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的首飾是件件珍品,而且是做工精巧,樣式獨特,看著就讓人打心眼裏喜歡上。”賢妃指著一枝南珠製成的花簪讚道。


    “是呀!皇後娘娘可要好好保存在那,以後給公主。”淑妃也點點頭,又說道“可惜臣妾沒福氣生個可玉雪可愛的公主,不能為她著裝打扮。”語氣裏帶了一絲惋惜與羨慕。


    “可你有個乖巧上進的三皇子呀,對了,三皇子也該說皇子妃了吧!以後就打扮自家兒媳婦唄!”林貴妃抿唇一笑。


    “姐姐說笑了,三皇子還小呢!”淑妃看了皇後一眼,笑著說。


    皇後慢慢放下手中的首飾,若有所思地道“三皇子十五歲了,雖說成親尚早了些,可慢慢相看著也不是不可的。哎!淑妃妹妹,你想娶個什麽樣的兒媳婦呀?”她回過頭,笑著問淑妃。


    淑妃認真的想了一下“臣妾覺得三皇子那孩子性子沉悶了一些,最好找個喜說愛笑的女子與她為伴,天真靈俐些好!性子跳脫一些也無妨。”


    林貴妃看了一眼皇後,拍了一下手“哎,聽淑妃這麽一說,我心中倒有這麽一個人選。年紀相當,身世不差。性子活潑、為人機靈。樣貌甜美、心思純正。”她看了一眼目露驚喜的淑妃,不再說下去。


    淑妃往前傾了傾身子“貴妃娘娘的眼光必是不差,不知是哪家姑娘?”


    林貴妃笑著看向皇後“皇後姐姐知道我說的是誰?您認為呢?”


    皇後笑了起來“嗯,看不出你卻是個月老,這紅線牽得還不錯嘛。”


    她看向一旁大感興趣的淑妃“是鎮西候曾家的小姐。曾知秋!”


    淑妃眯著眼回憶起來,卻覺得模糊得緊“唉!臣妾對那孩子沒什麽印象!”她頗覺惋惜。


    “這有何難呢?四王離京時有宮宴,姐姐到時相看相看不就是了?”賢妃在一旁笑眯眯的勸道。


    皇後點點頭“對,這樣最好。若是妹妹你看中了那孩子,我就叫貴妃妹妹親自為他們保媒。”


    淑妃聽得大喜,不由謝了又謝。


    眾妃談笑間,皇後慢慢挑了幾件首飾出來,吩咐碧荷裝好“這幾件送到東宮吧,給太子妃。還有何、杜兩位側妃。何側妃有喜,今日恐又被她父王之事驚嚇,把這對蓮藕綠寶石釵子給她吧,她有孕在身,這釵子意頭好。”


    碧荷奉命屈了屈膝,捧著匣子退了下去。


    “皇後娘娘真是個仁慈的人!”賢妃意有所指的說著。


    皇後一笑“民間不是有句俗話,叫家和萬事興嘛!”


    林貴妃笑著點點頭“姐姐說的是!”


    坊間民裏漸漸傳出太子不是天命所歸之人,為什麽呢?因為他第一次代天巡檢便引來雷公電母,還死了幾百個軍士。


    此謠言來勢洶洶,不出半日竟傳出了京城。民間之人競相議論。


    太子自然也知道了,他鐵青著臉,咬著牙。忿然、恚怒卻又狼狽。


    許先生一向風淡雲輕的臉上也是一片凝重之色,他想了想,對太子說“眼下最要緊之事是要將何郡王趕緊摘出來,找個替罪羔羊補上。眼下可千萬不能折了何郡王啊!”


    太子握了握拳。低聲道“隻有犧牲關副將了,也隻有他做替罪羊才說的過去,才可以平息父王的震怒與猜疑。”


    許先生點點頭“唯有如此了,好在何郡王一直堅持自己是冤枉的,我以上就去找關副將,對他曉以大義,希望他能明白。”


    太子陰沉的笑了笑“他上有六旬老母,下有妻室兒女。此事容不得他不從。”


    許先生了然的一拱手,走了出去。


    太子陰森森的獨自坐了半天,灑然一笑“以為這樣就能將我搬倒?你做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宋硯,你等著!”切齒的恨意傾瀉而出。


    長喜殿內,何側妃拿著皇後賜予的綠寶石雙蓮簪正在把玩,她細細拿著看了又看。放在鼻下聞了又聞。


    嬌俏一笑“母後看來是在安我的心呢!畢竟是疼太子殿下的。幫我插在頭上吧,一會去給母後請安謝恩。”


    宮女接過來給她插在了頭上,端詳著鏡中的麗人討好地說“側妃娘娘皮膚水嫩,插上這根簪子顯得更是清婉動人了。”


    何側妃看了看頭上如一泓碧水的雙蓮簪,覺得酷署的熱氣一下子都去了不少,她滿意而高傲的一笑站起來向外麵走去。


    翌日,何郡王的副將關鋒麵色慘白的到了大理寺,承認是自己帶手下軍士劫走了稅銀,與何郡王無關。


    何郡王一半惱怒一半激動,竟然暈了過去,大理寺丞不敢自作主張,隻能匆匆報於皇帝,請聖上決定。


    英宗沉吟半晌,叫大理寺放何郡王回府,收押關副將。


    不成想關副將留下一封悔過書,上麵清楚的交待了稅銀的失竊過程,言對不起何郡王的賞識之恩,竟然自盡在監牢之中。稅銀失竊案由此劃上了句號。


    林明德聽說後,冷笑連連,臉上盡是陰霾“可惜啊,可惜,功虧一簣啊!”扼腕歎息不已。


    常山王聽說後譏誚不已“拿手下的人抵包,還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心腹,他已失了軍心,得不償失啊!”


    蜀王馬上命人送了名貴藥材前去探望了臥病在床的何郡王。


    出了何郡王府的大門,恰好遇到憂心忡忡的淮南王,二人不禁相視一笑。回到蜀王府,蜀王嚴令心腹“以後離何郡王的人遠一點,順便派人看著他們有何異動,不必前來報我,直接報與林府大少爺便是。”


    看著天際瑰麗的晚霞,他白胖的臉上似有一絲輕愁“太子的位置坐不久了!”。


    京城中裏自稅銀追回後,又恢複了昔日的繁華與喧鬧。


    轉眼便是農曆的六月二十八,天嬌郡主的十六人抬大紅花轎在天剛擦黑的時候抬進了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的林國公府。


    天嬌郡主頂著鑲嵌的珍珠寶石金玉花鈿的鳳冠,紅著一張滿是喜悅與緊張的俏臉,慢慢下了轎。


    將手放進一個溫熱幹燥的大手裏“慢點,還有四步就上台階了。”林知行低沉而關切的聲音傳來,她不由舒展了眉眼,輕輕回握了一下林知行扶著自己的手。


    上台階、入門檻、過院子、上台梯、進大廳、跨火盆。


    在林知行細心的提示下,天嬌郡主端莊優雅的站在了林府金碧輝煌、銀燭高照的大廳。


    看著眼前這個綾羅滿身、珠翠著頭的優雅不失矜貴的女子,在場的賓客無不露出欣賞讚美的眼神。


    顧氏輕輕掃了一眼四周,慢慢籲出一口氣,坐得越發端莊了。臉上盡是舒心滿意的笑。


    拜過天地後,林知行牽著周嬌嬌,四周湧滿了鬧洞房的賓客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天水居。


    進了一處紅彤彤的屋子,在眾人嘻笑與催促中,一柄銀秤杆輕輕伸到眼前。


    她周身已經換了一個天地。一群興奮的麵孔圍在她身邊,有男有女,有生臉、有熟臉,甚至還有孩童的稚嫩笑聲相伴。周嬌嬌的腦袋越發的暈了起來,早晨隻進食了兩枚雞蛋的肚子也抗議起來。


    一具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麵前,為她隔出了一片小小的天地,她抬頭一望,望進一雙含著溫柔與關懷的眼睛。


    林知行一身大紅的綾緞,襯得麵如冠玉,他輕輕朝嬌嬌一笑,輕聲道“知善一會給你送吃的過來!”。


    說著轉身衝那群嘻嘻哈哈的婦人、女子與孩童作了一揖“請大家去花廳吃酒唄,新娘子也累了,請大家高招貴手。”


    “唉呀!新郎倌真疼媳婦呀!”眾人嘻笑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卻慢慢出了屋子向花廳行去。


    沉寂下來的屋子顯得空蕩起來,周嬌嬌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看了看四周的擺設。


    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紅,奢侈貴氣卻又不失雅意,她眼中有了絲滿意。


    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陪伴在側的喜媽媽立即輕聲道“進來!”


    林知善笑著走了進來,看著床榻上正襟危坐的周嬌嬌溫聲道“見過二嫂,二哥在前廳陪客,叫小妹給您送些吃食過來!”


    兩個大丫頭走了進來,將手中捧著的吃食從匣子裏拿出來,放在桌上擺放整齊後向她行了大禮。


    喜媽媽急忙上前一步掏出兩個銀紅荷包放在她們手裏,兩個丫環又恭敬地謝過,退了出去。


    林知善上前一步,小心輕柔的替周嬌嬌除下頭上沉甸甸的鳳冠“二嫂,天氣熱,您去了喜服,稍微淨一下麵再吃吧!”


    周嬌嬌也不扭捏,輕輕一笑“謝謝知善!我身上早就出了一身汗了,難受得不行!”


    林知善上前幫著除去她繁重的喜服“可不是嗎?今兒確實夠熱的。”


    周嬌嬌活動了一下身子,就著大丫環捧來的帕子擦了擦臉與頸子,感覺清爽了不少。


    林知善扶著她走到桌邊坐下,親手舀了一碗糯小米清粥“二嫂先用些糯米粥養養胃吧!”


    周嬌嬌感激一笑,接過來慢慢吃了起來。


    一碗小米粥下肚,又吃了些清淡的小菜,丫環捧過香湯漱了漱口,周嬌嬌感覺愜意極了,倦意也慢慢襲了上來。


    林知善站起來,行了一禮“小妹就不打擾了,二嫂在榻上略躺躺,二哥怕是被起哄的人給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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