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紅英主教練的權威受到了極大的挑戰,但她還是顧全大局,熱情地組織了比試。請記住本站的網址:。比試結果則完全在她的預料之內,杜同人輸了。杜同人出水後,過了一會,虞鬆遠才出水。


    杜同人愣了半天,很難相信這一結果。


    他訓練了三批學員了,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在186,也從沒有人敢挑戰黃紅英和他在這一領域的權威。這時,虞鬆遠怕教練難堪,便謙虛地說,“教練是專業運動員,我是沒法比的。我贏在年輕,勝在體力,不說明問題。”


    黃紅英對杜同人衝撞她專業主教官權威的做法,本來就不滿,樂得看他怎麽收場。虞鬆遠這句話讓杜同人還真有點下不了台了,他提出要再比試一次。


    醫療隊長曾玉出麵幹涉,她反對在體力嚴重透支的情況下,再進行比試。可杜同人鐵了心,非要再比一次。很有涵養的曾玉,被氣得扭過了頭,不願再同他理論。


    “幽靈”部隊水下靜止閉氣,達標成績是五分鍾,杜同人狀態好時能達到七分鍾,這一水平在國內都是遙遙領先的。但是,他不知道虞鬆遠從娘胎裏一出生,肺活量就超大,特招測試時水下靜止閉氣就接近十二分鍾了。否則,他絕對不會提出比試。


    再次比試開始了,虞鬆遠貼著泳池底部,速度永遠隻比杜同人快那麽一丁點。這種水下潛行,是非常需要技巧的,動作不能多,主要靠身體在水下滑行,必須最大限度地減少身體對氧氣的損耗。


    杜同人不信邪,眾目睽睽之下,他是鐵了心要比過虞鬆遠。所以,過了二分半鍾,距離已經達一百一十多米時,雖然他已經憋得不行了,仍然運用換氣技巧硬撐著。但看到虞鬆遠仍然在他的下前方貼著池底不緊不慢地潛行著,便咬緊牙關堅持不出水,終於,腦子一熱,頭開始發昏了。


    黃紅英在杜同人過了一百米時仍然不出水,心裏就發慌了。忽然,他看到一縷紅色跟著杜同人,象彩虹一樣在池水中漫延開來,她大喝一聲“不好!”便一個魚躍紮入水中,特訓兵們也都跳入水中,將杜同人搶救上來。


    醫療隊一直在待命,杜同人被救上岸後,曾玉就地組織緊急搶救!


    這時,張銘與兩名助手也聞訊趕來了,問明情況,怒發衝冠的張銘大吼一聲,一腳將剛從泳池中爬上池邊的虞鬆遠揣翻,一下摔出去幾米遠,差一點滾落至泳池內。


    醫療隊隊長曾玉“啊”地驚叫一聲,便衝過去將虞鬆遠緊緊抱在懷裏,並用身體保護著虞鬆遠,眼睛既哀怨又責怪地看著張銘。顯然,如果張銘再施暴,她可就要挑戰總教頭的權威了。


    黃紅英急忙拉住張銘,說道:“總教頭,你錯怪這個兵了。”於是,便將過程說了一遍。黃紅英肯定地表示,“這是天賦,不是搗亂!再說,這個兵也從不搗亂。”


    虞鬆遠從地上站起,筆直地立在張銘麵前,平靜地說:“報告教官,我錯了,我沒有按照教官教的規範動作訓練,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你訓練過潛水?”


    “報告教官,沒有。就是小時候夏天都在家鄉河裏著玩兒,時間長了,就都會了。”


    “你水下靜止憋氣時間最多多少?”


    “沒認真試過。招兵的時候,張營長在水盆裏試過我,大概十多分鍾。”


    “水下潛泳距離最遠多少?”


    “沒正式試過。前幾天練習時我試了一下,估計一百三四十米應該沒問題。”


    張銘與黃紅英對視一眼,語氣也緩和下來。張銘說:“小子,你可真可謂是‘泳神’啊!想不想正式測試一下水下靜止憋氣和運動憋氣時間?你可能創造了訓練營新的記錄!”


    “我執行命令!”


    這時,曾玉又走到虞鬆遠麵前擋著他,說道:“總教頭,我反對。今天已經高強度訓練一天,而且他倆已經玩命比試了兩次了,一個已經鼻孔毛細血管破裂,大量出血,這可都是高度疲勞狀態,會出大事的。”


    黃紅英也拿著一條大浴巾遞給虞鬆遠說:“我也建議等他體力恢複後,我們正式測試一次,記入訓練營曆史。”


    虞鬆遠仍然直視著張銘。


    張銘拍拍虞鬆遠的肩膀,笑著說道:“剛才老夫錯怪你了,就按黃教練和曾隊長說的辦。今天不但不處罰你,還要獎勵你。我命令,飯前5000米武裝越野。”


    “是,飯前5000米武裝越野。”


    曾玉眼裏帶著心疼的淚花,“教官,你不能,他們已經很疲勞,都快到極限了,會崩潰的……”可她的溫柔攻勢一點作用不起,張銘黑著臉,油鹽不進,巍然而立,絲毫不為所動。


    林濤、劉國棟和林柱民卻幾乎同時說:“報告教官,我們全體都參加!”


    張銘看著他們,並沒有訓斥,反而樂了,“喲,心還挺齊,想集體造反是!好,成全你們,全隊舉衝鋒舟饒cāo場一周。”


    天,cāo場一周可是1200米哪。


    其實,張銘已經開始喜歡這些特訓兵了。他是個老“幽靈”,那些沒有真本事,隻會唯唯諾諾的兵,永遠也別想出他這道門。他不怕“刺頭”,不怕你讓教官難堪,他最恨的是兵們沒有真本事。


    ……


    虞鬆遠正在經曆魔鬼訓練營生死磨練的時候,林雪從chun節之後開始,也在家鄉遭遇到了生死考驗。


    年前二十三,蘇北也下了一場大雪,林雪的小院子裏積雪有一尺多深。大將一大早醒來,推開小屋的門,見滿院的積雪,便用大爪子和大腦袋將雪向院牆邊撥拉。很快,就將院門到正屋門的道路清理開了。


    小灰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跟在大將後麵,幫不上忙,還盡添亂,大將不時將它撥到一邊,它又過來添亂。


    林雪被大將呼吱呼吱的忙活聲弄醒,起來一看,見大將正在清理院子裏的雪,便立即加入。張玲與陳玟也起來了,四人忙了一早晨,才將雪堆到院牆邊,將道路基本清理出來了。


    天上仍然飄著雪花,yin沉沉的,看來到夜裏的時候,肯定還是要下。吃過早飯,三人提著包,步行去上班。今天是年前上班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放假了。


    十一月份,胡兵將賣魚款給林雪送來,林雪堅決不要。胡兵說:“虞大哥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沒想到這麽多,我們集體商量的,你不要大家那就太不過意了。所以,你必須要。”


    林雪堅決不收。胡兵沒法,又將張老師與黃師傅請來,林雪這才沒法,收下了。八百元,天,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窮人家的孩子,窮慣了,她嚇了一跳。


    當天,她就帶著兩個小姐妹到百貨公司,累計花了八十八塊五毛錢,買了三件碎花呢大衣。想了想,又咬咬牙花了二十九塊五毛,給溫小林也買了一件。


    衣服買回,三人在屋裏穿上,放著音樂,高興地跳了起來。這可是她們第一次真正象城裏姑娘一樣,穿上呢大衣。高興了一會兒,陳玟撅起嘴,情緒開始低沉起來。


    林雪將她拉起,“快過年了,我們要高興起來,誰也不許嘟著嘴不高興。”


    “你和張玲以後都是一家人,我都沾你那麽多光了,還要你的東西我都覺得不好意思。”陳玟低聲說。


    林雪說,“臭丫頭,我們姐妹都好得象一個人了,還不如一家人啊。”


    “總是有差別啊。”陳玟說。她是豁出去了,陳嵐不溫不火的樣子,氣得她真想一口咬死他。


    林雪笑著說,噢,我明白了,小丫頭chun心動了。”陳玟羞得捂住臉,林雪卻說,“你也不用怕說不出口,有我們倆呢。”


    張玲訓斥道,“豬腦子,早就讓你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主動點。他就是屬於見了女孩容易害羞的類型,其實他的性格直得狠。你主動點,也就一層紙,捅破了,也就成了,以後我們三姐妹還是一家人,多親。”


    “那你們得幫我。”陳玟雖然害羞,但還是咬咬牙點點頭。


    三人踏著積雪,高高興興地去上班。剛走到紅旗路上,就見莫家運穿著皮夾克,嘴裏叼著煙,手插在兜裏,很瀟灑、很有氣派地站在路邊等著呢。見林雪她們過來,馬上扔掉煙,迎上前來,“林雪,下這麽大雪,我不放心,你們住的地方沒事。”


    林雪說,“我們沒事,謝謝你關心。隻是,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真的有對象了。你老這樣,整天跟著我們,就是打擾我們了。”


    “我不管,你才這麽一點,離結婚早著呢,追求你也是我的權利。小雪,我是真愛你,非常非常愛。隻要你答應和我好,你要什麽,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讓我爹媽買給你。我相信你也會愛我,我還就不信了,本少幹不過一個窮當兵的。”


    “滿嘴胡言亂語,你太放肆了!你才十五六歲,不好好讀書,你懂什麽是愛?當兵的怎麽了,保衛祖國有錯?”林雪氣急,搶白了他幾句,便懶得再搭理他。


    “那你還不是十五六歲,你怎麽不好好讀書,早早就有對象了?”


    “你……”林雪被噎得一時無言。人家說得一點沒錯,自己可不也就十五六歲。在農村,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情竇還沒開呢,自己十五六歲就已經談好對象了,還有什麽資格教訓人家別早戀。


    潑辣的張玲早就忍不住了,“莫家運,小雪和他對象是患難之交。跟小雪家那個當兵的比,你除了你爹的錢,其餘一無是處,一文不值。追女孩沒有你這麽個追法,你真的沒機會的,勸你死心。不要再跟著我們,讓人看著象什麽話?”


    莫家運說,“我爸有錢怎麽了,有錢不好嗎?你也可以讓你爹有錢啊,誰也沒攔著你。”搶白了張玲幾句,又對林雪說,“小雪,我又不影響你們,雪這麽大,我陪你們走到廠裏總可以。”


    三人沒法,便不再理他。莫家運象尾巴一樣,真的一路跟著她們,一直走到服裝廠大門前,等三個女孩都進了廠,才懨懨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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