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太女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一早就朝著火山所在之地出發,奢靡入骨的鳳輦,一出現在大路上就吸引萬千人的注目。


    玉鑲金的八角寶頂,一隻黃金鳳凰在寶頂上展翅欲飛,八角上皆鑲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八根白色的圓柱上,用金沙描畫著鳳舞九天的圖案,純白色的鏤空雕花窗內,垂著一層淡金的薄紗,隱約能看到裏麵的人影。


    此時正值五月初夏,陽光很明媚,卻照不亮薄情的心情。


    鳳輦內,薄情麵色有些蒼白,懶洋洋地窩在輕軟的錦被中,眼眸含著怒色瞪了一眼,悠然坐在旁邊姿態一派狷狂肆意的慕昭明,玄色滾金邊的錦袍,冷峻著透一絲邪魅的容顏。


    高貴、優雅、冷漠……誰也沒想就這樣一個襲從多優點於一身的極品男人,居然是一隻禽獸。


    想著都全身酸疼,嬌嗔地道:“禽獸。”


    慕昭明不以為然的伸出修長大手,輕輕揉著她的纖腰,一臉無故的道,“是你故意勾引我。”


    想到昨晚在水中**餶的纏綿,她在他身輾轉承歡,輕吟呢喃,低泣求饒……眼眸的黑色驟然變深,手不由自主的往下麵滑。


    隱隱的危險從心底升起,薄情冷冷地道:“慕昭明,信不信我砍了你的爪子。”貪得無厭的家夥,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麽環境。


    慕昭明淡定的看了她一眼,修長的大手重新回到她的腰上,輕輕揉捏道:“昨天那麽多人在外麵盯著我們,總得讓人家有點收獲才行,所以……”話還沒有說話,看到薄情沉下的麵色,就自覺地把後麵的話吞回到肚中。


    想到昨天的事情,薄情的粉麵不由一紅。


    這個男人瘋起來不是人,簡直跟禽獸無異,昨天隻怕所有來刺探消息的人,都聽到他們歡愛的聲音,玉手在他手臂上重重的擰了一下。


    看到她一副嬌羞的模樣,著實是愛煞慕昭明,忍不住飛快地俯身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順勢把她撈到懷中,咬著她的耳朵道:“放心,我怎麽舍得讓別人聽到你動人的呻吟聲音。.tw[]”不僅是她的人,就連她的聲音也不能覬覦。


    薄情一陣沉默,看到她不語,慕昭明曖昧的笑道:“情兒,放鬆點,不然按摩也沒用。”


    低沉的語氣,性感惑人的聲音,惹得薄情心裏一陣悸動,無奈又掙不魔爪,隻好心裏罵了數聲妖孽。


    ——※※——


    隊伍行走了半日後,終於在一條大裂縫前停下。


    當日那座巨大的火山不得存在,眼前一馬平川,唯一記得的就是麵前這條深不見底的大裂縫,或許稱它為深穀,或者深淵更為合適。


    薄情被慕昭明抱下馬車,看著眼前麵目全非的景像不由發出一陣感慨:“人是物非啊!”


    當時他們也幸好跌落到大裂縫中,僥幸被神秘人所救才保住了性命。


    如今故地生遊,想著那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一刹那間,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就算是死他們也要在一起,


    走到大裂縫邊上,站在他們當初跌落去的地方,薄情朝下麵看了一眼道:“不知道救我們的人,是否還留在這裏?”


    或許他,或許她,雙或許他們隻是恰好經過。


    “我看未必。”


    慕昭明信心十足的道,回想著當日的情形道:“這條大裂縫是因為火山爆發之時出現的,而在此之前這裏並沒有絲毫的裂縫,當時這裏隻有我們、慕容晟、明放四人,那人如何能提前出現在裂縫?”目光有所指的看著薄情。


    薄情靈光一動,驚訝地壓低聲音道:“難道火山下麵隱藏著什麽秘密?”


    隻見慕昭明神秘的一笑:“是不是藏有秘密,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tw)”不然無法解釋,當日重傷幾乎喪命的他們,怎會奇跡般出現山洞中。


    回頭對慕絕、慕滅道:“你們倆,還有追星、逐月帶人幾個人下到大裂縫底部查看,帛兒、珊瑚跟我們到山洞,曼華、曼寧你們同其人在上麵,留意周邊的情形,有什麽情況立即通知我們。”


    “是,主子。”


    以慕昭明和薄情輕功,落到當日的山洞,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走進山洞後,慕昭明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幾夜明珠,輕輕彈就鑲入洞壁中。


    在明亮的珠光下,山洞的景象瞬間映入眼簾內,兩人眼眸中同時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失望。


    山洞深和寬都不過是丈許,四周全是堅硬的石壁,並且積了不少灰塵,應該是在他們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這裏,也就是說連那神秘人都沒有再出現過,所以在看清楚這裏的一瞬間,他們才會露出失望的眼神。


    “輕颺。”


    就在此時,薄情忽然興奮的喚了一聲慕昭明,語氣有些激動地道:“在我們離開之後,有人來過這裏。”


    慕昭明、帛兒、珊瑚他們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薄情指著山洞的一角道:“馬的屍體不見了。”


    當時他們困在山洞中,他們就是靠那匹死馬度日,如今不過是數月時間,怎麽可能會屍骨無存,除非是有人搬走他們。


    隻是當時慕昭明一直在運功療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事情,隻是能感覺薄情一直在他身邊。


    他能感覺到她的所有變化,知道她喂過他水,喂過他東西吃卻並不知道旁邊還有一匹死馬。


    他最後意識到的事情識到的事情,就是薄情倒在他身邊,體溫在慢慢下降,他卻無能為力,隻能下意識的緊緊抱扣著她冰冷的小手,後來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道,等他醒來時,已經被救回來躺在溫暖的大床上。


    想到此,慕昭明用槍柄敲了敲石壁。


    帛兒、珊瑚兩人看到,也跟著檢查起山洞的四周,回過頭卻看到薄情蹲在地上,細細檢查放置過馬匹的地方。


    珊瑚好奇地問:“主子,你在看什麽?”


    薄情指著地上:“當日馬匹就放在這裏,那麽大的一匹馬,無論是什麽人搬走,還是野獸拖走都應該留下痕跡,可是你們看看四周,根本沒有任何拖動的痕跡。”


    當日那匹馬,他們隻是吃了一小塊馬肉,幾乎可是說是完整的。


    想整個扛走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麵的地板能移開,讓馬匹直接跌落下麵,也就是這裏可能有一條暗道。


    想到此,薄情站起身跺了跺腳,下麵果然傳出不一樣的聲音,珊瑚和帛兒麵上一陣興奮。


    慕昭明含笑道:“找找看,開關應該就在入口附近。”


    珊瑚和帛兒保持著興奮,開始慢慢地摸索著四周的石壁,還有腳下的地板。


    設計機關的人似乎並不是很高明,兩人很快摸索到一塊突出在洞壁上能活動的石塊,用力一擰山洞馬上微微震動起來。


    慕昭明連忙拉著薄情退到一邊,護在身後。


    見他如此小心,薄情麵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乖乖的站在他身後。


    地下微微震動後,眼前的地板緩緩滑開,露出一個僅容兩人自由出入的洞口。


    裏麵有柔和的光線透出,能清楚地看到下麵的古階,帛兒和珊瑚口中馬上發出一聲歡呼,就差沒直接衝入內。


    雖然發現了暗道,薄情和慕昭明的心情卻並不輕鬆,看來下麵除了隱藏有秘密,還有一座地宮。


    救他們的究竟是什麽人,而且在一座活火山下建造一座,並且在火山爆發時不受影響的地宮,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


    “需要發信號給慕絕他們嗎?”薄情問慕昭明。


    “帛兒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們先下去看看。”慕昭明若有所思地道,心裏有些疑惑。


    薄情麵上亦是露出相同的表情,看來他們都發現了其中的問題,隻見她猶豫了一下道:“開關設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並且輕易就能打開,難道對方早料到我們一定會再回到這裏。”這些線索留得似乎太過刻意。


    珊瑚打了一個哆嗦道:“主子,你的意思是,下麵有人在等我們?鬼,還是僵屍?”


    帛兒剛走到洞口,聽到後不回頭,翻了一下白眼:“就算是有鬼,也隻你這隻膽小鬼。”說完才若無其事的走出洞口發信號。


    珊瑚在後麵朝她吐了一下舌頭。


    薄情無奈的搖搖頭,這對冤家。


    慕昭明卻不以為然地道:“或許對方隻是通過之前事情,知道我們醒來後一定會發現其中的疑惑,猜到我們一定會再來此地探過究竟,所以特意留下這些線索,好讓我們發現機關。”


    薄情讚同的點點頭,通常古人留下的遺趾、陵寢,入口之處必然機關重重,一小心走錯了一步,便有無數的奪命機關招呼他們。


    可是這裏的入口打開卻什麽都沒有,顯然有人清理過,裏麵還有光線引路,也說明對方並無惡意,而是刻意為他們引路。


    兩人相視一眼,牽著手淡然走入洞口。


    石階不是很長,隻有三十多級,然後是一條長長的回廊,最後來到一間空室內,裏麵擺著三個棋盤,每個棋盤上皆有一個棋局,而且每個棋盤上皆有一個沙漏,意思很明顯,是要他們在限定的時間破局。


    珊瑚看到後,不以為然地道:“這也有什麽難的,主子的棋藝那麽高,肯定能在短時間內破局。”


    正要走過去時,卻被慕昭明伸手攔下,隻聽他淡淡地道:“不要衝動,小心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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