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還很流氓


    莊周吸一口氣道:“我們被薄情耍了,她已經奪得了薄家的大權。”這個女人真是――狡猾如狐。


    薄情一直利用自己掃人出府的事情,還有夢蝶大作文章,給她潑髒水的機會,成功轉移所人的視線。


    讓所有人,包括他們在內,都以為她是忙著夢蝶玩捉迷藏,事實上,她一直是在他們迷藏,夢蝶不過是障眼法。


    好一招瞞天過海,莊周在心裏叫道。


    梵塹的目光,像毒箭一般落在馬車上。


    幾年不見,薄情竟然成長到了這一步,心機竟然如此之深,還瞞過自己和莊周的目光。


    感覺到來自上方的目光,薄情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妖冶和冰冷,現在才察覺到薄家變化,太遲了!


    這些日子,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誰中在莊夢蝶身上時,她已經開始給薄家、包括薄家的產業,從頭到腳換了血。


    現在的薄家,已經百分七八十捏在她的手中,餘下的百分二三十,過不了多久也會落到她手中,就算朝廷有所察覺,也已經來不及阻止。


    思及到此,薄情揚起唇角笑了笑道:“莊小姐,事情已經幫你解決,請讓讓,本少主要回府了!”


    “不,你不能走。”


    莊夢蝶不知道在想什麽,驀然聽到薄情要走,馬上惶恐的叫出聲,張開雙臂攔住薄情的去路。


    圍觀的眾人,原本準備離開,卻又被大膽的莊夢蝶的舉動,牽起好奇心,繼續站在原地不動。


    薄情挑起一眉:“莊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


    莊夢蝶開口就想說,莊府不會能養這些人,但是馬上就又打住,因為這句話一出口,意味著什麽,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薄情挑高一邊眉看著莊夢蝶,似是在等她的答案,心裏卻冷冷一笑,還是那句俗話,蕃薯見多了,沒見過這麽大的蕃薯。


    莊夢蝶看向四周,想要求救,不想卻發現,其他人也正靜靜的看著她,神情跟薄情一樣,也在等她的答案,心裏不由一陣淩亂。


    想了想,垂下頭柔聲道:“薄府是華夏的第一家族,莊府不想搶了薄府的風頭,薄少主為何不好人做到底,繼續養著他們。”


    薄情冷冷一笑:“莊小姐又怎知薄府沒有好人做到底,沒有對他們仁至義盡呢?”


    莊夢蝶麵上又是一滯,薄情輕輕歎息一聲:“他們這些人,從祖輩開始。就在我薄府白吃白住,現在連孫子的孫子都幫他們養出來,結果呢?”


    最後的反問句,讓在場的人都細細的思索起來,馬上得出結果,結果是所有人都說薄府冷血、無情、無義。


    薄情掃一眼眾人:“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啊!倒是像莊小姐這樣的好,一文錢不花,跟著一輛空馬車跑幾天,就博得一個活菩薩的好名聲,本少主這出錢出力的,倒成了毒婦,所以……”


    莊夢蝶的眼皮一跳,眾人也豎起了耳朵。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莊小姐既然已經開始做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收留他們,也算替本少主了卻一樁怨孽,莊小姐也不用天天追著本少主的馬車跑,豈不是皆大歡喜!”


    現在,莊夢蝶終於明白了,薄情這是要當眾人的麵,逼他們莊府收留這一群人。


    若是不收留,她前麵所做的事情,就是騙人,目的隻是為了詆毀薄家,替莊府和自己博取一個好名聲。


    深深的吸一口氣,理一理淩亂不堪的思緒道:“薄少主是好人,又豈會忍心,有朝一日莊府也像薄府一樣淪為惡人,毒婦。”


    到了這一步,她也顧不得那麽多,想都沒想,就說出前麵的話,在場的人不由在心裏一陣嘩然。


    薄情馬上冷笑一聲,揚高聲音道:“莊小姐還真是好算計,如此一來,你們莊府不用花一文錢,不用出一分力,就能博取好名聲,難怪我們薄府這些年來,被你們莊府打壓得毫無招架之力,節節敗退。”


    聞言,莊夢蝶不由一驚,一顆像是浸在冰水中,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自己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旁邊人在旁邊看了半天,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無論是莊小姐,還是莊府,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幫助剛才那幫人,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打壓薄家,再趁機博取一個好名聲而已。


    想明白這點,眾人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鄙夷,莊府還真是會做麵子功夫,還是人家薄府底蘊足,供那些人白吃白喝了那麽多年。


    莊夢蝶急了:“薄少主,夢蝶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薄情含笑反問。


    “是……”莊夢蝶一滯,她的意思不正跟薄情說的一樣,不花錢不出力,就想博得一個好名聲嗎?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旁邊的圍觀的百姓,已經開始大聲的討論,


    “真是沒想到,莊小姐竟然這樣的人,惡心。”


    “還活菩薩呢?簡直是蛇蠍。”


    “她以後再也不是我的夢中情人。太惡心了。”


    “我也不想娶她了。”


    “還是我家的翠花好。”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鋪天蓋地朝莊夢蝶撲去。


    莊夢蝶此時想吐血,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好不容易塑造的好形容,一下就碎了,欲哭無淚。


    但是,沒過一會,莊夢蝶的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啪啪的滴落地上。


    雖然錯不在薄情,但此時看起來,若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薄情欺負了她一樣。


    眼淚,又是眼淚,這個女人是水做麽,薄情無奈的皺起眉頭,忽然計上心來,輕輕的道:“聽聞莊小姐跟薄府的姻親,一直跟寄住在薄情蘇家二小姐十分交好。”


    莊夢蝶不知道薄情又要玩什麽花樣,但是這個問題,人人皆知,無須掩飾,就輕輕的點點頭。


    薄情馬上笑道:“本少主還聽說,蘇二小姐素來對莊小姐是言聽計從。”


    這也是事實,莊夢蝶習慣性的點點點,隨之又覺得不妥,馬上搖頭:“不,不是,隻是一點建議,一點建議而已。”


    目光飛快掃過眾人,眾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信,不由的垂下頭看自己的腳尖。


    樓上,莊周眼中含笑道:“薄情太聰明,夢蝶還不是她的對手,輸,是理所當然的。”


    梵塹正想接話,眾人正不屑的看著莊夢蝶時,薄情的一個動作,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薄情微微側著頭,眼中含笑的看著攔在馬車前麵的莊夢蝶,忽然躍出馬車,落在莊夢蝶麵前。


    麵紗下的紅唇邪魅的一笑,雙手一伸到她的胸上抓了抓,又托起來掂了掂,似是證明什麽後,就一躍回到馬車內。


    從頭到尾,別說腳,連衣服地也不沾一下地。


    時間像靜止了一步,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腦海定格在剛才的畫麵,薄家少主捉了莊家小姐的胸。


    莊夢蝶腦海裏一片空白,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半天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不是知道如何反應。


    薄情一直自己跟蘇纖離的事,她以為薄情出來,是想繼續追問,有沒有利用蘇纖離,打探薄家的消息。


    隻是,沒想到,沒想到……薄情會公然的――輕薄自己。


    啊……


    意識到自己被薄情輕薄了,莊夢蝶馬上發出一聲慘叫。


    梵塹看著一幕,接著莊周的話,下意識的道:“她不僅是太聰明,還很流氓。”


    看一眼莊周,就想從樓上躍下,卻被莊周攔住,莊周含笑道:“別急,再看看。”


    莊夢蝶回過神,攔在馬車前麵,又羞又怒的道:“薄情,你這是什麽意思。”


    薄情趴在軟枕上,一臉無辜的道:“我聽人說,莊小姐每天都是人參、燕窩、阿膠、魚翅的養著,一天就要花掉五百兩銀子,你每天吃掉這麽東西,卻沒長什麽腦子,就想證明一句話。”


    莊夢蝶捂緊自己的胸部,羞怒的皺著眉頭道:“你還想證明什麽?”


    薄情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道:“女人……胸大無腦。”


    莊夢蝶整個人一陣石化,在場的人嘴角一陣抽搐,有這樣證明嗎?人家胸大不大,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還用得著用手又抓又捏嗎?


    結果呢?每個人都在心裏暗暗問。


    似是聽到了眾人的心聲,薄情玩味的一笑道:“結果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莊小姐的胸好大啊!難怪莊家少主,每每遇大單生意,或者是談得不順時,就把莊小姐帶出去應酬,而且一拍即成。”


    這番話一出,莊夢蝶的麵色煞白。


    樓上,莊周的麵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所有人都不由的愣在原地。


    薄家少主這話的意思是指,莊家少主一直利莊小姐的美色,跟別人談生意,把莊小姐當成青樓的窯姐使用。


    薄情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想用薄家當踏腳石,就該有被薄家狠狠報複的覺悟。


    以前不報,是因為時辰未到,時辰一到,什麽報複都會到。


    莊夢蝶剛剛從被輕薄中緩過神,又聽到薄情這一番話,眼淚像缺堤般流下來,指著薄情半天說不出話。


    薄情衝著她冷笑聲,挑了挑眉道:“你以為蘇纖離那個女人蠢,我薄家的人就會跟著蠢麽,用這麽下三濫的方法對付薄家,真是胸大無腦。”


    噗嗤……


    從馬車內傳出一聲噴笑。


    珊瑚雖然沒想到自己的主子會耍流氓,不過看到莊夢蝶那慫樣,也忍不住笑出聲。


    旁邊的人聽到馬車內有人笑,也忍不由自主的彎起唇角,隻是不敢笑出聲,畢竟眼前的兩名女子,無論是那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


    莊夢蝶往馬車內一瞧,就在這個時候,馬匹突然動了一下,車夫的身影猛的晃了晃,擋住她的視線。


    當車夫穩住身形時,薄情已經放下車簾,心裏不由一陣懊惱。


    薄情自然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趴在錦被上,打著嗬欠道:“莊小姐,本少主出來多時,想早點回府,麻煩你讓一讓,別擋住馬車的去路。”


    突然一道身影攔在馬車前麵,威脅似的道:“侮辱了人就想走麽,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莊夢蝶回過神,定眼一看,心中一喜,因為攔在馬車前麵的,不是別人正一直旁觀的梵塹。


    樓上,莊周輕輕的搖搖頭,梵塹終究是太衝動,也好,就先讓梵塹拖著薄情,為他爭取一點點時間。


    莊夢蝶驚喜的看著梵,他在幫她出頭,抬起頭,頂一雙淚眼,委屈的看著攔在馬車前麵的高大身影。


    無緣無故又多出一條狗,薄情冷冷的道:“莊夢蝶到處散布謠言,中傷本少主,壞我薄府的名聲,本少主不過是小小的,跟她討回點利息,有何不妥?況且,這與公子你……何關?”


    莊夢蝶對眼前男子的愛慕之意,全寫在臉上,薄情豈會瞧不出,隻是人家有沒有意思,試過才知


    “本世子是莊公子的朋友,豈能看著他的家人受辱而不管。”梵塹上前一步,冷冷的盯著馬車的簾子,似是要看穿一樣。


    “既然有人願意當狗,那就放馬過來。”薄情不以然的道,區區一個王府世子,薄家還不需要放在眼內。


    “你說誰是狗?”梵塹大叫一聲,抓起拳頭想衝上前,莊周連忙攔住他。


    “誰多管閑事,誰就是狗。”薄情淡淡的道,跟梵塹的怒氣衝天相比,她就是一派的悠哉自如。


    從莫星寒告訴自己,她受傷的原因起,梵塹,這個名字,她就牢牢的記住,這個仇她一定會報。


    而眾人聽到薄情解釋,嘴角一陣狠抽,原來“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句話,還可以分開來說,真是有趣!


    有趣歸有趣,隻是龍城中,誰不知道這位世子爺的火暴脾氣,馬上識趣的退遠點,卻沒有離開的打算。


    好戲當前,豈能輕易錯過。


    大街上,眾人一陣安靜,馬上聽到一聲聲關節響的聲音


    莊夢蝶看到這一幕,又是緊張又是驚喜,塹世子要為她出頭,站在旁邊一臉的傾慕。


    麵對梵塹的怒火,薄情吹了一下口哨,戲謔的道:“世子爺衝冠一怒為紅顏,真是一段佳話!”


    本就怒火中燒的梵塹,聽到這番調侃,馬上大喝一聲:“薄情,你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次。”手中的拳頭已經舉起。


    莊周暗叫一聲不好,連忙飛身下來,一把拉著梵塹的手臂:“世子多心了,薄少主隻是開玩笑而已。”


    側過臉,朝愣在一邊的莊夢蝶低喝:“愣什麽,嫌臉丟得不夠嗎?還不趕緊回府。”


    莊夢蝶先一愣,連忙悟著臉,哭著跑開。


    莊周看著盛怒中的梵塹,淡然的道:“塹世子,以夢蝶的卑微身份,豈能與你相配,玩笑話而已,世子無須放在心上。”


    別人不知道梵塹最在意什麽,他卻知道。


    聞言,梵塹的火氣消了不少,衝著馬車冷哼一聲,別過臉不再說話。


    莊周淡又安撫幾句後,讓人把怒氣漸消的梵塹拉走。


    靜靜的站在馬車前麵,大街上,仿佛隻有他與馬車,孑然一個世界。


    莊周第一次正視馬車,或者是馬車內的女子,忽然端端正正的行一禮:“舍妹的荒唐之舉,莊周在此,代她誠心向薄少主道歉。”


    薄情冷冷一笑,好一個莊周,把所有的錯推到莊夢蝶身上,麵上卻含笑道:“莊周,原來是莊少主,莊少主既然敢用聖人之名,又以聖人自詡,本少主自然相信莊少主是誠心道歉。”


    看到這一幕,眾人差點下巴跌落地,沒想到勢如水火的兩家,居然還能這樣平心和氣的說話,隻是誰也沒有聽出薄情話中的譏諷。


    莊周,是聖人莊子的名諱。


    莊家少主,莊周,用聖人的名諱為名,卻做出這等小人行徑,實屬是在侮辱聖人的名諱。


    別人聽不懂,但是不代表莊周聽不懂,莊周心裏微微一沉。


    因為此事確實是莊夢蝶一人所為,與他無關,他不過是想借此事,了解薄情而已。


    沒有向薄情多作解釋,麵上含笑道:“薄少主的誇獎,莊周不敢當,倒是薄少主心胸廣闊,讓在下佩服。”


    心胸廣闊,薄情冷冷一笑,是在指責她不應該捉弄莊夢蝶嗎?


    唇角淺淺揚起,含笑道:“多謝莊少主誇獎,本少主還有事,就不打擾莊少主,告辭!”


    “告辭。”


    莊周也瀟灑的道。


    車夫鞭子一揮,馬車揚場而去,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


    莊周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子,忽然一笑道:“龍城有她在,以後不會再寂寞。”


    莊夢蝶的虛偽麵孔,正迅速的傳播開,而薄情輕薄莊夢蝶的驚世之舉,卻以比這還十倍的速度,在帝都龍城中傳播。


    帝都百姓,不由的感歎道:“果然是人不要臉,則無敵啊!”


    回去的路上,薄情拈起一塊點心,輕輕咬一口,細細嚼後,慢慢的咽下,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抬起眼眸,看著縮在一角,欲言又止的珊瑚道:“味道不錯,你也來嚐嚐看。”說完,又咬一口。


    珊瑚沒有看點心,抓了抓脖子,終於忍不住,一臉好奇的道:“主子,你剛才偷襲莊夢蝶的胸,是不是因為丞相大人也喜歡偷襲你的胸……”


    咳咳……


    薄情正咽著點心,突然聽到珊瑚的話,點心一下卡在喉嚨,一下子喘不過氣,忍不住一陣猛咳。


    珊瑚皮癢,找抽!


    珊瑚連忙倒了一杯茶,遞給薄情,心裏暗道:“完了,完了,一個不小心又踩到主子的痛腳。”


    薄情咽下大大的一口水後,卡在喉嚨上的點心,終於被吞下去,麵色漲紅,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憋氣憋的,指著珊瑚道:“你再胡說,我就摸你的。”


    珊瑚立即縮到一邊,捂緊自己的胸口,一臉戒備的道:“我的還小,不好摸,主子還是……”


    自摸兩個字還出口,就被薄情瞪回去,薄情臉上不由的微微一熱。


    襲胸,好像還真是慕昭明的壞習慣。


    路上,馬車暢通無阻朝薄府奔走,快要駛入薄府的大門時,突然一群人衝到大門前,攔住了薄情的去路。


    薄情眉頭一皺:“珊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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