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大哥郭開維的倚老賣老,作為六弟的郭開迎則是老成有加,在a城警局當中,他從來都是個中立的人物,不偏不向,幹起工作來,更是勤勤懇懇,一個職務往往幹了好多年,沒有提到提升,可他並不著急,隻抱著一股勁,不管領導把他放在哪裏都放心,終於到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最末的兩年,他被任命為‘a城緝毒支隊’的支隊長,警銜也晉升為了‘一級警督。(..tw)’


    每到周五的下午,工作在a城的郭氏兄弟,都要回郭家老宅,陪伴母親,特別是這兩年,郭母查出了重病之後,大夥更是搶著時間盡子之孝,為了不打擾到郭母的休息,孫輩之人,沒有提到郭母的允許,也就不讓他們來了。


    郭開維是接到‘a城國安局’發來的協調通知的,他已經知道此次任務的負責人就是陳淑芹,可他還是沒有在老宅當中,和陳淑芹談工作上的事情,隻是讓妻子郭家大嫂,好好陪陪陳淑芹。


    郭家大嫂可不知道這麽多的事,她還拿著以前的老眼光看人,一見到陳淑芹的製服之後,她的話也就多了,‘哎呀老五家的,這穿警服就是精神啊,這是一級警督的警銜吧,哪天借給我拍張照片唄!’


    關悅和邵琳琳都不在,郭家六嫂也鍛煉出了愛說話,現在她雖然還在家裏相夫教子,可也不是個眼不聞,心不問的人。一聽郭家大嫂這麽說了,也就回應道,‘我說大嫂。你是不是和我五嫂打哈哈呢呀,你家大哥可是三監的料子和牌子,不用大的,用小的穿照相有意思呀!’


    郭家大嫂哪能讓這小的占了上風,‘老六家的,我看你在家待傻了不是,郭老大的衣服是男式的。人家淑芹這是女式的,我就愛穿這女式的照相。你管得著啊,是不是淑芹!’


    夾在兩人中間,陳淑芹怎麽說也不是,隻得原地傻笑。


    ‘我說老六家的。你現在一個月開多少錢哪?’郭家大嫂還想得寸進尺。


    ‘一千多吧,補貼啥都加一起,差不多有一千五左右!’


    ‘哎呀嗎呀,你掙這麽多呢呀,你比你大哥掙得還多,真不愧是在京城工作的人哪,是不是京城那邊花銷老大了,掙得少不夠花呀!’陳淑芹的收入,把郭家大嫂嚇了一跳。本想和陳淑芹比比工資,但聽得人家一開口,他就被比下去了。


    ‘人家五嫂可是京城的大處長。你打和咱們這a城呢呀,是不是五嫂!’郭家六嫂覺得有些好笑,她之所以可以常年待在家中,主要因為還是丈夫郭開迎有‘家底’,早年前的賺的,花一輩子也花不完。現在雖然隻拿工資了,可對於以後的生活。還真的不發愁。


    郭母現在的飯食,已經是素得不能再素了,為了和郭母保持一致,老郭家的周末晚飯,也都是素得可憐,眾人隻是說話,飯菜下得都不太多,隻有陳淑芹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忙乎著。


    ‘這素炒荷蘭豆是我炒的,你愛吃,就多吃點!’郭家大嫂以為陳淑芹很愛吃自已炒的菜,高興地不得了。


    ‘是啊,我平時都在食堂裏吃,好久沒有吃到這麽好的飯菜了,大嫂,哪天你也教教我,’陳淑芹幾句恭維的話,還是會說的。


    ‘那是必須的,有空你來家裏,我教你做幾道拿手的!’郭家大嫂終於找到了‘惺惺惜惺惺’之人,說得更起勁了。


    ‘我當人家淑芹跟你是的,平時上班竟研究夥食呀,人家淑芹是幹大事的人!’聽了一下午的老婆風涼話,郭開維終於忍不住了。


    ‘我咋的了,我小名也是殯儀館的黨委書記,做飯怎麽了,我樂意,我見到職工們吃我的飯,我高興,我從心眼裏高興,是不是你官當大了,打算換人了呀,我可告訴你郭老大,你別好的不學,學你們家郭老三呀,還整個小狐狸精啥的,在我這裏,趁早別打那心知道不!’郭家大嫂教訓老公的同時,還把郭開山給帶上了。


    坐在炕桌前的眾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和郭家大嫂進行爭吵,生怕惹得母親不高興,也就不再說話了。


    飯後屋前的菜園裏,郭開維把妻子是一頓臭罵,‘我看你今天真是不好好過的啊,人家老三啥時候惹著你了,你就這麽背後裏說他!’


    ‘他就惹著我了怎麽著,原先我還拿他當個好並,他再找人,找劉雪華也就罷了,突然間殺出了個程咬金,你知道那女人多大不,她比咱家小春歲數還小呢,這是他沒回村裏頭,要是帶人回來,你叫這村裏前前後後的鄰居怎麽說咱們老郭家呀!’郭家大嫂內心當中,還有正麵的一麵。


    ‘你管你家老三結不結婚呢,我可告訴你呀,以後這樣的話,早跟我出來bb,影響團結知道不知道,你想把咱媽氣死咋的,今天一下車,你就管不住,你這張破嘴,要是這樣的話,下星期你別回家了!’


    ‘憑啥呀,你讓我不回家,我就不回家,我想媽,我才回來呢,不象你,總說工作忙,工作忙啥呀,光顧去歌廳和三陪小姐跳舞了吧,不是我不惜得說你,上回人家送你的兩萬塊錢,要不是我打電話給那歌廳老板,那三陪小姐早就給你密下了,你還在我麵前嚇唬人,人家老六家的都說了,要不是為了你,老六早就受重用了,當了這個破警察之後,跟你是好好沒得到啥,竟跟你背黑鍋了,你自已也好好想想吧!’郭家大嫂說話的聲音很大,讓菜園屋裏的人都聽得是清清楚楚,郭母雖然聽力不是很好,但也是知道大兒子大兒媳婦正在外頭吵架。也就開始氣喘咳嗽了。


    ‘我說你們能不能少說幾句呀,要吵架,回你們家吵去。一個禮拜就回來一回,你們還這樣!’郭家大姐是最能說得動郭開維的,她的這聲還真是管用,兩口子不再說了。


    郭開迎是個眼明之人,陳淑芹的突然間回來,令他深感一定有事,但他並沒有問陳淑芹。隻是找個機會,趁著和大哥郭開維在外頭抽煙的工夫。談論起了此事,如今郭母得了肺癌,眾人吸煙都要走出院門之外,在街道上抽了。


    對於六弟的問題。郭開維也不加隱瞞,‘這是國安總部的任務,我也參與了進去,現在正在布控呢,也不知道這‘小胖’啥時候能出現!’


    ‘小胖?哪個小胖?是不是蘇區幫的那個?’


    ‘你認識?打過交道?太好了,說來聽聽?’郭開維一聽郭開迎好象知道些事,也就連忙問道。


    ‘我也隻是通過抓到幾個蘇區幫吸毒的馬仔,審訊時聽到的,他們說這‘小胖’甚是神秘。還好偽裝,在他們組織裏,也隻有幾個人。親眼見過他,既然是國安口的事,那一定是涉外了!’


    ‘我隻管抓人,牽扯什麽我不知道,對了老六,上回局裏開會。你怎麽不投我的票呀,是不是大哥哪地方對不住你呀!’郭開維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似的。


    郭開迎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投你的票,在開會之前政委找我談了話,我沒法投你票,這回你懂了吧,大哥,我得勸勸你了,現在不是早間的時候了,別人都讓著你,現在是警隊正規化了,你的那一套真的不能再用了,要不早晚會出事!’


    對於兄弟的提醒,郭開維還是能聽進去的,仰望著明月,他長歎了一聲道,‘歎,要是這輩子能重活一回該多好啊!’


    ‘大哥,現在也不算晚啊,現在你在局裏的威信還是最高的,隻要你踏實肯幹,早晚還會有出頭之日的!’


    ‘我這話我愛聽,行了老六,你也不用勸我了,你大哥心裏有數!’


    郭開維的‘汙點’,雖然不在貪汙方麵,但也很令人深惡痛絕,早在區裏工作期間,他就被以‘弄權’的問題,被區委進行訓誡過,當時為了幫一個‘候補’的副區長,在‘區人代會’上獲得大多數通過,郭開維特地領著此人,挨家挨戶地,進行‘拜票’,並且在投票的當天,開著新配發的警用麵包車,在區人大的大禮堂門前高呼,‘選某區長的上這車,不選的也就別過來了!’之後拉著這些選了的代表們是大吃大喝。


    其實這種形式,郭開維隻是講‘哥們義氣’,並沒有任何的有利可圖,到後來還被扣上了個‘弄權’的帽子,之後所走的幾個區縣分局,區裏領導都防著他,很怕他‘幹政’,這也就給了他一個扣分的理由。


    一連數日,陳淑芹都在郭家老宅陪伴郭母,隻是按照平時約定的時間,用手機和下屬進行通話,可陳淑芹最為看重的還是那台‘漢顯bp機’,隻要到晚上,她都會給它換上兩個新的電池,生怕‘卡殼’。


    ‘淑芹,你不是有手機嘛,咋還用這bp機呀!’郭家大姐有些好奇,現在炕上隻有三個女人了,郭母,陳淑芹,還有她,郭家大姐夫還沒有到退休的年齡,此時自已還在市裏居住。


    陳淑芹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就是平時用它看看天氣預報,以前在京城送兒子上學下學,不看這玩意不行,反正也是單位配的,不用白不用啊!’


    郭家大姐也有一台‘bp機’,她不像幾個兄弟都有錢買手機,交那昂貴的電話費,一聽陳淑芹這麽一說,她也來了興致,把自已的‘bp機’取來,還要和陳淑芹交換號碼,無奈之下,陳淑芹隻得把號碼和郭家大姐交換了一下。


    某天夜裏,陳淑芹公文包裏的‘bp機’響個不停,處在睡夢朦朧狀態的郭家大姐,推了推熟睡出的陳淑芹,‘你晚上bp機沒關機呀,一直在響著呢呀!’


    陳淑芹可能是被這東北的熱炕給睡過癮了,聽她聽到郭家大姐在耳邊這麽說時,她立馬就從炕上蹦到了地上,當她在漆黑當中,看到是‘蘇區幫’的‘自已人’向她報告時,她馬上打電話給了郭開維。


    ‘你們先去,我一會打車過去,不用你們接我來了!’掛掉了手機,陳淑芹換了一身便裝,還沒等郭母問她去哪裏,她就已經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好不容易,在鎮上找了一輛出租車,那司機一見是個女的要去城裏,非要加價,陳淑芹也懶得討價還價,出租車急馳向‘蘇區’的方向駛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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