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虞鬆遠似乎醒了,右邊胳膊平伸出來。


    肖雨嬋嚇了一跳,以為驚醒了他,一動不敢動。過一會,見他仍在平穩地睡著,心頭一陣竊喜,便一點一點竄上去,枕著他的胳膊,緊貼著他的腋窩。


    隻要能聞著他們身上的味兒,她就很心安,很快便舒舒服服地沉睡過去。


    虞鬆遠沉睡中,依然有神經在醒著,他潛意識裏知道肯定是這個臭丫頭。他想與她保持距離,他怕將來會引起誤會,讓林雪難過。可一想到她驚弓之鳥的樣兒,便又於心不忍了。於是,便似無意識似的,將右邊胳膊伸展開。


    果然,過了一會,肖雨嬋悄悄竄上來,枕上他的胳膊大睡開了。


    一會,劉五堂帶著村裏的十幾個青壯年都來了。見老板們都在補覺,溫嶺就拿了圖紙,擔當起了領導重任,指揮村民們改造車間。


    ……


    莊虎接到溫嶺的電話,一刻也不敢耽擱,一頭紮進門外,直接開車跑了,弄得溫小林一頭霧水。莊虎直接跑到縣公安局找刑警隊蘇隊長,老蘇見事關重大,立即報告局長,同時集合人員,快速奔向莊園。


    莊園已經被法院保全,可事關重大,幹警們不敢耽擱,他們撕開封條,持槍進入地下室,很容易就在廚房內的地麵上找到了活動扣板。掀開扣板,一個台階出現在眾人麵前,老蘇率先跳了下去,大家魚貫而入,裏麵竟然有電燈。


    地道有一人高,一米多寬。蘇北海拔低,河網溝汊多,平地一鐵鍬下去,就能生水,何況地下這麽深。但這個地道,是精心建築的,完全水泥結構,底下鋪著平坦的水泥磚,地麵的足跡顯示,起碼有幾個月沒有人走過了。


    老蘇在前麵據槍前行,不知過了多久,前麵出現了一個台階,順著台階向上,推開蓋板,竟然是在一間臥室內。臥室內一片淩亂,早已經人去屋空。推開屋門,進入正室,原來這是一座老式平房的東頭房。院子裏還有兩間小平房,是廚房和貯藏室,院角是廁所。


    雖然屋主走得匆忙,但卻沒有留下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室內的陳設和衣櫃內,很多高檔的衣服、鞋子顯示,屋主可不是一個普通平民。幹警們通過走訪鄰居得知,屋主人夫妻,是一對g省省城番禺市人,在這裏經商。房子是他們花一萬元買下來的,而原房主已經過世。


    老蘇不甘心,將刑警隊人員全部撒出去,廣泛走訪居民與商家,終於從一個浙省做家紡用品的商人那裏,了解到了關鍵信息。這是莫萬英一個情婦的家,這個情婦是g省省城人,叫於文華,二十二三歲,大學未畢業,就隨莫萬英來到蘇北,兩年了,一直住在這裏。


    直覺告訴老蘇,這個於文華不簡單。他立即報告局長、政委,灌江縣局對這一重大線索不敢怠慢,馬上上報市局,一張大網迅速撒開,開始全國通輯於文華。


    ……


    虞鬆遠一覺睡到下午一點,才神清氣爽地睜開眼,低頭一看,肖雨嬋穿著衣服,象一隻蟲子一樣蜷著,枕著他的胳膊,背向著他,仍在呼呼大睡。她自己的被子早已經掉到地上,隻拉過他薄被的一角,勉強蓋住自己的身子。


    他啞然失笑,可馬上心裏又覺得有點苦澀。


    看來,這丫頭咋晚真的是一宿未眠,母女倆讓黃吉拾掇得真是不輕,典型的驚弓之鳥。看著她小貓一樣的睡態,忽然想起在河灘時,林雪蜷在他懷裏的情景,愛憐之心、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便忍不住偷偷親吻了一下她的秀發。


    這發自內心的一吻,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迅速開始了連鎖反應。


    要知道,當初的林雪,還是一個生澀、令人同情的小丫頭。可眼前懷裏的這位,可是風華絕代的人間尤物肖雨嬋,連骨子裏都散發著一股讓男人無法自製的迷人風情。血氣方剛、未經人事的他,心髒開始嘣嘣嘣地強烈跳動起來,身體也產生了強烈的反應。


    肖雨嬋似在睡夢中一般,翻了個身,象蛇一樣纏到他的身上。虞鬆遠緊張得一動不敢動,隻見她嫩藕一般白嫩的胳膊,抱著他的胸部,頭趴在他的頸窩裏,右腿也似是無意識地搭到他的雙腿上。圓潤高聳的臀部,則露到了被子之外。


    虞鬆遠擔心她受涼,悄悄地用左手將被子拉向右邊,將她的屁股蓋上,心裏控製不住地想用左手摸一下她的圓臀,但還是盡力控製住了欲望。而下麵,被子卻已被自己身體的強烈反應,支起了一個高高的大帳蓬。


    這是要殺人啊!尼瑪臭丫頭,小爺我真的是受夠了!


    虞鬆遠在心裏絕望地哀嚎著,隻好又開始一遍一遍地數羊。


    他不知柳下惠如果遇到此等妖精,還能不能守得住他坐懷不亂的好名聲。反正他是幾乎要崩潰了,萬般無奈中,他便努力讓自己想林雪,可是一想到林雪那噴火的身材,水一般的眼睛,心裏的欲望越發折磨得他要發瘋。


    趕緊收心,從頭再來,再一次從零開始數羊,並強迫自己數下去。


    肖雨嬋仍在沉沉地睡著,此刻的她,好不容易睡了個舒舒服服的大覺,那裏會顧得上自己的胴體,會對別人造成多麽大的殺傷力。


    她夢中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還是大學二年級時。她在學校的遊泳池裏遊泳,被一個參加學校活動的m籍南洋華僑讚助商看到,這個華僑想盡方法接近她,並提出要以一天一萬的高價包養她,時間是兩個月,結果,被她賞了一個大大的耳光。


    那時的肖雨嬋,是一個追求上進的好學生。她家裏不缺錢,她更對男女之事毫無概念。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時她酷愛考古,對華夏古文明、遠古文化的鑽研,達到了癡迷的地步,她曾自信,將來她將是一個令世人景仰的、世界級的考古學家……


    忽然,虞鬆遠肚子咕咕叫了起來,聲音極其清晰。這聲音讓她這才從睡夢中醒來。她舒舒服服地翻了一個身,仰麵朝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用剛睡醒時很愜意、慵懶的聲音問道:“現在幾點了?”


    虞鬆遠抬腕看了一下表:“都快下午兩點了。”


    “啊!下午了啊。你怎麽不叫我起床,我餓死了。”她還沒清醒過來,抱怨著說完,坐起身,這才明白自己睡在哪,臉迅即就紅透了。她將地上的被子放回床上,頭也不敢回,倉皇地推門而去。


    媽媽象已經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起床似的,已經將飯在桌上打好了。母女倆對視了一眼,肖雨嬋的頭馬上低下,臉和脖子,都紅得象一張大紅紙。


    這時,虞鬆遠和林濤都起來了,虞鬆遠對奶媽說:“奶媽,你把溫嶺叫來。”


    奶媽剛要走,肖雨嬋突然說道:“先等等,我尊重公布我的身世,她不是我奶媽,她是我的親媽媽。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就跟著我叫媽,要就叫大媽、大娘、嬸子都行。總之,以後不準再叫奶媽!”


    “丫頭,說什麽呢?叫什麽都成。”柳姑趕緊阻止。


    “對不起,奶媽,以後我叫您嬸子吧。”虞鬆遠知道又說漏了嘴,連說:“抱歉抱歉,叫順嘴了!”


    奶媽連忙說:“不要緊,不要緊,你們小哥倆別聽丫頭的,叫什麽都成啊。”


    這時,溫嶺挾著圖紙,耳朵上夾著鉛筆,象模象樣地跑來。“老大,電話打了,莊大哥說聽明白了。部隊和公安電話也都打了,裏邊人說明白了。”


    又轉頭對肖雨嬋說:“老板娘,村裏施工隊進展很快,就是活糙了點。劉隊長他們把車間大架子已經搭起來了,全是整根的大圓木、大竹子,結實著哩。”


    “很好,辦得不錯。兔崽子,你剛才叫她什麽?”虞鬆遠不滿地問道。


    溫嶺現在已經成了肖雨嬋的跟班、修理廠總管,整天象尾巴似地,跟在肖雨嬋的腚後。此刻,他頗感委屈地道:“老板娘哪,劉隊長他們都這麽叫,我也跟著叫了。對了,劉隊長已過來了。”


    虞鬆遠“啪”地一聲,將筷子扔到桌上,正要動手教訓他,可劉五堂和媳婦兩人,提著兩隻公雞,一藍子雞蛋,還趕著一隻羊進了小院。奶媽迎上去,客氣了一番,帶他們上來二樓辦公室。


    “你來就來了,帶什麽東西?”虞鬆遠隻好也上二樓陪他坐下,象征性地客氣一下。


    劉五堂說:“第一次正規來看你們,空手象什麽話。雞和羊都是家養的,關鍵是我帶了一包筍,自家弄的,老板娘看看如何?”


    另一邊,媳婦正拉著肖雨嬋和奶媽的手,問長問短的,聽他一說,立即拿著旁邊的一個包袱打開,裏麵是五六個灰褐色的筍幹。


    肖雨嬋拿起來看了看,捂嘴一笑說:“肯定好吃,但品相不行,賣不上價錢的。”


    劉五堂媳婦說:“老板娘,我帶來給您看的目的,就是想說這個。”


    肖雨嬋笑著說:“你們放心,我們的筍幹,和你們做的肯定不一樣。我們加工後的筍幹,會是焦黃、脆嫩、原汁原味的,完全按出口標準生產的優質筍幹。”


    “那就太好了,我們就放心了。車間進度很快,為全竹木結構,這個我們在行,就是鄉下人活糙啊。”劉五堂不好意思地說“另外,製筍廠、修理廠的工人,請首先從我們村招。村民純樸著哪,很聽話,保證不會給您添麻煩。”


    “好。我們會這樣做的。”肖雨嬋馬上答應了。


    劉五堂問:“要不要我組織民兵晚上來巡邏,我聽溫師傅說你們遇到點麻煩事。”


    “不用,不要讓村民擔心。這裏的事,我們自己能解決。如果需要,我們會及時給你打電話!”虞鬆遠堅定地說。


    話雖說得很堅定,但這次攻擊,很可能是黃吉孤注一擊,攻擊的強度到底有多大,是否會是一場慘勝,會不會節外生枝等等,虞鬆遠心裏也寫滿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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