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兵行險招


    薄情看著血魂緊張的表情,唇線彎出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原來你們的刀劍不入,是有時限的。時限一到,便是你們的死期。”不憑自己修煉得來的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


    血魂眸內驟寒,聲音不帶一感情的道:“是有時限又如何,殺死你,已經足夠了。”


    說完,猛然把內力提到十萬,凶猛如餓虎一劍,迅猛的劈向薄情,劍罡如狂潮,看得旁邊眾人心驚膽戰。


    薄情並不正麵迎戰,而是以閃電般的速度,輕易的避過致命的一擊,輕鬆的笑道:“那就試試看。”


    隻要過了時限,血魂身體上那刀劍不入的能力就會消失,到時再慢慢的收拾他。


    接下來,無論血魂怎麽攻擊,薄情都是輕巧的閃避開,並不出手還擊,心裏隻有一個字――拖。


    猜到薄情的意圖,血魂不由的皺起眉頭,進攻的速度不斷加快,心情也不由越來越暴躁,冷冷的道:“你就隻會閃避嗎?”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狡猾,照這樣下去,就是拖,這個女人也會把他拖死,得另想過辦法才行。


    薄情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含笑道:“是啊,本夫人就是要把你拖死。”


    時限一到,血魂無力之時,便是她拿下他的時候。拚力氣,那是畜生才會做的事情。


    旁邊,暗衛已經取得壓倒性的勝利,那些半成品的血殺,在失去藥力的支持後,肉體瞬間恢複常人狀態,殺他們跟砍白菜一樣容易,不到一刻鍾,已經站在旁邊觀看著二人交戰。


    血魂的眼眸中一片陰暗,讓人看不清的他的心思,但是出手的速度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慢下來。


    薄情也感覺到這些微弱的變化,偶爾開始正麵的防守,冷不丁的還會主動攻擊一兩招。


    噗……


    鞭子在血魂身上,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薄情心中按耐不住的喜悅,刀劍不入的血魂,終於失去藥力的支持。


    薄情的鞭子開始毫不留情的揮舞,鞭子帶出的冰冷噬骨的罡氣,能讓人渾身的血液瞬間凝結,旁邊圍觀的暗衛不由自主的後退數步,血魂也隻能狼狽的險險閃避,似是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血魂狼狽閃避的畫麵,讓薄情心中暗喜,一改之前隻會閃避的局麵,為被動為主動,手中的長鞭如靈蛇一般,迅猛的追尋著血魂的身影,時不時在他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終於等到血魂一個破綻,薄情把內力提到九成,朝對方拍出一掌,寒冷的掌風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成濃霧,血魂眼眸內閃過一陣恐懼,轉身往地上一倒,身體緊緊的貼在地上。


    雖然避過了最致命的罡氣,但是冰冷入骨的掌風,卻在他身上留下一層白色的冰霜,全身似是被冰凍起來樣,連呼吸也變得十分的微弱,若不細聽的話,根本聽不出來。


    血殺的能力薄情不敢小看,站在旁邊細細看了一會後,才上前用腳踢了兩下血魂的身體,聽到他的身體發出的冷硬聲音後,才敢確定他的身體已經被凍得僵硬如石,蹲下身體,伸出玉手輕輕扣在對方的三寸上。


    正要用內力試探真實時,原本如死人般血魂,突然反手扣著薄情的三寸:“薄情,去死吧、”


    薄情感覺一股強大、火熱的內力,瞬間自掌心衝入她的經脈內,習慣了冰冷的經脈內,如突然衝入火山灼熱火紅岩漿一樣,流入身體的奇經八脈中。


    經脈內突然多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瞬間暴漲起來。


    血液更是隨著灼熱的溫度,不斷升溫直至的沸騰,薄情全身如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升騰的熱氣,加那股外來的力量,直往心髒內衝去,薄情不可抵製發出一聲大叫。


    啊……


    血魂抬起毫無血色麵孔,眼眸內有一種陰謀得逞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吃力舉起劍,冷冷的道:“小丫頭,我這至剛至陽屬性的內力,與你至陰至寒的內力相克,現在是不是覺得很舒服。哈哈……”


    雖然浪費了不少的內力,但是現在,他隻需要補上一劍,就能置這小丫頭於死地。


    薄情咬咬牙,忍著經脈暴漲的劇痛,瞟一眼那把閃著冷光的劍,冷著聲音道:“你以為本夫人會傻到站在這裏,任憑你砍嗎?”


    牙關一咬,瞬間把功力提到十成,冷冷的道:“一個沒有半點內力的血殺,你說他還能不能繼續活下去?”


    隨著薄情的聲音落下,血魂眼內馬上露出恐懼之色,想甩開扣著薄情的手,卻發現那隻手像塗上粘膠一樣,被緊緊粘在一起。


    而他的內力,卻如潮水一般湧入薄情的身體內,一個沒有內力的血殺,意味著什麽,是死亡。


    更讓他驚訝的對方的膽量。


    他雖然不過年近三十,但內力卻相當於一甲子人,如此渾厚,又與她相克的內力,她竟然敢點滴不剩的抽幹。


    看著薄情痛苦的麵孔,不由失聲大叫起來:“瘋丫頭,放手,快放手。”


    他不想當廢人啊!


    薄情如沒有聽到一般,更不理會對方的內力,對她來說是毒蛇猛虎,因為她想賭一回。


    若成功,焚月功則突破第九重,衝入第十重,若失敗不過是一個死,但有一個血殺給她陪葬,還有什麽不滿意。


    血魂卻等不到內力被抽幹,已經整個人暈死在地上,暈倒的前一刻,不由在心裏道:“這個丫頭不止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輸給她,還真是口服心服,死在她手中也沒什麽好埋怨。


    薄情此時也感覺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撤回內力,十指結著手印盤坐在地上,暫時壓著這股陽剛的內力。


    有了前車之鑒,薄情隨手先封了血魂幾處大穴,顫著聲音:“把此人帶回暗閣。”吩咐完後,身體已經有些搖搖欲墜,連走一步都成問題。


    “妞妞。”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熟悉的懷抱把薄情圈入懷中。


    薄情心頭一滯,幸好,他還是趕來了,努力的回過頭,就看著慕昭明著急的容顏,用盡最後的力氣道:“昭明哥哥,三株血嬰人參湯浴,一滴血精口服,曼珠知道……”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在疼痛中暈倒。


    慕昭明探了一下薄情脈息,麵色驟然大變,連忙盤腿坐在她麵後,把一股內力徐徐的輸入薄情體內,替她先壓著那股可怕的內力。


    天花閣浴室內,慕昭明鐵青著一張臉,目不轉睛的看著靜靜坐在浴池內的纖影。


    池內鮮紅的液體,襯得薄情的肌膚蒼白而透明,慕昭明的眼眸瞬間陰霾,這丫頭真是不讓他不得安生。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居然一下吸幹對方六十年的功力,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一步趕到,這丫頭會不會暴體而亡。


    曼珠端著一杯茶,從外麵走進來:“大公子不必擔心,等主子把那股內力溶合後,或許就能一舉突破到第十重,這樣離焚月功大成就又近一步,或許主子會成為,打破薄家女子活不過三十宿命的第一人。”雖然有些冒險。


    從曼珠手中接過茶,並有馬上喝,而對曼珠道:“跟我說說這焚月功,還有薄家的事情吧。”之前一直不過問她的事情,是不想過多幹涉她的隱私,但是現在明顯不行,他隻要一不留神,這丫頭就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這些都是薄家的隱秘,曼珠不禁有些猶豫。


    慕昭明看到曼珠的神情,淡淡的道:“我隻是擔心她,同時也很害怕。”害怕失去她,這個愛冒險的丫頭。


    曼珠心裏一滯,這個讓天下人畏懼的男人也會害怕嗎?猶豫了一下道:“焚月功,是薄家族主,而且是女子才能修習的功法,總共有十二層,至於血嬰人參,則用來輔助,血精是從百株以上的血嬰人參,提煉出來的精華,作用都是用來凝煉體魄,但是……”


    猶豫的看了慕昭明一眼,淡淡的道:“血精的藥力霸道,主子不若能在三十歲之前,突破焚月功第十二重的焚月化天,血精殘餘的藥力就會反噬,最後暴體而亡。主子之前已經到第九重的巔峰,卻一直沒有突破到第十重,想必這次,主子也是為了借助這股外力,一股作氣衝到第十重。”


    曼珠暗看了一眼慕昭明,忍不住補充道:“其實隻要不服用血精,有血嬰人參的輔助,以主子的悟性,應該也能修成焚月功,即使沒有修練成焚月功,主子也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隻是當日的情況,她不得不服用,因為沒有人願意幫她一把,所以……算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此時,慕昭明沉默,他明白曼珠話意思和埋怨,如果當初他肯站出來幫她,妞妞就不會服用血精。


    因為妞妞即使不服用血精,同樣也可以修煉今天這一步的,可是當時情況,她不得不服用,因為他沒有幫她,甚至沒有想過要幫她一把,反而是坐在旁邊看戲。


    所以,無論自己後來如何對她好,她對他的信任,永遠都是有保留的。


    慕昭明在心狠狠把自己罵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人生他媽的從來都不能重新再來一遍,正如她當日所說的話,他永遠都挽救不了永遠她。


    現在,隻能等待!


    薄情靜靜的坐在血嬰人參熬成的藥汁,外界的一切完全不入她耳中,現在唯一能看到的,是如河流一樣的奇經八脈內,至剛至陽的內力,如洪水般不停的奔騰,而且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股力量壓縮。


    血嬰人參的藥力,正在不斷凝煉經脈的強度,讓它不至於被這股力量漲破,而且血精和焚月功的內力,正在慢慢的壓縮這股力量,把氣態的內力,不停的壓縮再壓縮。


    壓縮跟壓迫差不多,把別人的力量化為己用,就是要征服,所以有壓迫就有反抗,這股完全與薄情相克的內力,此時也在不停的反抗,一柔一剛的力量纏繞在一起,相互壓製。


    以柔克剛,是常見的說法,但不是絕對的,某種情況下剛亦能製柔。


    血魂的內力至剛至陽,薄情不得不小心,克製得太過,會引起這股內力劇烈的反抗,所以她寧願把這股力量,分化成幾股,再一點點的慢慢化解,壓縮。


    終於,有一小股的力量,被壓縮成一滴眼淚大小的液體,滴落在一片沒有邊際的空間中。


    這樣一發現,讓薄情興奮不已,後麵的力量也是如此的逐一化解,壓縮,壓縮後的液體儲存一片無邊的空間中。


    慕昭明不分日夜,一直守在薄情身邊,直到看著她的小臉,慢慢恢複以往的紅潤後,提著心才漸漸的恢複原位。


    池中的液體漸漸變得透明,曼珠不由的鬆一口氣,這可是最後的三株百年血嬰人參熬成的湯浴,若再沒有好轉的跡像,怕連那些不足年份的也要提前挖出來使用。


    “主子,太子殿下來了。”曼寧的聲音從外麵飄進來。


    “知道了,請他到天花閣前廳。”慕昭明淡淡的應道。


    “曼珠,好好看著你家主子,有任何情況,馬上通知。”


    “是。”


    前廳,簫謹天神態靖安然的坐在薄情的棋盤前麵,細細琢磨上麵的棋局。見到慕昭明走出來,淡淡的道:“見到你這樣的神情,我的心終於安了不少,幸好她沒什麽大事,不然真是難辭其疚。”他跟他很相似,一旦動了情,動了心,就會不顧一切。


    從容的坐在簫謹天對麵,慕昭明盯著棋局,淡淡的道:“昨晚,大皇子還是見到了皇上,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宮中還有大皇子的內應,如果是,這個內應藏得也太深了。”簫謹天平靜的道,絲毫沒有對昨天計劃失敗,有任何挫敗的情緒。


    想了想,慕昭明擺弄著上麵的棋子道:“或許,這個內應就藏皇上身邊。”


    簫謹天卻笑道:“你為什麽不懷疑是九公主,畢竟隻為見皇上一麵,動用這枚棋子可不劃算。”


    “九公主,早就被你的人監視起來,她有什麽動作,能瞞得過你的眼睛。”慕昭明似笑非笑的道,沉吟片刻道:“九公主我有點摸不清,懿貴妃被貶為衍王妃,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簫謹天道:“九公主並非衍王妃親生,她的生母是柔貴人,衍王妃恨柔貴人分了皇上的寵,在生產當日讓穩婆下毒手,害死了柔貴人。衍王妃為了顯示她的賢良,把九公主抱到長寧宮教養。”


    慕昭明若有所思道:“以九公主的聰慧,她不可能不對當年事情,產生懷疑。”


    雖然他沒有跟九公主接觸過,但是凡入得簫謹天眼的人,都必然有過人之處。


    簫謹天平靜的接話:“所以,九公主跟太後比較親近,對衍王妃不過是表麵的親情。”


    他的意思九公主不可能是內奸,這個內奸藏得太深,還真不好找。


    “或許並沒有內奸。”慕昭明玩味的看著簫謹天。


    “你的意思是,皇上自己想見大皇子,所以大皇子才有機會。”簫謹天的語氣一絲薄怒,隨之淡然一笑,畢竟皇上寵信了大皇子那麽多年,想斷掉那份父子之情,可不是一兩日的事情。


    帝皇的心思,自古最難測。


    突然,一陣水聲嘩嘩響起……


    ------題外話------


    昨天停更的原因,因為某人吃完藥,一下就從昨天下午七點,睡到早上九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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