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9月30號,就在當晚,郭開山和劉雪華接到通知,說是總部要在大會堂舉行‘宴會’,讓他們好好準備一下,晚上六點憑證件入場。.tw


    一個蘿卜一個坑,晚上的安檢可謂是嚴格得多,不僅是男軍人,女軍人也要迎接檢查,郭開山和劉雪華是踩著點來的,一走進大會堂裏,就發現這裏滿滿擺入的全都是桌子,由於之前進門時,安檢人員給了他們的座位號,兩人也就很容易的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坐下了。


    來京城的‘訪京團’,不隻北疆軍區一支,幾乎所有的大軍區,都派來了隊伍,最少也得有上千人之多,郭開山的鄰桌是關建國,劉雪華則被安排到很遠的位置上,就在與會首長講完話後,大家夥就開動筷子了。


    大會堂的飯菜,實在很是難吃,雖然看著好看,盤盤菜象朵花似的,可是一進口,就很難下咽,本來的熱菜,現在也變涼了,郭開山也隻是喝了幾口白酒,夾了幾口涼菜,意思意思罷了。


    ‘大家吃完都別動啊,一會到別廳照像,照大合照!’一個手捧著巨大鏡頭的軍官,相機正常大小,可鏡頭可是大的出奇,足足有臉盆那麽大,隻見他一桌一桌的囑咐著,就怕忘告訴了誰。


    一個集體合影,足足擺了兩個多小時的隊形,郭開山不停地打著哈欠,劉雪華更是愁眉苦臉地站著,幾次,她都想提前離開,可都讓人給攔住了,最終她又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彎著腰,等待著這個大合影的到來。


    就在隊伍的最前麵,擺放著一排椅子。上頭用紅紙寫著‘首長’,郭開山衝著身邊的關建國說道,‘看來這大首長是不用事先彩排站好了的。’


    ‘那當然,誰讓人家是首長呢,要是換了你,你會照相之前,擺兩個小時的隊形啊,還好我沒多吃菜,你看看邊上那幾個,特別是那戴眼鏡的胖子。他都跑出去好幾回了,興許是拉稀了,’關建國惟妙惟肖的表述,引來了附近眾人的大笑,劉雪華以為是在笑她,瞪著大眼睛看著郭開山,郭開山向她揮了揮手,表示沒在說她。


    晚上十點多鍾,首長終於到了。令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久未露麵的總部一號首長,一馬當先的走在首長隊伍的前頭,隨著大家雷鳴般的掌聲後。一號首長站在了話筒跟前。


    ‘同誌們,你們辛苦羅,我知道,你們大多都站得不耐煩羅。可是沒有辦法喲,形式主義害死人哦!’一號首長的個頭,也就是一米六。可他的嗓音,四川口音的濃重味,令大家大笑不止,原本疲憊的身體,現在都挺拔得很,生怕讓首長看出來,自已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一號首長用雙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大家也就停止了笑聲,‘今天是個好日子,明天就是國慶節羅,同誌們都來自四麵八方的戰鬥崗位,我聽說~~,’首長的話足足講了十幾分鍾之多,可這原本在電視上隻能看到影象的真人,如今成為了活人,大家怎麽站著都不覺得累。


    ‘有人說,對於憑職憑銜,太過嚴格羅,可我說,也不盡然,今天當著大家夥的麵,總部要為十位不滿四十周歲的軍官們授予少將軍銜,下麵由三號宣讀總部授銜命令,大家歡迎!’


    事先眾人都沒有得到還有這一節目,沒想到大合影的前昔,變成了授銜儀式,當十位從老山上走下來的戰鬥英雄指揮員,穿上將官的服裝,邁步走進會場時,更迎來了雷鳴般的掌聲。


    孫旺很是激動地晃著他的小短腿,‘嗎了個巴子的,我就知道嘛,好事總是輪不到我。’


    關建國笑著衝正在自已身後上頭的孫旺小聲說道,‘老排,人家可都是首長一級的,你才是個團長,以後還得努力啊。’


    ‘嗯,拚了,回去我就拚了,不整出個人樣,你別認識我,這少將牌子太讓人眼饞了,趕哪天,我也得整上一塊,’不光是孫旺,幾乎在場的上千名軍官,都和他一樣子想法,郭開山也是一樣,原本認為自已的這個‘中校’就是破了格的,沒想到的是,這將官也可以破格啊,在一陣輕快的軍樂之後,首長這十名年輕將官和總部首長合了影,之後才輪到他們。


    大合照終於照完了,郭開山看了看自已的手表,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鍾了,但儀式還沒有結束,在事先準備的各個大廳內,總部首長要逐一接見這幾個‘訪京團’成員們。


    站了好幾個小時,這回終於有座了,劉雪華背靠著沙發說道,‘今天可算把我折騰苦了,比我連著做幾個大手術都累。’


    郭開山此時還在回憶著年輕將官們授銜的情景,這十名將官的年齡,都不超過四十歲,也就比他大上幾歲的樣子,可人家已經都是大首長了,夢想天成的意識,令郭開山是十分的陶醉,這讓一向和他互動的劉雪華,很是生氣。


    ‘我和你說話呢,你咋沒反應呢。’


    ‘你說啥了?’


    “你傻了你呀,我說我累了,這都幾點了,還來不來了呀,真是窮耽誤工夫,”劉雪華的女人心態,在於她現在每天睡覺時間不會超過十點鍾,越晚睡覺,女人就越過於衰老,她並不想見這些總部首長,原因是,這些首長她都認識,見不見有啥用啊。


    過了好一會,當總部一號首長走進大廳時,大家都站起歡迎,首長挨個的和這些人握手,當握到郭開山的手時,北疆軍區帶隊的首長介紹道,‘他叫郭開山,是一等戰鬥英雄。’


    令郭開山沒想到的是,一號首長走到別的人麵前時,也就是隻握了握手,可到了他這裏時,反倒是說話了,‘郭開山,我知道你,你可是個有爭議的人物啊,年少有為,果真的名不虛傳啊,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郭開慶啊!’濃重的四川口音,雖然說的很快,但郭開山也能聽懂。


    ‘對,我五弟叫郭開慶,首長您知道他?’郭開山激動的心情不能言表,他此時手還和首長握在一起沒有鬆開呢。


    ‘我當然知道了,你和你的弟弟,都是為國家作過貢獻的人,國家是不會忘記你們的,在軍史當中,你們也都書寫了一筆,你的事跡我看過,不錯,文武雙全嘛,我希望你日後還要注重學習,隨著年齡的增長,擔子要越來越重厘!’


    ‘謝謝首長關心,我一定回去以後加強學習,我也祝您老人家身體健康!’看著一號首長八十高齡的樣子,還那樣靈敏矯健,郭開山祝福的話語,是從內心當中說出來的。


    ‘謝謝你啊,’一號首長放開了郭開山的手,又接著和旁人握手去了。


    在動亂時期,a城農村就有去京城搞過‘串聯’的,有的人還受過領袖的接見,和大領導握過手後,回到老家一直不洗,天天‘供著’,回到招待所的郭開山也是一樣,他後悔沒有隨身帶個單卡錄音機,把一號首長的話語錄下來,連續兩宿沒睡好,使他生成了黑眼圈。


    馬上就要返回老部隊了,由於郭開山的東西一直沒買,劉雪華也就很是著急的來找他了,一見到他的樣子,她還以為他生病了,‘怎麽搞的,兩天沒見,咋瘦得這個樣子了。’


    郭開山拿著鏡子看著自已的臉,‘我這是激動的,沒辦法,我以前從來都沒這樣過,不知怎麽搞的,我晚上都不困。’


    ‘啪!’劉雪華上去就是一記耳光,打得郭開山是耳朵都嗡嗡起來。


    ‘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了,你東西還沒買吧,你忘了大事了,’劉雪華拎起了郭開山的後脖領子就往外走,隻有她能把郭開山從幻想當中解救出來了。


    團裏給的五百塊錢,郭開山都給買成了京城特產,什麽‘驢打滾’,‘京城牌香煙,’一類的東西,足足裝了一袋子。


    劉雪華很是不解的問道,‘你光給團裏頭人買,別人就不買了?’


    ‘拿不了了,不買了,別人也不缺啊,讓他們自已買得了,’好不容易把旅行袋子係好,郭開山也就完成了采購的任務。


    在京城的活動,沒有人會把郭開山受首長問話這事公布於眾的,大家心裏都很清楚,這事不說更好,難免又讓郭開山搶了風頭,就這樣,郭開山的這事,隻有他自已高興著,別人很快也就忘了。


    五百塊錢的批條,換來了整整一桌子的東西,工兵團政委為郭開山的“會來事”表示滿意,當他問到了郭開山都見到了幾位首長時,郭開山並沒有把自已的當時情況和團政委說,他也隻是輕描淡寫的敘述了一番。


    ‘政委,你沒別的事,我想去小工廠那邊看看啦,走之前幾個單子,也不知道他們幹得怎麽樣了,’郭開山的主業,現在就是小工廠,他一時一刻,不在牽掛著那裏。


    ‘去吧,去吧,對了,好象她們都不幹了。’


    ‘不幹了?怎麽會這樣?’郭開山風急火燎的跑到了小工廠,一進得門時,正看到女工們都在打著撲克,機床都停止了運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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