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團”的三營長狄雷,在老兵複員期間主管全團的‘糾察工作’,凡是查到的賭資,他都列明了條目,上交到了團政治處,可唯獨郭小鬆是在他的辦公室把錢掏出來的,為此他留下了這不到三百塊錢,就在郭小鬆開完副班長津貼的一周之後,營長狄雷召集了全營,進行了早操前的訓話。


    ‘以前總說‘雷鋒同誌沒戶口,三月來了四月走’,凡是學雷鋒的日子,咱們團總會湧現出來好多的好人好事,不過現在是十二月底,咱們團的雷鋒就又來了,看著沒有,新笤帚和新掃把,有人說了,這不會是團裏後勤處下發下來的吧,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不是,這是咱們營有位同誌,利用自已一年的省吃儉用,換來的,這位同誌就是咱們七連的郭小鬆同誌,郭小鬆,出列!’營長狄雷說完話,全連的戰友們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郭小鬆。


    邁著齊步來到了營長的麵前,向營長敬了一個禮,郭小鬆不知營長狄雷接下來還要搞什麽手段,會不會對自已不利。


    ‘有些人說,人情人情得講,必竟你是個人嘛,我也承認這種事,郭小鬆本人,出生在省會a城的優越家庭,大家夥也許不知道呀,他們家可是世代的革命家庭,爺爺是老八路,兩個叔叔都是我軍的中層領導幹部,特別是他三叔,還是我狄某人的老上級,論公論私,我都不能回避這事情,前一陣子,郭小鬆找到我,說他家裏有親人亡故了,想回家看看。實話說,對這事,就是我當營長的一句話。我說你郭小鬆可以回家,這沒什麽大不了的。誰讓你三叔對我有知遇之恩呢,可再說回來,這條令條例可是明文規定的,當義務兵三年,探家隻有一次,我狄營長能破壞這個規矩嘛,同誌們說說,能不能!’狄雷說話的聲音很大。傳到了操場上每個人的耳朵裏。


    ‘不能!’全營的回複隻有這兩個字。


    ‘很好,對,不能,答應了郭小鬆,又不能幫他做到,說明我這個營長壓根就不稱職,可是我找到了一個出路,那就是接下了老兵複員期間糾察隊的活計,在這陣子,我處理了一個連長。兩個排長,有人說我狄某人翻臉不認人,不講戰友之情。可是我要問問你們,他們聚眾賭博,壞了部隊的名聲,該不該處理他們!’


    ‘該!’


    ‘好,團裏打算給我個獎勵,政委也找我談過話,我說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安排我們營的郭小鬆探家一次,雖然團裏隻批了十天假。去了往返也就是一個禮拜,但我說了。是我狄某人答應過的事情,我認。現在郭小鬆又主動捐出了三百多塊錢的津貼錢,為全營買了新的掃除工具,為了以示公平,現在我宣布,過年之前的臘月二十七,到正月初七,為郭小鬆的探家時間,郭小鬆你可要聽好了,你要是晚回來一天,老子關你十天的禁閉,你聽清楚了沒有呀!’


    ‘聽清楚了。’


    ‘大點聲,我沒聽見,個長得挺高,說話象個蚊子似的,嗡嗡嗡的,你打你是小蜜蜂啊!’


    ‘報告營長!我聽-清-楚-啦!’郭小鬆張大了嘴,張得不能再大了。


    一次私下裏的承諾,變成了現場教育課,狄雷之後還說了很多的話,大體上隻是說以後不再接受別人同樣的請求了,郭小鬆的這次探家隻能有一次,並且是最後一次。


    由於回家之前要在京城火車站進行轉車,郭小鬆大清早就辭別了連裏的戰友,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向京城趕去。


    ‘小兄弟,是去京城辦事呀?’出租車司機很是和善。


    ‘探家,大哥,你說這京城哪個地方有賣衣服的,我想換身衣服回家,’郭小鬆早在離隊之前,就已經給自已取出了兩千塊錢。


    ‘你這兄弟真怪,這軍裝不是挺好的嘛,當兵幾年不容易,你幹啥還要買衣服換呢,’出租車司機一看郭小鬆就是個‘關係兵’,他能看出來。


    ‘我這軍裝隻有一套,埋汰了咋辦,又沒的換,’


    ‘那好辦呀,我認識個專門批發軍裝的店,我看你是頭一年探家吧,這一道杠你看都多舊了,換副新的好了。’


    ‘肩章也有的賣?在哪裏呀?’


    ‘不遠,你跟我走吧。’


    車子剛進京城,就在一個綠色的門臉停下,出租車司機很是熱情的陪同郭小鬆走了進去。


    ‘大姐,來買賣了呀,這小兄弟想買穿新軍裝,你再給送兩副軍銜。’


    ‘這冬常服多少錢一套呀?’


    “75,”


    郭小鬆一看還沒有走進黑店,也就挑好了型號付款了。


    ‘這軍銜呢,’櫃台之中,從‘列兵到上士,從平板無星的一道杠到二道杠都有,就是沒有將軍的肩章。’


    ‘看你小孩兒挺好,你要什麽的吧,我給你便宜點。’


    ‘我要一副列兵,一副下士吧,’想到第二年副班長是‘下士’軍銜,郭小鬆就想提前給自已備下一副。


    老板娘從櫃台裏拿出了郭小鬆所要的兩副軍銜,‘送你了,不要錢,反正我這也是白來的。’


    郭小鬆覺得不能占人家的便宜,之後又指著一雙軍官皮棉鞋說道,‘這鞋怎麽賣?’


    ‘小兄弟你還真有眼光,這可是a城軍區鞋廠新研製的軍官皮鞋,二百八一雙,不講價,我上還得二百六呢,現在那邊說來了個新廠長,對這鞋出廠價管得老嚴了,’


    ‘我知道那廠長是誰,我要一雙42的,’郭小鬆從兜裏取出了錢,交到了老板娘的手中。


    ‘一看小兄弟你就是個暢快人,以後要買什麽,隻管來我店裏呀,這是我的名片,’老板娘把郭小鬆送到了門口,見他上了出租車,方才回屋。


    ‘怎麽樣,我介紹的沒錯吧,’出租車司機轉頭和坐在後排的郭小鬆說話。


    ‘嗯,謝謝大哥了,那您說京城的土特產是什麽吧,我想買點回家。’


    ‘這個好說,我帶你去,’打了一回出租車,演變成了‘包車’,郭小鬆買了一大包的東西,最後來到了京城火車站。


    一百五十多塊錢的臥鋪車廂,郭小鬆連賁都沒有打,立馬就買下來,車是晚上十點鍾的,上車倒頭就睡,直到次日清晨七點方才到達‘a城北站。’


    時隔一年,回到家鄉,深感親切,好在火車站離家不遠,打了個出租車,就來到了家裏。


    進得門來,繼父很是奇怪的問道,‘你咋回來了呢?’


    ‘我媽呢,部隊給了我一個星期的假,我探家呀!’年紀大了些,郭小鬆覺得和繼父之間沒有什麽感情,之所以寄人籬下,全是因為母親,他隻當繼父當是母親的丈夫,並沒有拿他當父親。


    母親如今也有了‘bb機’,本來她是在大舅家幫忙,一聽是兒子回來了,也就騎著自行車飛快地趕了回來。


    ‘媽,我回來了。’


    ‘瘦了,好象高了,結實了,’郭家二嫂一見到兒子,淚水就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我二姐三姐呢,’對於繼父家的二位沒出嫁的姐姐,郭小鬆還是有感情的,自已之所以外語這麽好,全靠幾位姐姐打小給他打下的基礎。


    ‘都出去了唄。’


    ‘那我也出去玩會,媽,你把車子借我,’放下了行李,郭小鬆騎著母親的自行車,開始了他的‘全遊。’


    高中的同學,幾乎都已經考上了大學,平時聯係本來就沒有,郭小鬆決定還是去找一些初中沒上大學的同學,他們社會地位低下,也許會能和他聊得來。


    師姐鐵英夫婦,自然是郭小鬆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當郭小鬆來到鐵英家開的台球廳時,他發現老板已經換成了別人,不認識了。


    鐵英的家裏,敲了半天,也沒有了回應,郭小鬆這時才覺得什麽叫作‘物是人非’,回到家裏,拿了些京城土特產,又一次出了門,這一次他來到了鐵師付的家裏。


    ‘師付,師娘,你們在家嘛!’


    ‘誰呀?’


    ‘師娘是我,我是郭小鬆。’


    進得門來,郭小鬆一眼就看到了帶孩子的鐵英,鐵英一年多沒見,變得發福了許多,不再是一個‘小姑娘’的打扮,完全成為了‘老娘們’一般的人物。


    ‘你咋來了呢?’鐵英對於郭小鬆的突然到訪很是詫異。


    ‘我探家呀,我去你家了,你家沒人,我一猜,你就跑到這來了,我姐夫呢?’郭小鬆和這個‘姐夫’是不打不成交。


    ‘哇~~’鐵英突然間哭了起來。


    師娘做了解釋,‘進去了,打架,判了三年,這都進去大半年了。’


    ‘啊~~,他不說,他不再打架學好了嘛,咋能出這事呢,’這位‘姐夫’的忍讓,郭小鬆是見識過的,一下判了三年,這可是多大的罪呀。


    ‘本來不賴他,別人兩夥人在台球廳裏打架,他上前幫著拉架,誰成想也打起來了呢,一個受了重傷的,警察來了,都說是他打的,這不就判了嘛,誰讓他之前有前科來著,’師娘對這個女婿一向不看好,隻是老伴和女兒同意,她也是被動的承認了這門親事。


    由於鐵師付這幾天出差不在家,郭小鬆和鐵英聊了幾句後,留下了東西,他也就打算回家了。


    騎了快到家的樓下,郭小鬆突然間想到了艾小萌,他向自已家的陽台望了望後,果斷地轉變了方向,向著艾小萌的家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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