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係列的‘消費’,興好郭開山帶的錢多,為了盡快趕回靖北,劉鏢開得車速很快,就當大家都慶幸已經逃離出北靖縣時,隻得車下咯噔一聲,劉鏢馬上停住了車子。


    三人走下車來,點著打火機看了看,關建國不太懂車,他也就很緊張的問道,‘怎麽樣了?鏢子?’


    ‘可能是墊的地方,讓鋼圈給整滾包了吧,氣都沒了嘛,’天色已黑,本想快些回到靖北去接妻兒的劉鏢,現在反倒是坦然了,隻見他把車輪卸下之後衝著關建國言道,‘你還記得道不?’


    ‘什麽道?’


    ‘去修配廠的道唄,這軲轆都壞了,不得修好再走啊!’


    “當然記得了,咱們就這麽去?”


    ‘那不這麽去咋辦,這最近修車的就是他們那邊了,可能還沒下班,等會啊,過來個三驢蹦子!’


    劉鏢和關建國劫了一輛三輪農用車,把郭開山留在原地看車,兩個人又返回到了那家修配廠。


    ‘嗎的,這麽早就下班了呀,哎,裏頭有人沒有呀,修車的!’劉鏢上前狠狠地敲打在大鐵門,可裏頭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回來真tmd的不順,是不建國,開鎖吧,這是你的老本行!’劉鏢又走回到了關建國身旁。


    ‘真開呀?這可是犯錯誤的事!’關建國對這‘夜闖民宅’,還是有所顧及的。


    ‘不開能咋辦,你能把這車軲轆修好啊,我可告訴你,我兒子還小呢,晚上沒有我不行,’劉鏢用手指著關建國的鼻尖。


    自打清早郭開山感了冒。關建國就感覺到他很不對勁,特別是回去的路上,他怎麽問郭開山都不說話。郭開山的臉色慘白,想到他可能是病了。關建國也就運用他偵查兵開鎖的本事,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汽車修理廠的大鐵門。


    ‘還是你小子尿性啊,你在門口給我把風,我去修理呀!’懷抱著輪胎,劉鏢大步走了進去。


    ‘汪汪汪~!’這汽車修理廠的狗也怪,別人在外頭,它不叫喚,待到劉鏢走近。它不知從哪裏衝了出來。


    劉鏢的身手,可是長年鍛煉的結果,他一見狗向自已衝用,用手中的輪胎,狠狠地向它一擲,這一擲正好是鋼圈中間砸到那狗的腦袋上,一下子就把它送上了西天,不再叫了。


    由於之前已經目睹了如何給真空胎補眼,劉鏢也就照貓畫虎的開始忙乎了,憑借自已多年的技藝。很快就把車胎修好,就當他準備離開修配廠時,正好看到車蓬裏還有個和‘奧迪’差不多的外國產輪胎。比了比大小正合適,他也就都給拿了出來。


    ‘你拿人家的軲轆幹啥,你不說光補胎嗎?’關建國對於劉鏢這次順手牽羊很是不滿。


    ‘就拿一個,當備胎,萬一半道再壞了呢,’關建國的開鎖技術很是高超,劉鏢又把那完好無損的鎖頭給掛上了,他從頭到尾,也沒有他說打死狗的事。


    去往靖北方向的路過車很多。憑借軍服的信任感,關劉兩人也就搭了個便車。又趕回到郭開山那裏,同他匯合了。


    ‘咋的了。病了?’關建國一見郭開山躺在車內後排座,座椅都放下來了,也就開問了。


    ‘腦袋有點疼,好象比早上大發了,’郭開山的病,是氣火攻心,昨夜遊了趟泳,白天就遭遇到各種不順,他也就嚴重了。


    劉鏢也看到郭開山病得不輕,‘啥東西都修好了啊,咱們馬上就走,一會先把你送到紅軍師醫院看看病,之後送老關回家。’


    ‘行了吧,你可別得得了,這四個破軲轆,能不能回到靖北還兩說子呢,你趕緊點吧!’關建國現在可太煩這種‘真空胎’了,在他的思想當中,這東西還真不如實心胎好用。


    連滾帶爬,終於回到了靖北的地界,劉鏢用公用電話打給了家裏,當他得知妻子兒子都安然無恙後,也就喜笑言開的說道,‘接著咱們是不是先吃點啥呀,你們是不是也餓了呀!’


    關建國早就餓了,‘那就去紅軍師醫院附近的小飯店吧,吃完了送開山去看病。’


    ‘好累,’


    事隔幾年,當郭開山以病人的身份,來到紅軍師醫院時,原本早已下班的軍醫們,一聽郭開山回來了,也都到郭開山的病房裏進行觀看。


    ‘隊長,你這就是著涼了,沒啥大事,打兩針吊瓶就好了,’給郭開山看病的是參加過‘紅軍師前線醫療隊’邊境參戰的軍醫,他仍然以‘隊長’稱呼郭開山。


    郭開山住得是少有的‘高幹病房’,在這裏,也隻能是師首長,才能享受他的這種待遇,‘麻煩你們了,你看看我,以前一年到頭也不生病,那時候還想有病歇會呢,現在不行了,光今年就病了兩起。’


    ‘您這是富貴病,剛才我都看著了,隊長你都是上校了呀,看來這兩年是一路綠燈唄。’


    ‘豈敢豈敢,累得要死,行了不說了,要是有人再來這裏看我,讓他們明天來,我有點困了,想好好休息休息!’


    盡管有這留言,可還是有人不斷的來到郭開山的房間門口徘徊,有當年郭開山一起工作過的同事,也有沒有見過這英雄人物的新人,總而言之,這一晚上,郭開山的病房門前很忙,過了夜裏十二點鍾,仍然有人在繼續。


    靖北的出租車行業,就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到達了頂峰時期,這一直延續到本世紀一十年代,‘將軍坐駕’因為有傷,劉鏢和關建國是各自打車回家的,劉鏢回到家後,隻和妻子講如何如何好,憋氣的事,是一概沒說。


    可關建國回到家裏,一骨腦的把所有事,都向妻子李玉芳做了交待。


    作為區裏‘五大領導班子’裏的成員,李玉芳如今也是個很認真看待問題的領導了。她很耐心的聽關建國講完此事後,就象做總結發言一樣,講述了她自已的看法。


    ‘這事原本就是你們不對再先。你們都多大了,還想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哪,我看那車胎就是那人找人紮的,你不說了嘛,之前他就是那地方的痞子,以後這樣的人,你也不用招惹他,他早晚會有人收拾他,還有這110的出警問題。市裏早就有紅頭文件指出,對於你們這樣的,不得收錢,我看一定是那警察串通黑了你們的錢,這事可以寫封信給他們縣裏紀委,讓他們查查,還有對於你們私自進入人家的汽車修理廠的事,不管你們多有理,有什麽原因,是人家多收了你們的錢也好。要麽就是人家沒有把輪胎修理不好也好,你們也不能私闖人家的廠子呀,還順走了人家的一個汽車輪子。我看有工夫你得回去把輪子給人家送回去,還得給人道個歉,你是軍人,和他們不一樣,你得對得起自已這身衣服不是。’


    ‘這輪子是劉鏢順來的,我憑啥送回去呀,我不管。’


    ‘那就讓他送,你怎麽不明白呢,你在靖北當兵。這地方上的事,就不能有一點牽扯到你。要是有人去軍裏把你告了,你以後還想不想提了。這年頭一張四分錢的匿名信,就能毀了你的前程。’


    ‘行了行了,睡了吧,你明天給郭開山送點雞湯過去呀,我和你說,人家可提了,現在都成上校了!’關建國知道妻子的心思,你把‘上校’兩字說得最響,她才能認真去辦。


    ‘哎呀嗎呀,郭開山這都成上校了,這才幾天呀,我看人家就比你強多了,人家知道去a城抱首長們的大腿,不向你,你最快還得二三年才能升上校吧!’郭開山是親戚,又是和丈夫同一年入伍的老戰友,李玉芳的眼睛,從來都是往上看的,她雖然口中這麽說,可心裏還是很佩服自已的丈夫的,在靖北,一提紅軍師b團的關建國,可說得上是誰都認識,靖北很小,她能當上這個區婦聯的副主席,多一半還是靠丈夫在軍中的聲望呢。


    關悅在半夜,接到了關建國給他打來的電話,一聽郭開山在靖北病了,還說要她想想為丈夫的‘將軍坐駕’找尋輪胎之事,關悅就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早上,她安排了幾天公司裏的工作後,叫齊了跟班,拉著新買的‘奧迪輪胎’,就往靖北趕。


    郭開山經過一宿的吊瓶招呼,仍然不見病好,紅軍師醫院上上下下,都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對重病,要下狠藥,可是沒有一個軍醫敢向當年的劉雪華一樣,對病人一視同仁,就當他們還在討論著怎麽給郭開山治療時,有人突然進來說,‘老隊長已經在操場上跑上了。’


    現任的院長協理員一聽此話,也就帶著一大幫的人,來到了平時不用的大操場,隻見郭開山下身穿常服褲子,上身是跨欄背心,正在那一圈一圈地跑著呢,等到郭開山跑到眾人跟前時,這院長才說起了話,‘我說郭廠長,你這燒還沒退呢,咋就自個出來了呢!’


    郭開山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知道你們想和我說什麽,我也是學醫的出身,我對病人的看待是,一定要樂觀,發燒怕什麽,又燒不死人,不信你們回去再給我量量,我都好多了!’


    ‘你就扯吧!’現任的協理員,是之前‘紅軍師前線醫療隊’外科分隊的分隊長,他和郭開山很熟,遞上了毛巾,待郭開山把身上的汗擦完後,又把外衣給他披上了。


    a城通往靖北的高速公路,是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開始修建的,待到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基本上已經能做到路路暢通了,這也就給了關悅這支小型車隊,迎得了時間,用了近十來個小時的快速推進,關悅他們在次日的淩晨,出現到了紅軍師醫院的停車場前。


    ‘你們幾個負責把這車軲轆換了,你們幾個抓緊時間去找附近有沒有招待所,記住了,不要遠的,差不多就行!’身為關悅貼身助手,集團公司的財務副總監,命令著一幹人等搞定現場,‘將軍坐駕’太明顯了,一看就知道。


    紅軍師醫院的哨兵,一開始以為這些人是來看望病人,但見有人動‘將軍坐駕’,也就打電話叫來了警衛人員,把這幾個人都給圍了起來。


    ‘你們幹什麽,’


    ‘你問你們幹什麽呢,你們知道這是誰的車不?’警衛排的排長,帶著十幾個戰士把正在卸汽車軲轆的人都給圍住了。


    ‘我們當然知道了,這是我們關總丈夫郭哥的車,我們是從a城連夜過來的,就是給這車上軲轆的!’


    ‘關總?哪個關總,她在哪?’


    ‘在那邊越野車上休息呢!’


    警衛排長和戰士見是在修車,也就沒有向關悅那邊走去,而是直接跑到了郭開山的房間,把此事跟郭開山匯報了一下。


    跑步出汗後,美美地睡了一覺,中午又喝到了李玉芳送來的雞湯,郭開山也就退燒了,聽警衛排長說完,他來到窗戶跟前,看著樓下的情景,也就說道,‘麻煩你了,還來跑一趟,對,他們是我找來的,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老隊長,您可別這麽說,你這麽客氣,我哪敢當啊,有事叫我啊。’


    當關悅在車中眯了一會,見到天已大亮時,她這才吃了點手下買來的早餐,上樓來看郭開山了。


    對於紅軍師醫院的大樓,關悅總來,很是熟絡,當她走到郭開山的病床時,郭開山睡夢中咬牙切齒的樣子,很讓她傷心,用手摸了摸郭開山的頭,仍舊滾燙,她也就打算去打壺開水,用熱毛巾,幫丈夫擦一擦臉。


    ‘哪去!’


    ‘是我,你醒了呀!’


    一聽到妻子的聲音,郭開山的叫聲就更大了,‘哎呀,難受死我了,你咋才來呢!’


    ‘我不是去幫你找車軲轆去了嘛,你當這車是普通軲轆呀,一下子就要了四個,老不好找了!’


    ‘我想喝點稀的,你去幫我整點!’


    ‘好,我的爺爺,有病你最大!’關悅也就放下了水壺,去給郭開山弄吃的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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