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和林柱民開始肅清洞穴時,虞鬆遠jing惕地觀察著整個山坳。


    突然有二人拖著槍,從另一個洞口慌張衝出,虞鬆鬆砰砰兩槍將其擊斃在洞口處。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山頭上,砰地一聲,槍聲響了。子彈打在虞鬆遠旁邊的石頭上,濺起一團雪亮的火花。


    虞鬆遠一個鴿子翻身,隱身到石頭背麵,脊梁上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劉國棟的槍並未響,此時是夜裏四點多,光線很暗。劉國棟的位置一般,他已經從對方的槍聲和槍口焰,發現了對方的大體位置。但高度低於對方,他處於劣勢。同時,對方很專業,shè擊後迅速轉移了陣位,他沒有機會shè擊。


    “國棟注意,這是斯貝茨納茲小組,必須盡快脫離!”虞鬆遠提醒道。


    劉國棟未做回答,對方伸出頭瞄準,他正在試圖jing確瞄準對方。


    林濤提起洞穴內一具屍體,一下子扔出洞外。砰地一聲,對方的槍聲響了。砰,砰,劉國棟的槍聲也響了,shè擊完畢,迅速變換了陣位。


    “再扔出一具屍體!”虞鬆遠命令道。


    林柱民又將一具屍體扔了出來,遠方的山頭槍聲未響,但劉國棟的槍聲卻響了,他砰砰連發兩槍,“迅速撤退!”劉國棟疾聲道。


    原來,林柱民扔出屍體的同時,山頭上對方伸出腦袋一點點,觀察了一下想縮回去。但機會讓劉國棟抓住了,一槍爆了對方的頭。山頭上的人,再也不敢伸出腦袋來。


    虞鬆遠向山坳內擲出一枚發煙筒,濃煙迅速掩蓋了山坳。幾人迅速從煙幕下向山脊東側快速潛去,迅速脫離了戰場。到達峽穀下方時,已經六點多。陸軍部隊已經清理完駝隊被襲現場,並按照山德拉的命令接應兄弟小隊下山。


    當天白天,陸軍一個團,上山對目標區進行了詳細搜索,除找到被兄弟小隊在山洞內幹掉的一隊叛亂部族武裝,其餘一無所獲。在兄弟小隊撤退的同時,經驗豐富的斯貝茨納茲小分隊,早已經快速轉移了陣位。


    陸軍用中國的212吉普車,將他們送回白沙瓦。路上劉國棟心有餘悸地說,“他們很專業,天亮前時間不夠,放棄了攻擊。如果他們攻擊,我們可能要吃大虧。”


    返回通訊社,毛蟲和山德拉見他們平安歸來,都很高興。虞鬆遠將襲擊部族武裝的事匯報了一遍,“蘭德庫特小鎮裏,有問題!”他看著沙盤強調說。


    這是兄弟小隊進入西亞後,與斯貝茨納茲的第一次直接接觸。


    劉國棟將斯貝茨納茲隱藏的山頭處,插上一麵小藍旗,並對山德拉說,“起碼有一個小組,二十多人,夜裏在這個山頭出現過。”


    “我們可不可以讓陸軍在山頂上設立哨所,也象他們那樣?”山德拉看著沙盤問。


    虞鬆遠搖了搖頭,“不行,大山兩千多米高,山巔的小山坳內隻能容納一個班。我們不象他們有大量的米-8和米-24p,補給太難。況且,他們一個小組二十多人,一個班的陸軍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國棟幹掉了他們的狙擊手,已經打草驚蛇並嚴厲教育他們了,斯貝茨納茲第154分隊的潛伏小組,短期內肯定會收斂些。第一次對抗,有點感xing認識就行了,先放下它。飯一口一口地吃,等解決了‘閃電’,我們再集中jing力對付他們。”毛蟲做出了決斷。


    早餐後大家正準備集體補覺,林柱民問,“蟲子嬸,長老是我們的人?”


    毛蟲和山德拉都笑了,毛蟲說,“正是。故意沒告訴你們,讓你們自己感受一下,容易進入角sè。托爾哈姆是isi離邊境最近的一個前進基地,貯藏有裝備、食物和飲用水。關鍵時刻,我們會利用這個基地。”


    采訪告一段落,通過密集采訪,兄弟小隊對戰場環境,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在他們采訪期間,德裏和伊沙爾.山德拉的竊聽工作,也取得了巨大進展。


    在近十天的時間內,德裏和山德拉密切監聽夏宮裏的一舉一動。


    這套竊聽設備,是德國人七十年中期,在“蠍”式微型無線電竊聽器基礎上研製的。“蠍”式竊聽器,從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都是各國情報機關的主流裝備,曾被安裝在眾多國家zhèngfu的重要機構。


    德國人研製的這套設備,體積比“蠍”式微型無線電竊聽器小一半,約有半個火柴盒大小,它能清晰竊聽周圍各種細微聲響,轉換成電波後,經過放大電路用超短波發shè出去。在周圍11公裏直徑範圍內,用超短波接收機將電波記錄下來,並通過解碼設備,還原成聲音。


    也可以用解碼打字機,把竊聽到的內容,直接打印出來並形成文件。這是八十年代最尖端的竊聽成套設備,毛彥愷到底是大公司的ceo,這種在國際市場上難覓蹤影的高尖端設備,甚至德國人連名稱都還沒給它起好,他就給你搞來了。


    聲音信號都被錄了音,有價值的聲音,主要是卡米爾夫少校、加西亞女士的對話,或與仆人的對話。更多的是卡米爾夫少校、加西亞女士夫妻生活瑣事。有兩次城市聖戰者聯盟的高層會議,研究加大補給,開展喀布爾市區的城市遊擊戰。


    而泰勒和蓋茨,都造訪過夏宮,隻有寒暄的聲音,禮節xing地交談的聲音,全都是外交詞令。雙方沒有一點“出格”語言,一點沒有。這有點讓人疑惑,難道,他們僅是進來禮節xing地寒暄一下,然後就走人了?


    一切似乎都無懈可擊,虞鬆遠將錄音一遍遍地回聽著,感到迷惑。難道是mlh小組的情報有誤?難道卡米爾夫少校倒賣軍火,僅僅是為了獲取資金來源?難道mlh小組一號人物毛彥愷先入為主、判斷不對?


    “老大,這就是最大的汙點?”劉國棟說。毛蟲極其難堪,甚至震驚。根據mlh小組掌握的情報,卡米爾夫少校不是個爭議人物,而是北極熊放在白沙瓦的“特洛伊木馬”,這是情報綜合分析的唯一結果。


    如果這一情報有誤,那可不是小事,它就說明mlh小組在情報采集和情報分析上,已經受到有意誤導。換句話說,它也就說明mlh小組已經暴露,別人是故意提供假情報,讓他們走入誤區。


    情報戰,是一門獨特、jing深的學問,兄弟小隊不是情報官員,更不是情報特工。雖然他們在訓練營也受過基本的情報訓練,但他們是軍人,更jing於戰場突擊。“會不會我們的竊聽器已經暴露?或者,我們自己已經暴露?”林柱民擔憂地問。


    山德拉肯定地說,“不會。白沙瓦是間諜之都,各國jing英都在這裏較勁呢。夏宮這麽矚目,絕不會我們一家在裏麵放竊聽器。即使竊聽器被發現,他們也無法懷疑到我們。”


    “密室!”毛蟲說,“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有密室,隻在密室中談論敏感問題。”


    毛蟲的話提醒了虞鬆遠,他豁然開朗,“蟲子嬸的判斷,有道理。也隻有這種解釋,能說得過去。國棟的話也說得對,作為城市聖戰者總部,卡米爾夫少校是敏感人物、焦點人物,一點馬腳不露,恰恰說明他們有所防備。”


    “狗ri的,到底是克格勃,確實厲害,點水不漏。”林濤感歎道。


    就在兄弟小隊和mlh小組,在查找“閃電”行蹤的時候,白沙瓦夜晚的血腥殺戮,一天也沒有停止。每當夜晚來臨,身處通訊社豪宅之內,不時能聽到新城區周邊傳來的陣陣爆炸聲,零零星星的槍聲。幾天時間,又有七八座聖戰者訓練營,被血洗一空,人員死傷慘重。


    “我們是否可以再來一個守株待兔,駐守一個重要的訓練營,等著他們上鉤?”林濤獻策。


    毛蟲否定了林濤的建議,“白沙瓦有幾百個訓練營,我們無法選擇駐守目標。”


    山德拉略顯難堪地說,“請大家再忍耐幾天,給我們點時間,isi正在嚴密監視夏宮。”她是isi駐白沙瓦副指揮官,手下有一大批特工。她在摩爾將軍的直接領導下,自己掌控著一支情報組織。isi駐白沙瓦指揮官泰勒中校,對她無可奈何。


    此時,她已經把通訊社當成了自己的指揮中心,而德裏是她的副手,也是信使,不時送出一道道指令。八十年代初,電腦和手機都不普及,更沒有移動衛星導航設備,情報官員與特工們之間的聯絡,主要是靠信使。


    各國駐伊斯蘭堡的大使館、駐白沙瓦的領事館,就是各國的情報站,這是公開的秘密。各國這些公開的情報官員,都受到外交豁免權的保護,即使暴露了,最多也就是驅逐出境。


    而北極熊,僅在伊斯蘭堡有大使館,在白沙瓦並沒有領事館掩護。克格勃在白沙瓦的情報站,屬於“非zhèngfu保護”的隱秘機構,一旦暴露,情報官員或特工將被捕,情形就會很嚴重。因為在戰爭時期,間諜並不受ri內瓦公約保護,一旦暴露,可以被直接擊斃。


    山德拉沒有別的線索,她在夏宮周邊,建立了幾個監視點,試圖找到克格勃的蹤跡,並從中尋找“閃電”的行蹤。但嚴密的監視、跟蹤下,除了夏宮的生活采買人員,來來往往的最多的,是身著象乞丐一樣破爛服裝的城市聖戰者組織成員。各監視組派出大量人員跟蹤他們,並未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很多isi特工,對這種跟蹤已經麻木了。


    但這天有點意外,山德拉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一個特工報告,自己在跟蹤一名可疑分子時,意外暴露了自己。由於事關重大,這名特工要求與副指揮官緊急會麵。這有點異乎尋常,山德拉是副指揮官,一般特工沒有重要情況,是不能直接呼叫她的。


    而直接提出緊急會麵要求,肯定是有重大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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