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營長卻走過去,將他拉起,還幫他拍拍身上的沙子,“小子,身手不錯。請記住本站的網址:。能抗五招,不錯,你過關了!”


    “過關了?可我已經打輸了啊?”虞鬆遠有點發蒙,覺得聽錯了。


    “你還年輕,到底是虞老大的兒子,又受過良師點化,將來不可限量。現在輸了,隻是你還沒有實戰經驗。進我們訓練營兩年,你會輕鬆打敗我的。”


    呂部長和劉幹事也走過來,呂部長興奮地說,“虎父無犬子,我的天,臭小子,你怎麽這麽厲害。你知道跟你打的是什麽人麽?能接他三招的對手,從來沒有。這回,張營長可是已經吃定你了。”


    在同學們驚訝、豔慕的目光中,這場比武結束了。張老師嘩啦一聲,把懷裏抱著的教案全部掉到地上,都一點不知道,幾乎石化了。她知道虞鬆遠膽大,可沒想到這個毛頭臭小子,象猿猴一樣,這麽靈活、能打。這麽厲害的貨色,還整天裝成很聽話的樣子,聽自己訓斥。簡直是扮豬吃老虎,氣死我了。


    其實,圍觀的人群中,就有校辦廠的廠長。他正從外麵辦事回來,這一頓高水平的搏擊表演,讓他嚇得渾身哆嗦。老天爺啊,幸好對林雪隻是揩點油,還沒有上手。否則,這個小王八蛋,不費一點力氣,就能扒掉他的皮。他驚惶失措地逃回辦公室,這才發現,褲襠內已經濕透了。


    虞鬆遠跟著營長上車,開到菜地邊沿停下,然後幾人走回宿舍。他請大家坐下喝水,自己到水池前洗漱幹淨。


    營長為測試他的應急反應能力,悄悄走到他的身後,突然發力抓住虞鬆遠的肩膀,虞鬆遠反shè性地抓住營長的手,關節一反,一個過肩摔,將營長結結實實地摔到水池另一邊的樹林邊。


    大將坐在一邊,表情淒戚、漠然的看著營長偷襲和虞鬆遠的反擊,一臉無奈,毫無反應。這回,它對營長一行,是恨透了。


    營長在空中調整好身體,穩穩落地。虞鬆遠連忙說對不起,營長洗洗手,高興地道,“反應確實不賴,你通過了全部測試。你三個師傅中,虞老大精於拳腳和shè擊,你小爺精於刀技格鬥和飛刀神技,陳老師精於實戰搏擊和輕功。你很幸運,他們將平身所學,都傳授給了你。可以再給我露幾手絕活嗎?”


    “我就表演一下小爺的飛刀吧。我小爺當年號稱‘小刀虞新民’,其實,他手裏從來不帶刀。”


    說著,他從廚房內拿出一把筷子,又從室內拿出一付牌,一個旱地拔蔥,人已經上了房頂。然後小跑著,從房頂上一個空翻,直接翻到了最近的一棵大槐樹上。最後,又從樹梢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厲害!”


    營長由衷感歎,劉幹事和呂部長卻不明就裏,“啊,筷子呢?牌呢?”營長向鐵絲上的野味一呶嘴,劉幹事和呂部長上前一看,都大驚失色,隻見掛在鐵絲上的一排魚幹等野味上,紙牌象刀一樣、筷子象箭一樣,全部穿過。


    原來虞鬆遠在空中翻騰的時候,已經一一擲出了。這些魚幹有的已經被曬幹,硬得很,這得多大功力。營長說,“到底是虞家傳人,你肯定還會有很多絕活,不測了,我已經大開眼界。”


    “老天,讓紙牌變成刀,你這得多大內力?”


    幾人回到室內坐下,呂部長興奮地從包內拿出幾張表格,“我代表地方武裝部,最後再確定一下,你真的做出決定了嗎?”


    “做出決定了。”


    “那好,這裏有幾張表格你需要填一下,然後交四張照片,政審、體檢等一切手續,由我們來補辦。明天你到縣委招待所,我們組織給你體檢一下。”


    營長說:“如果沒有問題,新兵會在約七月末啟程。不到一個月時間,足夠你處理好家事並與家人親戚告別了。另外,向你的父親和小爺、陳師傅問好,如果有時間,我會親自去拜訪他們。”


    高考補習生照片是現成的,政審更不會有問題,體檢也隻是到縣醫院象征性地走了一遍流程,第二天下午,武裝部就正式通知他,他已經正式入伍,七月末出發。具體出發時間,另行通知。


    天,小爺我已經是一名軍人了!


    虞鬆遠咬了一下手指,疼,說明並不是做夢。別人為當兵請客送禮打破頭,自己什麽勁也不費,公社和村這兩道鬼門關全部繞過去,竟然尼瑪輕飄飄地就當兵了,而且,還是特招,還得到保證可以上軍校!


    上帝還真是公平的,他關上了一扇門,卻又為你打開了另一扇門。命運真是奇妙的東西,就因為救了一個當兵的,這個當兵的恰恰又是來征兵的,於是,生命的航船,方向突然改變了。


    接到武裝部通知後,虞鬆遠抱著書本離開教室,到棧橋上躺了老半天,聽著河麵轟鳴的水流聲,還象是在做夢一般,很久也沒有緩這神來。


    其實,虞鬆遠不知道的是,在來當麵考察他之前,張營長、呂部長已經將他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其中,由於虞鬆遠和林雪在荒郊野外的“同居”生活,差一點讓他被提前淘汰出局。


    如果他真和林雪象夫妻那樣同居在一起,並過開“夫妻生活”,張營長肯定是不敢冒險要他的。林雪還是個未成年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但是,張營長愛才心切,實在不忍心讓這麽一棵好苗子過早凋零。


    他專門帶著呂部長和劉幹事,悄悄順著灌河大堤看了一圈,心中便有了數。這麽荒涼、恐懼的地方,過去二百年都是刑場,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根本不敢一個人單獨住在宿舍內。兩個半大孩子互相提攜,抱團取暖,這恐怕才是他們“同居”的真正原因。


    為證實這一點,他通過武裝部與相關部門聯係,專門在學校為校辦工廠的男女工人進行了一次免費體檢。體檢證實了張營長的判斷,林雪仍是處女。這也讓張營長、呂部長和劉幹事以及其他的接兵幹部,對虞鬆遠更是高看了一眼。


    有情有義,真男兒。


    虞鬆遠在大堤上思緒萬千的時候,大將遠遠地坐在河堤上,鬱鬱寡歡,靜靜地看著他,眼裏含著淚水,很是可憐巴巴的樣兒。它已經有預感,小主人即將與它分開了。


    晚上,虞鬆遠帶著大將,早早地到家屬區等林雪。當遠處那個亭亭玉立的身影出現時,他迎著她走過去,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連著轉了四五圈,然後猛地吻著她的雙唇。不遠處,幾個老師和家屬及幾名食堂的工人,都善意地微笑著,在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們。


    林雪好不容易掙脫開,“要死,快放下快放下,有人看呢。”


    兩人相伴著返回宿舍,走進密林,林雪才用小拳頭擂著他的胸脯說,“剛才那麽多人,你就那樣,明天讓我怎麽有臉去上班?”


    虞鬆遠再次將她緊緊抱住,兩人舌頭交纏著吻到一起,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接吻。林雪冰雪聰明,她激烈地回應著他,等他吻夠了,才推開他,“說吧,興奮成這樣,又有什麽好事?不會是大將又逮住個野豬吧?”


    虞鬆遠說,“我已經特招參軍了。”


    林雪半天沒反應過來,愣住了。虞鬆遠又說了一遍,“我可能已經特招入伍,你還記得我救了一個海軍幹部的事嗎,他們便是來征兵的。一個超級牛的小部隊,和平時期也有仗可打。”他把營長給他開過的條件,一一向林雪說了一遍。


    林雪這才反應過來,她亦喜亦悲,半天說不出話,眼淚卻奪眶而出。“虞大哥,祝賀你,你太適合當兵了。你學習那麽好,不考大學,就是有點可惜了。”


    虞鬆遠知道她心裏擔憂什麽,“我走後,你也別呆在這個小破廠了。我早想好了,想請張老師幫忙,她愛人劉工也是我的朋友,是從紡織廠調到工業局計劃科幹科長的。我想請他把你調到紡織廠,效益好,女工多,條件肯定也比現在好。”


    “真的?你又開始忽悠我,那你今晚就去。”


    “晚上去太打擾人家了,還是明天到辦公室找張老師吧。”本來他晚上就可以到家裏去找張老師,他突然決定,晚上好好陪陪林雪。這種時刻,他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宿舍裏焦慮。


    第二天課間時,虞鬆遠來到英語教研組辦公室,找到張老師,將自己已經特招入伍,並想請她幫忙替林雪辦調動的來意說明。張老師雖然因虞鬆遠好多事都瞞著她,尤其是複習一年,就差臨門一腳,卻選擇去當兵,心裏老大不滿,但還是答應了。


    虞鬆遠走後,王老師望著他的背影搖頭晃腦、自言自語地說,“真可謂寒門學子,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老夫敢肯定,此子將來,不可限量!”


    張老師心裏暖洋洋的,“成績這麽好,放棄高考去當兵,我還是不甘心。您還這麽看好他?”


    王老師說,“別怪孩子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到萬不得已,哪家孩子會這樣選擇。不出意外,到部隊他一定能考一個好軍校。自古寒門出貴子,此子將來必在你我等人之上!”


    虞鬆遠被特招入伍的消息,很快在複習班傳開。這天上午十點多,虞鬆遠帶著大將正好垂釣歸來,手上提著大大小小十幾條魚,剛走到小橋邊,正好李雲等十來個男女同學來看他,手裏還拿著一些本子和筆什麽的。


    同學們的來訪,讓他很高興。他和林雪使出渾身解數,招待同學們一頓河畔篝火野炊。下午上課前,虞鬆遠一直將大家送到河溝旁邊。李雲表現得戀戀不舍,等同學們都走後,她故意落在最後,幾度yu言又止,“以後我們就很難聯係了,到部隊後,千萬別放棄高考。”


    “到部隊後,我會給英語教研組張老師寫信,你與她保持聯係,她會告訴你我的通訊地址的。”


    高考終於結束,同學們都懷著不同的心情,收拾行裝歸去了,曾經吵吵鬧鬧的補習班,人去樓空,教室內一片狼籍。


    雖然有劉工幫忙,林雪的調動卻遲遲沒有音訊,虞鬆遠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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