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小肚雞腸”,凡是和自已“不對付”的人,都不會放過他,找個機會,總想整治一下他,好解一解自已的“心頭之恨。”


    有的人則“沒心沒肺”,從不斤斤計較,事情過去了,就當沒有事情發生。張大膽就屬於是這一種人,雖然讓郭開新打了幾拳,令他疼了好幾天,但他並沒有記恨郭開新,反倒和他交上了朋友,在這“夥房”,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需要幹活,今天他又加上了一個不幹活的人,那就是郭開新。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新子現在就是我的鐵哥們,在這裏,我們平起平坐,不分你我,以後都給我照亮點,好好伺候伺候新哥,知道了沒有。”


    所有的“夥頭軍”,晚上做總結時,突然間張大膽宣布了這道命令,這就等於郭開新已經成為了這裏的“二把手”,“二當家的”了。


    “叫,都給我叫。”那個叫三子的犯人,象是張大膽的“傳令兵”,他指揮著眾人,向郭開新進行鞠躬。


    “新哥好。”這好幾十人象平時都排練好的一樣,“新-哥-好”,三個字說的很是整齊。


    “別介呀,張哥,我是新來的,我還是幹活吧,我可不想要什麽特權。”郭開新做起了謙讓。


    “咋的呀,你不領情啊,你非得讓我把這衣服脫給你是不?”張大膽抖了抖穿在身上的“綠背心”,這才是身份的象征,這是監獄管教們正式給張大膽頒發的,這就是這裏的“尚方寶劍”,這有它,才叫“名正言順”,可以管人。


    “張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犯人,哪敢要你那衣服呀。”


    “那麽說。我說話還好使?”


    “好使,您是大哥,當然說話好使了。”郭開新也學會了犯人對待張大膽的口氣,算一算離出獄的日子,還有好幾百天呢,要是天天打打殺殺的,活著太累,還是來個“逆來順受”吧。


    “既然我說話還好使,這事就這麽定了,不要再推辭了。改天我找領導再要件綠背心。叫你穿上就是了。”


    一件“綠背心”的得來。哪裏有那麽容易的,張大膽的這身“綠背心”,幾乎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才換來的。在這夥房裏,他已經待了十幾個年頭了,他被法院判的是死緩,後改為無期徒期,盡管表現得良好,不停的給他立功,可是他還是離出去的日子很是遙遠,因為他曾經殺了兩個人。


    又過了幾個月,郭開新也穿上了“綠背心”。可他不知道,這件“綠背心”是怎麽得來的,這是張大膽用他那兩個“立大功”換來的,加之有“郝棍兒”的私下幫忙,才有了郭開新的這件“綠背心”。


    監獄有獎勵犯人的政策。分為“表現良好”,“成績突出”,“立大功”等等,‘表現良好’的,往往會讓管教推薦“晉級”,在周末的和親人見麵時,可以優先考慮,多給你加上幾分鍾。


    “成績突出”者,是指在服刑期間,踏實肯幹,任勞任怨,象個老黃牛一樣,一個人能幹兩個人的活,給所在中隊產生了眾大利益的犯人,得到這種評價的犯人,往往會得到相應的優待,在減刑方麵,給你減一到三個月。


    “立大功”,這屬於是這裏的大級別獎勵了,一個大功相當於減刑三個月,得到這種評價的人,往往會被管教選為所在號裏的“號長”,或者是“坐夜”,這是種特殊的獎勵方式,就意味著你從此變成了“幹部”,整個屋子裏的犯人,全得聽你的,相當於部隊中的“班長”。


    張大膽果真是講義氣,他把自已多年來,得的兩個立大功資格,給郭開新換了件“綠背心”穿,由此看來,張大膽為人還是很不錯的,很是“講究”。


    起初郭開新隻知道“綠背心”,和普通的灰囚服代表不同的意思,可是經過幾個月的係統“學習”,他才真正的了解到這東西的重要性,穿上它,就起碼可以管上三四十個犯人,相當於部隊裏的“排長”一樣,有了它,還可以換半年的減刑時間,他很是感謝張大膽為他的付出,也就更加的敬重他了。


    “張哥,真是太感謝你了,你那兩個“立大功”是多久攢下的呀?好不好立呀?”


    “你說那個呀,不多,十年。”張大膽說話的語氣銀是平緩,現在正值下午兩點多鍾,夥房裏的犯人,正是放風時間,他們都聚集在院子之間,進行“自由活動”。


    “啥,十年?”郭開新的耳朵,就象讓電給電了一下,這件“綠背心”的份量太重了。


    “十年能立兩個就不錯了,我以前認識個老犯人,做了二十多年的牢,最終隻得了個‘成績突出’,死在牢裏了。”威子現在和郭開新的關係很好,他平時和張大膽也是有說有笑,現在他們三人經常在一起聊天。


    “哎呀,那張哥你把兩個‘立大功’都給我換這個了,我太過意不去了,你看這事整的。”郭開新發覺自已好象虧欠了張大膽許多。


    “你這兄弟,怎麽娘們嘰嘰的,給都給了,還說它做甚,這兩個東西,對我來說,作用不大,就算是給我減了一年,我也是出不去的,我知道你外頭還有老婆兒子,有了它給你減上半年,你見天兒的日子就不長了。”


    見張大膽這樣說,郭開新更加過意不去起來,“張哥,我記住了,以後隻要有用我郭開新的地方,隻管說,小弟一定做得到。”


    “嗬嗬,這話我愛聽,不過呀,你張哥我在這裏還真沒有仇家,我的仇家早就死了。”


    “新哥,你講講你是怎麽進來的吧?”威子一直沒有聽說過,郭開新進來的真正原因。


    郭開新也不隱瞞,他滔滔不絕的說起了他的往事,當他說到自已因為內疚,才把事都攬過來後,張大膽大叫了一聲。


    “好,新子,我就知道你是個英雄。做事光明磊落,算我沒有白交你。”


    看著張大膽豁然開朗的樣子,威子也激動起來,“新哥,你真是個爺們,我太佩服你了,你的功夫這麽好,能不能教教我呀?”


    郭開新看了看威子,並沒有說話,等了好幾分鍾。他才緩了過來。“有功夫有啥好的。我進去這兩回,都是這功夫給鬧的,我要是不會這東西,也進不來。”


    確實是這樣。當年他不“鍬震老道口”的話,也引不來一群賊向他投靠,他也不會去勞教所。這回也是和人比武鬥狠,才釀出了人命,他自已過不了自已感情的關,他也就自已走進來了。


    “我隻想強身健體,你能教我不?”


    “那行,我可以把太極教給你。”


    威子聽後很是開心,誰成想。郭開新今時教了他些功夫,他反倒是以後惹了禍,多年之後,喝酒打傷了一個年輕人,那人回家不久就死掉了。結果他又一次進來了,這都拜郭開新當年教他內家功夫所賜。


    “張哥,你是怎麽進來的?”郭開新見張大膽的廚藝很是了得,他就不理解張大膽為什麽曾經殺了兩個人。


    “還能咋進來,新子,我問你個事,你老婆漂亮嗎?”


    郭開新一頭霧水,“漂亮啊,反正我看得挺順眼的,特別是她穿護士服的時候,簡直就是個白衣天使。”


    “我老婆也挺漂亮的,在我們那片簡直就是百裏挑一,不過能咋的,就是因為她,我才進了這裏來。”


    原來張大膽年青時就是個白淨的後生,後來進了國營食堂學作廚師,由於他人很勤奮,又有著一把子力氣,很快就讓當地的一個名廚看上了,收他做了“關門弟子”。


    那名廚是個練有硬功夫之人,聽說早年做過和尚,後來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動亂開始,他就離開了寺院,還俗做了廚師。


    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當名廚紮根a城時,就想收個“關門弟子”,看了好些子人,大多是手上力道不夠,最終選中了張大膽。


    打那之後,名廚白天教張大膽廚藝,晚上和淩晨教其練武術,由於張大膽對氣功很是癡迷,所以他在練氣功的方麵下了苦功,也就放棄了招式上的訓練。


    名廚也是從張大膽的基本功教起,本想讓他學上十年八年的,係統授課,全都讓他學會,沒想到的是,沒到五六年,張大膽就因為殺人,進了班房,關進了a城監獄。


    就在張大膽二十歲的那年,他的母親給他找了一個媳婦,人是“川妹子”,說是一個遠房表親,看了張大膽家寄去的相片後,就直接來到了a城。


    “川妹子”美貌,加上潑辣的性格,很是讓處在青春期末期的張大膽“臉紅心跳”,他的母親,也很滿意這個媳婦,也就在張大膽二十一歲那年,他進入了家庭的這個“怪圈”。


    “川妹子”是全職主婦,過了一年後,她給張大膽生下了一個女兒,之後就全心在家裏照顧孩子了,一直也沒有去上班,也沒有找工作。


    廚師這個職業,實在令每個男人都感到很累,張大膽和其他的廚師不同之處是,他下班後,還要去師付家附近的公園裏,和師付學拳,這也就讓他和妻子之間的感情時間,縮得越來越短了。


    每到深夜,當張大膽回到家裏時,妻子和女兒已經入睡。待他第二天清早去上班時,她們還沒有睡醒,這一直持續了好些年。


    隨著張大膽的廚藝越發精湛,他當上了食堂裏的二師付,當上了官,就更加忙碌了,二師付分管買菜進菜,他每天清早還要早起,去菜市場采購新鮮食材,某日,他在鄰居的口中得知,他老婆給他戴上了“綠帽子”了。


    得到消息後的張大膽,回家打了老婆不說,還逼著老婆承認和別人“搞破鞋”,那“川妹子”一口咬定沒有此事,最後以張大膽給老婆賠禮道歉告終。


    日子過了幾個月,張大膽再也沒有聽到別人說他老婆的壞話,可是他有時回家發現,他老婆的胸口敏感部位,好象讓人咬了一樣,他問過妻子,妻子說是女兒咬的,可是女兒早已斷奶,他沒有確著證據,也隻好不了了之了。


    又過了些日子,張大膽所在的國營食堂,抽調人手去省裏負責給開會的人員做飯,張大膽也在其中,由於突然鬧肚子,他就請了假,想吃些藥回家休息休息,在廚師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拉肚子的人,是不能給人做飯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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