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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開新當上了老道口群賊的名義大哥後,不斷有江湖人物前來拜訪。


    由於鐵路宿舍很是窄小,有了錢的郭開新,就在外邊租了個房子。


    房子是邵班長的女兒給找的,說是她單位一個同事的,一個小小的院落,打掃得幹幹淨淨,這讓郭開新很是滿意。


    邵班長的女兒叫邵琳琳,在婦嬰醫院當護士,自從上次讓郭開新救過之後,就上趕著投懷送抱,起初郭開新還裝成正人君子的模樣,但時間久了,好色的老毛病又犯了,自然送上門來的邵琳琳,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這個租來的房子,也就成了他們的小家。


    劉升看到郭開新的名望越來越大後,心甘情願的要給郭開新當馬仔,郭開新就把他當成了自已的話事人,平時還和他一起研究怎麽處理人事關係,漸漸的群賊都稱劉升為軍師。


    劉升覺得郭開新沒有外號,直接叫郭哥不太威風,就說,還是叫新哥比較裏的老大都叫最後一個字,加上什麽哥。


    郭開新同意了,從此以後,新哥的名字在老道口就叫響了。


    當老黑聽到新哥的名號後,牙根咬得咯咯直響,不過他知道,郭開新的兩個親兄弟都是警察,大哥還是管片的所長,礙於他們的勢力,和郭開新的仇恨也暫時作罷。


    郭開新看到了練武的重要性,他要不會武術的話,眾人能主動歸順於他嗎,於是他開班授徒,收了不少的門人。


    這些人不但是他郭開新的徒弟,還成了他這個小團體的打手。


    郭開新平時的事很多,而且又忙,有時間還要和女朋友談情說愛,自然就沒有時間去上班了。


    他幾乎每周都要請上幾天假,奇怪的是,領導當中也就邵班長說說他,除此之外,倉庫主任和段長,從來也沒有說過他一個不字,這讓郭開新很是不理解。


    劉升還勸他說,也許是你最近太紅了,沒有人敢得罪你,自然你上不上班,他們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郭開新聽後覺得有理,做起事來更是猖狂起來,下邊的人看新哥這樣,也轉變成了壞人,不光是老道口,他們的勢力還延伸到了皇姑屯火車站一帶。


    不到一年,郭開新成為了響響的人物,他可以和當年的砂山七哥齊名了,其實郭開新他自已也不知道他這麽出名,全是下邊的人弄的,他根本對好多事都不知情。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年,郭開新也結婚了,他和邵琳琳的婚禮是格外的壯觀。


    不但借來了小汽車來接新娘,還組成了龐大的摩托車隊,各類的摩托車有上百輛,婚宴進行了七天,天天都是流水席,送錢送物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就連a城最有名的幾個混混也帶人來參加了,給郭開新帶來了很大的麵子。


    然而郭家的人,也就是大哥,二哥和六弟正日子那天前來坐坐,郭開新的父母一直都沒有露麵,這顯然老人對郭開新是不關心的,邵班長的親屬看到這種情況,閑言碎語也就出來了很多,郭開新也不理會,仍然笑嗬嗬的看待眾人。


    這次婚禮光收禮金就收了二萬多,在這個萬元戶就是很牛的年代,他郭開新算是富翁了,他用五千塊錢把原來租住的小院給買了下來,重新裝修了一下,不久邵琳琳也懷孕了,郭開新很是高興,但他好象有預感似的,把妻子送回了農村老家。


    郭母看到兒媳婦大肚子很是高興,主動打掃出來了廂房讓她居住,此時的郭父已經病得不行了,起床都要用人來推,不過看著漂亮的兒媳婦,他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時間飛快,又過了一個多月,由於沒有老婆在身邊,郭開新上班也很準時了,很少請假。最近他又調到了夜班,他很愛看眾賊偷盜時衝鋒陷陣的場麵。


    他平時給他們規定,隻許淩晨兩點後進行,這樣可以不打擾其他人休息,天亮之前一定要撤出陣地。


    某一天,當郭開新又一次站在水泥管子上看風景時,他發現今天的盜賊好象變少了,明顯的少了一大半,但他沒有懷疑,因為這是常有的事,誰家沒個事呀,天天偷也有累的時候。


    就當他看得興致正酣時,一群警察出現在他的麵前,隻見他們個個荷槍實彈,一雙冰涼的手銬帶到了郭開新的手上,他讓警察給拘了。


    可笑的是,預審警官是他的六弟,郭開新一看是親弟弟,恐懼的心情馬上變成了笑容,他百般抵賴,讓六弟郭開迎也沒有辦法了,隻好出去換別人來審他了。


    這個年代的警察都不是好惹的,郭開新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最後他終於交待了,他就是盜賊們的大哥,不過他說他是名義上的,他不參與分錢,他隻是一個旁觀者,他說的這一切,全讓警察給記錄下來了。


    事後,大哥郭開維去看守所看他時,說道:“小四,你這回攤上大事了,你知道抓你那晚他們搶的是什麽嗎?”


    郭開新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們同夥。”


    郭開維說:“他們偷的全是一塊一塊整齊的銅錠,這些是兵工廠用來做彈藥的,全是要送往前線的戰備物資。”


    郭開新傻眼了,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隻要和前線沾邊的事,現在都是天大的事,敢偷做子彈的銅錠,說不定要拉出去槍斃的。


    他和大哥道:“我真的是不知道呀,大哥你救救我,你弟妹都有了,我不能死呀。”


    郭開維說:“我看了預審材料,對你還算有利,最起碼老六還在組裏,這個你放心,我和你大嫂平時會常回家,照顧好弟妹的,你這事我也不準備和爹娘說,就說你工作忙,沒時間回來就是了。”


    郭開新的進去,對老黑來說,是個天大的好事。


    說實在的這個局就是他們父子設的,他爸也參與了其中,他爸才是主謀。


    本來按郭開新常不來上班的情況,單位總是有理由把他開除的,但老黑他爸沒有這麽做。


    他在找時機,好給他兒子報仇雪恨,段長的兒子都敢打,他也太不給他段長麵子了。


    當別人問起他兒子時,段長都抬不起頭,他總想找機會,教訓下郭開新。


    終於機會來了,前線物資的材料到達段長手時,他就感到報仇的時候到了。


    他把老黑叫來,讓他按照他的計謀行事,叫這些所謂的郭開新手下,去盜取銅錠,又暗自派公安處的民警在附近埋伏,隻要他們一動手,警察立刻抓捕郭開新。


    眾盜賊們也有心軟的,當他們得知老黑要給郭開新下套時,也想報信給郭開新,但讓老黑的手下給攔住了。


    六弟郭開迎極力的幫四哥和這幫人撇清關係,他的舉動引起了領導的反感,不多時就調離了預審組,讓他靠邊站了。


    又經過幾回對犯罪份子的突審,大體了解到了事實的真相,郭開新在這個案子裏,沒有起到主要的重用,最多算是吃瓜落的。


    社會上的嚴打,是全方位的,在這個時期,隻要是對社會治安有影響,他就是罪人,而且要受到嚴懲,雖然郭家兩兄弟,不停的奔走找人幫忙,但也沒有給郭開新帶來太多的利好,他最終被判了一年的勞動教養。


    當郭開新在教養院得知,他的進去是讓老黑父子算計時,他的拳頭不停的打牆,頭不停的磕地,同室的獄友嚇得都躲到了一邊。


    郭開新不服呀,這明明又是小人書上寫的,害武鬆和林衝的方法嗎?我咋就看不出來呀,天哪,我郭開新又一次讓小人給算計了。


    劉升他也知道了郭開新的中招,是讓老黑父子給算計了。


    他找了郭開新的幾個徒弟,半夜去了老黑家,他們學著書上寫的內容,用毛線帽套住了頭,用剪子在上邊剪出了兩隻眼睛的位置,拿著棍棒給老黑全家進行了教訓,老黑的胳膊再一次被打折了,段長的腿也讓打斷了,老黑的母親被扔進了酸菜缸,臨走時,劉升留了一句狠話,你們有能耐就報警,要是新哥出來你們一定活不了。


    事後,老黑家人沒有報警,都自個兒去了鐵路醫院,他們知道是郭開新的人幹的,他們要把這賬算到郭開新的頭上,老黑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和郭開新幹到底。


    不過他爸說道:“兒子,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和你媽都老了,折騰不起了。”


    老黑看著躺在床上的父親,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正在服刑的郭開新接到了劉升給他報仇的信後,他感到很是高興,他的氣終於出了不少,他想象著今後出去的情景,好多的手下在大門口迎接他的情景。


    他對當大哥是太感興趣了,這好象比給他多少錢都開心,他覺得這就是實現他自身價值的所在。


    正在想時,邵班長來看他了,來時還帶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說他的女兒不想再和一個老改犯過日子了,叫他簽字。


    郭開新問了句:“爸,要是離了那孩子怎麽辦?”


    邵班長說:“你都這樣了,還想啥孩子呀,離了後,我姑娘就把孩子打了。”


    郭開新沒有多說話,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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