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堅固無比的特種鋼板車門似豆腐一樣被修亞瑟雙手直接洞穿,那雙白皙而修長的雙手,宛如毒蛇擊向車中的衛雲瀾咽喉。


    老長


    孟雲雖被漢森糾纏,但漢森明顯比他弱了一籌,他時刻關注著衛景風這邊的變化,衛景風本占盡上風,卻不知為何被對手一掌轟擊出那麽遠,孟雲心頭一沉,暗叫一聲不好,猛然出掌將漢森再次震退,正欲衝過來幫助衛景風,卻見修亞瑟以更快的度向車中的衛雲瀾刺去。


    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孟雲麵無血色,似乎隻有看著老長承受對方這霸烈一擊,他甚至想閉上雙眼,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


    衛雲瀾眉頭一挑,感受到幾乎刺體而入的強烈寒意,十多年前便開始修煉正宗太極的他雖然算不上武學高手,可是在這生死關頭,他的手卻果斷的繞了出去,隻見他雙手在身前一錯,左手格擋住修亞瑟抓向他咽喉的雙手,修亞瑟隻覺得自己刺向前的雙手突然受到一股飄渺的外力牽引,竟然向著旁邊移動了一些。


    磁


    一抹鮮血隨著修亞瑟手指過處自衛雲瀾脖子上迸射而出,老人悶哼了一聲,身子也隨之向後倒去。


    修亞瑟心中的吃驚隻是一瞬間,冷哼一聲,被引開的手臂迅反向抓出,目標依然是衛雲瀾的脖子。


    然而,修亞瑟擊殺衛雲瀾的最佳時機因為衛雲瀾自己的抵抗而失去,在他手抓再次反掃向衛雲瀾脖子的時候,衛景風已經比他快一步衝到車前,防彈玻璃車窗迸碎聲中,他魁梧高大的身影竟然像泥鰍一樣滑入車廂之中,雙手擋在衛雲瀾脖子前,直接捏住了修亞瑟的手腕。


    修亞瑟心中暗自歎息,知道今日的刺殺行動已經失敗,手腕迅一轉,有些詭異的在衛景風力量還沒傳入自己體內之前脫離了衛景風的掌控,然後迅抽身暴退。


    走


    眼角餘光看到正一前一後趕來的孟雲與漢森,再看到遠處似有數條人影撲向這邊,修亞瑟當機立斷,果斷的下達撤退的命令。


    修亞瑟與漢森兩人迅抽身倒退,來的突然,去的及時,孟雲擔憂衛雲瀾的安危,見這兩人逃走時並沒有致命之傷,自己一人追上去也沒有把握留下他們,當即趕到車邊,焦急道:老長,你怎樣了


    此刻,車中的衛雲瀾脖子處鮮血還在流淌,而坐在他旁邊的衛景風則伸手按住了他的脖子。


    孟雲掃視了衛景風一眼,隻見衛景風此刻也麵色蒼白的可怕,但他現在卻將手按在衛雲瀾的脖子上下兩處穴道上,似乎在對衛雲瀾進行治療控製。


    幾個人影晃動,孟雲全神戒備的望了過去,隻見幾名身穿軍裝的男子神色蕭肅的趕到車前,孟雲暗自鬆了口氣,沉聲道:殺手離開了。


    對方一名三十來歲的漢子似乎與孟雲很熟,有些擔憂的望了破碎的紅旗轎車一眼:衛老怎樣了


    孟雲知道衛雲瀾受傷,但也不曉得傷勢情況,隻是沉聲道:受傷了,我得送老長去醫院,今天可能無法去見蘇老了,麻煩轉告。


    對麵那漢子聽說衛雲瀾受傷,心頭也是一沉,聽了忙點了點頭,向身邊人道:馬上派輛好車過來,同時打電話給軍醫院,讓人過來接應。


    孟雲道了聲多謝,回頭看了車中一眼,隻見此刻衛景風雙手正不斷在衛雲瀾身上各處大穴上連點,而脖子上明顯受到重創的衛雲瀾此刻麵上神色似乎好了許多。


    衛景風體內心急如焚,自己保護二叔公,卻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若非二叔公自己在緊要關頭擋了一擋,隻怕此刻已被修亞瑟擰斷了脖子,想到剛才驚險之處,衛景風依然心有餘悸。


    其實衛景風此刻自己也不好受,剛剛本以為一掌能將修亞瑟擊傷,卻沒想到修亞瑟竟果斷的用出了黑暗係功法中自損反噬的變態招數。修亞瑟的果斷與狠辣讓衛景風重新認識了這個人,以他對黑暗係功法的了解,這種自損反噬的法子施展出來,其實對施展功法的人本身來說就是一種賭命的做法。


    因為這種功法是瞬間將對方攻來的力量吸入自己體內,然後在對方還沒有抽身離開的瞬間出致命反擊,反擊時的能量即有對手剛剛侵入他體內的能量又有他新注入的自己的能量,因此反擊的能力非常恐怖可怕,因此衛景風才被對方那一掌震飛出去。


    然而,施展這套功法卻十分冒險,如果施功者身體承受不住對手灌注入體內的能量衝擊,便會當場死亡,而且就算承受住了,在傷了敵手的同時,自己體內經脈也受到了巨大重創,隻是這種損傷在當時一定的時間範圍內能夠被控製住,可一旦過了這段時間,傷勢便會作,往往所受的傷,需要幾個月時間才能修養痊愈,因此這種打法稱之為黑暗係最霸道最變態的功法,並且被冠名為自損反噬,即無論戰鬥結果如何,施功者自身也將受到很大程度的損害,一般情況下黑暗係高手絕對不會動用這一招,而修亞瑟剛剛卻用了,可見他也是沒把握戰勝衛景風,而且也表現出他對這次暗殺衛雲瀾的勢在必得,因此他才甘冒如此大的風險強行動用自損反噬這一招。


    體內所有的能量氣息已經非常微弱,但相對古武修煉者來說,受傷之後的衛景風身體恢複度明顯要快得多,而且在這種時候,他還能依靠對人體穴位的功效以及位置來對衛雲瀾進行緊急施救。


    修亞瑟那一爪雖然被衛雲瀾擋偏了一點,可是卻也爪碎了老人一條血脈,甚至爪去了一塊血肉。


    脖子乃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一塊血肉被爪掉,而且一條血脈被爪碎,這無疑威脅到人體的生命,何況衛雲瀾年事已高,失血過多的情況下很快暈眩過去,此刻若不做好緊急處理措施,可能有性命之憂。


    衛景風體內各處開啟的穴位能量恢複比較快,但他將所有力量全部灌注入衛雲瀾體內,通過對穴道的控製來刺激衛雲瀾受傷的部位,不至於讓老人有生命危險,而他自身,吃修亞瑟那一掌,體內多出經脈破損,此刻又要救治衛雲瀾,因此他麵色越來越蒼白,頭頂更是冒出陣陣豆大的汗珠,看的一旁的孟雲心兒揪在了一起。


    以孟雲的眼力,當然知道衛景風在幹什麽,更知道衛景風自身的情況,見衛景風拚著一具傷重程度隻怕比衛雲瀾更大的軀體一直苦苦維持著衛雲瀾的生命,孟雲鼻子裏微微酸,看著這個麵色蒼白的可怕的衛三少爺,他想起了以前所聽見的許多關於衛三少爺的傳聞,而現在,他知道,那些所有的傳聞統統都是狗屁,望著不顧自己生死也要苦苦支撐來救治衛雲瀾的衛景風,


    孟雲心裏由衷的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敬意,能讓他孟雲都心生敬意的,放眼京城也數不出太多。此處距離蘇家已經不遠,車子很快就趕了過來,孟雲沒有親自開車,而是那名蘇家護衛充當了司機,孟雲則小心的關注著衛景風和衛雲瀾的情況,萬一衛景風支撐不住,他將會馬上作接應,而他剛剛一直沒有替下衛景風對衛雲瀾治療,是因為他現衛景風用的不知是什麽辦法,但效果卻非常好,老長在衛景風的治療支持下,麵色已經恢複過來,呼吸也漸漸均勻起來,這種效果他自問無法做到,因此不敢貿然頂替衛景風。


    車一路直向京城第一軍醫院開去,到中途的時候,軍醫院聞訊趕來的救護車和救護專家從衛景風手中接過了老爺子,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到達極限的衛景風終於支撐不住,率先暈厥過去。


    雖然衛景風體內穴道處不斷吸收能量並且釋放出無窮的能量,但他本身就受到重創,而且體內經脈多處被修亞瑟那一掌震碎,之後不僅沒有抓緊修護治療,反而強行引導體內恢複的所有能量去救治衛雲瀾,如此一來,他自己就錯過了最好的恢複治療時機,而且因為體內能量消耗過度,所以暈了過去。


    京城三大巨頭的衛雲瀾在通往蘇家的路途被暗殺傷重在醫院的消息不到兩個小時便在京城傳播開,京城上空,似乎籠罩上一層厚厚的黑雲,隨著全城戒嚴以及各種特戰部隊的出動調查,京城政界掀起了一股大浪潮,為官者紛紛感受到了一種沉悶的壓抑氣息,似乎這京城的天,都要變了。


    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推蘇家的人,蘇老爺子當場暴跳如雷,大罵反天了,竟敢有人在天子腳下對國家軍事政要動下殺手


    老爺子大罵一通之後,在趕往軍醫院看望老兄弟的途中便馬上冷靜下來,果斷的作出了自己部署,調動蘇家所有人對此時進行徹查,同時出動蘇家下麵的幾個特戰小隊對全城戒嚴,追捕殺手,他這麽做,充分向世人表麵了蘇家的立場,告訴著所有人他蘇長冶與衛雲瀾的情義,蘇家與衛家的堅實聯盟關係。


    而隨著蘇長冶這一係列動作,京城各方勢力都感受到了蘇家的震怒,再加上隨之而來的衛家的反應,整個京城甚至全國各地似乎都動蕩起來,隻是這股騷動一直蟄伏著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沒有人懷疑,一旦找出真凶,一旦查清了衛雲瀾被暗殺的真相,這股騷動將有可能改變國內目前的政治平衡,將會掀起一股無人可抗衡的政治動蕩。


    隨後,餘家王家等各個身後具有雄厚的軍方勢力的家族紛紛表示了意見和態度,在強調平衡的同時,也紛紛出動自己一係的人馬對凶手進行追捕,更通過各方麵渠道對此事進行調查。


    出事不到三小時,國務院所有重要官員以及常務主席等等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大人物紛紛出現在軍醫院看望衛老,更表麵了國家的態度。一時間,京城風雲暗湧,似隨時都有一場大風暴的降臨。


    衛景風做了個夢,夢見無盡的黑暗中,自己身旁,許多女人在哭泣,無數模糊的麵孔出現在腦海,其中隻有兩個女子的麵容是清晰的,苗頤和江小月。


    是了,其他的女子,都是衛天行五百年後的那些紅顏知己吧,一定是的,衛天行死後,她們豈能不傷心難過昏迷中,衛景風隻覺得全身疼痛無比,痛苦難當,身上所有的穴位似乎都封閉了起來,體內數出經脈破碎,那種鑽心的刺疼讓他忍不住出痛苦的呻吟。


    渾渾噩噩之中,似有一雙柔軟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然後,有熱熱的東西滴落在手上。


    是眼淚嗎


    衛景風心裏想著,急切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為自己哭泣,可是眼前出現的,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當衛景風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六天之後的事了。


    這是一間豪華幽靜的高級病房,先映入眼簾的是裝飾的非常精美的天花板,目光還沒移開,便聽耳旁有人驚呼:終於醒了。


    是女人的聲音,似熟悉,又是那樣的陌生。


    微微側目,衛景風便看到了那張足以沉魚落雁的絕美麵容。


    蘇雲沂臉上帶著一絲驚喜神色,但當衛景風目光望向她的時候,她臉上神色很快恢複入常,放佛不帶任何感彩,聲音也不再驚喜,而是平淡的道:你醒了,我去告訴爺爺他們。說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衛景風看著她曼妙的背影漸漸離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個在自己睡夢中扶著自己手哭泣的女人,是她嗎幾乎在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搖了搖頭:不可能,即便是死了,她又豈會為我落一滴淚來。


    衛景風很快否決了自己的猜測,腦海中卻無法不去想象那睡夢中握著自己手心哭泣的人到底是誰,那是如此真實的感覺,不可能是自己的夢境,可這裏看樣子是京城,而苗頤和江小月都不在這裏,自己認識的女人中,又有誰會為自己的受傷而哭泣落淚呢


    想不通,便不去想。


    衛景風的精力很快轉移到對自己身體情況的探視,現體內破碎的經脈基本上已經得到控製,漸漸有了修複的跡象,而他身體本就沒有什麽外傷,隻是體內氣息,似乎很是微弱,以前那些達到導力境界的穴道,因為自己的沉睡和昏迷而處於半開半合的狀態,他不禁微微鬆了口氣,雖然經脈還沒修複,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自己既然醒來,用不了幾天便能恢複如初。


    正想著,外麵傳來腳步聲,向門口望去,隻見衛青衛承東夫婦以及他們的孩子衛傑幾人走了進來。


    哈哈,小子,這一覺睡的香吧,可真能睡,竟然一下就睡了六天六夜。


    什麽六天六夜衛景風自己也吃了一驚,他早想到過自己昏迷時間很久,但也隻以為睡了兩三天,沒想到竟有衛青說的那麽久。


    衛青嘿嘿笑著走到他床邊坐下,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點頭向衛承東笑道:怎樣,二哥,我說這小子身子骨強健,很快就會醒吧。


    衛承東夫婦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喜色,但從他們眼中,可以看出一絲關心。景風叔叔,你終於醒了,大家天天過來看你,擔心你呢。


    衛傑手裏還拿著一輛小坦克玩具,衝到衛景風麵前,麵色認真的道:他們說你睡覺了,小傑沒打擾你休息,每次吃飯都沒叫你,景風叔叔你餓不餓


    衛景風看著衛傑那認真關心的模樣,聽著他的童言同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衛青和衛承東夫婦也被衛傑給逗樂了,紛紛笑了起來。


    叔叔餓了,小傑是不是給叔叔買東西吃衛傑見衛景風說的認真,便睜著眼睛回頭看向媽媽,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忙回頭向衛景風認真的道:叔叔忍一忍,我去叫蘇阿姨,叔叔睡覺的時候小傑看見蘇阿姨給叔叔喂水的。說著,他屁顛屁顛的向外麵跑去,還邊跑邊叫著:蘇阿姨,叔叔醒了,要你喂吃的給他。


    衛景風躺在床上一陣爆汗,疑惑的望向衛青幾人,隻見衛青嘿嘿笑道:蘇老爺子很生氣,讓雲沂照顧你,硬說你是她男人,這裏又沒有合適的女人照顧你,而醫院的護士老人家又說不放心,所以便讓雲沂照顧你,嘿嘿,蘇老爺子對你小子可是很用心啊。


    衛景風暗自咋舌,沒想到蘇長冶老爺子也如此霸道強悍,竟然強迫命令蘇雲沂照顧自己。


    心裏想著,不禁對蘇雲沂多了一絲好感,盡管是蘇老爺子強迫她照顧自己,但她畢竟照顧了自己六天六夜,也實在難為她了,突然心中一動,衛傑說她給自己喂水,難道自己昏迷中那個握著自己手落淚的女子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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