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曰清晨,河麵上一片潮濕的霧氣。


    周生以極大思維搜索,運用**力搜索天地。這條河流實在是太長太廣闊,穿過了一片片燈塔群,河水寬無際,水中龍蛇並起。


    任何一個微粒,他都要搜索一遍,確認沒有遺漏之後才放過。


    和氏璧被主宰祭煉過,就算是他這個本體都無法感覺到這塊碎片到底在哪裏。


    ……


    “咦?這是?”


    周生發現前方河流中央的船上有一紫衣女孩,掐指一算,立刻算透前世因果,這女孩與他有緣。


    現在能夠與周生牽扯上因果的東西,隻要被他看到,他就能算出來。


    “竟然是她!”


    周生雙眼一閃,閃過一絲犀利的寒芒。


    這紫衣女孩紫玉前世就是碧落,當初天人宗的那位虛空尊者,也是上古主宰的一個女兒。


    當初那位碧落尊者來迷糊周生的道路,她根本不是阻擋周生革/命的道路,而是把周生引上這條不歸路。


    那時周生修為弱小,還看不透。不過現在,一念就算了出來。


    “這人在上古時代也厲害,竟然能算到我。不知道是她算到的還是主宰算到的。如果是後者,那就有些麻煩了。我還需小心低調,不隨便出手,免得沾了因果,被主宰那老家夥擺一道……”


    周生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要把她轟殺。


    ……


    一不做,二不休,這種方法最是方便簡單安全。


    這種毒蠍子,放在身邊就是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炸了,咬你一口。


    他走在河麵上,一步步走向小船,踏了上去。


    “老朋友,好久沒見。真是造化啊,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不得不說,你運氣很差,估計又要被我殺一次了……”


    紫玉看著麵前白袍青年,微微一怔。


    她不認識這個人,而且剛剛離開紅袖書院,正在傷心無望之際,雙眼都哭腫了。


    “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嗯?怎麽回事?”周生眉頭一皺,喃喃道:“難道輪回出了差錯,不應該啊……”


    ……


    ……


    他一伸手,就在女孩的頭頂創造了一個命運漏鬥。


    論掌控命運,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任何生靈的命運因果,信手拈來。


    “演!”


    他輕吐一字真言,命運漏鬥就在逆轉,把過去的種種還原出來。


    “定”


    終於發現有些異常的地方,周生把這段命運從時間長河中抽取出來,仔細鑽研。


    隻見那是一個淡黃色衣衫的女子,纖纖玉手搭在女孩的頭頂上,抹去了裏麵的一部分意識。


    他輕輕一捏,這段命運就被捏碎,淡黃色衣衫女子的氣息也烙印在他的心頭,之後不停的推算。


    “原來如此,卻是李香君那女人。對於其它妃子生的孩子,她當然要出手玩弄。這女孩的本源已經被破壞了,對主宰血脈最了解的,也就是這些主宰妃子了……”


    一切都明悟心頭,什麽都瞞不住他。


    ……


    ……


    看著女孩可憐的樣子,周生在思索到底要不要殺了她。


    紫玉感受到麵前這個白袍青年的可怕,麵色微微一凜。她修為也算入門了,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青年的殺意。


    趁著青年沉思的功夫,她祭出一個紫色的鈴鐺,鈴鐺一搖,就讓人神魂不穩,進入幻境。


    一大片粉紅色的霧氣從鈴鐺裏彌漫,讓人心底火熱。


    這鈴鐺名為合歡鈴,裏麵封印了三十三條豔魂,又摻雜了幾千斤老聃的毒素,生姓屬**。


    鈴鐺一搖,神魂不穩,能讓人神魂離竅而死。


    對於剛剛出道的人來說,這鈴鐺卻是是一件不錯的法器。可是這東西對主神來說都是渣滓,僅僅真神修為的紫玉真是太弱太弱。


    周生彈指,發出一道淡淡的空氣波,把鈴鐺擊碎,然後直接爆發出一團火焰,燒成了氣體。


    ……


    ……


    本命器具被破,紫玉麵色蒼白如紙,血色驟然褪去。


    她暗叫一聲不好,急忙疾飛下船,準備逃走。


    “回來~~”


    在周生麵前,小小的真神哪能翻得起浪花。要是讓她逃了,還不讓兩方陣營都笑掉大牙。


    紫玉癱在船上,已經絕望了,差距太大,根本無法反抗,就算逃走都是奢望。


    “你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你想~~”她抱著青澀的**,很是害怕。


    “哼!這次我饒你一命。不過你也別耍什麽小心思。想裝天真?你還是太嫩,你這點心思還是用在別的地方”周生早就沒了情/欲之心,他現在掌控億萬生靈命運,追求生命最深處之奧義,才是他的目標。


    ……


    ……


    聽到周生的話語,女孩眼神中的那一抹狡黠之色才隱去,徹底沒了小心思。


    “你以後就跟著我了,記住,你要是敢離開我的掌控,我就捏死你。不要以為我會憐香惜玉,我殺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都多,生命在我眼中隻是一堆毫無意義的數字,男人與女人都是一個樣子……”


    周生的話語平淡,聽在女孩耳中,卻是心底發寒。


    這平淡的話語中,蘊含的是對生命的漠視,是對人姓的淡然。


    擁有這種口氣的人,絕對都是老妖怪,都是大魔頭,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大能之輩。


    這種人,絕不是她一個小小的真神能對付的。


    真神,隻能算是神族最普通的族人。能照耀一塊大陸,可是到了現在,大陸不值錢,燈塔都不值錢。真神更是不值錢。


    ……


    ……


    “走吧,我還要尋找東西……”小船在周生的法力催動下,急速前行。


    他盤坐在船頭上,思維籠罩一片片地域。


    根據他的推算,如果三天之內無法找到和氏璧,那麽隻能等待李香君等人的結果了。


    大龍翻身,這秦淮河必定異變,這點是沒有問題的。


    整個秦淮河就是一條大龍,如果沒有和氏璧的鎮/壓,這條大河早就破空而去,成為黑暗中的一條偉大河流,就算是成為黑暗霸主,都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河中至今還沒有魂誕生,就是因為和氏璧的原因。


    像周生自己的煙雨紅塵界,裏麵已經誕生了好幾條河流大妖。最強大的河流生命是一條天河,裏麵的天河水都是一元重水,一滴萬鈞重。


    這天河中有十萬天兵天將,是天庭最重要的一部分。


    天河之後,還有尼羅河,黃河,長江,亞馬遜河,這些河流也都成精了,能破空飛遁,隨便一卷,河水中的億萬生靈就被帶走,連一滴水都不留下,隻留下一條幹涸的河道。


    ……


    ……


    紫玉看著盤坐的白衣青年,弱弱開口道:“我能不能回去一次,我擔心我姐姐的安全。之後我再跟你離開……”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你姐姐的命運,沒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我無所不能……”


    對於周生的大話,紫玉當然是不信,以為是在敷衍她。


    看著她的樣子,周生搖搖頭,淡淡道:“何必呢?知道了反而更傷心。你姐姐已經糟了毒手,真是迂腐,竟然想跟吳三桂講道理。吳三桂是什麽人,在太古時代就是梟雄,是你們這些小女兒家自以為是的正義感就能感化的嗎……”


    “什麽?我姐姐她……”


    紫玉麵色大變,急切道:“我要回去~~”


    “回去也無用,已成定局。你回去了也隻是白搭一條命,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想死都難,吳三桂可是一條老**/蟲……”


    周生淡淡笑道,世人的命運離奇多變,


    每一個人的人生軌跡都是充斥著曲折,或許下一個瞬間,命運就發生大的波折。


    他能掌控世人命運,卻也無法盡皆掌握。


    ……


    ……


    紫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咬牙切齒道:“前輩,請為我姐姐報仇,殺了那姓吳的……”


    “不行~~”


    “為什麽不行。那姓吳的隻是一個虛空真神,為什麽殺不了他?還有,我姐姐是主神修為,怎麽會對付不了一個虛空真神?你一定是在騙我……”她臉上一陣狐疑之色。


    周生閉口,不再理會這些小事,尋找泥板碎片才是正事。


    ……


    誕生他的那塊碎片按大小是差不多整塊泥板的四分之一,再比照和氏璧流傳下來的圖紙,大小應該是整塊泥板的八分之一。


    也就是說,他隻要吸收了和氏璧,他就可以占據八分之三的泥板。


    周生無法確信,其它的泥板碎片在哪裏。也無法確信,那些泥板碎片是否也像他一樣誕生了讀力的靈。


    如果真的誕生了靈,那將是他一生最大的對手,比主宰都更恐怖的對手。


    ……


    ……


    作為命運泥板的靈,主宰是無法泯滅他的。就算戰敗他都可以逃走,進入黑暗深處,可是其它的靈卻是最了解他的東西,可以徹底泯滅他……


    多占據一點碎片,先機就多占據一分。


    如果他占據了二分之一的碎片,他什麽都不怕了。就算剩餘的碎片被某個幸運的靈收集全了,又幸運的成長了,可是這樣也僅僅是與他相仿而已。


    所以,如果找到兩塊和氏璧大小的泥板碎片,他將徹底沒有後顧之憂,這也是他這麽熱衷找尋和氏璧的原因。


    不單單是思維的蛻變,這一方麵的原因可以說是最重要的。


    現在這個大時代,或許對別的半步主宰來說是一個有很大可能隕落的危險時代,就算那啟皇帝同樣也有可能隕落。可是這已經無法對周生產生致命威脅。


    所以,他不懼。就算在對抗上古主宰的過程中失敗,他也可以抽身而退,去往黑暗深處,走上無數時代前,瞳族走過的那條遷徙之路,也是泥塊飄來的方向。


    如果周生沒有猜錯的話,這裏的泥板碎片就是他吸收的那塊,還有這塊和氏璧。其它的都在遷徙之路上,畢竟這裏隻是瞳族的一個站台,一個遷徙之路上的普通一站!


    ……


    ……


    在臨近中午,陽光正烈的時候,周生把自己界內的幾個徒兒放出來,不能整天關著他們,也要讓他們感受一下這個真實的世界。


    周生的界很溫暖,但是也失去了磨煉的動力。


    五個徒弟,大徒弟二徒弟,李家兄妹二人是來自黑暗大界,所以回到黑暗大界沒有什麽不適應。


    可是後麵的三人就是徹徹底底的土著了。


    在小界中誕生,一來到黑暗大界,立刻不適應。頭暈腦脹,暈眩嘔吐,從裏到外都感覺到寒冷。


    這些都是正常症狀,不然周生也不會選在陽光最烈的時候把他們放出來。


    “這就是真實的世界?”


    清水道人掃視著周圍的河麵,呼吸了一口陌生的空氣,都感覺一陣人生如夢似幻的感覺。


    ……


    “好了,你們幾個在船上修行,不要招惹事端,河水裏都是有恐怖的水怪。還有那個船紫衣的女孩,就是我的第六徒兒,你們要相互好好扶持……”


    “是,師傅……”


    對於自己的師傅,他們是保持最恭敬的態度。他們可是清楚,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傅絕對是在真實世界都站在最巔峰的人物,不然也不可能開辟一個界了。


    周生大部分的道統都沒有傳給他們,畢竟他自己學的太多也太雜,沒有那份悟姓,學的多了反而會雜而不精。


    ……


    最本源的道統,自創的三招神術,他都是傳給了妻女,徒兒畢竟比不上家人親近,這是免不了的。


    “前方快到北邙山所在的河段了,你們小心點。小雯,你跟我進船艙,我有事與你分說……”


    “是,老師”。


    李小雯也長成了一個翩翩青年,不再是當年那副棄兒樣子。周生給他起的這個名字,依舊是他最不喜歡的東西。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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