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肅穆安靜的和室廳堂之中,角落的精致白瓷香爐之中升起寥寥的青煙,帶著清雅醉人的梅花香味四處散開來。顏色素雅的榻榻米之上跪坐著一個紫色頭發的少年,他唇邊含笑,眉眼中雖仍有幾分稚嫩卻難擋那風華之姿,尤其是那由內自外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更是讓人自愧不如。


    不論何時看,幸村精市都美好的不像是這個世界上應該存在的人。


    就連是經曆了許多的五十嵐菊看著坐在下方的幸村精市都不禁讚歎。


    “是我讓鬆本桑替我照看了一下寵物,結果害她扭傷了腳,實在是抱歉。”他低垂著眉眼,不卑不亢的語氣中帶了一分自責。


    五十嵐菊自然不可能因為這樣而去責怪什麽,她瞟了一眼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清然――早在回來之前,她的腳傷便被幸村精市給處理過,所以本來就看不出多嚴重,後來回來之後五十嵐菊又讓醫生來看了看,上了藥,此刻她更是不覺得有多難受,所以除了因為不能跪坐而是側坐在地上之外,倒也看不出有一絲扭到腳的端倪。


    於是她微微皺著眉,但是語氣平緩的說:“隻是一場意外罷了,而且清然也沒有受多重的傷,倒還謝謝幸村君特意送她回來。”說到這裏,她微微一頓,“幸村木拓與你可有關係?”


    “正是祖父。”


    原來是幸村家的孩子,難怪這般優秀。想到曾經有過數麵之緣的幸村木拓,五十嵐菊沉吟了幾分之後再次開口,“你的祖父我曾經見過,你很像他。”說完之後她轉過頭,對著旁邊的侍女吩咐道,“你帶幸村君去休息一下吧。”然後她又對著一直沉默著的清然說:“清然你既然腳扭傷了,這幾天你就不用跟著入江管家到處跑了,休息幾天也正好。”


    “是,外婆。”


    然後五十嵐菊便離開了和室,似乎是還有事情沒有完成,留下的幸村精市和清然兩人互看了一眼之後倒是十分有默契的微微一笑。


    隨著侍女走到了側邊的小和室,清然正準備在院子旁坐下,卻出乎意料的從旁邊伸出一雙有力的手來,清然有些錯愕的抬起頭,便對上幸村精市溫柔的一雙眼睛,感激的微笑了一下,便在他的相扶之下緩緩坐下來。


    等到清然坐下來之後,幸村精市這才在一旁――與清然不遠也不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等到旁邊的侍女下去之後,清然溫聲說道,“多謝幸村君的幫忙。”


    在來之前,幸村精市和清然提出將一切的責任攔在他身上,雖然瞞不住扭傷的事實,但是轉移了目標之後,即使清然家裏人對這件事有什麽想法,更多的還是對幸村精市的埋怨而不是對清然以後的不信任。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在幸村精市說出這個建議之後清然馬上便明白過來其中的彎彎繞繞,一方麵感慨對方的玲瓏心思,一方麵卻也有些愧疚。


    明明就與他沒有什麽關係的。


    將視線從庭院中青翠的竹子上收回來,幸村精市看著坐在他旁邊恬靜的女生,他溫柔的視線中帶著幾分調皮,“沒辦法啊,看鬆本桑這麽乖不像是會撒謊的人,這樣的事情隻好讓我來做了。”


    “……”清然忍俊不禁的笑開,她半調侃的說:“幸村君的意思是幸村君經常撒謊嗎?”


    幸村精市接過她的話,如春風一般溫柔的聲音裏滿是戲謔,“阿拉,被你發現了嗎?可不要跟別人說哦,這可是秘密。”


    “如果我不保守秘密呢?”


    “我們都是盟友了,鬆本桑不會這樣利用完我之後就一腳踢開吧,太絕情了。”


    清然笑而不語,此時之前離開的侍女也重新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上端著置放點心和茶的淺色木製托盤,輕輕的跪坐著將托盤裏的和果子和綠茶拿了出來,她又再次安靜的離開。


    清然見幸村精市的視線落在了和果子上,她將一盤綠色的稍微往他那邊推了推,“幸村桑大概也吃過很多種和果子了,這種卻是隻有我們家才有的。”


    幸村精市聞言眉毛輕挑,對這話有些詫異,“那我有口福了。”說完他也不拘泥,白皙纖長的手指拿起那翠綠的和果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美人果然是美人,連拿和果子這麽個動作都能做得這麽漂亮,尤其是那雙手,在翠綠通透的和果子的映襯下就跟上好的白玉一樣。


    清然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然後自己都有點羨慕這個人了。


    幸村精市真是個不應該存在在世上的妖孽。


    在清然默默的對幸村精市的美讚歎時,這邊幸村精市已經將一個和果子吃下了肚,感覺到口中有些澀澀清甜的餘香,他卻是苦惱的皺了皺眉,任他怎麽想,竟然都不知道這是什麽口味的和果子,“這個是……?”


    清然見他那樣子,莫名的有種扳回一城的喜悅感,她難得的笑得有些張揚,“因為院子裏栽了許多竹子,夏天的時候竹子的香味聞著很清幽,外婆挺喜歡那種味道的,後來就讓人用竹子做了和果子,因為竹葉青澀,所以後來往裏麵又加了蜜梅酒。”


    “梅?”


    “梅子酸甜,而且也因為竹梅的典故,所以才會加進去。”


    品著嘴中一陣泛開的酸甜和酒的醇香味以及之後遺留下的澀澀苦味,幸村精市一愣,最後他看著擺放在白色骨瓷盤中的如翡翠一般的和果子,眼神逐漸幽深起來。


    酸甜,醇香,苦澀。


    這可不隻是一份點心。


    “說起來,幸村君準備什麽時候回神奈川?”清然一邊徐徐問道一邊一手輕攏衣袖,往前微微傾身將綠色的清茶緩緩倒入白玉般清透的茶杯之中,她的眼簾輕垂,發絲因為她的動作而向前滑落,幸村精市看著她露出的一小截玉藕般的手腕,不經意的晃了神。


    回過神,他沒有絲毫不自然的說:“鬆本桑這是在趕我走嗎?”他的語氣中夾著一絲哀怨,聽起來既像是在埋怨也像是在歎息。


    清然的動作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自己所說的話的確是有些讓人誤會,於是她放下茶壺,連忙準備解釋,但是一抬頭,對上了幸村精市那雙溫柔中帶著幾分狡黠的鳶紫色眼眸,她一眨眼反應過來對方不過又是在逗自己玩。


    “……真是的。”清然蹙眉,語氣有些不滿。


    莫名的從對方的語氣裏聽出了幾分撒嬌的感覺,幸村精市的心情更加愉悅起來,尤其是看著對方那雙因為不滿而有些微瞪的黑色眼眸,他竟然有一分想要去拍拍對方腦袋的衝動。


    不過好險這隻是衝動,如果幸村精市真的這樣做了的話,他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被掃地出門了。


    不過,忍住了自己的衝動,幸村精市卻沒有忍住自己的笑意,本就是妖孽一般的人物,他這樣眉眼皆帶笑意的笑起來之後,便真的就是傾城般。


    直接承受了這樣傾城笑容的攻擊,清然即使比平常人對外貌的抵抗力強上許多也不禁心跳微微加速起來,臉上莫名的浮上了兩朵紅暈,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她連忙將怔住的視線挪開假裝倒茶般的低下頭。


    妖孽,真的是妖孽。


    這樣的幸村精市的攻擊力實在是太強悍了。清然這下終於明白為什麽會有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說法了。就幸村精市這樣的妖孽,直接放到城牆前麵,讓他一直笑,敵軍還不都愣住了,那個時候再幾炮打下去,那不就是全軍覆滅。


    這可不就是再笑傾國嘛。


    這個時候,幸村精市溫潤的聲音響起,“大概大後天就要回神奈川了。”


    聽見幸村精市的聲音,清然連忙定了定剛才被他給攪的暈乎暈乎的心神,“這……這樣嗎?那真是挺快的。”


    “嗯,隻能休息幾天,因為網球部的訓練不能落下。”


    “誒?”清然聞言微愣,“不是才剛比賽完?”而且還是拿得冠軍。


    “今年的比賽完了,所以要馬上為明年的比賽做準備了。立海大不能有任何的死角。”


    說這句話的時候,幸村精市的表情微凜,聲音雖柔卻不難聽出裏麵的堅定。


    清然看著幸村精市良久,最後笑開,聲音中不乏敬佩,“立海大有幸村君,果真是強敵。”


    幸村精市會是讓一個國家傾覆的人,但是他卻絕對不隻是站在城牆前迷惑軍心,他會披著戰袍,站在戰場之上君臨天下。


    幸村精市他本人的危險性可比他美貌的危險性大得多。


    “四天寶寺今年的表現也很讓人驚豔,我相信明年你們也會是立海大的一個強敵的。”


    聽見這句話,清然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是站著四天寶寺的立場在說話,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縱使她的自控力再好,表情也禁不住的微微一變。


    而這微弱的變化卻正好的被幸村精市抓在了眼中。


    “我想大家也很期待和幸村君你們交手。”清然扯了扯嘴角,將那不自然一語掩蓋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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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剖腹謝罪夠我那麽久停更的罪麽……………………


    咳咳……


    這個……


    好吧,簡單說一下,這些天花花在幹嘛……從停更的那一天開始,八月十四號,花花就背起小書包拖著行李來了米國……因為大學開學了。。然後這兩個月……剛開始,因為剛開學,很忙……其實也不是很忙,就是很不適應,所以花了一些時間來適應新生活,然後適應了新生活之後……正好就是期中,期中各種考試和論文,於是就開始各種忙……再之後,我想更新……可是發現停更了好久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那種感覺就跟很久沒喝水結果便秘了一樣……所以……但是!!!!我絕對沒有放棄尋找靈感!所以我就各種看小說……終於找到了一點寫東西的感覺……於是就寫出來了。。


    但是因為有些手生,而且最近一直是在用英語的思維寫論文和說話什麽的……我自己都感覺到在寫東西的時候腦子有點打結。。。。所以大家可能會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適應適應就好……


    至於接下來的更新,日更不大可能,誠實來講,隔日更新也有點懸(苦瓜臉),不過一周內最起碼會有兩次更新,謝謝大家的等待,如果大家覺得有些不耐煩,可以等到完結再看,再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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