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引擎的轟鳴聲,樓道內一人,剛伸出槍口要跟蹤shè擊,被劉國棟一槍打來,子彈擊中他腦袋旁邊的水泥牆,一串火花在跳躍,嚇得趕緊縮回了腦袋。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此時,巴紮內擁擠的人群早已經倉皇散盡。環行道上,很多車子撂在路人,開車的人早逃得沒了蹤影。車子衝出巷子,虞鬆遠命令,“林濤、國棟、哈邁德撤退!”


    劉國棟又shè擊幾槍,才和林濤、哈邁德等人,從地上一躍而起,飛速跑向自己的車子。幾人鑽上越野車,快速掉頭,跟著虞鬆遠的前車,引擎咆哮著絕塵而去。


    德裏傷得不輕,雖然沒有打斷骨頭,但是aks-74的.4口徑突擊步槍子彈,是貼著骨頭貫通腿肚子,骨頭表麵搓傷,基本失去戰鬥力。


    戰鬥是在老城區密集商業地帶發生的,也就進行幾分鍾。可槍聲、爆炸聲這麽密集,竟然沒有一個警察或士兵前來支援。


    山德拉非常不滿,“這叫什麽事兒,堂堂的陸軍、isi和警察部隊,一到晚上,集體喪魂落魄。這裏離泰勒的老巢也就幾百米,竟然見死不救。倒是我自己手下的一個小組,從新城區跑過來增援。丟人,寒心,莫名其妙!”


    毛蟲安慰說,“拉拉別自尋煩惱,怪他們也沒有用。自從‘信號旗’的‘閃電’小隊進入白沙瓦,夜晚幾乎都是他們的天下,無一天晚上太平,所有人都被壓迫得喘不氣來。”


    “林濤注意,觀察後方是否幹淨?”虞鬆遠懷裏抱著德裏,山德拉捧著德裏的傷腿,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讓人盯上。如果通訊社一旦暴露,麻煩就大了。


    “沒有尾巴,這一頓揍,狗日的還顧不上追我們。”林濤興奮地說。


    老城區發生激烈戰鬥,大學區和新城區竟然絲毫未受影響,城市的生活節奏絲毫未變。路上的行人、車輛等,慢悠悠地各行其道。在白沙瓦,盡管亂,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冷不丁就能聽到一陣槍聲、爆炸聲,但城區堵成一堆誰也走不了的事,還從沒有遇見到過。


    戰爭的威脅,源源不斷、無窮無盡的難民湧入,在這座動蕩的城市,人們對爆炸聲、槍聲似乎已經麻木。


    “德裏,送你去醫院?”毛蟲邊駕車,邊掉頭看了一眼虞鬆遠說道。本來,這話應該由指揮員虞鬆遠說的,見虞鬆遠一點動靜沒有,忍不住說道。


    “隻能這樣。好好療傷,等傷好歸隊,我們再一起戰鬥!”虞鬆遠說。


    “不不不,我不!我要回‘通訊社’,isi會派醫生來的,跟你們在一起,最安全。”德裏象孩子一樣,撒嬌懇求開了,“組長,老大,指揮官,求求你們,別趕我走。aks-74子彈貫通,輕傷。骨頭又沒斷,不會太拖累你們的。”


    他說得那麽可憐巴巴的,虞鬆遠也就沒有再堅持。


    其實,虞鬆遠還有更深一層的擔憂。德裏與山德拉太熟悉兄弟小隊的情況了,襲擊結束前,他不想讓他們離開兄弟小隊的視線。他們一旦落入無孔不入的“信號旗”手裏,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這話又不好明說,於是,他在車內的微光中,看一眼毛蟲和山德拉,故意不表態。


    毛蟲沒有說話,山德拉卻嚴厲地訓斥道,“戰爭期間,不準任性。我準備派人把你送回伊斯蘭堡做手術,摩爾將軍會保證你的安全……”


    德裏不敢強嘴,但卻委屈地抽抽嗒嗒起來。


    “蟲子嬸,看他們今天追蹤拉拉姐和德裏的勁頭,他們不會罷休的。今天這一戰,他們已經發現德裏負傷,醫院並不安全。現在是襲擊夏宮前的關鍵時刻,我認為德裏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拉拉姐的身份也暴露了,學校也不能再去了。”林柱民見他們又在暗鬥,便直爽地說道。


    林柱民的話,讓毛蟲和山德拉不得不認真地思考。


    德裏起碼在三二個月內,是無法正常行走的。隱秘戰場,必須保持反應高度靈敏。可林柱民講的也是實情,以克格勃的能耐,吃了這麽大的虧,豈會善罷幹休?難道他們不會對各大小醫院進行監視嗎?


    毛蟲思前想後,終於,她邊駕車,邊扭頭狠狠地剜了虞鬆遠、林柱民一眼,無奈地搖搖頭,終於很不情願地默認了。見毛蟲分明已接受了林柱民的觀點,山德拉也就不忍心堅持了。


    回到“通訊社”院內,林濤和林柱民檢查了一下,安全。於是,便將車子都開進院內。林柱民、林濤帶著哈邁德小組,負責嚴密防衛。


    虞鬆遠和劉國棟將德裏抬進地下室,給他注shè了麻藥。“山德拉負責監聽,檢視錄音。蟲子嬸,燒一鍋開水,準備手術。”


    毛蟲很快燒好水,心虛地說,“還是等醫生來,我受過的外科訓練有限。”


    “蟲子嬸,不能讓isi的泰勒知道德裏負傷。外科手術,我們來就行。”劉國棟說。


    虞鬆遠和劉國棟卻已經將手術器械、當做手術台的床鋪、圍裙等,都準備好了。接下來,虞鬆遠主刀,開始手術。子彈從德裏左腿後側,貼著骨頭穿過,如此大的衝擊力,骨頭竟然僅是裂了,愣是沒斷,真是萬幸得很。


    劉國棟給德裏注shè了局部麻藥,虞鬆遠手持手術刀,切開傷處的皮膚和肌肉組織,用鑷子將碎骨仔細、全部撿出。然後切除被子彈絞爛的肌束和脂肪組織,再消毒,最後灑上消炎藥。劉國棟則將傷口皮膚縫合,並做了夾板固定住。


    毛蟲看著他倆專心做著手術,就象一對技藝高超的外科醫生,便露出欣賞的目光。虞鬆遠做完手術,看了她一眼,“蟲子嬸,戰場救護常識而已。該你了,給他注shè一針青黴素。”


    “好,好。186,國家鐵拳,名不虛傳,真是萬能兵!”毛蟲一邊給德裏做著過敏試驗,一邊低聲感慨道。


    手術做完,德裏安靜地睡了過去。劉國棟洗完手,嘻嘻笑著戲謔道,“蟲子嬸,不是萬能兵,是萬金油兵。”


    毛蟲收拾好手術器械,虞鬆遠和劉國棟又將晚上的錄音,全部聽了一遍。從莫洛托夫和少校氣極敗壞的對話中,能明確聽出,當晚,是“信號旗”第一小組跟蹤並被伏擊,六人參加行動,被擊斃四人,一人重傷,僅有一人全身而退。


    當第二小組快速趕到時,戰場已經寂靜,對手已經全身而退。


    這是一次極其成功的伏擊戰,“閃電”第一小組再遭重創,而我僅三名isi特工輕傷。大勝之後,眾人情緒高漲,虞鬆遠卻格外警惕。當天簡單吃完晚飯後,他安排小隊四人和哈邁德小組,兩人一班,四個小時一換,輪流警衛。所有人武器、裝備不離身,夜裏不敢一絲一毫大意。


    哈邁德也向山德拉匯報了支援的經過。


    原來,山德拉給泰勒的呼救信號,竟然被隱身在薩沃旅社的哈邁德,無意中聽到了。他一分鍾也沒有猶豫,馬上決定前出救援。雖然當時沒有車子在家,他帶著他的小組,征用了一輛三輪摩托車,就趕了過去。


    劉國棟訓斥道,“你們對你們指揮官的忠誠,讓我感動。但你們很不專業,最少也應該攜帶突擊步槍哪。手拿幾支破手槍,與‘閃電’對抗,簡直是兒戲,是拿任務開玩笑,也是拿你們的生命開玩笑!”


    哈邁德被訓得低下頭,無言以對。


    山德拉到底是女人,見狀安慰說,“你們做得已經很好了,你們不是突擊隊,僅是特工,缺少突擊訓練。但忠心可嘉,我相信你們!現在你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以後就跟著我。”


    當天夜裏,lh總部的監聽專家截獲了尼古拉.莫洛托夫上校的一封電報,並通過保密載波電話迅速傳到白沙瓦。電報內容是,“二次遭遇戰,一二小組九人陣亡,一人重傷,請求處分!”


    一個小時過後,克格勃的電報就來了,“暫停活動,集體冬眠,嚴密防禦,等待指示!”


    所謂樂極生悲,整個晚上,通訊社地下室和小樓上,都洋溢著一股勝利後的喜悅。臨睡前,劉國棟還提著一瓶葡萄酒,正準備打開慶祝勝利呢,國內一封沒有落款的電報跟著就來了。電報內容是觸目驚心的八個字,“火速轉移,不得猶豫!”


    總部在數千裏之外,突然直接命令“火速轉移”,而且明確要求“不得猶豫”,說明事態已經十分嚴重,這絕不是可鬧著玩的。沒等大家消化完電報內容,跟著lh總部的電報也來了,“十萬火急,迅速轉移!暫停行動,集體冬眠!”


    老天哪,這注定又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晚,覺是沒法睡了。一個前方、一個後方兩個領導機關,都不約而同地嚴令轉移,且用詞越來越嚴厲,大家的神經迅速繃緊。


    情況再明白不過,通訊社暴露了!!


    毛蟲厲聲低吼道,“小虞,不要猶豫。由你組織撤退,十萬火急,要快!!”


    虞鬆遠腦子裏迅速將晚上的戰鬥過程,回放了一遍。車子,隻有這個漏洞可能被利用。而如果是車子被做了手腳,爆炸就隨時可能發生。想到這,他脫口厲聲命令道:


    “林濤和柱民注意,迅速清理‘通訊社’周圍,確保小隊安全撤退。請蟲子嬸攜帶電台,山德拉保護兩本《archicrarligioclr》,哈邁德小組背著德裏,迅速撤出。國棟安放炸藥,摧毀這個據點。十萬火急,行動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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