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就在這時林濤正從臥室走上來,一把將她接住,並捂著她的嘴將她抱了起來。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嬸子千萬不能驚叫,不是敵人,是老大!”


    林濤拍著她的後背,過了好一會,於月月才緩過神來,坐到沙發上摸著胸口直喘。“天哪,嚇死我了。發現什麽了,真的進了省委宿舍大院?”


    “老大發現有人已經滲透進來,給我發了信號,自己就躍出去了。嬸,你別擔心,一會抓幾隻‘紅蜘蛛’,示眾給您看。”林濤小聲說。


    虞鬆遠從樓頂觀察到,省委家屬院的圍牆上,有兩人身手利索地翻了進來。然後,又很專業地避開大門前的警衛,翻進了11號院。這個宿舍區很快就要拆遷,圍牆都很破舊,上麵爬滿了多年生藤蔓植物,與地下的植物連在一起。


    要是他們不跳進來,還真不好發現他們。


    虞鬆遠清楚,來人肯定就是兩隻漏網的“紅蜘蛛”了。見兩隻“紅蜘蛛”就躲在院內的花叢邊,一動不動的樣子,虞鬆遠基本估計到了他們的目的。他先給林濤發了信號,然後從四樓頂直接躍出樓外。


    他利用黑暗和植物掩護,迅速隱身疾行至11號院圍牆底下。圍牆離於月月住的a座也就不足百米,他要確保在不驚擾這裏夜晚寧靜的情況下,不讓他們接近樓房五十米之內,從而讓歹徒不可能將爆炸物擲進樓房。


    他從牆邊花壇裏撿起兩塊光滑的鵝卵石。此刻,兩名歹徒一個離他約十六七米,一個離他僅有五六米。前麵的歹徒正伏在地上,慢慢向a座運動。當快接近五十米時,歹徒停了一下,虞鬆遠抓住時機,無聲地擲出手中的一塊石子。


    小石塊正中歹徒頭部,掉到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歹徒一頭趴在地上,便一動不動了。


    後麵掩護的歹徒不明究裏,見前麵的同夥趴在地下不動,也嚇得一動不動,舉著手槍,伏在地上。虞鬆遠再一次無聲地擲出石子,正中歹徒的手腕。手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虞鬆遠急速到了麵前,一腳將槍踢遠。


    歹徒也不含糊,從地下無聲縱起,一腿橫著掃將過來。虞鬆遠早有防備,躍起躲過,這隻“紅蜘蛛”已經抽刀在手,你來我往鬥開了。虞鬆遠從對方的反應和泰式格鬥招式,已經明確判斷,這是一隻南亞陸軍雇傭兵,身手還極其矯健。


    虞鬆遠不想在於月月的院子內見血,他有十分的把握能拿住他,便沒有抽出刀。他也用泰式格鬥術與其對壘,隻是兩個回合,對方即已經不支。他一掌砍在“紅蜘蛛”的手腕上,對方手中刀哐當一聲落地。


    他跟上又是重重一膝,結結實實撞在“紅蜘蛛”的腹部。


    這一膝很重很重:“紅蜘蛛”失去反抗能力,抱著腹部團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開了,嘴裏哇哇地吐出了幾口穢物。


    虞鬆遠迅速將兩名歹徒捆起,他先向林濤發了一個安全的信號。然後迅速躍到院牆上,趴在牆上仔細觀察周圍動靜。大院和11號院之間的道路上,一輛車子都沒有,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又翻出大院圍牆之外,隻見餘隊帶著兩名尖刀,已經將一輛黑色麵包車和車上的兩人製服,連大院門前站崗的陸軍士兵,都沒有被驚動。一名老尖刀開著車子,他們一起進入11號院。


    虞鬆遠剛跳下車子,卻聽到背後響起不懷好意的笑聲。狗日的,這是在奸笑,聲音怎麽這麽熟悉?他回過頭去,兩名老尖刀將頭套摘了下來,虞鬆遠大驚,一頭撲了上去,將兩人的腦袋緊緊抱在懷裏。


    原來,這兩人正是劉國棟和林柱民。他們被報送的是位於金陵的中國國際關係學院,學習邊境情報專業,劉國棟和林柱民也是六月一日開學,兩人也是餘斌金陵小組的核心成員之一。


    三人打鬧夠了,才將歹徒身上徹底檢查一遍,不禁都大大地吸了一口冷氣。


    兩名在院內被製服的歹徒身上,竟然各有兩枚pss第一代致迷彈,這是北極熊克格勃特工專用武器,可是了不得的寶貝啊。這種彈藥是非致命性的,有爆炸和非爆炸兩種觸發方式,也有突擊步槍發射型,與人工悄悄投放型兩種型號。


    而這四枚寶貝,兩枚是突擊步槍發射型,兩枚是人工投放的定時觸發型。或許是怕發出聲音,故而他們選擇了人工投放型。


    這種致迷彈,能讓彈著點周圍五十米內無防護的所有動物,昏迷至少二十四個小時。但即使吸入過量,也不會危及生命,極其精巧。它比我國軍警裝備的致迷彈藥,性能要穩定可靠得多。我軍仿製的同類彈藥,吸入過量就會有生命危險。


    林濤和於月月也從室內走出來,林濤少不得又與劉國棟和林柱民兩人,你來我往,親熱打鬧一頓。


    歹徒身上的武器、裝備都被搜了出來,手槍、手雷、匕首、現金、對講機一樣不缺。虞鬆遠摘下歹徒的黑色頭套,用手電一照,果然是兩個南亞體形、臉型猥瑣、顴骨較高、膚色較深的男子。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兩個退役軍人。


    “是‘紅蜘蛛’,不會有錯!”餘斌肯定地說。


    將五名歹徒緊緊地捆著,讓他們背靠背坐在地上。除了對講設備、耳麥、四枚致迷彈和大部分現金外,其餘裝備全部用一個袋子裝了,放在旁邊,準備交給金陵警方。


    餘斌說:“這裏的事交給你們了,我們急著返回還有重要任務。這輛繳獲的麵包車,正好跑長途用。從我離開時起,你們四人是一個小組,虞鬆遠和林濤,是組長、副組長,代號就叫‘兄弟小隊’吧。你們的下一個目標是a省省城虎方市,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動用省軍區部隊。另外,虎方刑警大隊呂大隊長,13軍偵察兵出身,手段高強,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餘斌說完,與大家互相告別後,就帶著劉國棟、林柱民乘車出發了。


    這時,教授、史元東、肖雨嬋也都起來了。原來,一樓廳內的燈一亮,大家也都醒來了。大家看了一包武器,都驚得目瞪口呆。“人呢?抓住了嗎?”史元東驚問。


    “都在外邊睡著呢?”林濤嘻嘻笑著,向外一呶嘴。


    大家都好奇地出去,圍著五名仍昏迷著的歹徒轉了幾圈。虞鬆遠靈機一動,對肖雨嬋說:“姐,他們是來抓你的,你可以教訓教訓他們,解解恨!”


    肖雨嬋果真氣憤地走到他們身邊,挨個狠狠地踢了他們幾腳。虞鬆遠和林濤對視一眼,都抿嘴偷笑。肖雨嬋似乎覺得自己很賣力了,很解恨了,可在虞鬆遠和林濤看來,分明是在撓癢癢。


    回到室內,肖雨嬋的氣色果然好看多了。見虞鬆遠和林濤正在仔細觀察四枚炸彈,便趕緊小心地提醒道:“小心,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別弄炸了!”


    林濤嘻嘻笑著說:“姐,這是致迷彈,不致命,但會使人在幾十小時內昏睡不醒。”


    “致迷彈?這麽說,他們是來抓人的?”史元東緊張地問。


    “對,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邪盜組織‘紅蜘蛛’,專程受雇來……”林濤看了一眼肖雨嬋,見她緊張地看著他,趕緊改口:“受雇來抓我和老大。”


    但肖雨嬋已經聽明白了,她嚇得花容失色,小臉一瞬間又變得煞白煞白。她就象一隻小貓一樣,渾身顫抖,緊張地蜷縮到虞鬆遠和林濤身邊。似乎隻有這樣,她才有一點安全感。


    虞鬆遠氣惱地看了一眼林濤,林濤知道自己還是說漏了嘴,趕緊說:“肖姐姐,小弟說錯了。你放心,有我和老大在,保證壞人有來無回,你絕對安全!”


    教授過來抱著她,撫摸著她的頭發說:“丫頭別怕,小弟弟逗你玩呢。有這兩個小弟弟護著你,壞人碰不了你的!”


    “餘隊和你們剛才說的‘紅蜘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於月月問。


    “是國際頂級的邪盜組織,很多國家大銀行的地下金庫,大博物館的藏品庫被盜,都是他們幹的。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一支全世界最臭名昭著的雇傭兵組織。亞洲地區的總部,設在千島之國因德坭坹的一個無人知道的小島上。無惡不作,臭名昭彰,是世界各國合法政府的公敵。”林濤解釋道。


    向省委值班室做了匯報後,不一會,駐軍警衛部隊和警察的車子,都悄悄地來了。臨走前,一個年長的警察臨別時對史元東敬了一個禮,很敬佩地說:“史主任,您是大科學家,竟然還是個武林高人哪!”史元東無言以對。


    關上大門,回到室內,史元東紅著臉說:“這叫什麽事,你們都不出麵,他們都以為我是高人呢。下次有事直接讓我上,我一介書生,不就出大醜啦?”


    大家都笑了,氣氛開始有點輕鬆起來。


    第二天早餐後,一輛省委機關的大麵包車開進院子。虞鬆遠和林濤先將於月月一家送到大軍區招待所,三人告別教授、嬸子和史叔叔,迎著陽光,乘車出發。


    走出金陵郊區後,前麵是一個五岔路口,林濤猶豫了一下:“我們這麽高調離開,後麵不會太平。前麵怎麽走,是過江還是……”


    虞鬆遠脫口道:“不,暫不過江,從左邊岔道走。直接順205國道,走鋼都詩城。然後從鳩茲過江,直達虎方市。”


    車子順著公路,行駛在五月的江南。這時的江南,是一片花的海洋。放眼望去,路兩邊無邊無際的油菜花競相怒放,流金溢彩,綿延不絕,似金浪滔滔的海洋,有金玉滿堂的富貴感覺。


    虞鬆遠和林濤卻沒有心情賞花,他們正急於尋找較隱密、可靠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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