩聯盟的商業勢力逐漸驅離了英國、挪威等地),這些國家的商業會在荷蘭資本的擠壓下逐漸萎縮,最終屈服。


    荷蘭人毫無疑問是有這種能力的。別說是波羅的海的波蘭、瑞典和德意誌諸邦國了(這些國家的經濟實力實在算不得多強),就連英國、法國這些西歐經濟較強的國家每時每刻也在承受著荷蘭人剝削。比如。英國人向法國出口一批呢絨,英國是生產國,法國是消費國,本來極為簡單的一筆交易(英國人將呢絨從倫敦或布裏斯托爾運到加萊),但因為荷蘭人的緣故就要橫生枝節:這些呢絨必須先由荷蘭海船運至阿姆斯特丹,然後再由荷蘭駁船從萊茵河水係運到法國東部地區,最後經陸路進入法國最終的消費地區。這種坑爹的商業運作方式使得一匹在英國離岸時不過六英鎊的呢絨,在如此轉了一圈後,最終達到了十多英鎊每匹,中間產生的巨額成本顯然就是荷蘭人的利潤了。


    而呢絨顯然僅僅是荷蘭操控商品貿易的一個縮影。事實上荷蘭人幾乎插手了所有能夠賺錢的生意,靠的就是他們龐大的海上運輸力量以及強大的組織貨源的能力。而這進一步強化了他們操控大宗商品貿易的能力,此時阿姆斯特丹碼頭上任何一名不起眼的交易掮客或商品經紀人,都能夠為客戶在極短的時間內張羅到他們想要的貨物。這一點不誇張,荷蘭人有這個能力,阿姆斯特丹市場也有這麽龐大而豐富的商品在流動著。


    因此,這麽一解釋也許你就能夠明白鄭勇為什麽來到阿姆斯特丹了。他其實就是為了東岸共和國的商業利益來打前站的,東岸的商品要想更便捷地進入歐洲市場,除了找當地實權貴族做代理商外,最好最便捷的方法其實就是找荷蘭人了。反正都是要和人分享利潤的。和當地的貴族、教士、行會領袖分潤商品利潤是一條路子,和能量極大的荷蘭商人分享商品利潤也是一條路子。


    托和西印度公司兩年時間內積累出來的“友誼”,東岸人的商品如今也開始艱難地擠進了阿姆斯特丹市場。而進入了這裏,就意味著這些商品開始進入了波羅的海(荷蘭人勢力最大的地區。其一半利潤來自於此)、北海(挪威、英國、丹麥等地)、法國東部及萊茵河地區。特別是在重商主義思想盛行,以法國為代表的歐洲國家屢次提高東岸商品關稅,不斷製造貿易摩擦的當下,東岸商品能夠進入阿姆斯特丹,這無疑是彌足珍貴的。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東岸商品都能夠進入此地。依照與荷蘭人初步談妥的協議。來自東岸的穀物(在此時的歐洲算是緊俏商品)、鋼條(因質量較好而深受歐洲鐵匠的歡迎)、藥品(阿司匹林已經在治療風濕等方麵獲得了部分商人的認可)、針織花邊紡織品(這種商品與荷蘭紡織業並不存在競爭關係)、純堿(這項生意目前主要是威尼斯人在做,他們控製了匈牙利的天然堿湖)和染色皮具這六種商品,將由荷蘭西印度公司的特許商人在阿姆斯特丹公開批發出售。


    從今以後,阿姆斯特丹活躍著的上千名經紀人將開始把這五種商品列入他們的推銷目錄,向有需求的各國商人做重點推薦,這個效果幾乎相當於後世中央電視台的標王廣告,對東岸商品的推廣無疑是極為有利的。


    荷蘭人這麽“仗義”,原因很複雜,但最主要的還是這幾樣東岸商品確實是價廉物美,銷量非常看好。其次也有東岸人在與西班牙的戰爭中表現出色的原因,尤其是他們規模龐大(一次出動包括風帆護衛艦在內的十七八艘戰艦護航。要知道這個年代英國全國也才二十多艘專業戰艦,打仗時還要征集民船)、戰力不俗的護航艦隊,讓荷蘭人看到了能與自己對話的資格。


    再加上這麽些年來,在阿姆斯特丹影響力深遠的荷蘭東印度公司已經明白了東岸人沒有進入東印度群島的企圖。他們也從未越過馬六甲海峽,對荷蘭、葡萄牙之間正在進行的戰爭(巴西、錫蘭、印度、東印度群島)也維持了表麵的中立,因此大為放心的他們開始對東岸人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甚至,他們還在某種程度上意欲拉攏東岸人,打算與東岸人協調各自的商業利益。以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商業霸權。


    暫時無力插手歐洲市場的東岸人對此當然是欣然同意。荷蘭人願意幫自己推介商品,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雖然很可能利潤的大頭全被他們拿去了,但東岸人至少擴大了自己產品的市場,繁榮了國內的工業,何樂而不為呢?況且持久的商貿聯係無疑會加深兩國的關係,幾年前東岸與荷蘭因為種種原因關係一度鬧得劍拔弩張(東岸甚至襲擊了東印度公司一艘武裝商船),顯然是不符合東岸的國家利益的。在此時的國際局勢下,東岸與荷蘭之間合作大於競爭,維持一個相對良好的關係正當其時。


    鄭勇等人在阿姆斯特丹耽擱了半個月左右。期間拜訪了一些擔任東岸商品代理商的西印度公司特許商人,簽署了一些商業協議(委托這些商人代購東岸需要的商品)。阿姆斯特丹的繁華讓身為穿越眾的鄭勇也頗為驚訝,同時對荷蘭商業模式了解越來越深的他也對荷蘭人喜歡吃獨食(把控了幾乎所有商業)的作風印象深刻,現在歐洲的法國、英國、瑞典等強國已經對此越來越不滿。


    尤其是英國,他們最大的出口商品呢絨的銷售渠道被荷蘭人死死攥在了手裏,同時自己近海的鯡魚資源也被荷蘭人大肆捕撈(然後還傾銷回英國),英國人開辟出來的莫斯科航線也被荷蘭人迅速霸占。總而言之,如今英國與荷蘭的關係惡化地很快,特別是在代表著資產階級利益的政權上台後,這種惡化的趨勢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原本鄭勇對英國與荷蘭之間是否會爆發戰爭還持懷疑態度呢(因為東岸人的蝴蝶因素)。但在了解了這個年代荷蘭人的商業霸權後,他明白英國與荷蘭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除非一方作出實質性的退讓。但這目前看來希望渺茫。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英國與荷蘭兩個國家打得再激烈又與東岸何幹?我大東岸隻需安安逸逸地賣商品、運移民、苦練內功就好了,你們打得狠說不定我還能落點好處呢,不是麽?


    三月份的北半球依然有些寒冷。尤其是在臨海的泰瑟爾島上,北大西洋上空吹來的冷風不時讓街上的行人裹緊了衣服,生怕自己在寒風中受凍。


    碼頭邊的街道上。到處是鼻頭凍得通紅的各國水手,而在相距不遠的港灣內,懸掛著紅色直紋與金色直紋相交的旗幟的德國船、有雄鷹振翅圖案的銀色旗幟的勃蘭登堡船、金色太陽的施特拉爾鬆德船、銀色盾紋的拉古薩船等列國船隻比比皆是,昭示著阿姆斯特丹這座國際化大港口的超絕繁榮。


    各式各樣的商品在此匯集,其中最大宗當屬穀物、礦石、木材、漁產品、牲畜了。此外,隨著近些年荷蘭經濟影響力越來越強、荷蘭航運業越來越遍布各地,阿姆斯特丹已經出現了一大批具有壟斷性質的辛迪加企業(托拉斯企業隻有薩爾丹船廠一家勉強夠格,康采恩企業是一家也沒有),其中猶以糧食行業的十二大批發商最為著名。來自波蘭、莫斯科的穀物先是被當地的荷蘭經銷商購下,然後又經荷蘭船隻運回阿姆斯特丹,最後還是經荷蘭船隻運輸到歐洲各個港口進行出售。而在這個過程中,攫取了最大利潤的自然就是阿姆斯特丹主要的十二位糧食批發商了。


    荷蘭人把控了這條商業鏈中大部分的利潤,無論是穀物的生產者(東歐平原的領主),還是終端市場的零售商,他們的利潤都小得可憐,自然也就積攢了滿腹怨氣。隻是懾於此時荷蘭人經濟的強勢。他們才不得不忍氣吞聲。不過隻要一有機會,相信他們是不會吝嗇於從荷蘭人手裏拿回本屬於自己的利益的。


    荷蘭人經濟的強勢在這個時候是毋庸置疑的,這得益於他們經銷網絡的龐大、航運業務的發達以及融資的便捷。而在這其中,航運業的發達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打個比方。由於荷蘭人壟斷了波羅的海大部分的貿易,因此沿岸的國家或商人隻能把自己的商品出售給荷蘭人——往往並不是以一個令他們滿意的價格,否則他們的商品可能就無法運輸出去。


    那麽有人就會說了,這些國家可以發展自己的航運業務,然後將自己的產品賣出去啊。理論上來說的確如此。但問題是荷蘭人不可能坐視這一切的發生。他們會通過種種手段(比如融資、貿易禁運等等)限製每一個想發展航運和商業的國家或組織,就如同他們和英國人聯手壓製漢薩聯盟一樣(將漢薩聯盟的商業勢力逐漸驅離了英國、挪威等地),這些國家的商業會在荷蘭資本的擠壓下逐漸萎縮,最終屈服。


    荷蘭人毫無疑問是有這種能力的。別說是波羅的海的波蘭、瑞典和德意誌諸邦國了(這些國家的經濟實力實在算不得多強),就連英國、法國這些西歐經濟較強的國家每時每刻也在承受著荷蘭人剝削。比如,英國人向法國出口一批呢絨,英國是生產國,法國是消費國,本來極為簡單的一筆交易(英國人將呢絨從倫敦或布裏斯托爾運到加萊),但因為荷蘭人的緣故就要橫生枝節:這些呢絨必須先由荷蘭海船運至阿姆斯特丹。然後再由荷蘭駁船從萊茵河水係運到法國東部地區,最後經陸路進入法國最終的消費地區。這種坑爹的商業運作方式使得一匹在英國離岸時不過六英鎊的呢絨,在如此轉了一圈後,最終達到了十多英鎊每匹,中間產生的巨額成本顯然就是荷蘭人的利潤了。


    而呢絨顯然僅僅是荷蘭操控商品貿易的一個縮影,事實上荷蘭人幾乎插手了所有能夠賺錢的生意,靠的就是他們龐大的海上運輸力量以及強大的組織貨源的能力。而這進一步強化了他們操控大宗商品貿易的能力,此時阿姆斯特丹碼頭上任何一名不起眼的交易掮客或商品經紀人,都能夠為客戶在極短的時間內張羅到他們想要的貨物。這一點不誇張,荷蘭人有這個能力。阿姆斯特丹市場也有這麽龐大而豐富的商品在流動著。


    因此,這麽一解釋也許你就能夠明白鄭勇為什麽來到阿姆斯特丹了。他其實就是為了東岸共和國的商業利益來打前站的,東岸的商品要想更便捷地進入歐洲市場,除了找當地實權貴族做代理商外。最好最便捷的方法其實就是找荷蘭人了。反正都是要和人分享利潤的,和當地的貴族、教士、行會領袖分潤商品利潤是一條路子,和能量極大的荷蘭商人分享商品利潤也是一條路子。


    托和西印度公司兩年時間內積累出來的“友誼”,東岸人的商品如今也開始艱難地擠進了阿姆斯特丹市場。而進入了這裏,就意味著這些商品開始進入了波羅的海(荷蘭人勢力最大的地區,其一半利潤來自於此)、北海(挪威、英國、丹麥等地)、法國東部及萊茵河地區。特別是在重商主義思想盛行。以法國為代表的歐洲國家屢次提高東岸商品關稅,不斷製造貿易摩擦的當下,東岸商品能夠進入阿姆斯特丹,這無疑是彌足珍貴的。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東岸商品都能夠進入此地。依照與荷蘭人初步談妥的協議,來自東岸的穀物(在此時的歐洲算是緊俏商品)、鋼條(因質量較好而深受歐洲鐵匠的歡迎)、藥品(阿司匹林已經在治療風濕等方麵獲得了部分商人的認可)、針織花邊紡織品(這種商品與荷蘭紡織業並不存在競爭關係)、純堿(這項生意目前主要是威尼斯人在做,他們控製了匈牙利的天然堿湖)和染色皮具這六種商品,將由荷蘭西印度公司的特許商人在阿姆斯特丹公開批發出售。


    從今以後,阿姆斯特丹活躍著的上千名經紀人將開始把這五種商品列入他們的推銷目錄,向有需求的各國商人做重點推薦,這個效果幾乎相當於後世中央電視台的標王廣告,對東岸商品的推廣無疑是極為有利的。


    荷蘭人這麽“仗義”,原因很複雜,但最主要的還是這幾樣東岸商品確實是價廉物美,銷量非常看好。其次也有東岸人在與西班牙的戰爭中表現出色的原因,尤其是他們規模龐大(一次出動包括風帆護衛艦在內的十七八艘戰艦護航,要知道這個年代英國全國也才二十多艘專業戰艦,打仗時還要征集民船)、戰力不俗的護航艦隊,讓荷蘭人看到了能與自己對話的資格。


    他們也從未越過馬六甲海峽,對荷蘭、葡萄牙之間正在進行的戰爭(巴西、錫蘭、印度、東印度群島)也維持了表麵的中立,因此大為放心的他們開始對東岸人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


    暫時無力插手歐洲市場的東岸人對此當然是欣然同意。荷蘭人願意幫自己推介商品,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雖然很可能利潤的大頭全被他們拿去了,但東岸人至少擴大了自己產品的市場,繁榮了國內的工業,何樂而不為呢?況且持久的商貿聯係無疑會加深兩國的關係,幾年前東岸與荷蘭因為種種原因關係一度鬧得劍拔弩張(東岸甚至襲擊了東印度公司一艘武裝商船),顯然是不符合東岸的國家利益的。在此時的國際局勢下,東岸與荷蘭之間合作大於競爭,維持一個相對良好的關係正當其時。(未完待續。)


    ps:  今天曆史戰力榜,我拚了老命,上午時一度排名第4,無奈後麵對手發力,菊花屢屢被爆。到了現在,對奪得前六名已不抱任何希望,但我不想被擠出前十名啊,所以這回多更一章,希望不被爆掉。xh:.254.198.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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