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郭開慶怎麽也沒有想到,在自已家的院子裏,會有人向他‘出手’,並且還是個女的,這跟頭栽的這個‘暴啊’。


    郭開慶脖子上的血,不注地往下流,他衝出了院子,那女孩兒以為郭開慶要找她報複,先他一步跑出了院子,在不遠處看著郭開慶。


    在戰場上學到的‘自我救護’,如今也派上了用場,郭開慶一手捂著流水的部位,不停地向醫院方向奔跑著,好在鎮裏的衛生院不是很遠,很快就跑到了。


    “你這咋整的,這麽嚴重。”由於來不及掛號,郭開慶直接就衝進了診室,他上身全是血,脖子往下,紅得嚇人。


    “別提了,讓個小丫頭片子整的,我一開始沒注意,悔悔的了。”衛生院的醫生,也是本村的村民,郭開慶也不避諱,道出了實話。


    “還行,沒傷到大地方,我給你包紮一下,馬上就能止住了。”


    醫生的手段很是麻利,簡單的包紮後,郭開慶的血也不流了,隻是脖子上不是很好看,多了好幾塊大個的‘膠布貼’,厚厚的紗布附載上脖子上,不倫不類,很是難受。


    “多長時間,能把這東西拿下去呀?”


    “這個快,三五天的事,你後天再來一趟,我再幫你看看,你這不是很嚴重,回家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郭開慶補辦了手續,開了些消炎藥,之後就走出了醫院。


    一路上。他覺得今天這事很是好笑,劉超的妹子打他。難道是給她哥報多年前之仇咋的,他沒有去劉超父母家告狀,而是直接去了大嫂家。


    脖子破了,自然一切行動都得取消了,正好有工夫看看母親。這就是郭開慶的想法,可是當他來到大哥家的老房子時,出來的不是大嫂,而是租房的住戶。


    “你找誰?”一個南方口音的女人,推開了房門。


    “我找郭開維,我是他弟弟。”


    “他家早就搬了呀,你不知道嘛。”


    “我一直在部隊上當兵,我還以為他家還在這呢。”


    “他們全家搬區裏分的樓房去了。這也是他的房子,現在租給我們家了。”


    “既然這樣,謝謝你啊。”郭開慶見白來一趟,正準備要走。


    “哎,大兄弟,你等等。”從屋裏走出來了個男人,看樣子是女人的老公。


    “有事啊?”


    “你看你這脖子也不方便,這樣吧。俺送你走,反正我也閑著。”


    “不麻煩你嗎?”


    “不麻煩,走吧。”


    男人開著‘三驢蹦子’。拉著郭開慶來到了郭開維的家。


    “哎呀,老郭家有人嗎?”南方男人的嗓音很大,他沒有直接讓郭開慶上樓,他留了個心眼,因為現在想報複郭開維的人很多,要是告訴人家他家在幾樓幾號的話。會給人家帶來麻煩。


    “誰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推開了窗戶。


    “你認識他不?”


    小姑娘看了看郭開慶,隻見郭開慶脖子上弄了好多的紗布,還貼了好幾塊大膠布,她顯然看得不太清楚。


    “我是你五叔,下樓來接我。”


    小姑娘正是郭開維的女兒,“我馬上下去。”


    南方男人見是‘自家人’,也就開著那輛破舊三輪車走了。


    臨走時郭開慶千恩萬謝,那南方男人隻是在車裏笑了笑,並沒有答話。


    白天,郭家大嫂是要上班的,她家的女兒正好感冒,請了病假,郭母這幾天,又照顧起了孫女,當她看到郭開慶這個‘損樣’時,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從小到大,郭開慶這個樣子的時候太多了,有時候是和人家打架,有時候是自已淘氣受的傷,郭母沒有好臉的看了看兒子,之後進廚房準備飯去了。


    大哥家的裝修程度,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a城,屬於上等,郭開慶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豪華的屋子,他挨個屋子參觀了參觀,最後走進了廚房,幫郭母擇開了菜。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郭母滿臉嚴肅說道。


    “我先去了大哥以前的家,那房客說他家搬了,就用車拉我來了,這南方大哥人很好,就是不太愛說話。”


    “脖子是怎麽弄的?是不是又和人家打架了?”


    “這回還真的沒有,對了,媽,你說劉超他妹子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誰呀?”


    “就是大隊書記那個幹兒子,劉超,我們小時候都叫他‘劉公子’來的,他的妹妹?”


    “你才精神不太好呢,人家姑娘可是遠近聞名的搶手貨,人長得漂亮不說,工作也好,上門提親的人可多了,這姑娘都挑花眼了,你問她幹啥?是不是又憋著什麽壞呢?”


    “媽,我早就學好了,我這脖子,就是她給我打的,用這麽個大泥丸子。”郭開慶向母親比劃了一下,那泥丸子的大小。


    “讓媽看看。”看著兒子滿身是血的上衣,郭母也心疼起了兒子,不停的問這問那,反倒令郭開慶很是心煩,他認為這就是個皮外傷,沒有那麽‘邪乎’。


    郭家大嫂下午沒有上班,原因是小兒子在學校裏惹了禍,老師讓她去學校一趟。


    “你兒子又把同學給打了,你們當家長的,平時也不教育教育,這哪是孩子呀,簡直就是一個小-流-氓,上來就罵,抬手就打。”班主任一見郭家大嫂來,馬上就把他兒子打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郭開維的小兒子上初一,他從小就喜歡當兵的,尤其崇拜五叔郭開慶,所以從上幼兒園開始,他就向五叔的目標進行邁進。隻要有小朋友不中他的意,他準會教育人家一頓。他不象自已的哥哥那樣‘文靜’,也不隨他三叔那樣‘奸滑’,他活活就是小一號的‘少年郭開慶。’


    “被打的孩子怎麽樣了?嚴重不嚴重啊?”遇到這事多了,郭家大嫂隻關心別人的孩子,因為她的小兒子是從來不吃虧的。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是他打別人,沒有別人敢打他。


    “嚴重倒不嚴重,人家家長說了,讓你們家給賠償精神損失費。”班主任把傷者家長的要求,向郭家大嫂重複了一遍。


    “啥,精神損失費,這是啥子東西。我這麽大歲數了,還是頭一回聽說?”


    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精神損失費”,真的是一個特殊的名詞,也許是看的電影電視太多了的緣故,這個詞語也就帶到了郭家大嫂的身上,讓她很難理解。


    “這家的家長很有背景,讓你們賠錢是小事。要是把人家惹雞眼了,說要送你們兒子上‘公讀學校’呢。”


    “老師,這可不行啊。要是孩子真去了公讀學校的話,那一輩子就悔了,我可知道,這要寫進個人檔案裏的呀。”郭家大嫂急得都要哭了。


    “那你們就賠錢,好在也不多,人家就要五百塊錢。還要讓你家孩子,在全校師生大會上給人家進行公開賠禮道歉。”


    五百塊錢,對於郭開維家來說,郭家大嫂是能拿得出來的,可是她也不是傻子,不是誰想要多少,就得給多少的,她還得合計一下,於是她找了個‘由頭’,退出了學校,說是回去準備準備錢,出了校門後,就去了“公用電話”,把電話打給了六弟郭開迎,老公不在a城,自然得找孩子他叔叔問問計了。


    “大嫂,你別急,我馬上過去。”郭開迎是個‘熱心腸’,誰家有事,他都要上心,放下電話後,就開著局裏新給他配的‘尼桑轎車’,來到了學校。


    當郭開迎身著警服,開著轎車,直接進了學校的大操場時,無論老師還是學生,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這種事不經常發生,來了警察,自然要看看了。


    郭開迎和郭家大嫂一前一後,直接走進了校長室,中學的校長還認識郭開迎,一見他來了,對他很是客氣。


    “老六,你今天怎麽這麽閑呀?”


    “老大哥,不來不行啊,我侄子在你們學校,把人給打了,學生家長說要五百塊錢,我來看看。”


    校長找來了班主任,班主任知道郭開迎是誰,也就滿臉堆笑的說道,“多大點事呀,你還來了?”


    “我大哥調去京城了,我能不來嗎?你有那學生家長電話沒有,聯係一下,我們談談。”


    其實被打的學生,也沒有什麽太重的傷痕,就是他的家長不太‘讓份’,當雙方家長把兩個學生都叫到校長室時,兩個同學如今已經和好了,還相互打鬧起來。


    最後協商的結果是,郭家大嫂賠償人家二百塊錢了事,人家也不再進行追究了。


    “行了,咱們都去你家吧。”郭開迎早就接到了郭開慶在大哥家打來的電話,說郭母已經做好了晚飯,讓他也過去。


    “去我家幹啥,我可沒心情給你做飯。”郭家大嫂讓兒子的事,給鬧得焦頭爛額。


    “不用你做,咱們吃現成的,我五哥在你家呢,他和媽都把飯給做好了。”


    郭開迎開著車子,拉著郭家大嫂母子,又去老婆的單位接了妻子,最後接了‘郭小六’後,這才來到了郭開維的家。


    郭開維家的客廳很大,晚飯也是相當豐盛,大家都拿郭開慶的脖子‘說事’,弄得郭開慶是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在晚輩麵前,很是下不來台。


    “五叔,我聽我爸說過,你老厲害了,從小就有你打別人的份,沒有人敢打你,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呀。”郭開慶一向是‘郭小二’的偶像,他見不得偶像‘丟份’,就想問個原由。


    “你還說你五叔呢,我問問你,你白天是怎麽回事?”郭家大嫂認為這是個教育孩子的好機會,拿郭開慶的脖子‘現身說法’。


    “他不服我唄,他說他以前在他們小學,打遍天下無敵手,還說我們家的人都不好使,沒有他家的人厲害,我說我五叔是戰鬥英雄,他不信,還和我曰曰,我一氣之下就削他了唄。”‘郭小二’陣陣有詞,聽得一旁的姐姐和哥哥,不注地點頭。


    “打人是不對的,和你說多少遍了,今天要不是你老叔來,人家就要把你送公讀學校去了。”見兒子還不聽話,郭家大嫂就想嚇唬他一下。


    “去就去唄,我認識好幾個人去了的,他們出來了,反倒是更有‘號’了,咱們這片,沒有人敢惹他們。”‘郭小二’是個好戰份子,小小年紀,在家邊一左一右,認識了好多的‘不良少年’。


    “別聽他家白話,未滿14周歲,不夠處理條件,”郭開迎是‘執法者’,他對這送‘公讀學校’的規定,重新確認了一下。


    “看沒,看沒,我老叔都說了,我不到14周歲,削他也是白削。”‘郭小二’很是得意,盡管母親拿出了二百塊錢給他平事,他認為這還是值得的,打了那家夥之後,那家夥就服了他了,如今在班裏,沒有人敢和他進行‘乍刺’了。


    “媽,這孩子我是沒法管了,你還是打電話叫郭老大回來吧,沒他在家不行。”郭家大嫂自從郭開維走後,整天累得要死,三個孩子根本就讓她無法休息。


    “這組織上的事,我老婆子能說得上話嗎,小六,你和你們領導說說,把你大哥給調回來吧。”郭母也對郭開維調到京城很不理解,這警察當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間跑去了京城,難道京城的治安,也得a城警察進行管理?


    郭開迎是個孝子,他十分為難的說道,“大哥這事我管不了,這是上頭的處理意見,大嫂,你有空也寫信勸勸大哥,你看他都這樣了,怎麽還天天往市裏投舉報信呢,這不明擺著嘛,隻要他服個軟,回來是肯定的事了。”


    郭開迎的話,說得很是委婉,他知道內情,因為郭開維得罪了‘劉升’,才造成被貶到京城辦事處的,到了京城郭開維還不思悔改,不斷的往上級那裏寄‘舉報信’,說是‘劉升不除,早晚會弄出大事來。’


    劉升如今已經是“a城大亨”了,‘優秀企業家’,他的企業給a城每年上繳的稅收,都相當可觀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是沒有人會動他的,就是郭開維‘太過可惡’了,才弄成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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