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心中料到了衛景風要問的問題,心裏苦笑,表麵上卻笑嗬嗬的道:你這樣懷疑也很正常,不過有一點你應該知道,我這一輩中,幾個兄長都結婚了,至於我,嗬嗬,在京城的名聲也不好,而且小時候老媽的意思想讓我和她那邊的人聯姻,而兩家老人有聯姻之意的時候,你與蘇雲沂兩人剛好一前一後出生了,於是當年就這麽給定了下來,但這其中真正的原因,估計隻有兩家老人才知道,你想弄明白,還是自己去問他們吧,我可解釋不清楚。


    衛景風聽的微微皺了皺眉,隻覺得衛青這解釋有點牽強,但見他將事情推脫到兩個老爺子身上,衛景風也不好再追問,不過嘴上還是問出了另外一個疑惑:我知道老爺子念舊,可是這次事情我的確欠考慮,而且鬧的太大了,老爺子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竟然不惜讓衛家公然站出來與餘家做對也要讓你來幫我解圍,老爺子當真如此看得起我嗬嗬,我們東洲衛家畢竟隻是老爺子的一個遠方親屬,可管可不管,老爺子這些年來對我們已經夠好了,也盡到了那份情義,這次沒必要為我與餘家做對吧。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問會讓衛青不高興,而且有點那種將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味道,但衛景風實在想不明白京城衛家對東洲衛家為何這麽好,又為何對自己如此包容,先是將與蘇家小姐聯姻這麽大的好事丟給了自己,現在自己闖禍了,又不惜將與餘家隻見的對立擺在明麵上也要幫助自己,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貌似這京城衛家對自己也太好了吧。


    衛青咳嗽了幾聲,苦笑道:你小子還真沒娘心,無論怎麽說,咱們身上都留著衛家祖宗的血液,老爺子念舊,對你們好,對你小子更是特別鍾愛,你還不滿足,竟然懷疑上了


    衛景風見他並沒有生氣而隻是苦笑,心裏越感覺這其中有些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點頭道:我知道老爺子照顧咱們衛家,也對我特別照顧,我並非懷疑你們的好意,隻是覺得這其中有些貓膩,堂兄,你若知道就別瞞著了,說來聽聽吧。


    衛景風覺得這個堂兄一直對自己很不錯,兩人關係應該也是最好的,便直接從他下手,打算問出點什麽來。


    衛青見這小子連這招都用上了,連連擺手道:好小子,別對我來這招,不管用,總之你的懷疑似乎有你的理由,但我的確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你要問,就去問那些長輩們吧。說到這裏,嘿嘿笑了一聲,上下看著衛景風道:你以為老爺子對你這麽照顧我不懷疑啊你小子除了泡妞有一手之外,沒看出什麽地方比我們幾兄弟強的,咱們兄弟都沒嫉妒,你倒是先懷疑起老爺子的好意了。


    衛景風見他這麽說,知道他嘴巴硬,從他這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於是忙打住道:行,別來這套了,我不問了,不問了,這總行了吧。


    衛青心裏暗自鬆了口氣,他還真怕衛景風一直就這些問題糾纏,見他不再追問,忙岔開話題道:不過你這次雖然行事看上去魯莽了一點,但還是很對兄弟幾個和老爺子脾氣的,嘿嘿,男人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既然為了這個女人敢冒這麽大的風險,就證明你還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男人,這點老爺子很賞識啊。


    衛景風放下心中疑惑,見衛青轉移了話題,不禁苦笑一聲:是我太魯莽了,做事之前欠考慮,給老爺子添麻煩了。


    衛青拍了拍他肩膀,突然壓低聲音道:說實在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和感受,這苗頤和蘇雲沂相比,換做是我也會更喜歡苗頤一些,畢竟男人真正愛上一個女人,不是看對方的家世和長相的,相愛是需要感覺和緣分的,嘿嘿,現在你這麽一鬧騰,我瞧這苗頤對你是死心塌地的了,可蘇雲沂那邊你也不能斷了啊,打算怎麽辦


    衛景風感覺這長相與自己有三四分相似的堂兄與自己的性格似乎也有很大的相似之處,越看越覺得他很猥瑣,但也覺得他說的這件事的確是個問題,現在與苗家的衝突是解決了,可苗頤和蘇雲沂這兩個女人,又該如何去麵對


    蘇雲沂是蘇衛兩家老爺子鐵定了要讓他娶過門的,那苗頤呢,難道做小兩家老爺子隻怕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想到這裏,衛景風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得變得有些猥瑣了,看在衛青眼中,嘿嘿笑了起來,兄弟二人就在這第一次同床共枕中就女人的話題暢談起各自的心得與體會


    隔日,衛青有苗歡作陪,好好的遊玩了一下苗寨的奇異風光,而衛景風則一大早便傳授苗一清穴修功法,苗一清乃苗家天縱奇才,對衛景風所說的東西一聽就懂,而且隨著衛景風的傳授,苗一清心中的震驚也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是個武道天才,當衛景風這套功法傳授給他之後他便能感受到這套功法修煉至大成後所蘊含的威力,更知道這套功法的確是專門衝擊人體封閉穴道的法子,自己身上那七處絕脈能否打通,希望就寄托在這套功法上了。


    對衛景風,苗一清是有點愧疚的,畢竟昨日苗家對衛景風的態度擺在那裏,可他沒想到衛景風不僅不計前嫌,還傳授他這套神秘的功法。江湖中人,最忌諱的就是自家門派的武功絕學外傳,但衛景風卻將他的絕學毫不避諱的傳授給了自己,這種胸襟與氣度,再次讓苗一清暗自折服,心中慚愧不已。


    下午,衛景風便與苗頤單獨在一起,苗家人沒有再打擾兩人,因為苗頤要給衛景風解除蠱毒。苗頤依然比較憔悴,但這種憔悴隻是表現在她身體的虛弱上,其實昨天知道自己不用再下嫁餘家之後她一顆心就完全放下了,精神狀態便好了很多,加上昨日好好休息了一夜,現在她看上去除了身子還有些虛弱之外,精神狀態非常好,更何況有衛景風在身邊相伴,她完全露出了一副小女兒態,本來比衛景風要大上一兩歲的她,反而看上去比衛景風還要小。


    看著這個一副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的女人,衛景風心裏覺得有些愧疚,畢竟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去反抗蘇衛兩個老爺子的決定,給不了苗頤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苗頤似乎很單純,並沒有衛景風想的那麽多,雖然昨日在衛景風麵前完全傾訴了自己的愛慕之意,但今天卻顯得有些害羞,反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衛景風見她這個模樣,心中煩惱完全拋開,笑道:怎麽了,還害羞呢


    苗頤輕哼了一聲,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她此刻麵容略顯憔悴,但天生嫵媚的她,此刻這一眼嗔怒的望去,卻差點將衛景風的魂兒都勾沒了。


    當初在京城,咱們是怎麽說的苗頤輕咬著嘴唇,看著衛景風說道。


    衛景風一愣,略微想了想,道:我們約定,正常交往,如果合得來,就談,對嗎


    苗頤點了點頭,看著他道:現在呢,你認為咱們合得來嗎


    衛景風聞言微微閉上雙眼,想了想,覺得心中對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可兩人的接觸畢竟還少,要說自己對她愛到骨子裏,愛的死去活來,似乎又沒達到這種程度。


    苗頤看到衛景風臉上的表情,心裏便完全明白了,緩緩道:你聽說過蠱毒吧。


    衛景風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見她自己突然又岔開了話題,忙接過話題道:嗯,以前隻是聽過關於蠱毒的傳說,感覺太神奇了,有些不實際,不怎麽信,但昨日你家主說我體內中了一種蠱,叫同心蠱,對嗎


    苗頤臉兒微微一紅,點了點頭,說:嗯,同心蠱是咱們苗家女兒血脈中附帶著的,一旦一旦與男子生關係,便,便會分成子母兩蠱,母蠱留在女子體內,而子蠱則會進入男子體內。


    衛景風昨天便知道自己體內有蠱毒,聽了點點頭,見苗頤露出臉紅的嬌羞神色,腦海中不禁想到了與她在飛機上的情景,心兒也隨之一蕩。


    你你不許亂想


    苗頤一改以往大方大膽的性格,竟露出這種小女兒嬌態,讓衛景風心頭又不爭氣的狂跳了一下,尷尬的咳嗽一聲:這個,咳,沒亂想啊。


    苗頤見他狡辯,心裏輕哼一聲,明明想了還不承認,小色鬼。


    心理麵嗔罵著,嘴裏卻道:其實母蠱和子蠱若在一起便不會有事的,但若分開半年以上,母蠱便會死亡,而到時候子蠱也就會不受控製,瘋狂繁殖,蔓延,直到吞噬依附者的身體。


    衛景風聽著感覺喉嚨裏有隻蒼蠅卡在那裏,想象到那種被蠱蟲蠶食掉肉身的恐怖場景,他不禁對這蠱毒有種異樣的反感情緒,望著苗頤道:這些我都了解了,你還是幫我解蠱吧。


    突然感覺苗頤的神色有些不對,頓時驚覺自己說錯話了,果然隻聽苗頤哼了一聲: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是忘情負義的人,你你就那麽害怕蠱毒作,那麽不想和我在一起麽


    衛景風最是受不了女人這種時候的樣子,忙柔聲道: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咱們有時候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如果將來有什麽特殊情況,分開了半年以上,那,那豈非危險。


    苗頤豈能不知衛景風的心思,其實她也知道衛景風剛剛這樣說並非是不想見自己的意思,因為這男人心中有沒有她,她現在心裏很清楚,同心蠱,同心蠱,字母兩蠱同心,衛景風心裏對她有沒有情義,是能通過同心蠱感應到的,所以她豈能不知衛景風的心思呢


    默默歎息一聲,苗頤白了男人一眼:其實這蠱毒可以解除,但也可以不用解除,若解除的話,對你身體會有一定的損害,相反,若不解除它,反而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衛景風聞言一愣:幫助苗頤點了點頭,說道:你也知道,我們苗家是古老相傳的江湖門派,而這蠱毒,雖然是苗家女子所創,但也與修煉武道有關的,許多蠱養成之後,在體內一旦被煉化,便能很大程度上提升武道修為,而同心蠱也是其中的一種。


    煉化衛景風聽到她說可以提升武道修為便心頭一動,又聽到她說煉化這兩個字,心裏更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麽。


    嗯,煉化。


    苗頤點頭說道:同心蠱是我們苗家女兒身從小就附帶在血液內的一種血蠱,是與我們生命相連的蠱毒,它自我們一出生便開始寄存在體內,隨著我們的生長,它會不斷的成長,慢慢在體內成長壯大,而這種蠱蟲本身是擁有巨大能量的,隨著我們的長大,它也不斷長大,其中的能量也不斷擴張增加,到二十歲的時候便已經完全成熟,產生子蠱,子母連心,是為同心蠱,而一旦將之煉化,不但能解除蠱毒,還能得到蠱蟲體內本身所蘊含的能量。


    衛景風聽的匪夷所思,而且激動不已,這苗疆苗家的蠱毒簡直太神奇了,竟然還有這麽多功效,煉化,吸收能量,不知這蠱衝中蘊含的能量究竟有多大,又是否對自己的修煉有所幫助。


    衛景風現在最希望的便是自身修為能夠盡快的得到提高,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心裏不期待是不可能的,因此望著苗頤道:如何煉化煉化之後你也能擁有很強的力量嗎


    苗頤知道他的心思,於是點了點頭,但臉上又露出一絲憂慮之色,輕聲道:可是要煉化這種蠱毒就必須兩個人同時煉化,同時完成,否則一旦子母雙蠱有任何一蠱先被煉化而死去,另外一隻蠱便會馬上不受控製,因此在煉化的過程中非常危險的,而且,而且我,我因為體質虛弱,因此從小就沒有修煉家族的武術,雖然懂得煉化蠱毒的方法,卻不能自己煉化體內的蠱毒的。


    什麽


    衛景風神色一黯,但隨即又釋然,如果苗頤從小修煉過苗家的武功,隻怕自己當初和她那一夜.情也就不可能生了,而且上次與她在飛機上邂逅,他便感應到苗頤身體雖然健康,卻並沒有修煉過任何武功。


    你說說煉化的方法吧,我看能否找出一個由我輔助你煉化這蠱毒的法子。衛景風略微沉吟了一會,還是有些不死心,這到手的提升修為的機會他不可能輕易放過,因此開口問道。


    苗頤點了點頭,她其實心裏也很難過,自己無法幫上衛景風,她便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因為她非常了解衛景風心裏現在想的是什麽,因此見他詢問方法,便說道:其實煉化蠱毒的方法很簡單,便是先找到這蠱蟲依附在體內的什麽部位,找準位置之後,再運用體內的內勁對之進行瘋狂的衝擊,用內勁包裹住它,不使它逃竄出去,然後在內勁的作用下不斷將之壓榨,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便會承受不住這種攻擊而自爆身亡,一旦自爆,它體內所蘊含的力量便會化作血液融入人體經脈之中。


    衛景風聞言心頭一動,自己所修煉的玄天九訣便是修煉經脈,而且玄天九訣功法能夠成功的體內各種能量凝集在一起,並且能引導體內能量進入外人體內,或許自己可以嚐試一下將體內能量分成兩股分別衝擊自己體內和苗頤體內的蠱蟲。


    想到這裏,衛景風看著苗頤道:我們可以試試,由我一人負責同時煉化咱們兩人體內的蠱蟲。


    苗頤聽了神色一緊,忙搖頭道:不行的。


    衛景風心頭一緊:為什麽難道隻能自己煉化自己體內的蠱蟲嗎


    苗頤又搖了搖頭,解釋道:可以由一方麵單獨同時煉化兩人體內的蠱蟲的,可是這需要很高的修為,按照我媽媽的說法,煉化蠱蟲需要達到武師階段,而你分心二用,將你的內勁分成兩股,內勁可能無法達到煉化蠱蟲的強度,這樣會很危險的。


    武師強度武師強度又分前中後三期,你指的是哪個階段衛景風皺了皺眉,急忙問道。


    苗頤毫不思索的道:隻要達到武師初期就行的。


    衛景風聞言心頭一動,眼中迸射出兩道堅定神色,緊緊盯著苗頤道:我的修為已經達到武師後期階段,但我體內所修煉的功法與武道的內勁完全不同,這種能量應該比內勁更加純淨,強度應該要大一些,而且我可以讓體內氣息融入你體內,雖然看似分成兩股氣息衝擊你我體內不同的子母雙蠱,但這股力量其實不是一分為二的削弱成我體內力量的一半,它分開後雖然比不上凝集一起時的力量強大,但也隻弱了一點點,應該達到了你所說的那種強度,因此我們可以嚐試一下。


    衛景風目光堅定,苗頤看著他那堅定而執著的眼神,知道他並非盲目瘋狂的想要得到蠱毒煉化之後的能量,而是他有一定的把握,麵對自己心裏唯一壯著的男人,苗頤放下了所有的猶豫和擔心,怕什麽呢,就算死了,也是和他一起死的,隻要能在一起,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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